第9章 喂我
病房裡,男人頭上纏著紗布閉著眼睛靜靜躺在床上。
這是白秋合第一次看到男人不戴墨鏡的樣子。也許是失血的原因,男人的臉色微白,但他臉部的線條卻十分粗狂有型。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此刻的白秋合竟覺得現在這個男人看起來沒之前那麼凶神惡煞,反倒更容易接近一些。
男人不說話,但是白秋合知道他沒睡覺。
白秋合強裝鎮定,不慌不忙的開口和男人溝通,「對不起,砸你是我的不對,但我不是故意的。不全是我的錯,如果不是你對我進行騷擾……我一定不會的。」她說不出「性騷擾」三個字。
雷紀堃皺了皺眉,睜開眼時嘴角卻擒著一抹笑:「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騷擾你了,我是扒光你衣服了,還是插你下面啦?」
白秋合簡直不敢相信男人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說出口的話也很直接:「我真為你感到可恥,你作為一個男人,竟然通過侮辱女人來滿足你作為男人的虛榮心,你真的挺可憐的。」
殊不知,她的話算是徹底激怒了雷紀堃。
雷紀堃整張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陰鬱,說話的聲音冷的可怕:「嘴挺厲害嗎,但你還是可憐自己吧。說,想做幾年牢,老子現在就成全你送你進去。」
聞言,白秋合一下子就沒課剛才的銳氣,知道自己徹底把事情搞砸了,不過她還是要試一試。
她努力隱忍著放低自己的姿態:「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如果你因為這個生氣,我道歉。」
「現在道歉沒用。」
「你……你明明知道是你先非禮的我,我是太害怕了一時緊張才失手了。還有那天晚上我是被人下藥了,可能走錯門了,不過你應該是清醒的,你明明……」後面的話白秋合說不出口。
聽到對面的女人說自己是被下藥了,雷紀堃的臉色稍有些緩和。可他的心裡還是不舒服,他低聲罵了句,冷著臉道:「老子清醒個屁,老子當時喝醉了,要不然你以為你這這倒胃口的鄉巴佬能上的了我的床,我沒讓你負責就算好的了。」
沒想這個男人當時也是不清醒的,白秋合一時間有點詫異,反應過來后她淡淡的開口:「那要是這樣,我們都把那件事情忘記吧,我也不需要你負責,你也不要再找我麻煩為難我了。至於把你打傷,你說怎麼賠償都可以,只要你不報警。我真的不能進去……你能考慮下嗎?」
雷紀堃似笑非笑的說:「怎麼,害怕了?你他媽往我腦門上砸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后一句他明顯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口。
「真的對不起。」白秋合誠懇的低聲道歉。
雷紀堃的大腦飛速運轉,想著怎麼狠狠折磨這女人一番。其實,他原本也沒打算真送白秋合去監獄,他就是想嚇唬嚇唬她。現在她自己主動要求他提條件,他當然樂意為之。
「放過你,也行,那要看你的表現了。」說完,雷紀堃從口袋掏出一張卡,「給。」
看到雷紀堃手裡遞過來一張房卡,白秋合的神經立馬高度緊張起來。
「你給我這個幹嘛?」這男人不會真是那啥的意思吧,他怎麼可以這麼變態!
「你以為呢?讓你陪-睡賣-逼啊!你放心,我還沒這麼重口味。」雷紀堃滿臉嫌棄,「我的要求不高,家裡最近缺個保姆,你來給我免費使喚兩周如何。要隨叫隨到,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
聽到是這個條件,白秋合微鬆了口氣。不過仔細想想她覺得有些為難。
「能不能換個條件,我白天都需要上課的,晚上宿舍有門禁,也會查宿。」
「我管你上課還是查宿。」雷紀堃不耐煩的皺眉道,白秋合還想說什麼,雷紀堃又歪著頭掃了掃她,瞪著眼問:「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
「啊」反應過來的白秋合以為雷紀堃這樣問是要去她們學校找她麻煩,她臉色一變:「你要幹嘛?」
「怕什麼,老子只是問問你這村姑的名字,還是說以後你想我每次喊你的時候都叫你村姑?」
聽完雷紀堃的話,白秋合緊皺地眉頭舒展開,淡淡道:「白秋合,秋天的球,白合的合。現在在易北大學上學。」
「名字真土,真是應了那句成語,叫什麼來著?人名……對了,是人如其名。」想到了一個符合白秋合的成語,雷紀堃的成就感爆棚,忍不出露出得意的笑。
白秋合完全不想說話,乾脆保持沉默。
「白秋合是吧,白天或者晚上,你選擇其一,否則明天老子就把你送進牢里。」
去他家,白秋合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點后怕。但是這個男人三番五次嫌棄她土,又找她麻煩,應該是看不上她對她沒興趣的。但是晚上還是不能來,孤男寡女大晚上共處一室,這讓她接受不了。說她傳統也好,封建也罷,她真的不行。
經過一番認真思考,白秋合最後最後只能咬著嘴輕輕提議:「我們每天的課不固定,晚上我還要複習看書,你看能不能這樣,我每天沒課的時間過來,有可能是早上,也有可能是晚上。但是我保證這兩周每天都會幫你收拾家務三個小時,怎麼樣?我會說到做到的?」
「女人事他媽就是多。」雷紀堃不悅的吐槽,但還是鬆口了,「行吧,就按照你說的,每天三個小時,一分都不能少,缺一天,你的工作就自動延遲一周。」
「沒問題。」
約定達成,雷紀堃把手裡的卡扔給白秋合。
白秋合撿起來,看著房卡上的數字2102,忍不住想起那天的不幸,她閉眼搖搖頭揮去不好的記憶。
堅持兩周,一切都會過去的。
*
天微微亮,白秋合就被雷紀堃打發出去為他買早飯。
她站在醫院外面的早餐店,躊躇了半天要了兩個大肉包子,然後要了一碗小米粥,打包帶走。平常白秋合在學校吃的最多的就是包子和粥,不過她一般一頓飯只吃一個素包子,因為素的比肉的便宜。
她帶著剛出籠的熱騰騰的大肉包子和香味四溢的小米粥進了病房,神情自若的對雷紀堃說:「雷總,早飯買好了,你趁熱吃吧?」
早上聽雷紀堃打電話的內容,她大致聽出他是公司的老總。其實,她當時特別驚訝,總覺得這種粗野的人看起來不像公司的老闆。
她暗自肺腑,不會是什麼皮包公司吧。
看見白秋合走過來,雷紀堃皺著眉問:「你買的什麼早餐?」
「買了兩個大肉包子還有粥。」白秋合把手裡的包子拿給雷紀堃看。
雷紀堃罵罵咧咧道:「你這女人什麼意思,你把老子頭打破了,就拿兩個包子打發我,合著哥他媽就值兩包子?你當我是乞丐啊?還是說,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土包子。」
「不是,不是,是因為我身上沒有多少錢,實在是不好意思。」被誤解了,白秋合趕緊解釋。
「也是,你個鄉巴佬能有幾毛錢。」雷紀堃扁了扁嘴,望向白秋合的另一隻手,「窮鬼,手上買的什麼粥?」
白秋合把粥端過去,「小米粥。」
「你不會在裡面下毒吧?」
「怎麼可能,你要是擔心你可以不喝。」白秋合有些鬱悶。
雷紀堃冷哼一聲,眯著眼睛勾起嘴角道:「過來,喂我。」
白秋合愣了愣,冷靜道:「你的手不是沒有受傷嗎?」
「我手麻了,端不起來。一句話,喂還是不喂?」
白秋合深吸了口氣,無奈的把粥和包子放在病床邊,然後把不遠處的椅子搬近病床,坐在椅子上端起那份冒著熱氣的小米粥,用勺子先輕輕地攪動,然後慢慢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送到雷紀堃的嘴邊。
雷紀堃對白秋合如此乖巧的表現十分滿意,他勾著笑就勢喝了一口。
不錯,很好喝,很好。
這樣的姿勢和動作勢必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白秋合低著頭,雷紀堃忍不住好玩的細看白秋合的臉。嗯,這土包子的臉真小,估計都沒巴掌大,她低著頭安靜不說話,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樣子倒還有點美,就是皮膚有點黑。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小煤球。」
「什麼?」白秋合沒聽清。
雷紀堃好笑出聲,「我說你長得又小又黑,像小煤球。哈哈哈。」
粥只餵了兩口,白秋合語氣冷淡的說:「你要是不想吃,我就不餵了。」說完,她就作勢要放下粥,起身。
「你敢!你是不是把我說的話忘記了你要是忘記了,我可以提醒了。你答應免費給我當兩周保姆,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現在,我沒喊停,你就給我繼續。」雷紀堃故意停頓一下,然後繼續,「記住沒,小煤球。」最後幾個字,明顯加重了發音。
白秋合咬了咬牙,面無表情的繼續剛才的動作。
看著面前的女人百般不願意,但是卻又不得不聽從他的話,雷紀堃的心裡舒暢極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這個女人越是不樂意,他越覺得刺激開心,他就喜歡看她悶著臉生氣的樣子。
因為雷紀堃靠在床上,位置高一點,白秋合喂他粥的時候必須要微微伸長身子傾過去一點才能夠到。但白秋合沒意識到的是,她這樣的姿勢讓雷紀堃很容易就把視線轉移到她鼓鼓的胸-脯。
白秋合今天穿的綠色格子衫雖然不像上次那麼緊繃,但她胸前的山峰依舊高聳,她一勺一勺的喂,傲人的胸-乳也在男人的眼皮子下一縮一顫。這強烈的視覺刺激差點讓雷紀堃噴鼻血。
雷紀堃怪異的看了白秋合一眼,冷聲道:「好了,端走吧。你也滾吧,該幹嘛幹嘛,記得我說的話,今天就要去我家打掃衛生。」
白秋合錯愕了一秒,聽完雷紀堃後面一句,才緩緩放下手裡的粥,淡淡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