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吹吹
雷紀乾以為雷紀堃說的是昨天晚上他對許瓊做的那些事,意識到他們見過面了,而且許瓊竟然把這種事情都抖落給雷紀堃,他的臉色就特別陰森。
而聽到雷紀乾的話,雷紀堃更像是吃了炸藥,只見他憤怒的反駁道:「嫂子,這話你也能說的出口。真是可笑,你別忘記你們已經離婚了,她頂多算是你的前妻。」
雷紀乾的臉色更是不好,「小雷,我勸你不要惹怒我,離你嫂子遠一點,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呸!你以為我怕你不成。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手無束縛之力的毛頭小子了。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我必須要替許瓊做主,你就等著進監獄吧!」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別說我不顧及兄弟之情,是你做的太過分了。」
「等等,不是昨天嗎?」對面的雷紀乾忍不住皺了皺眉。
雷紀堃鐵青著臉低吼:「你tm還在裝孫子,你敢說今天不是你找人強|奸侮辱許瓊的嗎?夫妻一場,你做的真絕。」
看雷紀堃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雷紀乾不敢置信的呆立在那裡。反應過來后,他沉聲道:「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裡?」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是說話的語氣和他一貫沉穩內斂的辦事風格保持一致。
聞言,雷紀堃笑的無比諷刺,「告訴你好讓你繼續找人害她嗎?」
「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裡?」這一次,雷紀乾的聲音冷了好幾分。
「你這麼神通廣大,自己查吧。但是我把醜話撂到這裡,這次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你欺負。」說完雷紀堃就掛了電話。
心煩意亂的不行,他又點了只煙猛猛抽了起來。
*
接完雷紀堃的電話,白秋合傻站在院子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見婆婆在屋子裡喊她,她才回過神。
此時,她的眼眸不自覺的下垂,肩膀也無力的耷|拉下來,整個人一下子就有些沒精打采,彷彿變了個人一樣。
看她的臉色有些白,進屋子后一句話不說,老太太忍不住道:「怎麼啦,電話打通了嗎,小雷這孩子說什麼?」
白秋合輕輕撤了一下嘴角,對老太太說實話,「他公司臨時有點事,來不了了,我們不用等了。」
老太太愣了愣,然後笑著對白秋合說,「這也沒什麼,男人就得要有事業心,這是好事。你要學會理解體諒他,這樣以後結婚才能把日子過好。」
道理白秋合都懂,可是她還是止不住有些傷心難過。
……
今年的除夕和往年沒什麼不同,但又有些不同了。往年這個時候白秋合會陪著老太太看聯歡晚會迎新年,今年老太太沒撐到九點就睡著了。往年家裡的電視還是一台老久的黑白電視,如今已被被上次過來拜訪的雷紀堃換成了液晶大電視。還有,往年這一天總是滿滿的歡樂與期待,今年則更多的是嘆氣和失落。
白秋合關了電視,把老太太的被子蓋好便輕手輕腳上了樓。
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沒有雷紀堃的消息,就扁了扁嘴。想了想,她定了一個鬧鐘然後才拿起枕邊的書靠在床頭看。
等到凌晨十二點整,鬧鐘準時響了。
白秋合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嘴角掛著笑給雷紀堃編輯了一條新年祝福簡訊。簡訊發送出去的同時,她收到一條祝福簡訊。滿心期待的點開看到是陸聽南發的,白秋合嘴角的笑就不見了。
不是他,她的心裡不禁有些失落。
白秋合禮貌的給陸聽南回了一條祝福,沒想到一分鐘之後,陸聽南的電話竟然打了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白秋合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然後接通電話,「喂,學長嗎?」
電話另一端的陸聽南莞爾道:「新年快樂,秋合。」
「新年快樂。」白秋合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看到你的回復,我知道你還沒睡,於是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比較好。」陸聽南在電話里溫和地說。
「嗯,今天除夕所以睡得比較晚。」
「對了,你們那邊過年有意思嗎?我家這邊無聊死了。」陸聽南忽然道。
白秋合不明所以的說:「還好吧,習慣了。」
「聽說你們那邊風景不錯,小吃也有名,明天或者後天我開車去找你玩吧,但時候帶我去吃怎麼樣?」陸聽南的聲音聽起來滿是期待。
「啊?」白秋合一下子傻了。
想了想,她委婉的拒絕:「那個……我們這邊沒你說的那麼好,而交通也不太方便。」
「沒關係啊,反正過年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轉轉。而且我查了過去也就三個小時。」
聞言,白秋合便結結巴巴道:「真……真的沒什麼,我……我也不一定有時間。」
陸聽南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你忙你的,我只是想到沒去過你們那裡玩,一時興起說說,說不定到時候會改變計劃去別的地方玩。」
聽他這麼說,白秋合微微鬆了口氣。
後來,兩人沒多聊就互道晚安掛了電話。
過了會,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二點半了,雷紀堃還沒有回復簡訊,白秋合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他應該還在忙吧。不忍心打擾他,白秋合默默收起電話去睡覺了。
不過今晚的她失眠了,直到夜裡兩點她都沒睡著。而且,這個時候她都沒收到雷紀堃的回復。
*
雷紀堃抽完煙,就回了病房。
看著病床|上安靜的女人,再看看女人紅腫的臉和亂糟糟的頭髮,他的眼睛立馬又紅了。
他找醫生開了最好的藥膏,親自塗抹在女人的臉上。
昏迷中的女人輕微皺了一下眉,察覺到她的反應,雷紀堃就放慢了速度,他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
抹完葯,他忍不住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幅熟悉的面孔。
幾年不見,前些天接她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她變化挺大。
也許是不見太陽的原因,記憶里原本膚色就白的她變得更白了。與此同時,他還發現她變得安靜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愛笑愛鬧的她了。
現在仔細看,他還發現她的眼角有些陰影,甚至多了一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小干紋。他猜她一定是經常失眠睡不好,於是對雷紀乾更是深惡痛疾。
大約夜裡十點多,床|上的人醒了,雷紀堃關心道:「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床|上的人直勾勾看著他,眼裡發出不一樣的光。只見她握住雷紀堃的手,滿心歡喜的說:「雷哥哥,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還好只是個噩夢。」
見狀,雷紀堃的臉色頓時凝固了,他試探的問:「我的名字叫什麼?」
床|上的女人笑著說:「當然是雷紀乾啊,我怎麼會記錯呢。雷哥哥,你是不是傻了?」
聞言,雷紀堃的眉頭鎖的很深,因為真正清醒的許瓊只會喊他「雷紀堃」,而在她和雷紀乾戀愛的時候,她才喊雷紀乾「雷哥哥」。
沒多想,他連忙去叫醫生。
值班醫生聽完雷紀堃的敘述,診斷病人是大腦收到了刺激,出現短暫性失憶。
雷紀堃不可置信的說:「怎麼可能,那她怎麼會喊雷哥哥,她只是把我認錯了。」
「當病人排斥現實的時候,是會出現這種癥狀的,她會潛意識裡把一些好的記住,把不好的過濾掉。至於你說的認錯人,就是病人潛意識的逃避行為。」
聞言,雷紀堃就有些著急,「那這能治好嗎?要是能治,需要多長時間?」
醫生說:「這屬於心病,配合心理醫生是可以治的,具體治療主要看病人了,有可能一年半載就好了,還有可能心結打不開一輩子都這樣了。」
「那要你們醫生幹嘛?」雷紀堃忍不住在樓道里直接抓|住了醫生的衣領低吼。
「先生請冷靜,你放心我們也會全力以赴的。」
正在這時,病房裡傳來了許瓊的呼喚「雷哥哥,你在幹嘛呢,我想讓你陪在我身邊。」
雷紀堃挫敗的收回了手,狠狠瞪了一眼對面的醫生才轉頭回了病房。
看到雷紀堃進來,許瓊躺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睛弱弱的說,「雷哥哥,你別走開,我一個人害怕。」
雷紀堃沉思了幾秒,然後走上前坐在床邊拍著許瓊的背道:「我不走,我就在這裡。」
「我們什麼時候出院啊,我想回家了。」
雷紀堃咬了咬牙,無奈的說:「過幾天就回。」
「雷哥哥最好了。」許瓊甜甜的笑了,可是臉頰一動她的臉有些痛,她忍不住輕輕抽氣,「雷哥哥,臉好痛,你吹吹。」
許瓊的聲音里有絲撒嬌的味道,雷紀堃竟一時愣住了。
前些天的她那麼安靜,那麼沉悶,就像一個隨時會被人遺忘的破布娃娃。不過一天時間,她就變成這個樣子。看到她天真的表情,雷紀堃忽然覺得忘卻了過去的許瓊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快樂。
「雷哥哥,吹吹。」
思維被打斷,雷紀堃對許瓊笑了笑然後去拿了藥膏過來輕輕給她塗抹。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