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普通歌迷姜先生
姜泉與小王總談話期間，白小叢也過的并不安生。
“貴公司的提議，我們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覺得有些內容還有待商榷。”
“我希望，白導演可以給小彤更多的拍戲自由。”
“我認為……”
“我覺得……”
面對關小彤的經紀人滔滔不絕的話語，白小叢一邊謹慎的應對，心中一邊暗罵：可惡的更年期女人！白小叢心里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直接在暗暗的罵這位四十出頭的女性為更年期婦女了。
白小叢的社會經驗相較姜泉岳希還是差了一點，面對老奸巨猾的經紀人，白小叢漸漸地在談判中處于了下風。
就當白小叢已經打算暫時中斷談判，改日再議的時候，姜泉已經回到了觀茫。
姜泉一聽白小叢身邊助手匯報，說是關小彤和她的經紀人來了之后，就一直沒再離開過談話的會議室，姜泉也就大概的猜出，白小叢這次是遇到自己不擅長對付的對手了。
姜泉二話不說，直接走向會議室，輕輕敲了三下門后，不等里面的白小叢說什么，就走進了會議室。
“不好意思，我和華億的小王總有場約，所以來晚了，女士？”
一上來，先是一番抱歉，安穩住對方，可姜泉把話說完，卻發現關小彤的經紀人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就在姜泉一進門的那一刻，經紀人的耳邊就仿佛響起了輕快悅耳的音樂，姜泉的身邊全是柔和的濾鏡，周圍所有人的動作，也好似慢鏡頭播放一樣。
“女士？”姜泉試探般的又叫了一聲。
“呃，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鄙人姜泉，身份是藝人，同時也是觀茫的執行人之一。”
“幸會！”經紀人見姜泉伸出了一只手，慌忙的站起身。
和經紀人握了手，姜泉不卑不亢的緩緩陳述：“相信剛剛，我家的導演已經跟兩位提出了相應條件了，不知兩位，有哪些不滿的地方，我們可以求同存異。”
“沒有問題！我們能接受這些條件！”
經紀人一開口，頓時三雙眼睛全都詫異的望向了她。姜泉詫異于這個經紀人居然這么好說話。關小彤驚異于自己經紀人說改口風就改口風，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白小叢則是心里默默的把經紀人罵的更狠了：我和你談條件，你各種討價還價，老大和你談條件，你直接一句話就同意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姜泉最先恢復了常態：“感謝理解。既然如此，就請您和您的藝人做好準備，只要時機一到，我家導演就會立刻聯系你們。”
一邊說著，姜泉一邊偷偷的捅了發愣的白小叢一下，示意他趕快說點什么。
白小叢被這一捅，立刻會意緊跟著姜泉的節奏往下說：“其實培訓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閱讀和體驗。我承諾培訓內容絕對不會對關小彤女士的生活產生任何干擾。”
經紀人信服的點著頭：“我明白。”
白小叢暗自撇了撇嘴。
一切塵埃落后，關小彤的經紀人熱情的和姜泉告別后，關小彤卻突然冷不丁的問：“姜泉先生，我們以前是不是曾經見過面？”
“2005年，津門的那場學術研討會，我和你一樣，跟著自己的祖父進去過。那時候，我見過你。”
關小彤對自己的猜測終于得到了完全的確認：“難怪，從前幾天第一次看到你時，就覺得面熟。”
“老實說，前幾天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也不敢完全確定你是當年的那個孩子。這幾年，你的個頭長得太快了。”
面對姜泉的直言不諱，關小彤坦然一笑：“我一開始也沒認出你，感覺氣質變化好大，現在的你，比以前冷漠的多，陰暗的多。”
“啊！對不起！對不起！姜先生，小彤畢竟是小孩子，童言無忌，您不要在意。我們會靜等您的消息了。不打擾您了，再見。”關小彤的經紀人聽了關小彤的話，大覺不妙。連忙道歉解釋告別一氣呵成，生怕姜泉真的生氣。
“沒有關系的，孩子的評論有時候比大人的評論更加珍貴。既然您要走，我也就不強留了，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借您吉言！”
關小彤被她的經紀人帶著，匆匆離開了觀茫。
“人都走了，怎么還苦著臉？”
見白小叢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姜泉輕輕拍了下桌子，提醒白小叢別再愣神了。
“老大，你是不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欺人太甚啊！”白小叢仍舊一副憤憤不平。
姜泉看到白小叢這幅樣子，不禁笑了出來：“拍《軍師聯盟》時，一群知名藝人聽你指揮，有多風光？《調音師》版權買回后，網上一群人為你搖旗助威，有多舒爽？現在，一個小孩子的經紀人都能給你臉色。覺得自己被人輕視，被人看輕。心里不痛快了，是不是？”
“是！”雖然不想承認，但姜泉說的一點也沒錯。
“關小彤是誰？關老的孫女，三歲就開始拍戲。我們呢，不過是兩個初出茅廬的新人。關小彤的經紀人其實已經算看得起我們了。她無非是不停向你施壓，只要你一直堅持，她就會選擇妥協一步。再說，她要是完全輕視你，早就直接拒絕了所有的要求了。”
“你要是還覺得心里不痛快，那就別讓人在輕視你不就好了。這世上只有讓你無可奈何的人，沒有讓你低頭俯首的人。拿出你的本事，給關小彤塑造個她演藝生涯里，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角色。可以嗎？我的導演。”
“老大……我可以。”
半真半玩笑的話，讓白小叢一掃心中陰霾。
“老大，女主我們算是確定了，那男主什么時候能來？”
“呃……不知道呢。”白小叢又對姜泉說起了男主問題，姜泉這才意識到，孫宏雷按時間也該殺青了，是時候先聯系一下了。
姜泉給孫宏雷撥通了電話，電話中只有長時間的待機聲。
姜泉只好又給景恬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才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電話。
“喂，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有一點，請問宏雷哥什么時候殺青啊。”
“噢！宏雷哥啊，快了！快了！”
“.……”
“喂，姜泉，你怎么忽然不說話了？”
“那個，你什么時候殺青？”
“也快了！”
“.……”
不知從什么時候，景恬在電話中，開始對姜泉各種敷衍。
姜泉和景恬通話，除了“快了快了”，完全沒得到有用的信息。
“老大，這就是你說的世上只有讓你無可奈何的人吧。”一旁的白小叢說了句俏皮話，然后在姜泉要殺人的目光下，灰溜溜的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