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聚餐
第二天,姜泉帶著大甜甜來到了劇組。劇組裡大部分的員工都參與過《司藤》的拍攝,一見大甜甜到來,並沒有其他人到來時的那種好奇。
姜泉親自帶著大甜甜在劇組裡逛了一圈,大甜甜忍不住問:「你怎麼現在還是一身現代裝啊?你不去拍戲嗎?」
姜泉無所謂的一攤手:「我的戲份就剩兩三場了,今天根本就沒我的戲。」
「那我的這個客串有幾場戲?」
「大概是六七場。」
大甜甜偷偷嘟了下嘴:「看來我耽誤了太長時間了,如果再來晚一點,你是不是已經殺青了。」
姜泉立刻反駁:「並不會,我還有一場戲,是橫店之外的外景戲,所以不會殺青。」
因為本來就不確定大甜甜什麼時候才能進組,白小叢並沒有提前準備通告,所以今天也沒她的戲份。
姜泉和大甜甜兩個人乾脆化身為了吃瓜觀眾,看起了張若雲和殊暢拍戲。
殊暢飾演的海棠朵朵雙手抱在袖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在前,范閒則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低著頭緊隨其後。
這段劇情,銜接的是范閒,沈重,太后三方互相試探,又互相暗算的劇情。沈重質疑范閒身為南慶臣子,捨本逐末,為北齊牟利純屬別有用心。范閒為從中脫身,硬是給自己編了一個仰慕海棠朵朵許久,自己幫助北齊,是為了緩和自己與太后的關係,好讓太后給自己與海棠朵朵一個機會。
這理由胡扯到所有人都不會信,但偏偏又能暫時堵住所有人的嘴。
海棠朵朵一臉我想找個人砍幾刀的表情走著,范閒則想盡辦法尋找話題。
「你看這樹長得好!這樹它,這這,這是什麼樹啊?」范閒已經到了看到什麼就說什麼的地步。可惜,海棠朵朵依舊無視范閒。
范閒又跑到前方另一顆盆栽前指著盆栽:「你看這樹長得好看!這個,它綠的!」
海棠朵朵一臉嫌棄,看都不看。
「我啊,我來北齊之前,我一直以為,這個地方,它,它,它不長草,也不長樹。沒想到它一樣這麼有生機啊,生機勃勃。生命多奇妙啊,你看!」范閒徹底語無倫次了。
海棠朵朵雖然還是六親不認的走著,最終卻被范閒的話給逗樂了。笑完之後,又惡狠狠的看著范閒。
「一見鍾情?」
范閒一看事情總算來了轉機,趕快解釋:「我總不能跟老太太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害沈重吧?我只是借你擋一擋,千萬別當真!」
海棠朵朵面色儘是默然:「你讓上杉虎歸順太后,就是為了害沈重?」
「軍權在手。太后當然動心啊!」
「那也不會因此殺了沈重。如此一來,邊軍就掌握在太后手裡,你就沒問過陛下?」
范閒四下張望,確定無人監視,從懷裡掏出一本名單:「這是上杉虎在軍中的名冊。我抄了一份,這上面都是將校。」
「是拉攏,是打擊,能不能奪取軍權。就看你家小師侄自己了。」
聽了范閒的解釋,海棠朵朵連忙搶過名單,查看起來。
「怎麼樣,沒害你們吧?」
海棠朵朵立刻反問:「那沈重不也安然無恙。」
「沈重有才,也有自信。這是他優點,也是他致命之處!今天沈重雖然無事,但種子依然埋下。」
「什麼種子?」
「猜疑,忌憚。沈重殺肖恩,已經違逆了太后的旨意。之前走私一事,也未曾稟報。」
海棠朵朵反駁:「太后並未怪罪。」
「但心裡記著。」范閒心如明鏡的說。
「畢竟還是太后信重之人。」
「所以此事在以前,根本就不會怪罪。就算有所不滿,也不會追訴,但是如今,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同?」
范閒轉身正色道:「如今太后身邊,多了一個上杉虎。」
其實,這段劇情也很好理解,一個有才能的人往往會得到上司的青睞,但兩個有相同才能的人,往往脾氣好的,會拍馬屁的人才會得到上司青睞。沈重就是那個有才能,卻愛頂撞上司的人,上杉虎以卑微的姿態加入太后的陣營,就註定了太后會越來越疏遠沈重,甚至動了殺心。
白導宣布拍攝完成,張若雲長舒一口氣,往劇組人員方向一看,姜泉和大甜甜正悠閒的坐在一旁,吃著糖果,在這純看戲。
張若雲眉毛一抽,有點想去把姜泉的糖果盒給揚了的衝動。不過之前在《司藤》劇組,他也是這樣看姜泉和大甜甜拍戲的,所以就當一報還一報,忍了!
夜戲,這次和張若雲演對手戲的是唐藝心。周圍的吃瓜群眾變得更多了。以姜泉為首,大甜甜,殊暢等人全在不遠津津有味的看戲,最過分的是吳競這個濃眉大眼的大哥,和剛拍完戲服裝還沒換,演葉靈兒的趙麗影也在其內。
張若雲儘量無視這些看客戲謔的眼神,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戲內,
「你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走!」
「我……你,你.……」
「我讓你走!」
故事開始於范閒得知「雞腿姑娘」正是林婉兒本人,於是決定夜探林府。經過一系列亂七八糟的波折,終於見到了林婉兒。可是,林婉兒對眼前這個人之前的言行產生了懷疑,於是,在誰也無法說服誰的情況下,就變成了林婉兒持刀威脅范閒,如果范閒再不走,自己就立馬抹脖子。
范閒看刀都快緊貼到林婉兒的脖子,激動的勸阻,並慢慢後退。生怕林婉兒一激動,真把自己傷了。
「你,你別激動啊!我這就走。」范閒轉著圈,走到了門口,林婉兒眼睛一直緊盯對方。
范閒終究是爬牆翻窗進的屋,臉上帶著心虛的說:「我願意走,不是我自認風流,我是怕你傷著自己。但是我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覺悟半點輕薄之意。」
范閒剛要離開,林婉兒思慮後,卻叫住了對方:「等等!你究竟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范閒!」
林婉兒又急又惱的快哭出來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竟如此羞辱我!」
范閒同樣急的不知所措:「我,我真是范閒。」
「你明知道我與他有婚約,故意說他的名字來戲弄我!」
「這,這個沒有關係,我,我是叫范閒。范閒就是我。我叫了好多年范閒。我真是范閒。」
這彆扭無比的台詞,被張若雲急切的語調一念,當真是喜感無比。就連姜泉都默默的往嘴裡塞了一塊餅乾,防止自己不小心笑出來。
後面的劇情,就是林婉兒讓范閒當場寫詩,林婉兒依靠范閒獨一無二的狗爬字,徹底確認,當天她遇到的小書童實際就是范閒本人。
戲一拍完,張若雲幽怨的看向四周,吃瓜群眾沒一點自覺,都不知道迴避眼神。要換姜泉用這種眼神看人,除了大甜甜和張若雲,現場早沒人再敢跟他直視了。
「小雲,你這眼神氣勢有餘,感情不足啊。」姜泉一邊吃著餅乾,一邊評價。
張若雲抿了抿嘴走過來,一把搶過姜泉的餅乾包裝,把所剩無幾的四五塊餅乾一股腦倒進了自己嘴裡。
「你啊!最過分!帶零食看戲就是你起的頭。」張若雲嘴裡嚼著餅乾,含糊不清的說。
「明天,我準備你的那份。」姜泉帶著歉意,又玩笑的說。
張若雲一臉黑線:「去你的,後面幾天都是我的戲。我哪有機會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