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萬物起源

  看到雲楓面上露出的疑惑表情，五人感到有些好笑。


  片刻之後，第一人說道：

  「方才告訴你關於萬道與萬道之一的關係，是要你心中形成一種認知，這種認知所帶來的好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你修為的提升而逐漸明顯。」


  「不過，那卻並不是我等要送你的造化。」


  雲楓聽到這裡，面上的疑惑才逐漸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第一人再次開口道：「我來問你，修鍊祖龍訣最關鍵的是什麼？」


  雲楓想了想答道：「龍族的精血」


  第一人再問：「為何？」


  雲楓微愣，思考片刻之後方才答道：「因為需要龍族精血中所蘊含的大道法則。」


  第一人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言語。


  緊接著，第二人接著問道：「什麼是大道法則」


  雲楓微微發愣，仔細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第二人輕笑道：「正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就是大道，自然也是法則，自然當然便是大道法則」


  雲楓聽到這裡，似是更加茫然了。


  第二人繼續道：「既然那自然便是大道法則，那麼自然之中的萬物，同樣便是大道法則中的萬物。那麼你覺得，大道法則中的萬物，本身會沒有大道法則嗎？」


  雲楓聽到這裡，似是隱隱的有了一些明悟。


  看到雲楓的神情，第二輕笑著點了點頭，隨即也是沉默不語。


  那第三人再道：


  「其實龍族精血中有大道法則，人族精血之中同樣也有。甚至那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之中，同樣蘊含大道法則。不但如此，就連天上的白雲，山間的溪水，林間的碎石，甚至你呼吸的空氣，他們同樣含有。」


  雲楓聽到這裡，猛然抬起了頭，有些驚訝的看著那第三人。


  其實，方才聽到第二人的話，他已經隱隱的悟到了一點：既然龍族精血之中有那大道法則，那麼或許其他種族之中也同樣會有。


  可是，他卻根本沒有想到，那大道法則，竟然是無處不在。


  看到雲楓驚訝的表情，第三人也是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即陷入了沉默。


  第四人開口道：「方才已經說過，自然便是大道法則。大道法則，當然存在與自然萬物之中。」


  雲楓聽到這裡，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為何，我之前卻感受不到那無處不在的大道法則呢，莫非因為我的修為不夠？」


  第四人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即輕聲說道：「你之所以感受不到，並非是因為你的修為不夠，而是因為，你心中無道。」


  「心中無道?」雲楓喃喃的重複著這四個字，可是卻不甚明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四人繼續說道：「心中有道，方可識道，方可悟道，方可入道，方可成道。然而如果心中無道，連識道都做不到，談何悟道、入道和成道？」


  聽到這裡，雲楓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面色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我並非是感受不到，乃是因為，我並不知道我感受到的，便是大道」


  第四人面露微笑，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即，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那第五人再次開口了：「自然萬物，皆是大道，皆是法則。只要你用心去感受，便是可以收為己用。不過，祖龍訣之所以叫祖龍訣，關鍵之處，還是在於那個龍字」


  這一次，雲楓的面色並無任何的變化，只是面色恭敬的靜靜聆聽。


  第五人點了點頭隨即再道：「自然萬物，雖有共性，然而卻也同樣有特性。這便是如同世間萬道，道道不同，卻同樣未超脫大道的範疇。即便是那凌駕萬道之上的天道，也不過是萬道之一爾，仍然屬於自然之道。」


  這是雲楓第二次聽到「天道乃萬道之一」的言論了。第一次，乃是從那紅塵煉心訣之中所看到的。


  這一次，卻是對面那老者口中講出來的。


  雖然兩次的述說乃是同樣的意思，可是雲楓此時對於這句話的感悟，卻是更加的深刻。雲楓也隱隱的有些明悟，為何一開始，那幾人要跟自己談論萬道與萬道之一的關係。


  很顯然，除了讓自己形成一種認知之外，應該也是為現在要講述的事情做鋪墊。


  就在此時，那第五人接著說道：「龍族既然為萬物之一，當然有其特殊之處，而它的特殊之處，便是它的龍靈本源」


  「龍靈本源？」


  這是雲楓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因此他有些茫然。


  第五人看到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隨即接著說道：「或許，我換一種說法你會比較容易理解。龍靈本源，也就是大家平時所說的，龍氣」


  聽到「龍氣」二字，雲楓果然立刻恍然大悟。


  那第五人看到雲楓的神情，於是繼續說道：「萬物的本源，決定了萬物的不同。因此，與其說你修鍊祖龍訣所需要的是龍族的精血，不如說是含有龍靈本源的大道法則。」


  聽到這裡，雲楓已經完全明白了，不但明白了，並且隱隱的明白了五人所說的「造化」


  「可是……」


  雲楓立刻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第五人輕笑了一聲，立刻說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是在想，如果你身具龍靈本源，會不會影響你身體之中的原有的本源，是嗎？」


  雲楓立刻點了點頭。


  第五人緩緩抬頭看向了天空，那目光也是變的逐漸的深邃，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說話了，不過那聲音，也變的有些虛無縹緲起來。


  「你可知幻月的天有多高？」


  雲楓一愣，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不過抬頭看了一眼那遼闊無比的天空，緩緩的搖了搖頭。


  第五人再道：「我也不知」


  聽到這話，雲楓沒有說話，只是那目光之中，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情緒。


  可是第五人再道：「我雖然不知，可是不代表它沒有盡頭。萬物都有極限，即便是天，也是如此。我不知，只是說明，我實力不夠。」


  雲楓想了想，表示認同。


  第五人繼續說道：「正所謂天外有天。幻月的世界之外，同樣有更為寬廣的世界。那世界或許在這浩瀚星空之外，或許在這浩瀚星空之中。」


  說道此處，第五人緩緩的收回了凝視天空的目光，他再次看向了雲楓，隨即說道：

  「我接下來所要講的，只是一個故事」


  雲楓一愣，不過心中隱隱的有一種感覺，自己方才的那個疑問，或許可以在這故事之中找到答案。於是立刻凝神，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第五人看到雲楓似是已經做好了聆聽的準備，這才緩緩的說道：

  「天地初開之時，宇宙一片混沌。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億萬年，又或許是更久……總之，那混沌之中，誕生了宇宙之中的第一個生靈。」


  「生靈剛一醒來，便發現了自己身處混沌的世界，於是他一怒之下，便是破開的混沌，創造了宇宙之中的第一個世界。」


  「那個生靈與混沌之中而生，不但身具天地玄黃，更是蘊含宇宙的洪荒。修為何其強大。」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無比強大的生靈，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的產生了一種名叫孤獨的感覺。因為整個世界，就只有他自己。」


  「所以，終有一天，那個生靈大吼一聲之後，頭顱化成了漫天的星辰，身體變成了岩石和山嶽；血液變成了江河湖海；骨骼和骨髓變成了地下礦藏；皮膚和汗毛變成了花草樹木……總之，那第一個世界之中所有之物，都是源自這個生靈」


  雲楓聽到這裡，已是隱隱的有了一絲模糊的猜測。


  第五人並未停頓，繼續說道：「又過了不知多久，那片世界，逐漸孕育出了新的生靈。隨著時間的推移，生靈的種類逐漸的繁多……」


  「他們在與自然的對抗之中，不斷的進化，慢慢的，他們懂得了修鍊……」


  「修鍊讓他們變的強大，強大讓他們逐漸掌握了……創造的能力。於是，部分強大到極致的生靈，他們便嘗試著創造了……另外的世界。」


  聽到這裡，雲楓猛然倒吸了一口氣，心神陷入了極大的震驚之中。


  可是那第五人卻似是沒有發現雲楓的變化一樣，而是繼續說道：


  「他們所創造的世界，不斷的在完善，隨即，同樣具備了孕育生靈的能力。隨即，另外一個循環，再次的開始了。」


  「生靈誕生，種類漸多，不斷進化，學會修鍊……強大到極致之後，便是……再次創造世界……」


  說道此處，那第五人也是停了下來，臉上，滿是感概。似是這些對他而言，同樣震撼。


  雲楓此時，早已經被震驚的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了。如果那人所說為真，那麼此時，自己豈不是生活在某位強者所創造的世界之中？


  許久之後，雲楓仍在感慨之時，那第五人再次開口了：

  「其實，這只是一個故事。」


  可是雲楓此時卻覺得這句話有些蒼白。


  而那第五人再次說道：「既然是故事，也許是真，也許是假。可是無論真假，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萬物的起源」


  雲楓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知道了。不過為了印證一番，他還是緩緩的開口說道：


  「您是想告訴我，其實世間萬物的本源，其實最初都是一體的。或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分化，形成了其他的種族。可是無論如何，掌握的本源越多，理論上只會越強大」


  「這便是如同血脈的繼承一般，兩位頂尖強者所誕生的子嗣，繼承兩人的天賦越多，那血脈越強大。一般來說，並不會出現相互抵觸的狀況」


  聽到這裡，第五人緩緩的點了點頭，看向雲楓的目光之中，

  充滿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