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那種時候，你還能說不嗎？

  雲楓這下是真的糊塗了……


  他喃喃的說道：「他不是應該只是天的化身嗎？為什麼你說這裡是他的世界？天到底是什麼？」


  當他將這個問題問出時，皇天心大笑著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整個幻月的世界，就是這尊骨的主人凝練出的世界，在這片世界中，他就是天……所謂的天之化身，不過是他的意識在這片世界的投影而已！」


  就在雲楓一臉震驚之時，皇天心再次語調怪異的開口道：「不過，這尊骨可不是化身，乃是真正的天之骨，是這片世界的天隕落在自己的世界中所留下的骨。」


  雲楓瞪圓了眼睛，目光中滿是駭然，口中喃喃的說道：「不是化身……隕落在自己的世界……別人的世界……」


  看到雲楓臉上的神情，皇天心也不再多言，他知道，這些個秘辛，無論對誰，都是巨大的衝擊。


  許久之後，雲楓緩緩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突然開口說道：「這尊骨是天之骨，那麼那片無邊血海……」


  皇天心輕輕點頭，接過了他的話道：「不錯，就是天之血所化！」


  雲楓喃喃開口：「原來天，也會隕落啊！」


  皇天心輕聲道：「畏懼是因為不了解，揭開了那層神秘的面紗之後……天，也不過是一個強者，只是比我們強大了太多而已……」


  雲楓緩緩的點了點頭，一臉感慨，許久之後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猛然皺起，隨即語調略顯怪異的說道：「你對這些事情，好像知道的……有些詳細啊」


  聽到這句話，皇天心微微一笑，隨即開口道：「呵呵，真相遲早都會浮出水面的，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分別？」


  雲楓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凝視了他半響，緩緩開口道：「那你的真相，何時會浮出水面？」


  皇天心似是有些愕然，不解的看向雲楓，開口問道：「我的真相？我有什麼真相？」


  雲楓冷聲道：「你在幻月布局數萬年，暗中屠殺各大種族，收集精血……之後將古星凌和心無痕抓走……又扶持龍天辰征戰幻月，讓幻月生靈塗炭……現在更是抓走所有精靈，毀掉精靈空間，將他們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樹連根拔起……」


  說到這裡，雲楓似是有些激動，隨即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方才沉聲喝到：「你做了那麼多，到底要做什麼？」


  皇天心喃喃的說道：「原來你是說這些啊」，說完這句話，他緩緩踱了兩步，仰首望天，一語不發，半響之後竟是突然轉移話題道：「你可知，我為何不親自出手將你擒來，反倒如此大費周章讓那三個廢物將你引來？」


  雲楓雖然不知皇天心為何轉移話題，不過對方提到的事情，同樣是他心中所疑惑的。


  因為他沉聲說道：「願聞其詳！」


  皇天心臉上突然升起了一抹無奈……片刻之後長嘆一聲道：「因為，我從五萬年前進入此地，就一直……被困至今。」


  雲楓面色微愣，片刻之後猛然睜大眼睛驚呼道：「你說什麼？你說你是被困在這裡？你無法離開此地？」


  皇天心緩緩的點了點頭，面露自嘲之色。


  雲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難道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不對啊，當初黑珠空間之中……」


  看到雲楓臉上的疑惑，皇天心發出一聲輕笑，隨即緩緩踱至那尊晶瑩的骨身邊，凝視了半響，方才沉聲說道：

  「我來此之後，發現這尊骨極為不凡，於是便動了將之煉化的心思……」


  皇天心的目光中出現一抹追憶的神色，語調也變得低沉起來：


  「可是，天之骨……豈是我們這種螻蟻一般的人能夠染指的……我觸碰這尊骨的瞬間，就被其中蘊含的力量給重創了……」


  「那恐怖的力量令我心神劇顫……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那種力量，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里，也更加不可能，被這個世界的生靈所駕馭……」


  說到這裡，皇天心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這才接著說道：


  「我當時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若是就此退走……或許……呵呵，可是……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能心平氣和的談論貪字，可是真正面對時，卻未必能做到真正的棄之如履。」


  「最終，我沒有戰勝心中的貪念，選擇留下來，繼續研究這尊骨……接下來的一萬年，我觸碰了三次，除了那三次，其餘的時間，都在養傷……甚至有一次，差點魂飛魄散。」


  「這還僅僅是觸碰，並沒有真正開始融合……在最後一次失敗之後，我終於意識到……我沒有資格得到那種力量，無奈之下，我終於決定……離去……」


  說完這裡，皇天心沉默了好久，雲楓知道，接下來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現在還在這裡。


  許久之後，皇天心長嘆了一聲，喃喃道：「有時候所發生的事情，並非是你沒得選擇，只是在此之前，你早已不知不覺的做出了選擇」


  「從我進入神隕之地的那一日起，其實就註定了一切……」


  皇天心忽然看向雲楓，似笑非笑的說道：「等我決定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穿過那片無邊之海了。」


  「嘗試多次之後，我再次的……回到了這裡，不過再臨此地，一切都變了……」


  皇天心雖然仰面朝天，可是他輕微顫抖的身軀卻看得出他此時的情緒波動非常之大，這樣的情形出現在一位天階強者的身上，是極為不正常的。


  不過也有此可見，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定然是驚世駭俗，令人駭然的。


  果真，皇天心接下來的第一句話，就讓雲楓一個哆嗦……他沉聲說道：「天，根本未曾徹底的隕落……那尊骨，還有意識……」


  「咕咚」


  雲楓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吐沫，下意識的向著遠離那尊骨的方向退了兩步。


  他曾經以為這裡皇天心最恐怖，畢竟那尊骨是死的，沒想到事實，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他的神情動作落入皇天心的眼中，皇天心臉上升起了一抹古怪之色……片刻之後，他接著說道：「是我那數次的觸碰，驚醒了那骨中沉睡的意識……不過它醒了之後，並沒有對我出手，反倒……異常的興奮！」


  「興奮？」雲楓臉上滿是震驚，口中喃喃自語道。


  皇天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才接著說道：「它和我透漏了一些事情……並且，想要和我做一個交易……而我，面對那交易，根本沒有半點的抵抗的能力……」


  雲楓一臉感慨的說道：「是啊，面對一個……天，誰能有抵抗的能力啊！」


  聽到這句似是在安慰皇天心的話，他的眼中升起了一抹濃濃的古怪之色，片刻之後他語調怪異的說道：

  「我想，你可能理解錯誤了，我說的無法抵抗，並非是對方用武力相逼，而是我自己……無法抵擋那種……誘惑！」


  「誘惑？什麼……什麼意思？」雲楓感到自己的腦袋似是有些轉不過來。


  皇天心的嘴角突然浮起了一抹怪異的笑容，片刻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緩緩的說道：「因為對方許諾的條件，就是那尊骨……雖然，只是一隻左臂……」


  聽到這裡，雲楓微微一愣，隨即猛然睜大了眼睛，他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片刻之後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呼道：「你是說……那尊骨卻失的左臂骨……你……你……」


  皇天心輕輕閉上了眼睛，朝著天空伸出了他的左臂……剎那間，他的左臂之上散逸出一層晶瑩的光澤，一股讓雲楓靈魂都為之顫抖的氣息，緩緩瀰漫而出。


  還好，這氣息只是一閃而逝，否則，雲楓懷疑他自己會在那散逸的氣息壓迫下爆體而亡……


  皇天心一臉陶醉的說道：「感受到了吧……這樣令人著迷的力量，誰能夠抗拒？」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轉身看向雲楓，壓迫式的問道：


  「你能嗎？」


  雲楓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臉上閃過一抹複雜，可是片刻之後，他沉聲說道：「我能」


  皇天心面色一滯，嘴角升起一抹嘲諷的微笑，語調怪異的說道：「你能？」


  雲楓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接著說道：「因為我知道，得到那樣強大的力量，不可能不付出代價……」


  「哈哈哈！！！」


  皇天心猛然大笑了起來，似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甚至連腰都要笑彎了……眼淚也都笑出來了。


  他笑了許久之後，突然止住了笑聲，隨即猛然看向雲楓，目光古怪的說道：


  「我說過了，話說起來，是非常簡單的……難的,是你真正面臨之時,還能做出相同的選擇」


  「不過，我相信你方才說的，的確是真話，或許你真的能拒絕那樣的力量……可是，你卻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看到雲楓皺起了眉頭，皇天心眼中的怪異越發的濃郁，片刻之後他沉聲說道：

  「每個人的觀念是不同的，心中的執著，也是不同的……或許你跟我不一樣，不會為了單純的追求強大而付出什麼……可是……是人，就會有弱點」


  皇天心的聲音突然變的高昂：


  「如果那代價……就是你心中的執著，就是你人生的信仰，就是你拼了性命，不斷努力想要去守護的東西呢？那樣的代價，你會付嗎？那種時候，你還能說不嗎？」


  這句話落下，在雲楓震驚的目光中，皇天心的大手一揮，在他們兩人的不遠處，立刻出現了數道身影……


  雲楓定睛一看，下一秒，目眥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