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吃人肉的斯嘎爾
安北金三,這個名字若不是現在被提起的話,或許很快就湮沒在德萊克的記憶中了。那個小小的島國,那個和自己的祖國紛爭了百餘年的島國,那個島國的首相。
德萊克當然知道安北金三和安|倍|晉|三隻是諧音而已,可是一想到前世某某國和自己國|家的紛爭,德萊克便露出一絲惡魔般的笑容,呵!安北金三,你幫助克烈造反的事情先不說,就憑你叫安北金三這點,也不能輕易的放過你了,要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我骨子裡曾經流淌了二十多年的華夏血液。
卡西奧佩婭卻沒想到德萊克在一瞬間想到了這麼多,她上前一步,冷冷的道,「我只聽聞諾克薩斯有伍長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十大將軍以及大將軍,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上將大人?莫不是自封的吧?」本來從嚎叫沼澤中她被迫看守了世界符文那麼久,然後又在卡爾薩斯的手底下九死一生逃了出來,最後經過長途跋涉,終於要到這座小鎮了,沒想到卻被人擋在了外面,還冒出來一個什麼「上將」大人,德萊克能忍得住,她可忍不住。要是按照以前她在諾克薩斯的性子,早將這些造反的人直接拖出去問斬了。
只是……
只是自己離開……已經太久太久了,那個可惡的弗雷爾卓德的外交官,竟然詛咒自己變成了一條蛇,卡西奧佩婭很清楚的記得,才開始的時候,當她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那是無異於整個天空都塌下來的感覺,一切都變了,她從一個諾克薩斯出色的交際花,變成了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
然後,她黯然離去,誰都沒有告訴,她去了那個全大陸的禁地——嚎叫沼澤。
她去的時候,是抱了一個必死的決心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滄海桑田,自己居然還能有再回諾克薩斯的那一天。
……還有人記得嗎……我的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安北金三卻適時的又一嗓子將卡西奧佩婭從回憶中給揪了出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有上將大人在此,竟還敢大呼小叫。左右的聽好了,弓箭手預備,開弓……」
「放箭!!!」
!!!
!!!
!!!
足足過了三秒!沒有人動!
「混蛋,聽不到我說的話嗎?開弓……放箭!」
!!!
!!!
!!!
又是三秒過去了,依然沒有人動。 安北金三氣的跳了起來,「混蛋混蛋,一群混蛋,竟敢違背我的命令,上將大人會叫你們好看的。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開弓……嗚,誰,你幹什麼,想造反嗎?嗚……嗚……嗚……」
安北金三正說到一半,還沒將他的怒火發泄完。特朗普突然沖了出來,徑直的給了安北金三的屁股一腳,直把他踹了個趔趄。然後還不罷休,衝上出擰住安北金三的頭髮,揚起砂鍋大的拳頭就是一陣狂風暴雨。但是還沒結束,繼特朗普之後,幾乎城牆上所有的守軍都動了,他們的目標全都是正被特朗普狠狠修理的安北金三,幾乎在一瞬間,城牆上的守軍就將安北金三圍城了一座小山。
能打著安北金三的,拳打腳踢,哪怕一拳一腳也好;打不到安北金三的,就在外邊吶喊助威,「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這個狗|日的,這個畜生,弄死他……」
德萊克都看得呆了,哪怕是亞索和卡西奧佩婭都愣了一下,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就算是奪妻之仇也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吧。
直到德萊克幾人在外面站了足足有將近一刻鐘,城牆上的守軍似乎才發泄完自己的怒氣。特朗普想從人堆里擠出來,可是無奈圍著安北金三的守軍實在太多,特朗普的體型又有點微胖,怎麼也擠不出來。無奈只好仰天吼了一嗓子,「別管這傢伙了,快去給小將軍開城門啊!」
於是乎,原本還聚集在安北金三周圍人山人海的守軍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德萊克身上,這才發現他們的長官到現在還站在下面。德萊克雙手後背立於馬上,長發飄飄,雲淡風輕。
所有人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抹羞愧,因為我們的私慾,讓我們的長官在城門外吹了這麼長時間的冷風。可是長官他呢,他沒有抱怨一句,哪怕說一句話,這是一個多麼心地善良的人啊。
將怒火發泄完畢的眾多守軍這才連忙下去為德萊克開城門,可是因為過於激動和緊張,眾人擠來擠去又是忍不住一陣人仰馬翻,甚至還有的守軍暗地裡踢了安北金三幾腳。這也讓德萊克暗中冒了冷汗,幸虧上面的守軍不算多,若是在前世的學校,這種情況下只要一擠將起來,那麼幾乎百分百會發生踩踏事件了。
「吱!」的一聲,當那座不算高大的城門緩緩的打開的時候,德萊克甚至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這……是自己的家門。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狂奔而出的眾多守軍比他還要激動,還沒跑到他身前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特朗普更是誇張,一下跑到了他的身前抱住了他的馬匹,「小將軍,小將軍……我們……我們盼星星盼月亮可終於把你盼回來了,克烈……克烈他不是人啊他,克烈他折磨我們。他喜歡喝蘑菇汁,他讓我們所有的兄弟都去給他找蘑菇汁,可是,可是我們諾克薩斯哪裡有蘑菇汁啊,我們城邦的公民都不吃那個。我們只好自己去采蘑菇,自己做蘑菇汁,可憐我們堂堂諾克薩斯的守軍,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啊。還有他那隻斯嘎爾,那隻大蜥蜴,居然還要我們的兄弟去伺候他,小將軍你是不知道啊……」
德萊克還沒問,特朗普就將克烈的「暴行」給一點一滴的敘述了出來。
總的來說情況大致是這樣的,當初德萊克被瑞茲帶走了之後,因為德萊克的消失,當初因為德萊克聚集到一起的那些人也各奔東西去了。比如說泰隆和塞恩,泰隆本就是卡特琳娜派來保護德萊克的,德萊克一走,泰隆繼續呆在這裡也就沒有意思了。至於塞恩,他依然是回到了諾克薩斯的街頭,繼續了他的流浪生涯。
泰隆和塞恩一走,德萊克又不在這裡坐鎮,所以克烈的兵變也就簡單了許多。
這個以暴怒著稱的約德爾守將有時候還是有點小聰明,他先是去小鎮上收買了一些逃亡的傭兵、無所事事的流浪者,收購了一些奴隸,然後把這座小鎮上守軍的關鍵職位全部悄悄換成他自己的人。因為他在莫格羅關隘被攻破的時候就已經降了諾克薩斯,所有誰也沒有太過於防備他,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被他「政變」成功,他一躍成為這座小鎮的主人。
若是德萊克、塞恩、泰隆任意一人在這裡,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當初攻打莫格羅關隘的時候,塞恩便是諾克薩斯方的將領,泰隆更是親手從莫格羅關隘把克烈給捉了回來。至於德萊克,憑藉他一舉打下莫格羅關隘的威望,他根本不需要任何武力值,只要一聲號令,所有的守軍都會站在他這一邊,就如同現在這樣,只要他一出現,守軍自然而然就變成了他的兵。
克烈喜歡喝蘑菇汁,這點德萊克可以接受;他讓守軍去伺候他的斯嘎爾,把那隻大蜥蜴當成主人一樣對待,德萊克雖然腹議,但是依然還是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一點就是特朗普說出的一句話:
「可是……可是那隻蜥蜴,他喜歡吃人肉!」
聽到這裡,德萊克面沉如水,整個臉都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