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證據
德萊克聽到賈克斯到來的消息時,賈克斯已經身在諾克薩斯的帝都了。
德萊克聽到賈克斯要來拜訪他的時候,賈克斯已經身在酒店的門外了。
賈克斯從戰爭學院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人過來,對於他來說,那些人只能算是累贅,還會拖延他的趕路速度。等戰爭學院和諾克薩斯扯皮扯完了之後,他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也是第一個快馬加鞭趕來的。
現在這座不算大的酒店,正被帝都的守備軍團團包圍了起來。
賈克斯不在意他的安危,因為他自信。但是諾克薩斯方可不能不在乎,現在諾克薩斯已經狠狠宰了戰爭學院一筆,若是賈克斯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不僅那些談好的條例要泡湯,恐怕其他的城邦也會藉此機會對諾克薩斯群起而攻之。畢竟涉及到外交方面的時候,就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了。
別人不知道德萊克的底細,德萊厄斯可是知道,亞索和趙信兩個人,任何一個都不是什麼善茬,若是真的全力出手的話,能不能留下賈克斯還真不好說。
但是可惜,德萊克並沒有任何和戰爭學院交惡的打算。
目前,德萊克正坐在賈克斯的對面,賈克斯的臉色很奇怪,有些憤怒,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卻是懷疑。他的一雙眉毛都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盯著面前的德萊克。
而相比較而言,德萊克的臉上則滿是愜意和放鬆。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昨晚上一整晚都是研究莫雷洛的邪術秘典,早上又沒歇息,現在雙眼皮早就在打架了。
這個傳說中以路燈作為武器的神一樣的男子脾氣卻並不像德萊克想象中的那樣暴躁,甚至有些……恩,粗中有細……他在聽完德萊克的言辭之後終究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你沒騙我?」
德萊克立即咳了聲,正起了臉色,一板一眼的道,「尊敬的一燈大師,您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過即便如此,您也不能隨意懷疑一個諾克薩斯將軍兒子的言論,要知道你這樣可是在質疑我的品格,可是在懷疑我父親的為人?可是對我們城邦表達你自己的意見?」
賈克斯的眉毛一挑,眼前這個小子滑不溜秋的,簡直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偏偏他的自己的禮儀無可挑剔,尊敬到了極點。可是他的話卻不和他的禮儀一樣讓人舒心了,動不動就是一頂大帽子給扣下來,這些帽子即便是賈克斯也不願意無端承受的。
賈克斯有些心煩意亂,但是面對德萊克一臉正氣和天真無邪的表情。他畢竟成名許久了,雖然他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但是……但是總不能對一個成年人還不算的少年動粗吧?
儘管如此,可是……可是德萊克的話也太沒有真實性了,瓦羅蘭大陸最著名的大法師、被譽為大陸的守護者、大陸的活化石等等的瑞茲大法師,竟然在嚎叫沼澤中被凍死了……
雖然賈克斯也知道嚎叫沼澤中確實很冷,以往也的確有各種各種的人比如說探險家在嚎叫沼澤中凍死的前例,可是那往往是被嚎叫沼澤中的鬼物給偷襲的前提下,而且凍死的人不知道多少年才出現一個。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瑞茲大法師了。
能凍死瑞茲的地方,恐怕瓦羅蘭大陸上還沒有。
說起來賈克斯要來諾克薩斯完全是一意孤行,按照戰爭學院本來的意思,根本不會派賈克斯前來的,這人完全就是大老粗一個,你要他衝鋒陷陣,打架鬥毆還行,可你要他去查詢瑞茲的死因,去出使諾克薩斯,別開玩笑了。
「對啊,事實就是如此。老師說看我骨骼奇佳,乃是修鍊魔法萬中無一的人才,拯救瓦洛蘭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身上了。於是帶著我去遊歷世界,希望能對我的魔法之路有些幫助,能給我一些磨鍊。誰知道,嗚……那晚的天氣特別寒冷,老師把唯一的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嗚……誰知道,老師就被凍死了!「德萊克一臉的悲傷。
「等等,你說什麼?『老師』?」賈克斯立即意識到德萊克稱呼的額問題。
「沒錯,」德萊克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彌天大謊,「那天,我在小鎮上遇到了老師,老師和我一見如故,說我有龍鳳之氣,氣成五彩,將來必成大器。於是又摸了摸我的骨骼,說我根骨奇佳,千萬年難得出現一個,不收我做弟子簡直天理難容……」
「停停停……」
賈克斯實在受不了了,瑞茲在嚎叫沼澤中凍死已經算是極大的挑戰了他的心臟了,現在又說什麼瑞茲和他一見如故,骨骼奇佳之類的。瑞茲活了多大年紀了?會和你一個小屁孩一見如故么?骨骼奇佳更是無稽之談,雖然賈克斯不是專修魔法的,但是也知道有沒有成為法師的天賦是靠著對空氣中元素的感應之力,跟骨骼有什麼關係?撒謊簡直不打草稿。
但是關鍵的是,他說瑞茲是他的老師。
這是什麼概念?
賈克斯已經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
以瑞茲的實力地位和聲望,如果說要收徒弟的話,那是無數人哭著喊著要搶著做徒弟的。甚至可以這樣說,就算是瑞茲現在收德瑪西亞的國王嘉文三世的兒子做弟子,也算是抬舉了他。一般人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德萊厄斯有如此超然的地位是因為他手下那個個以一當十堅不可摧的諾克薩斯鐵騎,而瑞茲則完全是因為他個人的聲望,可想而知瑞茲的聲望高到了一種什麼地步。
瑞茲一生沒有收過一個弟子,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想他的弟子和他自己一樣承擔起如此大的責任,沒有人可以承擔他的責任,就連他自己也不配。但是如果德萊克真的是他的弟子的話,那麼就論輩分來說,德瑪西亞的國王都沒他的輩分高。
因為嘉文三世在瑞茲面前也是執晚輩之禮的,而且還不是晚了一輩。
甚至在戰爭學院內部,有不少不問世事的強大法師,他們雖然比不上瑞茲本人,但是一出來也是跺跺腳地面都要抖上一抖的。這些只知道潛修的老怪物成為戰爭學院最堅強的後盾和保持超然地位的基礎,但是他們或多或少都受到過瑞茲的指點,甚至不少人對瑞茲執弟子禮,只是瑞茲不願意接受罷了。
若是德萊克真的是瑞茲的弟子,那麼豈不是和這些老怪物一個輩分了?
不僅僅是一個輩分這麼簡單,說的更準確一點應該是同門師兄弟。
這些老怪物是什麼實力?如果他們都願意出手的話,以那鋪天蓋地的法術威能甚至可以頃刻之間毀滅掉一個小一點的城邦。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只能算稍微大點的孩子居然成了他們的同門師兄弟?
賈克斯感覺自己的心臟受到了驚嚇。
說起來,他雖然和瑞茲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卻是無比尊敬瑞茲的為人。瑞茲自從步入了法師一路后,幾乎從未曾為自己個人的事情忙碌過,在他心中,永遠只有著一個永恆的概念,那就是瓦羅蘭大陸。他從未放棄過這個目標,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奮鬥,直至他死去。
所以在面對德萊克的時候,賈克斯才會表現的這樣有耐心。因為他覺得匆匆了解這個事情是對瑞茲大法師的一種褻瀆,一種侮辱。賈克斯自成名以後,幾乎沒怕過什麼人,更別談尊敬了,但是對這樣一個為瓦羅蘭傾盡了一生心血的老人,他是從內心發出一種仰望的感覺。
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跟瑞茲的死因有關係的話,賈克斯可不會跟他有這麼多的廢話,先抓到戰爭學院再說,要是諾克薩斯這邊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抗。管他是將軍的兒子還是國王的兒子,有本事你來抓我?
不過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擺在賈克斯的眼前,那就是德萊克說他是瑞茲的弟子。瑞茲死已經死去了,人死不是不可復生,至少黑魔法和黑武術可以,但是復活的對象生前越強大,復活的難度也就越難。要把瑞茲復活過來,恐怕難如登天,即便神靈出手都不見得可以。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證實德萊克是瑞茲的弟子,只要證實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徒弟起碼不會害死自己的老師吧。
「你是說,要我給出證據?」德萊克心中一跳,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
「這就好辦了,瑞茲大法師生前有個法杖,瑞萊的冰晶節杖,如果你真是他的弟子的話,那麼瑞茲死後這柄法杖肯定會傳給你,並且法杖上面的禁制也會解除。如果你不能拿出法杖的話,或者說你拿出的法杖上面依舊有瑞茲法師留下的禁制的話……」說道這裡,賈克斯頓了一下,特意看了德萊克一眼,「那麼就證明你說的是假的。如果這樣,別說你只是德萊厄斯的兒子,就算你是德萊厄斯本人,今天我也一定要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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