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三月草長鶯飛,二月一過,寒意便消散的一幹二淨,街道上的樹開始抽枝發芽,綠油油的顯露出來。


  別墅裏的花草也都變得生機勃勃,在春日裏快意滋長。


  莊綿辭了職,在昨天結束了她的工作,她隻等著賀淮頃回來,他們簽署離婚協議,去民政局一趟便結束這段三年的婚姻。


  而就在昨日,她接到了許為的電話,說賀淮頃今天一早回來。


  說起來,賀淮頃這一出差便是大半月。


  但對於莊綿來說,不稀奇。


  有時候他出差能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不回來,她早已習慣。


  離婚協議她已經以郵箱的方式提前發給了他,他應該看到了,而她另備了文件形式的離婚協議,在她那一欄已簽了字,隻等著他回來簽上他的名字。


  她一切都準備好了,無一點錯漏。


  “太太,賀總已經到機場,應該一個小晚,晚,吖時後便到家。”


  莊綿在給花草澆水時,許為的電話打了過來,從電話裏能聽見機場裏嘈雜的聲音。


  掛了電話,把花草的水澆好,修剪多餘的花枝,然後鬆土,上肥,她有條不紊的做著每一個步驟。


  做好,把東西安穩放好,這才去到樓上把行李提下來。


  行李在昨日便收拾好了,待他回來,簽署離婚協議,他們領了離婚證她便去機場,回老家。


  呲。


  車子平穩停在別墅門口。


  十點整。


  莊綿聽見了聲音,看出去,對電話裏的人說:“他回來了,我們晚點說。”


  “回來了?”


  “賀淮頃終於回來了?那趕緊的,現在剛好十點,民政局還沒下班,你們趕緊把婚離了,你好無縫銜接下一位!”


  沒有錯,電話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給莊綿擬離婚協議的饒嘉佳。


  她在這半月裏已經為莊綿物色好了無數新的人選,讓莊綿趕緊離婚相親,盡快進入到全新的一段感情裏。


  莊綿無奈:“先不說了,就這樣。”


  她掛了電話,看那從車裏下來的人。


  春日好,滿目皆綠,冬日的凋零已然不見。


  別墅裏的迎春花開放,金燦燦的一片垂下,似那落下來的金瀑,明亮了這立於山水間的別墅。


  也明亮了,那下車的人。


  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手腕搭著西裝外套從車裏走出,身姿挺拔,雋如山水。


  一股和煦的春風吹來,從他臉上拂過,帶著淺淺花香,他深邃立體的五官似也不再那般淡漠,遙遠。


  莊綿眉眼微彎,點點笑意在眼中彌漫,她沒有如以往一般走過去,而是站在那等著他走進來。


  第一次,她等著她。


  而不是,他等著她。


  賀淮頃腳步站定,看著裏麵的人。


  她站在客廳之中,穿著素色毛衣,米藍色長裙,長發順直垂下,耳鬢碎發別在耳後。


  兩邊是三年如一日的家居陳設,但在她身後不遠處靠近旋梯的旁邊,是一個半人高的花瓶,裏麵種著一株春蘭。


  蘭草的葉子柔軟垂下,花枝亭亭而立,一朵朵花苞隨春淺開。


  她看著他,眉眼溫軟,淺淺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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