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狠心
第八十一章 狠心
宋衡寫了一上午，便把那些卷軸謄錄完了，他交到高誌和手裏時，看著那人驚訝的眼神，隻是淡淡道，“高大人把這些都給我吧，早些做完早休息。”
高誌和點點頭，最後整理出來一堆僅次於王儒抱得那一摞來，他看著桌麵上少了一大半的卷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寫著，寫不完給我就行。”
宋衡沒說什麽，分兩次拿完了那些卷軸，剛坐下便被王儒喊了一聲。
“那個，宋衡！”
宋衡回過頭去，看到是王儒，“王大人有什麽事嗎？”
王儒走過來，聽到這個稱呼，有些害羞的撓撓頭，“哎呀，不用這樣叫，喊我王儒就行。”
宋衡點了點頭，“叫我是有什麽事嗎？”
王儒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宋衡朝一旁挪了挪。王儒順勢活動了一下僵硬肩膀，道，“沒事啊，就是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宋衡看了一下室內記錄時間的牆壁，沒想到時間過得挺快，都已經中午了。
他也沒什麽好收拾的，站起身道，“可以。”
墨染本來要給他送飯，宋衡沒同意，覺得太過麻煩，正好王儒喊他，他去熟悉一下環境，下次就可以自己去了。
是的，宋衡沒想過要交友，有一個林育明就夠他頭疼的了，再說他性子冷淡，也不愛聊天，融不進去別硬融，這是宋衡一貫的想法。
吃飯時，悶了一上午了，王儒總想和宋衡聊些什麽，想了許久，幹巴巴來了一句，“膳房的飯不好吃吧？”說完他就後悔了，不好吃不是有目共睹嗎，有什麽好問的！
宋衡嚼完嘴裏的飯菜，又喝了一口湯才道，“尚可。”他對吃食並沒有太多欲望，能吃就行。
王儒長大了嘴巴看著他，嘴巴裏的米飯都掉出來了，他連忙閉上嘴拿帕子擦了擦桌子，抱歉的看著宋衡，“真是對不起，我就是太驚訝了，你別介意。”
宋衡點點頭，完全沒有表現出嫌棄的樣子，他將最後一口飯吃完，便開始收拾東西，去送飯碗。
王儒見狀連忙把自己的飯扒拉完，追上去。
中午吃過飯，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不過宋衡回去繼續做他的事。
王儒以為他要小憩一會，沒想到他繼續謄撰起來，看了看周圍休息的同僚，走到宋衡身旁壓低聲音道，“你怎麽不休息，這麽拚命又不會漲俸祿！”
宋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想早些熟悉這裏的工作。”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寫這些無聊的案卷上麵。
王儒卻突然笑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這裏的工作就是這，換來換去都是記寫東西，看到祝大人了嗎？就是祝小波，他平日就是什麽都不做，所以高誌和才會這麽忙，又加上人手不夠，高誌和隻能連著這些都做。”
宋衡垂著眼皮看著案上的卷軸，不知在想些什麽，王儒搖了搖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朝自己座位上走去，趴下倒頭便睡。
臨王府內
沈杳杳直接被引到一個院裏，她坐下後，來了一群宮女，領頭的是一個打扮古板的女人，約莫四十左右，不言苟笑的。
“沈妾妃，我是臨王身邊的李嬤嬤，你也可以喚我李嬤嬤，來了王府便要守王府的規矩，若非無事不要擅自去前院，王爺暫時還沒娶王妃，這晨昏定省便可免了，其他的便讓方媽媽交給你。”
從人群後走出一位女人，臉上掛著笑容，聲音溫和道，“夫人安好，奴婢是方媽媽，日後照顧您的起居。”
沈杳杳點了點頭，問道，“王爺何時會來，我要一直等著嗎？”
李嬤嬤沒動，一旁的方媽媽道，“王爺平日要上朝，大概要傍晚才來了，您要是累了可先洗漱休息。”
李嬤嬤見沈杳杳沒事了，領著一眾人走了出去，沈杳杳一把掀開蓋頭，既然趙玨都不來，還讓自己帶這個做甚？
春枝跟了沈杳杳幾個月了，她的脾氣自己也莫得差不多了，明白他這是生氣了，便上前收走蓋頭，“夫人可要用飯，已經中午了，您要以身子為重。”
沈杳杳閉了閉眼，換頭看到鏡子裏，自己一身的水紅色，心裏怒火更甚，可這裏不是她撒野的地方，她忍了忍問一旁的方媽媽道，“方媽媽，我這一身衣物能換掉嗎？”
方媽媽為難的看著她，道，“夫人可別為難老奴了，王爺都沒見過，您怎可換掉呢？”
沒辦法，沈杳杳隻能忍著隔應，吃了一頓飯，由於懷孕的緣故，沒多大會便躺下睡了。
傍晚時，方媽媽喊醒了沈杳杳，“夫人，醒醒，王爺快要到府了，您快快起來梳妝打扮一番。”
就這樣，沈杳杳迷迷糊糊的被一旁的丫鬟梳頭打扮，等收拾好時，剛好外麵的丫鬟傳來通報，說趙玨回來了。
沈杳杳此事也清醒了，她知道在這裏她所能依靠的隻有趙玨，臉上笑容，仿佛春枝將蓋頭給她蓋上，坐等趙玨。
趙玨進來時，看到沈杳杳一身紅裝，頭上蓋著紅綢坐在胡床上等自己。
方媽媽抵過秤杆，趙玨隨意的把蓋頭挑起來，露出沈杳杳的臉來。
因為下午睡得好，沈杳杳臉色細膩紅潤，又加上懷孕的原因，整個人圓潤了一些，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王爺，您來了。”
他聽著沈杳杳嬌滴滴的聲音，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了，因著她懷孕的緣故，兩人月餘沒見了，趙玨好不容易有個喜歡吃的，怎麽會這麽快就膩了？
守在一旁的婢女看到趙玨擺手，將東西歸置好，便依次退了出去。
沈杳杳反應過來，眼神裏的春意更加濃了，心裏突然閃過一絲擔憂，不過很快便被她拋之腦後。
趙玨不發一言，站在那裏展開雙臂，沈杳杳站起身幫人更衣，隻是手法越來越不正經，到最後衣服沒脫完，兩人便滾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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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沈杳杳體力不支昏睡過去，趙玨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站起身看都不看身後的沈杳杳，推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方媽媽一直等著，看到趙玨連忙行了一禮，趙玨整理著衣領冷聲道，“幫她收拾一番，將準備好的湯藥讓她喝下。”
方媽媽連忙應聲，等人走後吩咐一旁的婢女打水替沈杳杳洗漱，自己親自去準備趙玨說的湯藥。
沈杳杳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換好了衣服，她還以為是趙玨替她換的，心裏正喜滋滋呢，就見方媽媽端著一碗湯藥來。
“夫人醒了？那便將這安胎藥喝了吧。”
沈杳杳接過，被苦味熏的頭暈，頓時有些反胃，“我這不是沒事嗎？能不能不喝？”
方媽媽瞟了一眼春枝，春枝連忙上前，“夫人雖然沒事，可這是王爺的一番心意，您還是趕緊喝了吧。”
沈杳杳一聽是趙玨準備的，才不情不願的接過，皺著眉頭一口氣將那碗藥喝了，喝完連忙塞進嘴裏一顆蜜餞，才壓住了反胃的感覺。
方媽媽見人喝了，臉上的笑容愈發大，接過空碗，“那奴婢便下去了，夫人早些歇息吧。”
沈杳杳被苦的整個人都蔫了，無力的點點頭，躺下沒一會又睡著了。
書房裏，方媽媽低著頭給趙玨匯報。
“都喝了？”
“是的，奴婢看著她喝完的。”
趙玨點點頭，吩咐道，“讓她喝滿七日。”
方媽媽退下後，趙玨放下手裏的書，回味著剛剛的情事，若是沈杳杳聽話，自己不介意多留她一段時間。
春枝等人睡下後，門口有婢女守著，她回去的時候碰上了小夏子。
“睡著了？”
春枝點點頭，小夏子哼笑一聲，“趁現在好好睡吧，這藥啊越到後期越猛。”說完看了一眼春枝，安慰道，“倒是你辛苦些，王爺沒說其他時，別輕舉妄動。”
春枝應聲，這些她都知道，到了路口兩人便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