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淑女
第73章淑女
港城的冬天，是會覆蓋冰雪的。
輝玉高中有一項特別的冰雕活動。
基本上每個年級的學生，對這個活動都很期待。
所有的學生都穿上了保暖的衣服，在冰天雪地裏放肆地奔跑。
學校五樓的學生會辦公室，此刻卻有些不一樣。
秦歡穿著單薄的衣服，紅彤彤的手裏捧著一杯滾燙的咖啡，垂著頭，厚重的劉海擋住了她雙眼的不屈。
沙發上的宗浩羽手裏拿著遊戲機，頭枕在南月的大腿上，一副愜意的模樣。
整個學生會被他們改造了一番，是極其舒適的環境。
像是每個孩子心中最期待的遊戲室，裏麵什麽都有。
婉秋和蕭何琢坐在一起，忘情的接吻，將整個環境變得格外晦暗。
秦歡的心裏湧上一股濃濃的惡心。
這個密封的環境裏，蔓延了濃鬱的煙草味，連帶著自己的身上，都沾染其中。
她像是被粘稠的黑暗，慢慢地拽入深淵。
南月伸手撫摸著宗浩羽的臉頰，聲音突兀地在這個房間裏響起。
“你就讓我們秦歡同學這麽站著？”
南月的臉色因為半拉著的窗簾而明暗交加。
她半張臉被冬日暖陽照亮，另外半張又藏入黑暗。
一半溫柔悲憫，一半惡意叢生。
宗浩羽因為南月的聲音，一時不慎沒有操控角色跳過懸崖，一下子掉了下去。
【Game Over】
宗浩羽癟了下嘴，發出了一聲“嘖”嗤聲。
他緩緩地站起身，衝著站在陰影處的秦歡招了招手。
“過來。”
秦歡抿著唇，手指不自覺地緊縮。
她抗拒著要過去的命令，想要離他們遠一點。
然而她所有的反抗，在這些人的眼中像是一隻弱小的小鳥在垂死掙紮。
甚至因為小鳥沒有按照他們的命令行動，而感到不爽。
宗浩羽從沙發上站起，一步又一步走向秦歡。
他過分精致純真的臉上掛著笑，像是踏入黑暗的墮天使，又像是黑暗本身。
他彎下腰，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起秦歡手中滾燙的咖啡。
然後舉起。
秦歡恍惚之間明白了什麽，她掙紮著想要離開。
卻被宗浩羽用另一隻手壓住肩膀。
滾燙的咖啡從秦歡的頭頂落下。
熾熱的溫度像是火焰燃燒皮膚，疼痛的感覺從頭開始蔓延。
秦歡死死地咬緊牙關，似乎隻要自己呼叫就算輸家。
絕不如他們所願，叫喊出聲。
可疼痛到底讓她忍不住顫抖。
單薄的襯衣被咖啡染上髒汙，水漬勾勒出脆弱而曼妙的身線。
在昏暗的房間裏，有一種怪異的氣氛在蔓延。
宗浩羽的雙眼透露了些驚喜和玩味，像是開出了盲盒隱藏款。
有些激動。
就連和婉秋一起的蕭何琢，也被這朵快要支離破碎的玫瑰吸引。
宗浩羽掐住秦歡纖細的脖頸，迫使她抬頭，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他的聲音忍不住帶上了一些讚歎：“你果然很漂亮。”
他看向秦歡的眼神，實在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反而像是在看櫥窗裏的娃娃。
說著，拽住秦歡搖搖欲墜的襯衣，解開她最上方的兩顆紐扣，拿出暗處的繩索，將她禁錮在高腳凳上。
像是柔弱的玫瑰，被荊棘捆綁。
被人關起來，像是一隻囚籠鳥。
被折斷翅膀，狠狠地磋磨。
沾了水的畫筆劃過白皙而敏感的肌膚，在上麵留下水印和紅痕。
她的眼睛微微抬起，帶了些不屈服。
這是何等漂亮的風景。
秦歡的薄唇上印下不屈的痕跡，即便是被當作物品，也沒有放棄希望。
她的身上放著才買的迷你攝像頭，想要把這些人的臉都拍攝下來。
現在的忍氣吞聲，隻是為了留下證據。
蕭何琢站在秦歡的麵前，他的眼神肆意，像是用目光剝開了那不足以遮蔽身體的襯衫。
圓潤的肩頭在暖陽的照耀下像是打上了一層柔光。
格外的珠圓玉潤。
一旁的南月看著宗浩羽和蕭何琢的視線都被秦歡吸引，雙手狠狠地握成拳頭，掌心都被印上月牙的痕跡。
看起來有些獰惡。
婉秋走到一旁，點上煙，看向秦歡的時候也帶了些厭惡。
她唇上的口紅落在蕭何琢的嘴邊，卻沒落在他的心上。
黎冰和林蕭在玩開火車，聽見這邊聲響也走了過來。
她甚至為這場混亂添了把火。
撕開秦歡的裙擺，拿出手機，把她狼狽的樣子照得一清二楚。
“抬起頭，笑一個。”
黎冰的聲音興奮不已，看著秦歡這副墜入塵埃的樣子，高興得很。
“不……”
秦歡的聲音有些顫音。
但她卻倔強地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死死地瞪著黑漆漆的鏡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會遭報應的！”
秦歡的話音落下，房間裏細碎的聲音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噗呲。”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繼而哈哈大笑。
黎冰笑得前俯後仰，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指著秦歡，語氣天真而殘忍：“怎麽會呢？”
“我們就站在這裏，報應也不會落在我們身上。”
她的手帶著冬日的冰涼，撫摸著秦歡的側臉，語氣裝出了一些可憐兮兮的語氣：“怎麽辦呀，你報複不了我們呢。”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意在房間裏流淌。
秦歡看著他們的臉，覺得他們像極了魔鬼，而自己是被魔鬼包圍的羔羊。
她的視線轉向窗外的暖陽。
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透過玻璃印出碎裂的模樣。
她像是置身於冰涼的海水，被窒息所包圍。
黑暗之中陽光晃蕩。
她伸出手，也觸碰不到陽光。
無人救她。
被絕望吞噬。
第二天。
秦歡拿著自己拍攝到的視頻，去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報社。
港城是不屬於ZF管控的城市，就連警署，也是私人的。
秦歡沒辦法把這些證據遞給他們。
她挨過打。
小學的時候，把證據遞給警署，下一秒自己就被押回了家。
媒體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希望，他們可以幫幫自己。
可惜……
“不好意思，這個我們不能刊登。”
秦歡被送出了報社。
她雙目像是失去了光彩，手裏拿著U盤，漫無目的地走在繁華的街道。
突然，她瞳孔一縮，看見了樹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