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脫殼
第134章脫殼
然而隻有傅淮之清楚,宗浩羽現在的眼神可不像他當初的那個樣子。
倘若之前鍾浩宇的眼神帶了些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傲然。
此刻的他卻有些厭惡。
宗浩羽厭惡自己。
藏在厭惡眼神之下的,卻是傅淮之意料之中的——妒忌。
宗浩羽在嫉妒自己。
傅淮之知道他的本質是愛著秦歡。
怎麽會有藝術家不愛自己的繆斯呢?
通過南月發的那一張畫。
傅淮之就看見了藏在那幅畫下隱藏的心思。
明明看起來是暴露,實際上是暗藏著喜愛。
曖昧的紅痣,若有若無的色彩運用,隻要是熟悉藝術的人就知道繪畫者的心裏暗藏著什麽。
是那顆高傲不曾開口愛意的心。
隻是那個時候的繪畫者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深陷其中。
現在的宗浩羽,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對秦歡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
所以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傅淮之想到這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果不其然,他看見宗浩羽的眼神越發地變得越發的凶狠。
那滿眼的惡意都快藏不住了,然而傅淮之感到有些無趣。
這些年秦歡一直在努力地成長,而這些人就像是裝在玻璃裏麵不曾長大的孩子。
秦歡用盡全力才達到他們高中時期的模樣,可他們卻毫無長進,活得還這般好。
這個世道何其不公,雖然自己也是製定規則的那一批人,但是看著他們現在這副模樣,心裏還是有些瞧不起他們的。
這些人不會被傅淮之放在眼裏。
他隻是為秦歡不值。
年少時的噩夢是由他們親手鑄成的潘多拉魔盒,如今打開過後卻發現這些製作潘多拉魔盒的人也不過如此。
希望這些爛人能用自己毫無長進的人生,讓秦歡心中的夢魘得到解脫。
傅淮之無比希望秦歡有一天能夠開開心心地活著。
而不是,光每天醒來都耗費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秦歡歪了歪頭,看著他們這副奇奇怪怪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旁的江渡之也悄悄走到秦歡的身邊,然後坐下。
他滿眼都是秦歡,像是一隻大型犬,乖巧地看著自己的主人。
秦歡捏了捏鼻尖,不準備去看那兩個奇怪的人,反正他們也不會在這個綜藝裏打起來。
轉過頭,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怎麽都到這裏了?”
江渡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如果他的腦袋上有耳朵的話,一定已經興奮地立了起來。
身後的尾巴也會轉成風車的模樣。
江渡之回答:“我們來這裏很久了。”
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呢?
這還要回到兩個小時以前。
……
兩個小時以前,大家剛剛走到自己的攤位上。
費司昂那麽有名的人,當然是剛剛出現在攤位上就被人認出來了。
大家興致勃勃地圍著他,想要讓他給自己簽名,還有一位富婆小姐姐直接包圓了費司昂麵前的所有海鮮。
就在一切進行到最後的時候,從角落裏突然穿出了許多穿黑衣人,他們一個跨步就把費司昂他們圍了起來。
費司昂秦歡不一樣,他雖然也是醉心於演藝事業,但也是參演過綜藝的。
瞬間他就意識到這就是導演組的陰謀。
所以費司昂也沒有掙紮,就跟著這些黑衣人走了,留下了落在原地的粉絲們麵麵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周圍的商販們告訴他們,大家是在拍電視劇拍綜藝,叫他們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富婆小姐姐還想出巨資去看他們的拍攝現場。
她甚至出了一個,薑慶覺得拒絕都是自己腦子有問題的價格。
但是沒辦法,他還是有一點職業道德的。
隻能放棄了,賺這個錢的機會。
費司昂和他的夥伴來到這裏就直接坐下,他們的關係其實並不熟稔。
但是對比起其他人的愛恨情仇,他們的關係簡單直白得多。
費司昂也不喜歡這些人,特別是南月。
都是為了工作罷了。
江渡之則是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好好工作。
他對這個分組十分不滿,所以已到達擺攤的地方就直接擺爛。
找了一個躺椅直接倒在裏邊,身體呈大字狀用帽子蓋住自己的臉就開始呼呼大睡,全然不顧自己的隊友林蕭,隻顧自己休息,娛樂開心。
所以他就以這樣的狀態,被導演抓了回來。
江渡之自願被抓回來的,他甚至沒有掙紮。
反正都是躺下去,到哪裏不是休息呢?
薑慶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這位大少爺,一眼卻被他不鹹不淡的撇了回去。
一想到在病床上躺著的黎冰,薑慶就訕訕地收回了視線。
這位下手可太狠了,不能得罪。
至於傅淮之。
他是第三個回來的。
一開始汪盼兒還不停地找著話題,想要和傅淮之說話,卻被傅淮之麵無表情,用一雙冷眼熄滅了想要交談的欲望。
汪盼兒委委屈屈地咬著下唇跟在傅淮之的身後,看著他幹脆利落地把所有活全部做好,自己卻一點鏡頭都沒有,隻能站在角落裏,無助得很。
雖然傅淮之戴著口罩,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可是和這裏的人劃開了界限。
很快就有人上來購買他的東西。
同樣的情況也是在他們這邊上演,就在他們交易即將成功的時候,導演組就帶著人把他們全部都捆住,回到了這個小屋子裏。
對於汪盼兒的殷勤,傅淮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直到秦歡到來,他滿身的冷意才像是冰消雪融一般迎來了春天。
汪盼兒角落裏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她已經不像當初才回國的時候那般膽大了。
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
憑什麽呢?憑什麽秦歡就可以得到傅淮之?
自己又比她差在哪裏?
然而下一秒,她眼中的惡毒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就被傅淮之冷冷地盯著。
那雙薄情的眼睛看向其他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冷冽,雖然他的嘴角總是掛著笑意,但是不笑的時候,像極了寒冬裏的獵食者。
讓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