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始至終的混沌
在混沌的世界中沉淪,在不分日夜的迷茫中徘徊,阿道夫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在他有限的記憶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這個地方循環往複地尋找著什麼,直到六年前他和父母來到美國后他可以支配的時間才開始增加,才可以睜眼直視自己所存在的世界。
從出生起就伴隨著他的精神疾病,每當沒有安全感或者是受到了過大了刺激以後他的肉體就會陷入瘋狂的,他的精神就會迷茫,兩者的界限總是模糊的,每一次他意識過來以後才會發現身邊的人受傷了,他們用驚恐的表情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
阿道夫被奇納和警員們帶到了附近的醫院,因為不是專門對精神病人的醫院而是公立醫院,為了不然阿道夫醒來后突然暴起他們就用手銬代替了束縛帶把他拘束在了病床上了。生理鹽水通過點滴輸入了他的身體。
做完這一切后奇納才向護士要來了醫療箱處理自己的傷口。在剪開了粘連的衣物看見傷口以後才可以直觀得看出阿道夫的咬合多麼有力,深深的牙印貫通了奇納肩膀上的肌肉層,血液還沒有完全凝結,有一點沒一點地流著。在奇納身旁的警員看到這個傷口的第一印象就這是一個被一個大型猛獸咬傷的傷口而不是來自一個黃皮膚的中國人。
奇納很熟練地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然後纏上了紗布,血液在這一系列的處理在下很快就停止了。他處理好后就回到了阿道夫的病房看護著他,阿道夫的面容憔悴,在奇納的記憶中阿道夫每一次發病之後都會像一個很久都沒有入睡的失眠患者,辛苦都寫在了臉上。
他和阿道夫第一次認識是在哈弗大學舊金山分院的開學儀式上,那個時候害怕眾人視線的阿道夫避開了開學儀式躲在自己的寢室。班主任叫他去找阿道夫參加儀式,他去了,還在猜想是怎樣一個淘氣的男生才會錯過哈弗大學的開學儀式,卻沒有被班主任告知他將要面對一個像極了野獸的中國男孩。
於是很不幸他在找到阿道夫並試圖靠近他之後就被阿道夫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個時候奇納痛得要死,本能的揮動了拳頭敲在了阿道夫的腦袋上試圖掙脫這頭野獸的撕咬,同樣是19歲美國的男孩已經發育得就像一個成熟的男人,他還練了一身肌肉,可是同樣的年紀他卻輸給了這個發瘋了瘦弱亞裔,被咬的送進了當地的醫院躺了足足五天才回到了學校。
等他回來的時候卻被許多同年級的同學當做英雄對待,原因是當初救他脫離了阿道夫攻擊的老師也被送進了醫院,而且受傷還要嚴重。他有點自傲,和正常的美國男孩一樣討厭了阿道夫這個要命的自來瘋。但若不是如此他就不會在後來和阿道夫被分到了同一個寢室,也不會了解到阿道夫的痛苦。
可惜那個時候他只是想要報復阿道夫,狠狠在對張臉來上幾拳。
沒過幾天幾天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他發現時阿道夫這個亞裔男孩正躲在校園公園的一個角落,他的身上破破爛爛的,五天前的衣服已經破成了爛布掛在阿道夫的身上。奇納的第一想法就是「哦!這個傢伙真可憐」,連報復他的想法都忘了。當即抱著可能再被咬一次的想法領著阿道夫走出了公園那個可憐的小角落,在路過的學生和教室的可疑目光下將他帶回自己的寢室。
在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阿道夫還是很正常的,可是居然沒有人告訴奇納阿道夫一個英文都聽不懂,連生活常識也少得可憐。他帶回阿道夫的場景被全校都知道了,感謝上帝,還有一些教師是樂於助人的,在托尼教授的幫助下他們試圖聯繫將阿道夫送到這個大學的監護人,也就是阿道夫的父母。
在美國孩子只要長到了18歲就必須對自己的生活負責,父母完全沒有義務撫養自己的滿18歲的孩子,這樣的法律對於舶來家庭也同樣適用。阿道夫的父母顯然知道這一點,他們居然像是丟棄寵物一樣想要養就養,不想就隨地一丟。如果阿道夫真是一條狗那就是虐待動物。阿道夫的父母要給托尼教授了一大筆錢,簡直像是在人口買賣。托尼教授生氣了,他一怒之下在電話里罵了那對不負責任的男女然後決定幫助阿道夫適應美國的生活直到他可以獨立。
阿道夫被送到了學校的專門的心理檢測室檢測了精神狀況。抑鬱症,狂躁症以及輕微的人格分裂,這個可憐的傢伙甚至在同一個空間內超過三個人就會緊張到向他們呲牙,這使他們一度懷疑阿道夫是不是一個殘障,但是後來的一系列測試證明世界上沒有誰可以否認阿道夫的智商,除了語言外每一項學科測試成績都是A+,這也許就是阿道夫會出現在新生名單里的原因?每個人都知道哈弗有多難考。
隨後這個男孩就在托尼教授的幫助下一點點建立了自己的人格,開始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接觸外來者。他們應該慶幸托尼教授是精神衛生專業的,托尼教授的專業知識給予了阿道夫正確的治療,奇納也因此成為了托尼教授的學生。兩人住在了同一個寢室,成為互相依偎的朋友,他們成對出現的時候總會導致學校里那群該死的腐女大呼小叫,可他們並不在意,他們的友誼是純潔的。
這一切都開始有了好轉,直到……阿道夫消失在了校園內,什麼都沒有帶走,留下了一張說明了出走原因的紙條。
那對夫婦去世了,阿道夫要去找他們。
……
「奇納?」第二天阿道夫蘇醒,雙手因為束縛有些麻木,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比血液冷得多生理鹽水順著靜脈血管流到體內。自已又發瘋了,他又一次沒有控制好自己。
在病房的凳子上坐了一夜的奇納聽到了阿道夫的呢喃就從座位上走到了阿道夫的床邊,看阿道夫的眼神可以看出一點疲憊,沒有瘋狂,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辛苦你了阿道夫。」
「該抱歉的是我。」儘管奇納極力做出了順暢的動作但是阿道夫還是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在那時最後的一點意識中他能夠意識到自己咬中了什麼,那種熟悉的味道才會讓他下意識得放鬆了咬合的力道。阿道夫不知道這次他又把奇納咬得有多深,但是他又虧欠他了。
在門外的兩個警員在看到奇納和阿道夫的正常對話以後就接通了和警局的電話報告了醫院裡的情況,賽杜爾得到了警員的報告總算是稍微鬆了口氣,警局混亂之後的審訊並不如意,他們沒有得到一點有力的線索可以抓出事情的真相。現在終於有可以一些進展了,他可是一夜沒睡。
……
「呼……呼……呼……」羅尼靠在下水道的牆角捏著手槍,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的身上抹著下水道腥臭的污泥量自己的味道都被遮蓋,這都是為了躲避那群見鬼的怪物,那些恐怖的生物簡直都是從神話了跑出來的一樣,尖銳的牙齒,俊美的姿態,遠超人類的超級體力,還有可以發現任何血腥味的嗅覺,人類才沒有那麼誇張的身體能力。
他只不是來調查一個討厭的糖果自殺案卻在那個亞洲人指明的飯店裡撞破了一樁非人生物的血腥交易,導致他被追到了現在,甚至可以說活到現在都是上帝的眷顧。那些吸血鬼只是隨便得派出了一些小兵就讓他險象環生,真不知道那些真正的大怪物出馬會怎麼樣。
「那個人類跑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他的味道消失了。」
「不對,他就在附近,我已經聞到他味道了,哈哈,這邊!」
可惡!羅尼從角落跳起在下水道的兩側狂奔,身後兩道陰影如風一般追來,羅尼對著兩道陰影開了數槍卻沒有發出一點打中身體的聲音,每一次都被躲開了。
「啊!」他的後背被擊中,一道口子出現在他的防彈背心上,差一點就劃破他的皮膚,但是這次攻擊之後他有了躲避的時間,顧不上味道有多麼糟糕羅尼飛身越入了充滿了腐爛污物的渾水中。兩個吸血鬼在黑暗的下水道失去了味道的指引只能向著下水道開了幾槍,在由血腥味浮上水面以後兩個吸血鬼才悻悻的離開。對他們而言這個警察並不重要,黑暗的世界是不允許出現在光明的世界中的,一個人的話沒有多少人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