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論獸人的初步認知
阿道夫還在晃晃悠悠地在森林裡尋找食物,兩個獸人已經找好了一塊平整的空地美滋滋的看管著活口糧,想象著一會兒阿道夫會帶回來什麼樣的食物。獸人都是雜食性的動物,要他們吃果子也不會營養供給不上,但他們更喜歡吃肉。這一點從他們的長相就可以看出,那尖利的牙齒和爪子不是白長的,人類帝國的學者曾經認為獸人之所以還保留著爪牙不外乎對肉食的熱衷,不然誰會對沒有腿的植物張牙舞爪。
他們從圍在腰間的獸皮中掏出了打火石,這種黑黃色的石頭和尖銳的物體摩擦就會冒出火星。幾乎每個獸人都在自己的身上儲備著一塊,卻很貴重。因為打火石只能由每個部落的巫醫生產,連人類都沒有這麼便捷的石頭。
棕毛的獸人收集了一些乾燥的枝葉用地上的石塊圍成一個圓錐狀,然後他用打火石點燃了這堆篝火。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看著篝火搖曳的火苗兩個獸人不禁有一點擔憂他們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畢竟在森林邊緣生活了很多年的他們就算不喜歡狩獵也能從歸來的狩獵隊知道森林的危險程度。
先不提這幾年突然出現的蛹怪,原本這裡就有許多的魔獸。獸人崇尚原始的武力,但著不代表他們就可以和強大的物種親近。
阿道夫早就深入了森林,說來也奇怪,從他進入森林開始到現在除了到處都是的蛹怪和還在等他的傢伙外就沒見過其他活物,森林中也乾淨地不像話,地面的枯枝爛葉都很少。
而且……阿道夫再次睜開了頭上的第三隻眼睛感知著森林中的能量變化。越是往內部深入彆扭的感覺就越是明顯,彷彿整個森林的力量都用來壓制什麼了,以至於基本的生態循環都出現了問題。
滋啦!
有東西跑過了他的附近,阿道夫將第三隻眼睛掃向那個動靜的方向,一個生命體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內。阿道夫關上第三隻眼減少自己的消耗,然後從地上拾起一節這段了樹枝用爪子削尖,然後他試著用氣流去拖動樹枝讓它懸浮到了那個躲藏在灌木后的生命體的正上方。
深深吸了一口氣,阿道夫平靜下來,在樹枝上再一次匯聚起另一股氣流幫助樹枝瞄準了目標,在確定自己鎖定了之後他讓氣流狠狠推動著樹枝插向地面。
吱!吱!
恐懼的聲音傳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使用自己的能力,於是阿道夫很快地衝到了灌木前扒開那些遮擋視線的枝丫想要檢驗自己的收穫,但看到的東西卻讓他傻了眼。他的樹枝插在了一個動物的後腿上,可這個動物怎麼長得比自己還要奇怪?先不談那松鼠的外形,這貓一樣的耳朵又是怎麼回事。阿道夫已經搞不清這個東西的品種了,他把樹枝從它的後腿上拔起,順便拎著這個「松鼠貓」打算仔細觀察,可這個小東西居然在他手上還不停地蹦躂,試圖咬他的手。可惜他的手指有一半都是類骨質的爪子,小東西咬中以後就磕了牙,嘰嘰嘰叫個不停。
在確認這東西不是想天山飄著的那些蛹怪一樣違和的物種后阿道夫就擰斷了它的脖子用一根樹枝從它的喉嚨中插過,以便隨身攜帶。對這個看起來有一點可愛的小東西阿道夫沒有一點憐憫心,除了來自人類記憶的部分有些騷動外他並沒有一點殘骸可愛生物的自覺。在他眼裡著只是食物,沒有誰會對一顆糖豆憐憫。
從發現世界的冰封到遇見人類奴隸,然後又受到了獸人的擁抱並發現這種動物,阿道夫已經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不在一顆名為「地球」的行星上。而他自己的大部分人類記憶都來自於的地球的阿道夫,於是就產生了一絲陌生和寂寞。陌生和寂寞的感覺讓他不舒服,以前他並沒有這種多餘的感情,但在靈魂修復並融合后他也明白了寂寞的含義,體驗到了寂寞的痛苦。這些感情就和亞瑟對黑暗的恐懼一樣被他歸類為值得珍惜的感覺,因為在體驗過後他就有些討厭靈魂破碎前麻木的自己。
這思考的片刻對於阿道夫來說就是漫長體悟的開端,在想明白后體內阿道夫·沃夫的執念有了微小的鬆動。這對阿道夫來說絕對是意外,這個執念似乎對他感情的變化很敏感,彷彿藏在他的身體里窺視著一切又在對他循循善誘,任不得他不喜歡靈魂中有異物的存在。阿道夫又一次以自己瑟瑞亞斯的真名穩定了靈魂,他知道執念的鬆動是一個可以令他更進一步補全自己的節點,但是他現在的靈魂還不夠強大,要祛除那一絲執念還要等到以後才好。
計劃好了事情后他又試著去尋找其他可以當做食物的動物。他發現最多的就是「松鼠貓」,幾乎每隔個幾棵樹就會發現一隻,他之前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動物是因為他們實在很敏感,只要有一些響動也會迅速逃跑把自己藏起來。阿道夫要捕捉這些松鼠貓的話必須遠遠地用削尖的樹枝突然襲擊才行。
多次使用了遠程操控后就算是樹枝這樣輕小的東西也讓他有些頭暈目眩。在看一下背後的樹枝上插著的獵物數量后,阿道夫決定暫停打獵回到獸人停下的地方再說,他的方向感很好,在樹林這樣容易搞錯參照物的地方也能很快找到回去的方向。等他回到原處時棕毛的獸人正在呼呼大睡,白天他被蛹怪的尖刺扎到,那些尖刺上有著麻痹,量獸人的體制在中了那麼多招后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他看向那堆篝火旁的地上,也躺著幾隻被敲碎的蛹怪,看來蛹怪在他不在的時候已經光顧過他們的了。
兩個獸人在阿道夫靠近后就聞到了獵物的血腥味,躺著的傢伙被血腥的氣息刺激地很興奮,立刻就從地上彈起像樣從阿道夫手中接過獵物,卻拉扯到了被尖刺弄出的傷口痛得嗚嗚叫了兩聲。
阿道夫的眼中帶著笑意,他把串有好幾隻松鼠貓的樹枝遞給了另一個白毛的獸人。倆獸人看清阿道夫給他們帶回來了什麼后顯得很吃驚,阿道夫對獸人毛髮下蓋著的表情實在不善於解讀,誤認為了是對有東西可以吃的欣喜。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獸人在接過後就靠著腦袋背對著他和那個人類奴隸說悄悄話。那個「悄悄話」的音量之大,大到他不用力都可以聽得見,可惜他偏是一個字都聽不懂只能暗自記下那些古怪的發音。
等獸人回過頭來后他們看他的眼光就更加奇怪了,就連那個人類奴隸看他的眼神中都有些「肅然起敬」的意味。那種火熱的眼神燒地阿道夫眼睛疼,從風中傳達過來的信息中這兩個獸人正在血脈噴張,好在沒有什麼不好的味道,也不知道在激動個什麼。
在處理這些獵物的時候這些獸人給他的印象比他們的形象細膩得多。他們挖了一個小坑將需要處理的血液全部到坑內填埋,然後用小刀和爪子一點點剝下了松鼠貓的皮毛堆在一起,最後又重新弄了個坑填埋不可以吃的內臟才將帶肉的軀幹放在篝火上烤。
已經擺脫了傳統的血食、學會了使用工具、還有著奴隸制度,這是阿道夫對於獸人這個物種的認知。另外從那個人類奴隸和獸人間的互動表現上可以推斷出獸人也有著成熟的語言系統。
在接過白毛給他的一根靠松鼠貓放入嘴裡咀嚼后阿道夫嘗出了一點不同於烤肉的味道,然後他就看見棕毛從腰間的獸皮里掏出了一些應該是香料的風乾植物讓白毛灑在了烤肉上。於是他在心裡又默默加上了一條:有了簡單的食物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