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幺蛾子
鬼鬼祟祟獸人在阿道夫的束縛下動彈不得,只要他一有異動阿道夫就會立刻將爪子刺入他的動脈讓他嘗一嘗大出血。獸人感覺得到抵在他動脈上的硬物知道自己想要活下來只能投降,他大叫著讓阿道夫鬆手以為卻不知道阿道夫根本就同不懂獸人的語言。
阿道夫不認識這個獸人,他在他身上也沒有聞到白毛或是棕毛的氣味,只能說他與他們毫無關係卻偷偷跑到了他的帳篷來,形跡可疑。
這個獸人很快就引來了正在巡邏的獸人們的注意,他們趕到就看見一個怪異的外來獸人正掐著一個族人的脖子想要置他於死地,二話不說就從腰間抽出石斧劈向了阿道夫。
「快弄死他,他剛才想要掐死我!」被阿道夫按在地上的獸人扯著嗓子高吼,在看見巡邏的獸人劈向阿道夫后立刻喊出了更大的聲音。阿道夫聽不懂他在叫什麼但不妨礙他拿他當擋箭牌。在斧子劈來的一剎那阿道夫很快從地上彈起,拎起這個獸人就往前一擋,果然在斧子快要劈到他的時候這個獸人一喊,劈砍的動作就停下了。
巡邏的獸人們奈何有人質在手的阿道夫不得,只能圍住他不讓他逃跑,同時讓人去族長那裡傳達發生了什麼事情。
格魯伊達和赫爾達正在自己的帳篷里清理從族長那兒得來的收穫。那個跟著他們一同回歸旱石部落的遊民果然很受族長的喜愛,他們在向族長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獲得了不少的賞賜,其中就包括鐵制的一對戰斧可以讓他們二人一人一把。
赫爾達的瞪著自己的戰斧,一對小眼睛閃閃發亮。部落里的鐵器很少,除了族長專用的一套和巫醫使用的祭器部落里就只有幾個人有鐵制武器。平時能夠得到鐵器的無外乎對部落有重大貢獻的功臣,沒想到只是一次有驚無險的抓捕奴隸他就獲得了這麼一件鐵制武器,心中別樣的歡樂。
格魯伊達不和赫爾達住一個帳篷,他倆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和居的程度。相比於赫爾達流著口水觀賞自己的武器格魯伊達則在務實地磨合著武器的手感。鐵制武器比石制武器尖銳地多也脆弱地多,他可不想在關鍵的時候因為掉鏈子而喪命。
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他們走出了自己的帳篷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從巡邏的衛兵那裡聽到阿道夫劫持族長的兒子的消息,一時間一道驚雷在腦袋裡轟隆一下,平時不靈活的腦子也飛速旋轉讓他們迅速前往事發地點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部落中不興世襲族長,每一任族長都是從部落中的壯年一代挑選出來的,但這並不代表族長不會將資源偏袒給自己的孩子。如果阿道夫真的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定會被族長下令追殺,並且把阿道夫引入部落的他們也會一帶遭殃。
等他們到達阿道夫的帳篷所在的地方時這裡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和維持秩序的衛兵。族長比他們來地稍早一些,看樣子也還不了解事情的原委。
在格魯伊達和赫爾達破開人群擠入最中央后就看見阿道夫捏著翻白眼的族長之子穆沃不斷掀翻試圖靠近他的衛兵。那場面不像是阿道夫在劫持穆沃反而像是在保護他,配上穆沃那死狗一樣的表情真有點滑稽的效果。他們偷偷往邊上看了看族長的臉色,果然族長比平時更加板著一張臉,濃重的煞氣都開始在他的額頭蒸騰。
格魯伊達決定在事情發展到更糟糕的情況之前救下穆沃,省的阿道夫不小心弄死他。他丟了眼神給赫爾達,讓他去給族長解釋一下。赫爾達點點頭就和他分開,擠過人群前往了族長的身邊。
「ollha!」
阿道夫突然聽到有誰在用這個音叫他,果然在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后就看見和他一同到這個聚居地的白毛獸人。於是他一腳踢飛了撲到他面前的獸人,將手中開始口吐白沫的穆沃往天上一丟同時釋放了一道風壓吹翻了另外幾個逼近的衛兵,在穆沃落下后他用兩隻手接住了他,另兩隻手裹上了足以反彈兵刃的風壓一路向著白毛開道。
格魯伊達還在驚訝阿道夫的好身手時就看見了這一番慘劇,他從阿道夫手中接下了族長之子穆沃,然後大喊著讓周圍的衛兵退下。
「劫持族長之子的犯人已經被制服了,族長之子平安無事,你們可以退下了!」雖說如此但還是有幾個腦袋不好使的衛兵想要從格魯伊達的手中奪回穆沃,但在一旁經過赫爾達解釋后明白這可能是個誤會的族長也看不下去自己的衛兵再在自己的面前丟人現眼,大吼一聲震得許多衛兵一陣恍惚。
「你們這群飯桶統統退下!給我回到自己執勤的地方!今夜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近衛,幫我把這個凡人帶到族長大營,並把巫醫大人請過來!」
格魯伊達和赫爾達認為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就打算從人流中開溜。課族長還需要他們幫忙安撫阿道夫的情緒怎麼會讓他們就這麼回去。
「格魯伊達、赫爾達,你們兩個也過來。」話語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語氣,今夜註定無眠。
阿道夫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那裡去,但是有白毛和棕毛一起陪著總不會被打入牢獄。他從這些獸人的反應也看出來那個鬼鬼祟祟跑到他帳篷來的獸人在這裡的地位可能很高,他也認為自己闖下了禍事,要白毛和棕毛和他一起受罪很不值得。
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象地那麼糟。他們被帶到了旱石部落最大的兩個帳篷之一,也就是阿道夫無法感應到能量波動的其中一個地方。在被帶入其中后他並沒有在裡面發現一些特別的東西,帳篷內滿是各種獸皮、獸牙和武器,在一角還掛著一張粗糙的地圖,上面繪製著不知是哪個流域的地形。
然後深棕色皮毛的獸人和白毛棕毛也一同進來了,棕毛一臉不爽地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充當著背景板,而白毛正在和深棕毛交談。在交談的時候深棕在做到了帳篷中央那張最大的獸皮鋪著的地毯上,阿道夫回憶起剛才深棕毛的威懾力,猜測他應該就是這個聚居地的掌權者。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又進來了三個獸人。一個是捏著石刃的獸人衛兵,另一個則是剛才被阿道夫捏在手裡的獸人,最後一個則是一個身材佝僂的老獸人。
衛兵沒有什麼問題,阿道夫看獸人全靠外表,衛兵的打扮太統一他根本記不住。阿道夫也看清了那個偷偷摸摸去他帳篷的獸人的長相,他居然看出和帳篷中央的深棕毛有些相似,也許是父子關係。而他在看見阿道夫后就像一隻受驚的老鼠很快就躲到了老獸人和衛兵的身後,用不甘和兇狠的眼神瞪著他。
族長見自己的兒子穆沃這幅孬種相就開口大聲說了幾句,阿道夫依舊聽不懂,但應該是叱責之類的話。因為他看見在被深棕毛大吼幾聲后那個獸人的臉色都不好了,和衛兵離開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沒有族長兒子的打擾事情終於可以進行下一步。
族長起身招呼了老獸人。這位老獸人就是旱石部落的巫醫負責他們部落的語言傳承和溝通祖先之靈。在老獸人第一看見阿道夫的時候是充滿了驚嘆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異質的獸人,彷彿他們只是低劣的模仿者。
而阿道夫有何嘗不驚訝,因為他完全無法感覺到這個老獸人身上有一點生機,彷彿一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