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去

  「你還不滾？」柳如是對著眼前顫抖的人吼道。


  「如是，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剛剛喝醉了，要不你打我吧！」錢謙益道歉道。


  「住口，如是不是你叫的，滾！」柳如是怒道。


  「好好，我滾，你千萬不要叫他來找我！」說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走的時候還摔在了泥潭裡，好不凄慘。


  看著這些可笑的背影，柳如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失敗！這就是眼下的讀書人，之前自己一直青睞的讀書人，呵呵！貪生怕死，哪裡有什麼氣節骨氣！可以被一個有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威脅！離開吧！我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這麼一個時辰這件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唉！想不到柳姐姐這麼可憐，所託非人！」李香君嘆息道，錢謙益以前她也見過，文采很好，彬彬有禮，想不到也是一個偽君子，一個懦夫！自己的那些追求者，怕還不如此人吧！呵呵，剛才東林黨的李公子讓媒婆提出納我為妾，實在討厭！我可不想和你們這些人周旋下去了！出去走走也好！說著從隱蔽處找出了一個小木箱，取出了一些東西。對身邊的侍女道：「小翠，你跟我多年，情同姐妹，這裡一座小院地契還有你的賣身契，等會兒我會給你！現在乘著當鋪沒有關門，你幫我去把我所有的古董字畫當了吧！錢多錢少沒關係，還有……」


  另一邊，「小姐，你真要離開？」說著將一疊銀票交個了董小宛。


  「你還挺快的嘛，這麼快就當掉了？」董小宛笑道。


  「小姐我能和你一起去嗎？」侍女道

  「小紅，你在這裡還有家人！我這一走是不會回來了，這兩年你跟在我身邊，侍候得很好，你的賣身契還你！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吧！還有這座小院和這五百兩銀子也給你吧！將家人接來好好過日子！」董小宛認真道。


  「小姐，你真的要和那人離開？」小紅問道。


  「他道號叫青蓮，我自號青蓮，同樣喜歡青色，這是天意讓我遇到他！」董小宛摸著手上的書道。


  「可是你才遇見他不過幾天而已！」小紅勸道。


  「小紅，你知道我相信緣分！我們秦淮河邊相遇是緣，花船相交更是緣。別人都是想賴皮狗一樣的貼上來，唯獨他除外，眼中對我們沒有絲毫輕視、褻瀆之意。加上他文武雙全，勝過我百倍，我又有什麼不滿的呢？還是我配不上人家呢！從他幫我離開這風月場所之時，我就已經確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了！」董小宛道。


  「可是他不是還有妻妾嗎？」小紅問道。


  「無論我名氣多麼大，但出身卻連普通人都不如！這樣的出身本就不可能做正房的，更何況程夫人和公孫夫人很好相處，不然也不會留下這本書，你放心吧！」董小宛說完繼續泛著書，一點一點的看著。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天終於晴了。李清也很納悶，昨天之後，幾人死活呆在仙府不出來了。今天上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來到城門，發現已經有兩輛馬車等在城門口了，李清認得出來，是董小宛和李香君的香駒。


  「你們是來送我的嗎？不是叫你們別來的嗎？這樣對你們的名聲不好！」李清道。


  「小宛和香君姐也想出去散散心，不知道可否和公子一起上路？」董小宛道。


  「啊？你們要和我上路？」李清詫異道。


  「公子該不會不歡迎吧！」李香君問道。


  「怎麼會呢！出去走走也好，不要和這幫俗人計較！」李清覺得這倆人應該是被流言蜚語逼得離開的。「那我們上路吧！陪你們走一遭！」


  「柳姐姐還沒到呢！」董小宛剛說完遠遠看到一輛馬車前來正是柳如是的座駕。


  柳如是掀開帘子，以輕紗蒙面說道：「我沒來晚吧！」


  「你們這是？是不是英兒她們和你們說了什麼？」李清突然反應過來，這幾個臭丫頭，居然還不死心。


  「公子下次見到兩位夫人問問不就知道了！」李香君道。


  你以為我問不到啊！等會兒和她們算賬！李清改口道：「此去路途危險，你們真要和我上路？」


  「有李公子在，天下誰人能傷得了我們？莫不是公子嫌棄我等？」董小宛哀怨道。


  「呵呵，怎麼會呢！」李清苦笑道：「我武功雖然高，但一人要護三輛馬車有些困難！」


  「的確，這樣吧，我們將一些衣物和用不著的東西統一搬到其他兩輛車上，這樣即使丟了也不算可惜，我的車最大，我們三人就同坐一車吧！」李香君提議道。李清心道：你要不要那麼聰明啊！

  於是車夫搬上搬下，三人貴重的物品幾乎都是幾個小箱，搬到了李香君的車上，車很大，足夠五六個人乘坐，李香君和董小宛都是一人，只有柳如是帶了一個侍女，所以足夠了。李香君還給足了銀子退回了一名車夫。由李清趕車，這樣也更安全些。可惜了李清自己買的馬，只能在幾人的眼神攻勢下，送給了那名離開的車夫，看得其他兩名車夫羨慕不已。


  雖然時間尚早，但街上已經有不少人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三女，在眾人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離開了。李清駕著車，一心二用，部分意識進入了仙府。這是李清最近突然發現的，自己居然可以分出一部分意識和仙府中的四人溝通，這是李清慢慢掌握青蓮的證明。


  「說吧，你們對她們說了什麼？」李清質問道。


  「她們？來了幾個？」程英反問道。


  「這不是重點，回答我！」李清有些生氣。


  「夫君不要生氣，我們可是為了夫君好，和那些可憐的妹妹著想！」公孫綠萼道。


  「我不是已經幫她們出青樓了嗎？」李清道。


  「夫君何必自欺欺人，即便出了青樓又如何？她們依舊是權貴眼中的肉，無權無勢最後又會比在青樓好到哪裡？」洪凌波道。


  「難道我幫了她們一次，就要幫她們一輩子嗎？」李清問道。


  「為什麼不可以？若是其他人或許沒那個能力，可夫君乃是青蓮轉世，堪比神仙般的人物！這仙府不就是奇迹之一嗎？這裡難道不是世外桃園？這仙府除了我們以外又有誰可以進來呢？」程英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