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賠了一頭牛
雖然一般人家還真沒幾頭牲畜!此時的牲畜一頭牛是10貫錢,也就意味著一頭牛的價值在10000文錢!
此時的物價是每斗米是50錢左右,一斗換算成現代也就是12斤的樣子,10000文錢可以買2400斤大米。
這相當於將近十七八畝地的產量,一般人家還真買不起牛!特別是耕農!
「既然如此那麼族長我建議私下處置,若是驚官動府的話可不是幾頭牲畜能夠那麼容易了!」
劉越此人就是那個積攢多少年錢財一舉將劉釗賤賣的田產擁入囊中的傢伙,他一下子吃進了將近1000畝地,一躍成為方圓百里的大地主!
越發地不把劉釗放在眼裡了!
劉釗看著劉越冷哼道:「此時的定罪是否太早,那嬌娘還未提審,如何光聽一面之詞?」
「知道二哥你不死心,來人將嬌娘傳上來!」
劉越雖然口上叫著二哥,實則沒一點親氣,他們一門與劉釗只能屬於上四代之前是一家人,此時可不是了,只能算作族人了!
嬌娘光著腳走了進來,滿臉淚水。
走到門口唱了個萬福:「族長萬福!大保長萬福!」
「嬌娘,將這廝欺辱你的原原本本說出來,我們大老爺為你主持公道!」
所有人都盯著嬌娘,劉越則是一臉的淫像,幾十歲的人了還特么這個樣子,真是色中譏鬼!
劉銘嘀咕著。
嬌娘看著眾人依然一副冷言冷語的樣子。
「沒什麼好說的!我看到他就想殺他,追著追著就追到了麥地里,然後被他撲倒在地,廝打起來,他並沒有欺辱我的意圖!」
所有看熱鬧的一片嘩然,這是什麼道理!
芸娘與劉銘的母親鬆了一口氣,還真以為劉銘又再次變壞了呢!
「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就告訴你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你不要怕,由我大保長為你撐腰,不要害怕族長因為私利會將你們母女趕出劉家村!」
劉越幾乎是劍指劉釗父子!
「哼,三丙你不要太過分了!嬌娘是個痛快的人!豈會胡說八道,我看這就是隱情,你看劉銘身上的傷口!分明是那鐮刀所傷!」
三丙?三餅?哈哈!真是太有才了,這是什麼鬼名字?
劉銘不禁笑了出來!
所有人都發獃地看著劉銘,此刻這個場合真是還有心思笑?
「你笑什麼?」
劉越看到比自己小一輩的傢伙居然還在笑嘻嘻地,不禁有點慍怒了,是嘲笑他的弄巧成拙還是無能?
「我並未笑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不是去招惹嬌娘是否可以離開了?」
劉銘現在只想趕緊回家包紮一下受傷的左臂,滴滴答答的血流滴在地上,卻是聽在耳中。
「哼,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後,你休想離開,二哥你家教不嚴啊!你還沒發話,此子倒是先你一步說話,成何體統!」
劉越愣愣地瞪著劉銘一眼,似乎非常不滿他要離開的請求!
「我怎麼教育兒子自然由我自己來管,用不著你操心,怎麼?沒玩沒了?既然事實擺在面前,我就替兒子做主寬恕嬌娘擾事之罪!概不追究!我們走!」
便宜老爹一點都不想在於劉越糾纏!決定放棄對嬌娘的懲罰,吃個啞巴虧算了!
劉銘內心也是不想為難這個死了男人的苦命女人,極有可能是劉銘生前賣豬肉給致死的!
「慢著!二哥你雖然是我劉氏一族的族長,但是我才是這個村的大保長!是不是我同意方可?」
劉越自從坐擁千畝良田,現在膽子越來越肥了!絲毫不把劉釗這個族長放在眼裡了!有點小人得志的即視感!
劉釗也是有脾氣的人,冷哼一聲離開了!
「老七你是想攔著我嗎?」
劉越的親兄弟,老七攔住了劉釗父子!旁邊還跟著他的幾房兒子,全都五大三粗的!
這些人自從劉越當上了大保長,漸漸地開始仗著人多有點小團體的規模了!
「三哥讓你留下,你就不能走!老二,別整天將族長架子擺那麼大,我們北門若是不薦你,恐怕你當不到年!」
「老七,當年我良田縱橫的時候是不是你哭著求著讓我租給你地種,那年你娶兒娘子困難,若不是我給你拿的錢,你的幾個兒子怎麼娶得?現在看我不行了就作威作福?」
劉越站起來笑呵呵地:「二哥莫要生氣,今日之事我就做個裁定,劉銘犯錯在先,嬌娘官人以死,也沒個生路,不如就賠償嬌娘一頭牲畜,留作他孤兒寡母生活之用!倘若不從,哼哼!北門的人是不答應的!」
這是赤果果地威脅啊!雖然那個劉朝是北門的不假,但是劉朝是一脈單傳,到他這一代徹底完蛋了!
劉氏上四代一家三兄弟,老大一脈是劉釗這一脈,世世代代推舉一門最高威望的族人擔任族長。
老二哪一門則是劉越這一脈,人丁最最興旺的當屬二門。
老三這一脈傳到劉朝這一代基本湮滅了!
現如今劉氏也算是遠近聞名的大村,就算是在這裡孟店(陽谷縣)也算是大姓了。
「阿爹!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牲畜等我賺上來再給他們,你就別管我了!」
劉銘實在不願意劉釗將家裡唯一一頭牲口給貢獻出來。
「算了!就當我上輩子犯了錯,這頭牲口我出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牲口必須給嬌娘,任何人不得借故弄走!」
劉釗狠了下心,也算是將毒死劉朝的事給揭鍋了。
「哈哈,二哥仁義!既然如此我就代嬌娘感謝了!從此此事就此揭鍋,任何人不得在提起!」
劉越喜出望外,他這次算是徹底斗敗了劉釗父子,在這個劉氏村內也算是樹立了一點威望。
劉釗父子一前一後,悶不做聲,幾乎是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
劉銘的母親看到了,慌忙上來扶著劉銘:「這都結痂了,怎麼不早點回來!」
「小官人疼不疼!」
芸娘在旁邊抹著眼淚拿著手絹替劉銘擦著血跡。
衣物已經與血結痂在一起,很不好脫下,得用熱水泡泡才能揭下來、
劉銘已經麻木了,實在是疼的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