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立場與感情
「不能這樣做！」
厲雪揚連忙出聲制止。
「恩？」
沙狐皇轉過頭來，滿臉疑惑地看著厲雪揚。
厲雪揚咬了咬牙，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尊上是不會同意的。」
原本滿臉疑惑的沙狐皇聽到這個理由，哈哈一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理由呢，你口中的尊上就是你以前的少主，也就是現在道盟的盟主王權月塵吧。你放心，到時候我親自和他說，想必我這個西西域之主的面子他還是會賣的吧。」
語氣中滿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厲雪揚微微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解釋，卻被沙狐皇揮手打斷了說話。
「好了小女娃，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看明天就是良辰吉日，你們倆就在明天完婚吧。等過幾天我就給道盟發信說明情況，到時候你口中的那個尊上要是不同意的話，我打到他同意就行了。」
說完也不理厲雪揚臉上驚訝的表情，自顧自走出了房間，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放心吧小女娃，到時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下手輕一點的！」
然後便施施然離開了房間。
看著沙狐皇漸漸消失的背影，厲雪揚眼中滿是複雜之色，腦海之中不自覺地開始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著西西域特色風情的華麗服飾，頭上生著一對顯眼的獸耳，總是喜歡撓著頭對著自己不住的傻笑，正是一直對自己苦苦追求的梵雲飛。
想起這個曾經和自己共度生死的傻小子，厲雪揚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
「雖然已經和他說過很多遍，可這個傻小子還是一直鍥而不捨，實在是讓人感到無可奈何。」
「他對我一心一意，我也對他心生好感，這種感覺，莫不是就是書上說的愛情？如果是和他成婚的話，我心裡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厲雪揚輕輕趴在桌上，眼中泛起絲絲迷惘。
「難道，我是真的已經愛上了他？」
就在厲雪揚在心中產生這個念頭之時，另一個滿是堅決的聲音同時在他腦海中響起。
「不行，他是妖!」
這個聲音的突然出現，頓時衝散了厲雪揚剛才眼中的迷惘，同時也讓她的頭腦為之一清，腦海中開始出現一些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場景。
戰火瀰漫的戰場之上，白月塵站在一堆由妖族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上，身上黑色道袍隨風不停飄飛，手中金色長劍散發著柔和的金光，面帶微笑地朝著她看過來，輕聲問道：「告訴我，雪揚，我輩修士的共同理想是什麼？」
「驅逐群妖，振興人族。」
那一秒，厲雪揚眼中滿是堅定之色，說出的話語擲地有聲。
……
離陽城那個漆黑一片的房間之中，金色火焰閃爍之間，白月塵站在眾人中間，眼中赤紅色微光不住流轉，用彷彿帶著魔力的聲音說出了那一句讓所有人銘記在心的話。
「你們，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為了這份縹緲的曙光，共同燃燒？」
厲雪揚胸中被熱血充斥，看著白月塵的眼中滿是熱切，和在場的其他人一起，高聲喊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誓言。
「雪揚在此立誓，為了人族之振興，此生獻身於除妖大業，誓死追隨少主！」
那一夜，她覺得自己看到了真正的曙光。
……
中興城道宮，在道盟所有修道世家家主齊聚的大殿之中。
白月塵渾身金色火焰環繞，凌空虛踏，一步步走向了那個象徵著最高權勢的座椅，最後在萬眾矚目之下，笑著坐了下去。
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那些註定不平凡的話。
「從今天起，道盟只會存在一個聲音。」
「我，就是這唯一的道門至尊！」
厲雪揚站在大殿之中，看向高位之上的白月塵滿是崇敬和熱切。
「屬下，參見道尊！」
那一刻，他覺得那個金火環繞的少年就是她心中的神。
……
一幕幕關於白月塵的畫面在厲雪揚腦海中不停閃爍，最後所有的畫面同時破碎，化作一個平淡的聲音在她腦中回蕩。
「人與妖，註定勢不兩立。」
回想著過往那些深刻的記憶，腦海之中梵雲飛和白月塵的身影相繼出現，厲雪揚感覺內心的變得更加糾結，自身立場和感情的衝突讓她整個人深感迷惘。
眼中茫然之色再現，厲雪揚整個人略顯無力的趴在了桌上。
「明天，真的要和他直接成婚嗎？雖然我也喜歡他沒錯，但是這種受人擺布的感覺，真的好不舒服啊。」
深深無力感籠罩全身的同時，將臉龐深深地埋進了手臂之中，下意識喃喃出聲：「少主，我到底該怎麼辦？」
……
與此同時，塗山地界，一個隱蔽的地下山洞之中。
漆黑一片的山洞之中突然睜開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眼珠微轉之時，漆黑的洞內傳出一個女性嘶啞的疑問聲。
「派往南國最強大的一個分身現在居然已經神魂俱滅，莫非情況有變？？」
這時，突然從洞外飛來一根金色的絨毛，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之後，安安靜靜停在了那雙眼睛的面前，在眼睛閉上之後，開始慢慢散發出點點的金色顆粒朝著猩紅雙眼之間緩緩飄去，片刻之後，本就細小的金色絨毛已經完全消散，而那雙眼睛也重新睜開，黑暗之中再度傳來那個嘶啞的女聲，但是這一次卻顯得分外的激動。
「王權月塵，道盟史上最強天才，體內靈力無比龐大？」
「哈哈哈哈哈，這簡直就是煉製虛空之淚的完美容器！」
嘶啞的笑聲不停出現的同時，那雙猩紅色的眼睛之中不斷地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充滿著令人心悸的扭曲味道。
突然，詭異的笑聲突然一停，猩紅雙眼看向洞外的眼神滿是貪婪和渴求。
「既然如此，這一次，我就親自出手吧。」
話音剛落，洞中猩紅色光芒閃爍之間，山東門口的透明結界泛起一陣小小的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竄出了山洞，使得原本神秘黑暗的山洞再度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外面清風入洞傳來的輕輕呼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