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替身性別不對
又過了幾天。
單總終於走了。
哦不，他終於走出醫院大門了。
簡直就像重活一世一樣令人亢奮！
單總表示，他一定會重新做人，好好做人，絕對絕對……不會再落入潘嬈鈺魔掌！
……這輩子是沒希望了，單總節哀。
單總之所以能活著走出醫院……對的，當然是潘多拉拋棄他了。
潘多拉可是一個大忙人！和單總這種蹲在家裡一台電腦一個手機就能過日子的閑人不一樣！
單總：……
可巧了。
新的電影，是當年的續篇。
十七年後拍續集，為什麼呢？
就因為潘多拉和單總演的那部電影。
十七年前的安琪兒，披著天使的外衣，內心的小惡魔隱藏的很深。
十七年後的安琪兒，捨去了天使的外衣，釋放出內心的大惡魔。
很美麗。
不是么。
導演一瞬間就被電到了！就和當年被那隻小天使電到是一樣一樣的！
墮天使就不是天使了？
……
這個問題再議。
單總並不知道這些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離開潘妖孽！離得越遠越好！無論天堂還是地獄！只要沒有他！
這夢做的挺美的，嗯。
不過事實上，潘多拉的確和單總斷了聯繫，主動的，徹底的。
頭幾天單總還沒有覺得什麼。
後來……
對的，滿腔的思念啊！
人生就是大寫的空虛寂寞冷啊！
然後他看到了她。
潘茜？
不，打引號的「她」。
對的，依舊是潘多拉。
十七年前演的是個女孩子。
十七年後……假裝演個女孩子。
其實呢，在一般人眼裡，天使的形象都是純真無暇的少女。
導演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就算當年知道了潘多拉是男生，也沒想著要改劇情。
可是十七年後，他才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徹底！
潘多拉這個妖孽純潔起來真的不是人！是天使！帶聖光的天使！
……不好意思，咱們的潘大爺是神！……雖然是半神，那也是神！
哦，話再說回來。
電影還沒有拍，但是海報和宣傳片已經出來了。
因為是潘多拉的新電影！
所以在各個廣場的大屏幕上循環播放！堪比洗腦！
單總頭一次看到海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第一反應，並不是「潘茜小天使要拍電影了」，而是「我的天使回來了」。
也許在潛意識裡，他已經知道，潘茜和那個「她」並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如果不是潘茜，那會是誰呢？
這是一個單選題，不是么？
他只是拒絕接受而已。
影片里，潘多拉前期是個少女，女扮男裝的少女。
所以宣傳片里都是女裝。
……再直的雄性也得彎好嘛？
有些事情抓住了小尾巴，但是單總不敢去證實。
一旦證實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是……真美啊。
單總每次出門，都會下意識尋找畫報和屏幕中潘多拉的身影。
找到之後，他會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上十來分鐘。
嗯，面無表情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激蕩。
多少次他都忍不住要伸手觸摸畫面中的人，哪怕這是假的。
但容顏是真的，那個人的容顏。
你……到底是誰呢。
後來，單總接到了一個電話。
導演的電話。
邀請他去拍電影！和潘多拉一起！演男二！
「你說……男一號是誰？」
「潘嬈鈺啊！你們不是合作過么？」導演說。
單總深吸一口氣，「電影里……不是一個小女孩么？為什麼是他？」
「哈哈！是女孩！本來是女孩的！可是潘嬈鈺這人真的有魔性！既然都長大了，怎麼好叫人繼續演女孩呢！當然要為他正名了！」
……
單總瞬間捂住了手機。
愣愣的盯著地板好些時候，連呼吸什麼時候屏住了都不自覺。
直到他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感才猛然驚醒。
連忙放開手，緊張的喘著氣。
「導演？還在么？」
「剛才叫了你半天！單總啊，你要是不樂意的話我也不勉強，這不是看你和潘嬈鈺關係不錯，還合作過電影。……哦，我記得，當年你和他不是處的挺好？我們劇組裡的人還說，你們這兩孩子是不是要定娃娃親了！」
單總放緩了呼吸，不知道是怕驚擾到什麼，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左手摁住胸口。
「導演，你認真回答我一句，十七年前，拍電影的小女孩……是不是……潘嬈鈺。」
時間過了多久呢？
一秒？
十秒？
一分鐘？
事實上，導演沒有任何停頓就回答了。
「是啊！就是他！」
那一刻，單總覺得，整個世界都離他遠去了。
只有心臟跳動的聲音貫穿了耳膜。
冷靜。
——是他。
冷靜。
——原來是他。
千萬要冷靜。
——原來真的是他！
冷靜個毛線！（╯‵□′）╯︵┴─┴
「謝謝導演！我一定會參演的！……對了導演，千萬不要讓潘嬈鈺和別的演員有任何親密戲！……連對手戲都不要！我可以注資！多少錢都可以！這關乎我的……我的人生大事！拜託了導演！」
啪啪啪說完這些廢話，單總直接摔了手機……然後默默的撿起來。
沒有手機怎麼和潘妖孽聯繫？
對面被掛電話的導演先是一臉懵逼。
隨即意味深長的笑了，摸了摸小鬍子，感嘆道，這就是青春啊！
……都奔三了青春個屁。
單總掛完電話就往門外沖。
跟上趕著投胎似的。
看得一眾員工一愣一愣的。
咱總裁今天又得了那種精神疾病？
是絕症！一秒鐘看不到潘多拉就會死的病！
可是衝到一半，單總整個人跟摁了暫停鍵似的僵住了。
對的，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那裡。
潘家小妖精今天住哪裡？
不在家的話，又去哪兒工作了？
這時候，就需要神助攻出場了！
潘茜？
算了吧，她連自己的飲食起居都搞不清楚呢。
小蜜！單總的小蜜！
……不對，重來。
小秘！單總的小秘！
差點被炒魷魚的危險激發了這位的工作能力！
對的，就是追蹤潘多拉日程安排的能力。
秘書同志緊了緊領帶，一股子優越感和榮譽感油然而生！
他拿出被珍而重之藏在抽屜里的精裝筆記本，昂首挺胸走到自家boss面前！
單總正在焦頭爛額，眼前多出一個大活人都沒有發現。
「單總，你要的東西。」秘書露出八顆牙齒，笑得特別燦爛。
單總一開始是很煩躁的！不知道怎麼找自家小妖精！還有不長眼的來招惹他！
對的！自家小妖精！他家的！單家的！
潘多拉：嗯？
單總：……我是你家的。
對的，就這點出息。
當單總抬頭，想要訓斥秘書時……兩隻眼珠子幾乎要爆體而出！小小瞳孔爆發出想日的光芒！……不不不，是像日的光芒，簡稱日光。
單總那張總是嚴肅著的面癱著的，只有在潘多拉面前會豐富起來的面部，此刻展露出特別蕩漾……呃，幸福的笑容！
還拍了拍秘書的肩膀說，「做得好！回來就給你加薪！」
小秘書頓時真究極蕩漾臉，嘴裡卻謙虛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讓我們告訴單總一個悲傷的事實吧。
導演給單總打電話的時候，潘多拉就在導演身邊。
不不不，不是潛規則。
嗯，應該也沒人會以為是潛規則的。
對，就在電影片場！就在片場！只要單總多問一句！或者等導演多說一句！
不過呢，我們也是可以理解他的。
暗戀一個人十七年，最後發現找錯了暗戀對象，還把真正喜歡的人拒之門外。
這以後的日子是沒法好好過了。
大家都懂的！
而此時此刻！終於！就在初戀的劇組裡！當時的那個人！當時的場景！
……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當時的感覺了。
哦，我們不能潑冷水。
反正也不存在什麼「戀人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這種狗血梗。
也就是說，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阻礙。
……不，有的，潘多拉本人就是最大的阻礙。
好的，我們祝單總長命百歲。
死法稍後再議。
單總：說好的長命百歲呢？
畫外音：之所以是「祝」，就代表……達成了才是奇迹啊單總！
單總：……
然後單總就樂顛顛的奔現……不，他們本來就現。
說來，又很巧的是，場景還真就是十七年前初遇時的場景。
當然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湊巧？
所有的湊巧，都是蓄意的人為。
不然……命中注定？
那也要看人的。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裙裝，坐在一片花海中對你微笑。
單總走片場時，呼吸瞬間停止了。
她……不，是他，就坐在那裡，轉過頭，綻放微笑。
真的……沒有辦法再忍耐了。
單總完全不管這是不是在拍攝，周圍到底有多少人，明天后天一年還是十年的頭版頭條。
他只知道！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想衝上去！緊緊的抱著那個人！然後狠狠的吻住他的唇！
嗯，單總這麼做了。
一巴掌拍暈他？
不不不，這樣不好。
我們要講究給一棒槌再給一甜棗。
潘多拉的棒槌砸的有點多，是該補償一下這個可憐的娃。
在現場差不多百來號人的面前，潘多拉和單總兩個人坐在花海中，忘情的擁吻。
……嗯，忘情的只有單總。
潘多拉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回應。
這讓稍微平靜下來的單總內心有點慌亂。
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作完。
在這不知道幾秒還是幾分鐘里，單總回憶起了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然後悲劇的發現……按他這種作死法，沒有被凌遲……還真是要感謝對方的大人大量。
潘多拉：有點自知之明，還不算完全沒得救。
所以，只要折磨的半死就好了。【微笑】
等單總終於找回理智，稍稍鬆開了懷裡的人，但是眼眸十分認真的凝視著他的雙眼。
「我愛你，我是認真的。」
「哦。」潘多拉一臉冷漠。
單總是真急了！
「我是真的愛你！不是潘茜！是你！」
潘多拉冷冷的睨著他，一手抓住他的領子扯到自己眼前，「怎麼？就不怕這次又認錯人？你愛潘茜的時候，應該也說過是認真的吧？你的『認真』可真廉價。」
單總臉刷的一白，「你……知道？」
知道他認錯了人？一認錯就是十七年。
潘多拉笑了，笑得極其殘忍，「對，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那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潘多拉笑著拍了拍他的臉，「單越，不用我來告訴你吧。就算我說了……你會信么？」
不會。
當然了。
霸道總裁的人設……說白了就是剛愎自用。
他不會信。
雖然說認錯人的可能性是有。
但是認錯性別呢？
他們是龍鳳雙生，不是一對姐妹。
總裁大人會接受自己認錯的事實么？
除非，像現在這樣，封住他所有的退路，然後把血淋淋的事實甩到他臉上。
結果呢，就是單總那一臉受到致命打擊，幾乎要懷疑人生的模樣。
很痛快。
很解氣。
雖然單越，可能在道義上並沒有對不起潘嬈鈺。
可是潘多拉依舊覺得，這個男人……需要好好教訓。
所以他越笑越開心，還充滿愛憐的輕撫男人的臉頰，語氣更是溫柔的不可思議。
「單越，追悔莫及的滋味……好受么？別著急，還有求之不得的滋味……在等著你。」
真是……美麗到致命的人啊。
……要不要給單總叫個救護車？
潘多拉：他自己不會爬著去？
……好的，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