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太完美和殘缺
從大公主門口逃跑的顧將軍怎麼樣了？
其實並沒有怎麼樣。
因為大腦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
光是理清楚其中的關係cpu都會負荷運作，更何況還要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古代不比現代，就算是在現代，你身邊有個胸大腰細屁股翹的絕世美女，突然之間知道對方其實是個人妖，精神上或多或少會受到衝擊。
在古代，除非學識淵博的人，或者大夫，對於雙性人這個概念有所觸及。
換了旁人，多數會把對方想成妖怪吧。
我們的顧將軍自然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但是沒有接觸過這麼獵奇的事，他需要好好捋一捋思路。
……所以重點到底在哪裡？
在大公主既是男人又是女人，還是大公主竟然和一個太監啪啪啪了！
然後問題又回到大公主到底是男是女。
封建社會，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女子理應三從四德。
公主雖然是個例外，但是作為女子，若是和不同的男人有染，一樣會被人說三道四。
大公主若是男人，那麼就如同皇子那樣，在成親之前有幾個通房是很正常的。
若是女子，婚前失貞是要被拉出去浸豬籠的！
顧將軍好像陷入一個死局了。
把大公主當做男人看待的話，有那方面的經驗根本不值得他震驚。
然而……立足點不對。
顧將軍的立足點，是他很有可能成為大公主的駙馬。
這樣一個前提加入，問題就大了。
皇子娶妻前有通房，和大公主嫁人前和太監有染……能當一回事么？
而且如果用皇子的那套理論放在大公主身上……那顧將軍不成了「那個」了？
哪個？
下面那個！
所以，顧將軍你的重點到底在哪裡！
不過從他思考的方向來看，其本人並沒有意識到一件事。
他考慮的是自己和大公主到底算男女還是男男，成親後到底誰是夫誰是妻。
沒有「大公主不正常所以不能和他談戀愛」這種想法出現。
顧將軍外出打仗時，見過許多蠻族女子，比男子更加豪邁，更會耍流氓。
女子同時擁有幾個丈夫的習俗他也聽說過。
可能在骨子裡，顧將軍不在意婚姻之中女方強勢還是男方強勢。
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到底是夫還是妻！
他們到底算不算性別相同！
不過話說回來啊，大公主早就決定不娶你了知道嘛顧將軍？
那麼顧將軍，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么？
面對那樣一個人，那樣的身體，你到底把對方放在什麼樣的位置？
從來沒有戀愛過的顧將軍還要靜靜的糾結一會。
不過時間可不會等人。
大公主在將軍府住下了，這算什麼事呢？
宮裡的人，宮裡的事，關上宮門我們再慢慢說。
大公主獨自一人跑出宮，這樣可不好。
皇帝聖旨一下，命令大公主立刻回宮。
回宮做什麼？
戰爭的中心是他，可大公主選擇明哲保身跑將軍府來避難了。
那些損失慘重的嬪妃皇子們如何能忍？
皇帝要偏幫，也不能太明顯。
更何況他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知道這個大公主到底有可怕。
不管他人在宮裡還是宮外，同樣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皇帝還真是抬舉潘多拉了。
潘多拉所有的能耐，就在於武力和詛咒，還有他夠狠，夠毒辣，夠無恥。
而且豁得出去。
一不怕遺臭萬年。
二不怕身首異處。
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大公主應了皇帝的聖旨，臨走前甚至沒給顧將軍打個招呼。
被拋棄的顧將軍一時間悵然若失，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如今的皇宮比他離開時的皇宮要烏煙瘴氣的多。
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防備。
潘多拉表示，在他離開期間，這些人都腦補了什麼？
算不得腦補，因為他們猜測的很接近真相。
若說整個皇宮就被下了詛咒，那麼大公主為何能獨善其身？
總之不會是什麼真龍轉世受諸神庇佑這麼扯蛋的理由！
那麼只有想到另一個扯蛋的理由。
大公主就是下詛咒的人。
潘多拉表示，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知道了就能解除詛咒？再者，根本就不是什麼詛咒。
是人心。
大公主回到皇宮，直奔御書房，管它御書房裡是不是有什麼大臣在討論國事。
嗯，是在討論國事。
不過不是和大臣們，而是和二公主。
我們也知道，就毒發的角度來說，當然是一次比一次反應強烈，並且間隔時間逐漸縮短。
長此以往，兩個人都得精盡人亡！
潘多拉不顧門外小太監的阻攔，開了門又關了門。
然後大步朝房裡走。
二公主已經從過去的抵觸恐懼，變為如今的縱情享受。
潘多拉隨意挑了一個椅子坐下，冷笑道，「兩位還真是投入。」
這時候潘多拉突然想念起現代世界的好處……可以拍視頻！
「你！父皇！你讓他走！」二公主四肢並用纏在皇帝身上。
這兩人，就在攤開的諸多奏本上忘情相擁，書桌上和地下都積起了水窪。
「阿鈺，你在將軍府過得可好？」皇帝笑容里滿是慈愛。
小命幾乎都攥在潘多拉手裡，他怎麼會和潘多拉撕破臉？
二公主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潘多拉，「父皇！鈴鈴不想被他看到！」
「潘鈴鈴，你的身體我不僅看過，而且摸過。雖然事後我沐浴了好幾回才勉強洗去你的騷味，但是這件事……你應該沒忘吧？」潘多拉嘲諷臉看著她。
二公主頓時氣血上涌！
「那是你……你……」
只是在水池裡談了個判而已，說的好像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似的！
皇帝不知道潘多拉和二公主談過，二公主同樣不知道潘多拉還和皇帝談過。
秘密這種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只要一句話就能戳破的謊言，他們偏偏因為內心的恐懼，寧願將秘密帶入棺材。
愚蠢。
「阿鈺，你在將軍府小住幾日，對女子的名聲已是損害。不過你本就心悅顧將軍，朕想為你們賜婚，阿鈺以為如何？」
「父皇！！！」潘鈴鈴尖叫道。
皇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是啊，二公主如今這副模樣，她還想要嫁給誰？她還能嫁給誰？
「我拒絕。」潘多拉毫不猶豫介面道。
皇帝和二公主都驚訝的看著他。
搞了那麼多事，難道不就是為了掃平障礙和顧將軍在一起？
以前是這樣沒錯。
可是莫名其妙有了不該有的感情，讓我們的潘多拉公主殿下學會了感情用事。
就算潘攻攻這輩子註定是個公公，他也不想和別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名義上。
……更何況潘攻攻隨時都能長出黃瓜來。
「就和你納妃同樣的道理，那個男人我看膩了，玩膩了，不想要了。顧將軍那樣的人才，還是更適合在戰場上發光發亮。不過……潘鈴鈴，就算顧將軍不會成為我的駙馬，你一樣沒有任何希望。」潘多拉惡意的笑了。
「父皇！父皇！鈴鈴是真心喜歡顧將軍的！但是，鈴鈴心中最重要的還是父皇！哪怕鈴鈴嫁給了顧將軍，鈴鈴還是能……能時時回到宮裡……伺候父皇的。」二公主低著頭，嬌羞一笑。
見慣了各種女人的皇帝自然看不上她這一套，要不是身不由己，他才不願意碰這顆豆芽菜。
說到身不由己……
「阿鈺，朕的身體最近有些異樣，你可否替朕看看？」
潘多拉嗤笑一聲，「宮裡被下蠱的人不止你和潘鈴鈴兩人。沒有了潘鈴鈴，還有眾多皇子等著你寵幸。皇帝，你的女兒……其實有一個就夠了。」
二公主瞬間瞪大眼！一股寒氣蔓延到心底！
皇帝瞅了二公主一眼，「阿鈺，朕畢竟是皇帝，是你的父皇，你對父皇下蠱……」
「皇帝，我有說蠱是我下的？我只是碰巧懂一點一般人不懂的醫術。當然，你們更可以稱之為邪術。」潘多拉嘴角上揚，露出妖冶的笑容。
縱然再憤怒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照這樣的情況下去，皇帝的蠱毒很快就會變成每天發作，甚至每隔幾個時辰就會發作。
再喜歡啪啪啪的人都受不了這樣！
皇帝真怕有一天自己射出血來，而且死在二公主的肚皮上！
潘多拉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又怎麼會救他呢？
「我看你們在忙，我恐怕不適合多做打擾。」
潘多拉起身，卻沒有直接出去，而是從書架的某處掏出一個瓷瓶。
皇帝瞳孔猛然一縮！
「這是為我準備的？」潘多拉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笑著道。
「不……阿鈺，你誤會了。」
那是□□，見血封喉的□□。
潘多拉冷笑一聲，「沒有誤會。」
拔掉塞子，潘多拉當著兩人的面將□□盡數倒入嘴裡。
末了，還舔了舔唇。
「沒有味道，還乾巴巴的。」潘多拉嫌棄道。
皇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傳說中只要一點點就能毒死大象的□□？
潘多拉手一松，瓶子跌落在地，摔個粉碎。
「皇帝，安心做你的皇帝便好。不要想太多，更不要做些多餘的事情。世上的蠱有千千萬，你不會想要多嘗試幾種。」
潘多拉笑著離開了書房。
皇帝氣憤的一巴掌將二公主掀翻在地！
二公主抱著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
敵人若是不可戰勝。
就只有等死一條路可走。
有辦法敵得過大公主么？
暗殺不成。
想要明殺么？
那麼……怎麼殺？
定一個謀反的罪名捉拿他？
可是，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擺在這裡。
兵權。
在顧將軍手裡。
皇帝信任顧將軍，信任他的愚忠。
若有一天，他的愚忠改變了對象，皇帝要怎麼辦？
識時務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皇帝同樣需要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