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節 扶搖直上（2）
錘鍊閣第二階段的試煉到是比第一階段魚躍龍門安全了很多，一路行來至少沒有看到溪流上漂浮著屍體，遠不似魚躍龍門單是前三天就有近百人死去。
或許是能走到現在的人身體素質都非常高，俞家也不會輕易捨棄了。
過了瀑布雖然依舊難走，但是並沒有太過兇險難行的地方，唯一難辦的是食物，溪流中的生物很少，張東明對於在水中抓捕魚又生疏，只在亂石下找到一些蝦蟹，野行的人沒什麼計較的，能吃進肚子就可以，在溪水中洗涮乾淨整個吞吃進肚子，體質的強大連五臟六腑也一併強大了，蝦蟹的硬殼根本抵不住胃液的消融。
一連走了四五日前方又看到了人影，這一次只有稀疏的十幾個人，站在一座山洞前。
已經到了山澗的盡頭，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山擋住了去路，河流從大山下的山洞中湧出，張東明沒有停留直接超越那幾個人呢，獨自鑽進了山洞。
他曾經在地下河道中呆過很長時間，對於鑽山洞頗有心得，黑暗中目不視物，越是貼近溪水就越是安全，像是這樣狹小的河道中也不會有大的凶獸，只要慢慢的前進，總有走出去的時候。
水流依舊很急，山洞中一陣轟鳴，越是往前走轟鳴的聲音就越是大，封閉的環境里迴音四起，震的到處是一片顫音。
黑暗中不能視物，感覺到前方似乎有東西飄來，連忙避開中央水道，貼靠在洞壁上，一個紅帶武士嗷嗷亂叫的從身邊順著水流飄了出去。
越是往前走，飄下來的紅帶武士就越多，有的嗷嗷亂叫，有的無聲無息不知生死，又往前走了不在多長時間，轟鳴聲更加響亮，隱約的能看到前方瀉下的一線天光，張東明加快腳步，很快趕到那處瀉下的天光下。
一座寬大的洞窟，正上方天漏一樣瀉下一道強勁的水柱，轟砸在地下水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整個洞窟都在轟鳴。
大部分紅帶武士聚集在洞窟中。
「嗨！小白臉這裡，我們在這裡。」烏雞大聲的招呼，轟鳴的聲響掩蓋了一切，張東明隔著四濺的水幕隱約看到一個人在向他招手，淌水慢慢的走了過去。
洞窟的水位並不高，只是穹頂水柱沖刷的洞中央地面低水位高，整個洞窟四周地勢較高，加上涌動的水流，行在水中不由自主的會向著水柱的方向倒去。
英注外沖幾步接應蹣跚而行的張東明，「沒想到你個旱鴨子還能走到這裡來，不錯，不錯，沒有丟我們塥鄃村的臉。」
張東明腹誹，我不過是在你們塥鄃村住了半夜好不好，並不是你們村的人。
塥鄃村三人都走到了這裡，烏雞伸長了脖子大喊：「三個，剛才有三個人衝上去了，沒有掉下來，是真的衝上去了。」
張東明抬頭看著十幾丈高的洞頂，還有水流旋轉著砸落下來的水柱，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上去的通路，「太高了，怎麼上去的。」如果說有人站在水裡一躍十幾丈，打死他也不相信。
英注指指洞壁上伸出的石筍，說道：「順著石壁爬上去，藉助洞頂垂下來的石筍接近水柱，然後跳進水柱上方的洞里，只要能撐住洞壁就能頂著水柱爬上去。」
說易行難，張東明望著洞頂傾瀉下來的水柱，足有兩米粗，人躍入瀉下水柱的洞口後到是能夠撐住，關鍵是能不能跳進洞口，跳進洞口后能不能禁得住水流的衝擊。
想到地下河那個瘋狂旋轉的漩渦，張東明又想到如何從漩渦中脫身，如果也是一座廣闊無邊的大湖，那麼以張東明三秒必沉的水性，即便是能鑽出天漏一樣的洞口，也會被淹死在上面的大湖裡。
「非常難，我嘗試了兩次，都失敗了！」英注抬頭望著洞頂瀉下的水柱。
烏雞說道：「我看英注大哥都失敗了，連嘗試都沒有做。」
「我去試試。」張東明提氣，已經走到這裡了，不試一試心中總有一份不甘。
英注一把拉住張東明說道：「要排隊的，你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只有前面的先嘗試了，才能輪到你，你排到我前面就好，剛才我失敗了，現在是重新排隊。」
張東明點頭。
另一個塥鄃村的人卻對張東明沒有好感，嘟囔著說道：「為什麼要排在咱們前面啊，英注大哥，看他樣子還不如我呢，不如讓他放棄好了，烏雞不就放棄了嗎！」
「既然來了總要嘗試一次，俞家的外門弟子，雖然不知道比聖山的弟子怎麼樣，總是要比紅帶武士高明，說不定還能學到厲害的鍛體之術！」
「那也不用排到我們前面啊！」
英注一巴掌拍在那個人的腦袋上，「艹，一會你和烏雞倆個人再去嘗試一次，我留在最後，放心下面有老子守著死不了你們，若是老子自己先鑽進去了，剩下你們倆還敢嘗試嗎！」
那個村民訕訕的不敢回話。
一個一個的紅帶武士逐一嘗試，洞頂的石筍無比堅硬滑不留手，即便非常小心，還是有許多人從石筍上滑落下來，十幾丈高度跌落，下面雖然是水，依舊有人昏暈被水流帶出洞窟。
二百餘人一個一個的嘗試，最接近的也在躍入水柱上方的洞口時失敗了，狠狠的摔下來，強勁的水柱沖開了池水，那人狠狠的摔在石面上，捲入水流中，有血水暈開，很快被水流沖的了無蹤影，連人也沖的消失在黑沉沉的山洞裡。
越是接近水柱越是危險，距離地面也越高，地下水卻被水柱衝擊的更淺！
張東明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洞頂石筍的位置，起身向著對面的石壁走去，洞頂垂落的石筍密密麻麻，根本不用特意選擇位置，只要不脫手都可以接近水柱，沒人移動位置，張東明的特立獨行引得洞窟中一陣嘈雜。
烏雞小聲嘟囔著：「小白臉就是有想法，我就說咱們這個位置不好，英注哥還不相信。」
「你知道什麼，沒見那三個躍進水柱的人有兩個是從咱們這個位置爬上去的嗎？」
張東明選擇的一處位置距離洞頂很近，距離水柱反而更遠了，要接連跳過幾十個石筍，而且還是向上跳躍，這就更加大了難度。
站在石壁下，張東明平定一下心情，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攀爬石壁，更不會在光滑的石壁上尋找縫隙突出物固定身體，他就是一爪一爪的抓下去，把手指扣進石頭裡，一點一點的爬上石壁。
石窟中鴉雀無聲，依靠肉身在洞壁上抓出一個個空洞，爬上石壁在紅帶武士中還從沒有過，數百道目光看著那個越升越高的人。
張東明爬到洞頂，單臂掛著身體，瞧准洞頂垂落的一根石筍，單腳在石壁上一撐，身體凌空向著石筍撲去。
石筍足有一摟粗，雙臂環抱十指如鉤，牢牢的抓在石筍上，連一下下滑都沒有，穩定一下身體，手腳並用圍繞著石筍轉了半個圈，再次向著前面的石筍撲去。
強健的力量彌補了技巧不足，張東明一連跳過了幾十條石筍，慢慢的接近了洞窟中心的水柱。最後一個石柱更加濕滑，至少有七個人是從這個石筍上掉落下來的。
張東明選擇的方位在最後一根石柱的側後方，和水柱與最後那根石筍成三角形分佈，至少距離水柱略遠一些。抬頭看下水柱的位置，張東明慢慢的調整，雙臂環抱石筍，身體弓成蝦子，雙腳撐在石筍上，猛的彈向最後的那根石筍。
無數驚呼聲響起，張東明用力過猛，身體擦著最後的石筍向著水柱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