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說的我都信
從浴室里出來,智孝看到已經洗過澡的安娜側躺在床上,眼神獃滯,一隻手抓著手機。
「peter呢?」智孝笑著問。
安娜猛的回過神來,將手機放到床頭的柜子上,笑了笑,說:「哈哈哥和高恩姐帶他去海邊散步去了。」
「喝了這麼多酒,還不困?」智孝把頭髮吹乾。「再等電話?攖」
被說中心事,安娜驚訝了一下,然後更是一點困意也沒有了,索性又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
智孝壞笑,放下吹風機,然後去到了兩杯水,走到床前,遞給安娜一杯。
「被我說中了?」智孝喝了一口笑著問。
安娜低著頭,盯著手裡的水杯,不置可否償。
良久,安娜才下定決心一般的開口,問:「智孝姐姐,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
「我?」智孝笑著說:「換成天下所有女人都會生氣的不是嗎?所以你現在很生氣很傷心,是非常正常的。」
「那我該怎麼辦?連一通向我解釋的電話都沒有。」安娜失望的說,她摸著脖子上的那顆紅寶石,為什麼這時候的體溫溫暖不了它呢,只要稍微離開身體一會,便會冰涼一片。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白先生的戀愛嗎?」智孝問。
安娜當然記得,當時還沒有進入runningman工作組,但是鋪天蓋地的新聞早就看到,想必所有隻要稍微關注一下runningman的人都會知道。安娜點點頭。
「白先生的工作註定他會接觸更多女人…….」智孝停頓了片刻,嘆了一口氣說:「當初在一起是相信他可以遠離那些誘惑,而之後分開,就是因為不再相信。戀人之間,說複雜很複雜,但是說簡單,也就這麼簡單。」
「那現在……」安娜有些沮喪。
「現在?你只要問問自己是選擇信任他還是不信任就可以了。」智孝笑著說。
安娜苦澀的笑了笑,說:「我也想相信他,可是,總是會有疑惑。」
「有疑惑就去問啊。」智孝說。
安娜嘆了一口氣,看看依舊沒有消息的手機,有些失望,可是就在這時,朴燦烈的名字伴隨著鈴聲同時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這下好了……」說著向門口走去,「我出去一下,你們好好聊。」
安娜感激的對智孝微微一笑,看到卧室門關上,安娜緊緊的握著手機,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按下接通鍵。
「喂。」安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現不出情緒。
「生氣了?」朴燦烈問。
「沒有。」安娜心虛的說。
「原本決定昨晚啟程去美國的,可是航班臨時取消了,所以今天正好來濟州島拍攝另一組鏡頭,姜寶妍馬上就要出道了,而且是MV參演者,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和成員們一起玩遊戲輸了,我們倆才被罰一起出來買零食的。」朴燦烈說。
聽他說完原委,安娜心裡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但還是打死不承認的說:「給我說這些幹嘛……不過,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也來濟州島。」
「濟州島是臨時決定來的,之前我也不知道,大家都以為會休息。我怕你為了陪伴我這一天休息,而剩下的兩天都得無聊的呆在家裡,所以才沒有告訴你,哪知道會這麼巧。」朴燦烈說:「還有寶妍,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認識她很多年了,她的性情我最了解,單純白目,而且我們之間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早就發生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我可沒問這麼多,你幹嘛告訴我這些。」安娜假裝著說道,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卻還是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是嗎,你一點都不關心我身邊會不會有女人啊。」朴燦烈壞笑著問:「我可是看到今天某人臉都要綠了。」
「誰?誰的臉綠了?那一定不是我。」安娜厚著臉皮說。
「那橘子呢,那臉綠掉的人手裡的橘子都快抓破了。」朴燦烈繼續笑著說。
「少得意了,我一點都不在意。」
朴燦烈那邊卻沉默了片刻,又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輕聲的說:「安娜,其實今天看到你生氣,我很開心。」
「什麼?」
「因為每一次看到你特別在意我的時候,就覺得很開心。」朴燦烈說。
安娜的心瞬間被融化了,總是這樣,再大的氣憤,只要他一句話,一個擁抱,就可以化解一切。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全部垮掉。
「我有點想你了。」安娜說。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朴燦烈壞笑著說。
「討厭,我才不要說了。」安娜突然又害羞起來。
「馬上上飛機了。」朴燦烈嘆了口氣。
「等你回來。」
「好,再見,安娜。」
「再見。」
有這樣簡簡單單的解釋,一切就足以拋諸腦後,你說的,我都信,我願意相信,就這樣簡單而已。
再好的感情,即使剛一開始看上去那麼見真如鐵,毫不動搖,但是總會經曆日曬雨淋,它同樣需要驚心的維護,才不會被侵蝕鬆動。
睜開眼,智孝姐姐還在睡著,為了不打擾到她,安娜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聲音,不過好像是多餘了,因為安娜不小心把杯子碰掉的時候,都沒見到她智孝又任何動靜。
一樓客廳里不知道是誰已經醒了,走下去一看,原來是光洙和鍾國哥已經在開始吃早餐。
「哦,安娜呀,早啊。」鍾國首先看到安娜走了下來,笑著問好。
「早啊,鍾國哥光洙哥。」安娜也說。原本在餐桌下趴著的peter咬著尾巴迎了上來。
「快點來吃點東西吧。」光洙說。
「好。」
安娜摸摸peter的頭,示意他重新乖乖的坐在自己旁邊。
安娜拿起一塊烤好的土司,光洙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大家都還沒起嗎?」安娜問。
「在石哥和靜恩姐早就起床了,去海邊跑步去了,這些早餐就是靜恩姐準備的。」光洙說。
「哇,真厲害。」
正說著,哈哈和高恩也向一樓走來,一起坐到桌邊開始吃早餐,還有他們身後迷迷糊糊的gary。
「gary啊,智孝還沒醒,你去叫一下吧。」鍾國笑著說。
「我?為什麼是我,啊,好吧好吧,我去吧。」gary別彆扭扭卻笑著答應著,重新回到二樓去了。
「我們一會兒去哪?」哈哈問。
「出海,大約一個多小時會到一個小島,島的西半部是一個馬場,我去過一次,我們可以去騎馬或者潛水,而且那裡沒什麼人,大家就可以隨便玩了。」鍾國說。
「騎馬?」安娜還沒有嘗試過。
「是啊,很有意思的。」哈哈笑著說。
安娜點點頭,說:「好,只是我不會,但是也很想試一試。」
很快結束了早餐,帶上一些必要的物品便重新上了遊艇,向鍾國哥所說的島嶼出發。不知是不是因為吃了早飯沒多久就坐船的緣故,gary哥和在石哥都有些暈船的樣子,臉色蠟黃,躺在一邊。
還好路程不遠,很快便到了,踏上陸地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兩人才慢慢的又重新活了過來。
「沒事吧?哥哥。」智孝問gary。
「當然沒事啦。」gary若無其事的笑著說。
島上這一邊顯得特別的荒涼,一眼望過去,除了沙灘和海水,就是幽密的叢林,一個人都看不到。
「這是哪啊,這明明是無人島啊。」光洙看到眼前的場景,完全不像度假的樣子,有些崩潰的吶喊道。
「是不是有隱藏攝像機啊,這是在錄製節目吧。」哈哈也有些鬱悶。
「不是啦,直接穿過這片樹林就到了。」鍾國說。
「穿過樹林?」劉在石驚訝,說:「這裡感覺隨時都會鑽出什麼野獸的樣子,鍾國啊,你真的確定沒來錯地方?」
「哎呀,哥,相信我,走吧,大家跟上。」鍾國說著,自己首先邁開腳步,想樹林走去。
大家面面相覷,但還是跟上了鍾國的腳步。
「我們是在錄製《叢林的法則》嗎?是不是一會兒會看到金炳萬突然之間從樹上跳下來?」哈哈環顧著四周參天的大樹,還不時有莫名的鳥叫聲從不知多遠的地方傳來。
「我猜這裡面會有恐龍。」光洙說。
智孝一句話也沒有了,和安娜緊緊的互相抓著彼此,只是警惕的看著周圍。一隻大鳥突然之間從她們眼前飛過,兩人瞬間一起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這一叫喚,林子里的鳥都飛了起來。Peter也嚇得趴在了地上,不知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怎麼了?」大家異口同聲的問。
「一隻鳥突然之間飛了過去……」智孝顫顫巍巍的說。
「哎……一隻鳥也能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光洙吐槽道。
鍾國笑笑說:「很快就到了。快點走吧。」
明明是一場度假,卻差點變成了叢林探險,好在真的如鍾國哥所說,沒過多久,眼前漸漸變得明朗起來,一片寬闊的草地瞬間趕走了剛才所有恐慌的情緒。
馬兒們甩動了俊美的鬃毛,三五成群,有的放肆奔跑,有的安然獨立,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遠遠的察覺到有人過來,原本正在很遠處喂馬的少年,只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躍跳到高大的馬背上,向他們飛馳而來,原本在高大的馬兒中間傳說的幾隻邊境牧羊犬,也和他一起跑了過來。小麥色的皮膚,只穿著單薄的衣裳,陽光的笑容,歡迎稀少的客人。
少年輕輕一跳,從馬背上下來,向他們問好。
「你們好。我是這個馬場主人的兒子,叫我小飛就可以。」還有他之前曾經見到過的金鐘國,他還記得,於是單獨說:「您好,金鐘國先生。」
「你好,小飛。」大家問好。
Peter早已經按捺不住,和那幾隻牧羊犬成了朋友,撒歡一起玩耍去了。這次的旅途,顯然peter玩的比安娜還要開心。
小飛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瞬間,馬兒們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來,快速的跑向這裡。看到這架勢,不熟悉馬的安娜嚇得不輕,但是它們到達小飛身邊時,自動便停了下來。安娜這才鬆了一口氣,笑了笑。
「請大家上馬吧。」小飛說。
鍾國看出大家的疑慮,笑著說:「放心吧,這裡的馬兒都是訓練有素,不會有事的。」
這個時候膽子反而大起來的劉在石和哈哈,首先點頭,先幫自己的妻子上到馬背上,然後自己也上去,那些馬兒們竟然就真的呆在原地乖乖不動,讓人漸漸心安。
拋去疑慮,安娜也主動的但是有些吃力的爬到馬背上,紛紛上馬,小飛又下了一個什麼口令,馬兒們轉身,向遠處的很大的木房子走去,所有的馬兒都跟在小飛的馬兒身後,靜靜的走著。
風吹綠草,白雲浮動,藍天空廣,陽光柔媚。
雖然不是策馬奔騰,但是這樣遼闊洒脫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從來沒有在這麼大的地方奔跑過的peter,跟隨者那幾隻牧羊犬,瘋跑著,跑到高大的馬兒旁邊,剛開始還會有些恐懼,但是漸漸的,也開始享受這種樂趣。
「真好啊。」劉在石感嘆道:「鍾國啊,真好啊這裡。」也許他在國內的時候,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自由的休閑時光。
鍾國得意的笑笑,說:「當然,我還是半年前無意間來過一次,就知道你們會喜歡。」
「鍾國哥你怎麼會知道這樣的地方?」光洙問。
鍾國微微一笑,說:「這個嘛,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這裡這麼好,為什麼沒人來?」
「因為這裡的馬場,是專門養殖一些出口到國外的馬,這些嗎訓練有素,往往用於各種比賽。」鍾國說:「這裡離內陸較遠,在加上位置比較偏僻,所以極少有人知道。」
「到了。」小飛說著,從馬上跳了下來。
然後幫助其他人從馬上下來。
眼前的木質房屋,這樣近看才發現非常的大。小飛領著大家進到一間屋子裡,牆上掛滿了騎馬用具。
「大家在這裡稍微休息一下,穿上護具,自己去挑選覺得和自己有緣分的馬就可以了。」小飛笑著說:「我一直都會在馬場周圍,又是什麼情況都可以隨時叫我。」
「好,謝謝你。」
小飛禮貌道別,出了屋子。
換上騎馬服,短頭髮的安娜雖然沒有智孝姐姐那份嬌美,卻有另一種英姿颯爽。看到其他人都紛紛挑到了自己想要的馬騎了上去,安娜卻在徘徊,不知道該怎樣去選,因為從這樣的角度看,高高大大的馬兒,總歸還是有些可怕的。
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安娜回身,是小飛騎著自己的馬兒跑了過來。
「怎麼了,姐姐。」小飛問。
「不知道該怎麼去選呢。」安娜不好意思的笑笑。
小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笑著說:「姐姐你是不是有些害怕?」
被說中心事的安娜尷尬的笑著說:「是啊,小飛你看的真准。」
「姐姐,你害怕的話,馬兒會知道的,它們能夠感覺的到你是否足夠信任它們,試著和它們交流一下。不會出事的。」
安娜點頭,說:「好的,謝謝你小飛。」
聽完小飛的話,安娜重整旗鼓,調整好心態,她走到一匹深紅色鬃毛卻是黑色的馬兒面前,慢慢的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漸漸的,她竟然真的能夠感覺的彼此的戒心一點點的放下,直到消失不見。
安娜笑了笑,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上馬了。
「安娜,你這匹馬真好看。」光洙從遠處駕著馬跑了過來。
安娜開心的摸摸它的脖子,說:「是啊,它真的很漂亮。」
笑聲和馬蹄聲漂浮在這裡,已經快速熟悉了的在石哥和gary哥,正在和鍾國哥一起快速的馳騁著。這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里,安娜看到他們笑得那麼開心。
以至於當夕陽開始西下的時候,他們才感覺到一天的時間已經這麼悄悄的流逝。
和自己的馬兒道別,阿飛騎著馬兒來到岸邊送行,揮揮手,短暫的緣分就這麼匆匆流過。
拿出手機,打算坐下休息休息,哈哈和高恩端來香檳分給大家,氣泡在口中消散,這感覺美麗到了極致。
光洙拿出手機,離開了那個小島好一段距離之後,才終於有了新號,新聞頁面上,關於runningman的頭條新聞赫然醒目,再往下看標題:runningmanFD鄭安娜不顧藝人身體,以合同強制演員李先生入泥潭。
錄製明明已經過去很多天了,為什麼偏偏現在才爆出這樣的新聞,而且他記得,明明李先生和鄭安娜的關係已經和解了。
不敢拿給安娜看,光洙首先將新聞拿給劉在石。
在石哥看了看,新聞下面的評論雖然有一些是覺得既然上了這樣的綜藝,就應該配合節目遊戲演出,但是更多的,是在斥責runningman工作組以及安娜的不通人情。
劉在石剛想小聲的告訴光洙不要聲張,等回到首爾之後再說,卻沒想到安娜的手機已經響起。
「喂,苗PD,什麼事?」
劉在石和光洙瞬間想,這下完了。
「安娜呀,你現在在哪裡?」
安娜笑著看看四周,說:「我現在在海上。」
「哦…….你看新聞了嗎?」苗PD問。
「什麼新聞。」安娜疑惑。
苗PD遲疑了一下,說:「呃,大意就是說,前段時間出演節目的李先生,因為身體有原因不能玩泥潭遊戲,可是你用合同以及違約金等作為威脅,逼迫他玩遊戲。」
「什麼?!怎麼可能,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很多天了嗎?為什麼現在才爆出來?而且當時李先生不願意玩遊戲,剛開始確實是有些不愉快,我也確實給他講了違約金和合同的事情,但是後來和李先生明明和解了啊。」安娜難以置信。
「如果是這樣,就只有其他種可能,一是李先生其實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曝光出來。二是他想選擇以這樣的新聞,為自己的新電影增加知名度。三是,另有其人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沒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苗PD說。
安娜腦子裡一團混亂。
「這件事情,除了工作組裡的人和李先生的人,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苗PD問。
「我…….」安娜仔細回想著,那件事情,除了工作阻里的人,她只告訴過燦烈,可是,朴燦烈不可能啊。如果是工作組裡的哪個人不小心說了出去呢?或者是李先生身邊的人也有可能說出去呢?又或者這壓根就還是李先生為了宣傳自己的電影?
「這樣吧,我先試著聯繫李先生,了解一下情況。之後的事情,等後天來上班的時候再說吧。」苗PD說。
安娜沮喪的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其他人想問些什麼,但是都沒有問出口,因為看到新聞的一剎那,是什麼情況他們心裡都已經大致清楚。現在能做的,也只有安慰情緒有些低落的安娜。安娜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為自己而連累整個節目組,她很害怕自己的工作受影響,更擔心大家都因為這個兒收到牽連。因為她鄭安娜的錯誤,不止是她自己會受到指責,整個節目組都同樣會受到責備。
在石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大家的視線的,這會兒才重新回來。他拍拍安娜的肩膀說:「我剛才給李先生打了個電話。」
「他怎麼說?」光洙問。
「李先生說,並不是他放出的這個消息。他也覺得很驚訝。他已經向媒體澄清,並沒有收到脅迫才配合錄製。相信很快就會報道出來的。」劉在石說:「我覺得他不像在說謊,應該不是他曝光出來的。」
安娜苦澀的笑笑說:「可是,就算不是他,就算報道出來,民眾也會以為李先生只是為了周全和節目組之間的關係才會這麼說,沒人會相信的。」
「安娜啊,你不要這麼悲觀。」智孝安慰道。
哈哈鬱悶極了,說:「到底是誰?節目錄製中的一切事情,工作組的人員都需要保密這是常識。而且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