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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5 鎮疆(八)

  ……


  柳辰看著校場中央,扭頭朝楊濤道:「這是又要開打了?」


  「看樣子應該和南山認識。」楊濤臉色冷淡,「也許是朋友吧。」


  「朋友?」柳辰笑了出來,「南山這種性格居然也會有朋友……我還以為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呢。」


  「……」


  「請。」南山朝他一抱拳,語氣中滿滿的客氣感,讓留客雨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眼前之人,真的是南山嗎?


  但是不管如何,他也都會認真對待每一場挑戰……絕不留手。


  開始!


  「雲秋水」在空中一劃,內力化成的水幕衝天而起,正是「斷水劍法」的守勢「逆流」,比起以前,現在他的逆流水幕看起來變得更加寬廣,透明的水幕一線劃過去甚至能阻擋南山的整個視野。


  這人又變強了。南山想到,同時謹慎的盯著眼前的水幕:接下來呢?「逆流」之後是接「流觴」?還是用「暮雨」?

  都不是。


  留客雨直接利用水幕遮攔住南山的視線,然後從水幕的另一側直接沖了出來,什麼招式也不用,迅雷之劍直插而入,向南山視線的死角戳了過來。


  現在的南山怎麼可能反應過來,連頭都來不及扭動,要直接被劍戳了一下,雖然是擦拭著皮膚過去的,但力道非常重,他覺得自己骨頭都要碎掉了。


  咬著牙撐住,南山手中劍光一轉,朝著留客劍攻擊來的方向反擊,留客劍卻太也沒抬頭,劍身從開始的正握瞬間變成反握,剛好擋住了南山的反擊,隨後定身一個下踢,南山被他直接撂倒。還沒完,下踢打了個迴旋站起身來,看著南山往前倒去,留客雨毫不客氣的朝他來了個膝撞,直接撞在了他剛才受傷的地方,南山冷汗直冒,「劍無名」的劍尖往地上拐了個弧度撐住,隨後手上一用力,身體直接反彈上天空,對準了留客雨的頭頂,「劍無名」連續抖動成一片洋洋洒洒的彈幕,朝著他鋪天蓋地壓了過來。


  可惜這些劍幕實在是太慢了,以南山這個等級的出手屬性,根本構不成什麼危險。留客雨隨便用「雲秋水」橫檔幾下,就把他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南山見招式已空,再無反抗之心,被留客雨用左手凌空一掌拍飛,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揚起灰塵無數,最後才倒在了地上。


  旁邊圍觀的誅煦感慨道:「你們真是朋友嗎?下起手來簡直毫無情面啊!」


  南山的身影在塵土中抖了幾下,再沒動靜。留客雨緩緩靠近他,把手中的劍往背後一送,「雲秋水」再次歸鞘。


  「看到了嗎……」南山躺在地上,渾身骨頭快碎了一半,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我已經不能和你對抗了。」


  留客雨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輕功被廢的我,等級被廢的我……已經什麼也保護不了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細不可查的低喃,「欺騙自己還能打敗那些等級比我高的人,認為自己能夠阻止那傢伙對朋友下手,想著大搖大擺走在路上也沒關係反正攔一個殺一個……什麼的……都是在自欺欺人……真正的我,什麼都做不到。」


  失去力量,我就是個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


  留客雨一直都在看著他,木頭樁子的本質發揮得淋漓盡致,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旁觀的誅煦都想直接離開了,他才開了金口吐出四個字來。


  「我後悔了。」


  南山一愣,仰著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剛開始他還不能體會那四個字的意思,後面不知怎麼著,他就突然理解了留客雨話間的含義。


  我後悔當初把你從盡北海手中救了下來……是這個意思嗎?


  為什麼,因為你當時救回來的人……


  留客雨很快說了第二句話:「你是誰?」


  ……不是南山嗎?


  那我是誰?


  這一句話徹底把南山打蒙,他抬起自己的手腕,把手掌放在自己的面前,上面的掌紋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他自己的,又不像是他自己的。


  「我……我是誰?」南山喃喃道,我是南山嗎?不對……現在的我,真的是南山嗎?現在這樣像個傻×似的不起來奮鬥,反而對著朋友一頓抱怨的自己,真的是南山嗎?

  南山是誰?南山不應該是當年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竊劍賊」,說起話來恨不得讓人挖了他祖墳,人人得以而誅之的混賬嗎?不應該是有什麼恩情就把心挖出來給對方,有什麼仇恨就想盡方法千百般羞辱,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瘋子嗎?


  輕功被廢了?他會在乎?不敢信任朋友?他會逃避?武學被廢了,那就重新想辦法練起來,朋友不敢信任了,那就乾脆憑著單獨行動守護他們。擔心他們會怪罪自己,仗著內疚瘋狂的自我逃避?這樣的自己……究竟是誰啊!


  慘白的掌心開始一點一點被鮮紅覆蓋,最後重新恢復成原來的樣子,身旁倒插著的「劍無名」在陽光下反射著熠熠生輝,南山的眼睛從之前混沌的狀態重新清明起來,血液開始沿著身體慢慢流淌,之前寒毒造成的最後一絲影響,也漸漸消失在火熱的軀殼中。


  「……你說得對,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南山。」南山看著冬季的陽光從手指縫見灑落,緩緩照在了他的臉上,有氣無力的笑道,「南山是強大的,是肯信任他人的,是不會去奢求一根木頭同情的……如今的我離當年的南山,相差實在太遠了。」


  [「……畢竟關於這場『忠義同盟會』的災難,還是你給他們帶來的嘛!」]

  「既然是我帶來的,那麼就由我自己去解決。」


  [「但你又怎麼知道,那些被你所保護著的『朋友』與『家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既然不知道他們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那就不要去管,只遠遠地守護就好。」


  南山移開手掌,留客雨的臉重新出現在眼前。只見他動了動嘴唇,仍然說道:


  「你依舊不是他。」


  「恩,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南山。」把手撐在「劍無名」上,然後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南山表情看似悲哀,卻帶著隱藏在心靈最深處的韌性,「我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有可能成為不了他了。」


  「……」


  「木頭樁子……我不是南山,你能幫我一把嗎?幫我重新成為他,哪怕回去一點點也好……至少別像是現在這幅模樣,太丟人了。」


  回答他的,只有伸過來的一隻手。


  南山扶著那隻手站了起來,隨後柳辰和楊濤都站了過來,一左一右接過他,南山看著留客雨笑道:「那麼不是南山的南山,今後還請你多多指教了……雖然八成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和你交手了吧,可別嫌棄啊!」


  留客雨臉上為不可查的笑意一晃而過,南山這次卻看得清清楚楚。只見他毫不在意的轉身就走,背對著他輕飄飄的回了一個字。


  「恩。」


  ……


  「他就這麼走了?」誅煦抬頭看著那位黑衣武士離開軍營,高挑起自己的眉頭,隨後看向南山,「真是跟木頭樁子啊……」


  「本來就是啊。」南山頭也不回的往身上貼傷葯,自從他體內的寒毒被《陽明訣》清理乾淨后,那條「無法接受藥物治療」的DEBUFF也隨之消除了。現在的他無論是外傷葯還是九轉丹,都能用的了……不過「計都」的後遺症還是有的,那些葯的作用根本發揮不了多少,雖是如此,但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誅煦笑問道:「怎麼樣,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打不過柳橙兄和楊桃兄了嗎?」


  「明白了。」南山的口吻十分正常,彷彿根本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一樣。


  「說說看。」誅煦道。


  「不就是團隊合作嗎?類似於那種……堅固無比信賴關係之類的?咦,怎麼感覺說起來怪怪的……」南山貼好葯,站直了身體左右轉了轉,「你們『鎮疆』能靠著這些兵力堅持如此之久,想必也和這種信賴關係分不開吧。」


  「沒錯。」誅煦笑道,「我可是想方設法培養他們之間的信賴關係,操碎了心呢……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原因,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不知道。」南山依舊回答的很平靜,「現在的我沒有可以信賴的人,甚至包括你。」


  「誒?明明剛才回答留客雨的時候還說的好好地……現在突然就反悔了?」誅煦打趣道。


  「去去去,誰反悔了。」南山翻了個白眼,「只不過曾經那個背叛我的人對我影響太大,一時間還無法抹消他的語言影響而已。」


  「那你怎麼辦?」


  「我不是說了我不知道嘛!別讓我重複如此多次,很煩誒!」南山不耐煩道,「你直接告訴我吧,有沒有能靠著自己一個人來解決『橙桃』組合的方法?」


  「……你還真是不吸取教訓呢。」


  「橙桃是什麼鬼,別給我們亂取名字啊!」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南山目光下意識忽視后一個,只注視著眼前這位他名義上的「師父」,想聽聽他的高見。


  誅煦故作沉思了一會,隨後一錘手恍然道:「辦法我倒是有,不過對於你而言可能得放棄很多東西。」


  「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放棄什麼都可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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