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謝罪謝罪
第105章 謝罪謝罪
靜謐的臥室內,鴻晝老祖惱怒,氣氛一度劍拔弩張!
朦朧窗簾外,晨曦燦光穿過高窗,在地麵平鋪開一條光帶。
薄被卷裹住的容祈,長發散亂,哭得瓊白鼻尖通紅,美眸水霧彌漫,漾著傷心和虛弱,即便如此,也擋不住她奪目嬌美的撩人絕色,仿佛冥河畔漫山遍野的彼岸妖花。
她被霍凜橫攏在懷中,似扯痛了腰側槍傷傷口,柔弱蹙眉,神情懨懨地靠在霍凜肩頭,蒼白如紙的小臉上,蒙著一層窗外灑入的淡金光暈,美得脆弱不真實。
你想回家嗎?
你想不想,回家了?傷成這樣……回家嗎?
良久,容祈眉心輕擰,緩緩閉眸,似認命般,氣弱低喃:
“霍凜……想回家了。”
“我想,回家。”
容祈話落一刹那,霍凜僵怔在原地,懷中人的話,每一個字,都似無數把尖刀迎麵朝他胸口刺來,紮透了,痛極了,沉重的窒息感壓向他的心髒,喉嚨滾動艱澀。
如果容祈都選擇放棄,那麽,他不知該如何繼續堅持了。
鴻晝聞言,大喜,邁步至霍凜身前,伸手,“聽到沒!我們家小崽兒她自己被你謔謔的想回家了!你要尊重她的意願和想法!”
其實鴻晝也頗為驚訝,以為家裏這個被寵壞的會不願意跟他回家,隻願意跟這個叫什麽來著的男人一起,誰知,竟是這樣?
“為什麽。”霍凜心底狠狠一擰,深沉的眼眸通紅,盯著容祈,固執的不肯鬆手,遲遲不願將容祈交還給鴻晝老祖宗,“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小叔叔……”容祈長睫輕顫,睜開眼,眸底晃著淚,溫柔淺笑的凝著霍凜,“你沒有錯,我們誰都沒有錯……我隻是想通了,我還你安寧平穩的普通生活,不再打擾你,你也放我走,好不好?”
“注定沒有結果的我們,還不如就此為止……”
“我不招惹你了,也不害你了……”
容祈聲音虛弱而微啞,難過又委屈,帶著一點點細細的抽噎,仿佛暗含著無數道不盡的傷心。
鴻晝想趁著霍凜黯然失神之際,把自家小孫女搶過來,可霍凜的反應力竟出奇敏捷,在鴻晝伸手觸及容祈的一瞬間。
他就側轉身,避開,不讓任何人碰到容祈。
他大步流星抱著容祈回到床邊,把她放回床上,讓她靠在床頭,撥開被子,見容祈拔掉針的手背在不斷滲血。
他先是專注細心的取過床頭櫃上的凝血酶凍粉注射劑,給容祈注入了微量毫克,然後,一意孤行,蹲在床邊,從口袋中掏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對婚戒。
他打開婚戒絲絨盒,捏出一枚日常款的梨形鑽婚戒,嗓音醇厚沉烈,“還記得嗎?寶寶,那三張照片……是,就是被我氣頭上,扔在地上的照片,你最在意的相片……”
“相片上,你給我戴上了結婚戒指,在我癱瘓無法行動的境況下,不顧他人異樣眼光,你甚至還給你自己戴上了戒指,我們的結婚證是畫的,一切都是虛幻沒有基礎的,主動的永遠是你……”
“我答應你,以後,不會了。”
“我會一次又一次,親手把你喜歡的戒指,戴在你的手上……”
霍凜急切沉聲說著,眼底全是無法接受的痛色,他橫握住容器皙白修長的手指,把那枚婚戒,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然後,他喉結滾動痛意,又捏出男款的婚戒,生怕會立刻失去,將對戒的另一枚,套在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中。
酸澀感讓霍凜喉嚨發緊,眼睛與胸口是滾燙的。
他緊緊握住容祈戴著婚戒的小手,嘶啞低求:“別走……就一次,一次……”
容祈潸然淚下,小淚珠似沒有盡頭,急促的哭喘聲讓她難以呼吸,似乎很痛苦,“昨天怎麽不說呢……為什麽非得等到一切都不可收拾……非得等到驚動了我的家人……沒有挽回的地步你才這樣……”
容祈根本坐不住,她沒有力氣,背靠床頭沒過去十幾秒,柔弱的身軀便朝床頭櫃一邊軟軟倒去。
這次,鴻晝再也不給霍凜任何機會了。
在霍凜欲起身護容祈之際,老人奪步上前,手心在容祈額角欲撞在床頭櫃邊角上的前一秒,撫住了她的小臉,用肩膀硬撞開了霍凜。
鴻晝匆匆用被子裹好容祈,一把抱起她,轉身毅然決然快步離去。
鴻晝:“攔住他!我們家小崽兒再這麽給他折騰下去,非玩死不可!”
鴻晝話落,朝臥室大門走去。
北陰和容佑雙雙上前,攔住了霍凜的去路。
霍凜怒紅眼,瞪著北陰,“讓我過去!”
容佑規勸:“你放過我姐吧……你先讓她把身體養好了……”
霍凜不理容佑,隻和北陰交涉,他似乎捏準了北陰的軟肋,咬牙冷酷道:“幫我一把,容祈隻有跟了我,你和你的人,才有一線機會,不是嗎?他們不是想讓你和容祈在一起?幫我,別攔著我……我絕不會讓你白幫!”
話落後一秒,北陰和霍凜四目相對,各有各的私心,他一言不發,側轉身,趁容佑不備,彎腰直接把容佑扛肩上,讓了路。
霍凜大步流星朝門外疾走!
中途,他瞥見江也扔在地上的武士刀行囊,他順手抽了一把森光鋥亮的武士短刀,橫握在手中,拔腿就追了出去。
江也嚇得咬住手指,不敢置信的看向容佑,“二二二……二爺……他該不會是想拿刀捅捅捅鴻晝老祖去去去吧……”
那叫什麽?那叫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用腳趾想都不可能……”容佑頭朝下,掛在北陰肩膀上,突然想到什麽,拳頭怒捶北陰,“你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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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華麗走廊。
空無一人。
霍凜拔腿狂奔在走廊中,很快追上那蒼勁霸氣的老人。
霍凜握刀,一個急轉,麵朝鴻晝老祖,重重跪在了正氣凜然的老者麵前,阻擋了他的去路。
霍凜劍眉緊蹙,強勁有力的雙腿彎曲跪地,緊握刀柄,刀刃朝向自己,他仰起頭,直視鴻晝,嗓音沉烈,語調執著艱澀,拿短刀,毫不猶豫,在自己左腰側慢慢割出一道淺薄的恐怖刀痕,似切腹謝罪般,一字一句,沉痛道:“傷在她身,痛在我心,我拿出誠意,您把她留下,還給我!”
鴻晝老祖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