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秣馬厲兵
三月初,艷陽高照,春意盎然,一年之中的希望季節,敲打著人們那顆希望之心。
在招遠李庄護礦隊隊部操場,擴編的護礦隊整齊列隊。此時,顏家康陪伴岳父李家愷站在一側視察。「女婿,時局不穩,此乃多事之秋,我上奏總督大人上報朝廷,要求擴編護礦隊。金礦是朝廷銀庫的命脈,安全尤為重要。沒有想到陸軍部效率出奇快;准護礦隊擴編,並特批了1000支漢陽造步槍。」
「岳父,這不意外,金礦乃朝廷命脈,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朝廷為了保護金礦安全,擴編也在情理之中。這款漢陽造步槍性能不錯,顯然經過升級改造。」顏家康沒有想到朝廷如此大方,因而心情非常愉悅。眼前的李家愷哪裡想到,自己的女婿馬上要成為朝廷的叛逆,卻渾然不知。顏家康高興的是,岳父審時度勢擴編了護礦隊,加強了反叛的砝碼。
李家愷轉移話題突然問道:「墨馨怎麼樣?」顏家康聞聽嚇了一跳,觀察岳父的表情道:「她很好,每天搭理學校和報館,忙得不可開交。」「你呀太放縱她了,還有三從四德的樣子嗎?」還好,岳父沒有察覺墨馨離家出走。
「岳父,墨馨每天過的高興我也高興。」這時,新任統領何智上前稟報,要求李家愷視察。視察結束后,顏家康跟隨岳父前往李宅。一家人見面其樂融融,對於墨馨出走必須隱瞞。女兒長時間看不見父親,似乎不認識了,居然躲著他,讓他有些傷感。
次日,顏家康再次來到護礦隊,年削成和何智站在門前迎接。「年兄,來得好快呀!」「葛兄,接到你的口信不敢耽擱,我是昨天半夜趕到的。」三個人寒暄進入房間,何智揮手讓侍衛退出。「葛兄,護礦隊擴編一定是你的手筆,是不是要採取行動了?」何智神情似乎有些急迫、眼神充滿期待。「還不到時候,南方革命黨起義頻繁,但是火候不夠,滿清大廈倒塌就差一根導火索。」
顏家康接道:「現在時局很微妙,不少人都在觀望等待。因此我們也不能性急,你們要耐心準備,一旦時機成熟聽我指令,切不可擅自行動。」何智道:「葛兄,根據你的部署,這次擴編實際名額是2000人,李大人不知道實情。日後舉事,我們的目標是什麼?」「這正是我來的目的!」顏家康起身走到地圖前指點道。
「一旦時機成熟,我會下達指令。屆時你的任務是迅速出兵,佔領招遠、龍口、蓬萊、萊州、萊陽。蓬萊和萊州各有一支城防營,是你的主要對手,其他的都是衙役兵丁不足畏懼。從現在開始你要摸清這些地方兵力部署及防守情況,做到心中有數。」「葛兄,沒有問題,我的部隊對付大清新軍都綽綽有餘,對付這些蝦兵蟹將不在話下。」
「不要大意,一定要準備充分。如果出現新的情況,我們的情報會提供支持。」「葛兄,一旦舉事我的任務是什麼?」年削成急了。「年兄,你是從事情報工作的,不能拋頭露面,只能暗地指揮。接到指令后,命令你的兄長及城防營迅速控制煙台。切記,不能對日本人和煙台日本駐軍動手。對付日本人是以後的事情,切不可因小失大。」
「另外,威海是英國人的勢力範圍,切不可招惹他們。尤其是勢力強大的德國人,日後我等要仰仗他們,實現我們的戰略目標。」「東部的文登、榮成、南部的乳山、海陽怎麼辦?」年削成詢問。「這些地方不重要,大局已定他們會投降的。日後你們接到我的指令,便迅速展開行動無需等待,明白嗎?」「明白!」何智和年削成回答。
核心問題告一段落,何智似乎想起什麼道:「葛兄,你讓我們閑暇時把過去廢棄的礦洞打通,形成整個金礦礦洞聯通的格局,是什麼意思?」「這是未雨綢繆之舉,目的是無論發生什麼變故,招遠金礦必須控制在我們手裡。即便招遠金礦被敵人佔領,我們的人可以藏在地下神出鬼沒打擊敵人,讓敵人無法獲取一粒金子。」
「葛兄的構思精妙,若是整個金礦礦洞都聯通,那可是敵人的噩夢!」年削成點贊。「有備無患,但願不要出現那種局面。葛兄,整個金礦的礦洞我畫了一張草圖。」何智從箱子里拿出一張平片圖放到桌子上接道:「葛兄,為了儘快完成任務,我專門組建了一支挖洞隊。圖上虛線的部位是沒有聯通的,內行的人說,若是全部打通礦洞至少需要3年時間。」
「很好,3年能形成礦洞網我就知足了!」顏家康似乎很滿意。「葛兄,這是什麼意思,你斷定招遠金礦3年安然無恙?」「天機不可泄露,你照做就是了。」「何兄,葛兄何許人也,不要太矯情了。我等都是客人,來到你這一畝三分地,是否盡地主之誼?」「那是、那是,屬下立即張羅酒菜。」顏家康在金礦遲留了幾天,然後辭別何智、年削成前往招遠縣城。
招遠西側的張家庵,是四海鏢局的莊園。這天,顏家康和2名侍衛來到這裡,王坤聞訊出來迎接。見面寒暄后王坤道:「葛兄,就盼著你來,根據你的吩咐,獨立3團已經組建完畢,是否和弟兄們見見面?「」現在見面不是時候,還是低調為妥,但我可以和主要軍官見面。「進入房間王坤興奮問道:」葛兄,是不是要舉事,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看出你的急迫,可是現在時機不成熟。「
見王坤情緒低落顏家康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今年我們一定會大功告成!「」真的!「」我是打誑語之人嗎?「」那是,那是!單峰說槍支彈藥5月份運來,不會有差池吧!「」不會的,此番我來是給你布置任務。「」什麼任務?「「一旦我下達指令,你的攻擊目標是濰坊大清新軍第5鎮第10協。」
顏家康接道:「陸軍第五鎮是05年組建的,時下統製為靳雲鵬,下轄第10協協統賈賓卿,第10協下轄步隊第19標,標統潘鴻賓。步隊第18標,標統張克瑤,第10協駐紮濰坊。第9協包括炮隊第5標駐紮濟南,第9協下轄步隊第17標,標統徐鴻賓,步隊第18標標統上官建勛。第5鎮原馬隊第5標於07年調往東北,編入第1混成協。」
「至今第5鎮馬隊沒有重建,時下第5鎮總兵力為7000人,駐紮濰坊的第10協總兵力為3000人。」「葛兄,我只有兩千人,是不是兵力太少?」「不少,大清新軍能入我的法眼是第3鎮,其他的不足為懼。第5鎮陸陸續續組建,絕大多數都是山東人,戰鬥力不強。況且他們不會拚死抵抗,你吃掉第10協沒有問題。從現在起你要摸清楚第10協的詳細情況。」
「明白,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五月份列裝后,9月下旬你部秘密調往濰坊東北部的西庄,那裡是我們的地盤。第10協駐紮濰坊城北部的娘廟。屆時你接到我的指令,立即對娘廟發起攻擊。記住,不要強攻,要採用偷襲方式。」「太好了,但願那一天早日來到。」「這段時間,你要抓緊訓練不可懈怠。」」屬下明白!「
「葛兄,我部佔領濰坊后,是否提兵東進攻佔淄博?「」淄博是宋時遠的地盤,如果知道我反了他會響應的,你下一步的行動是向南掃蕩,攻佔臨沂、棗莊。你吃掉第10協后,要在其部隊里挑選士兵,迅速補充你的部隊,擴大實力。臨沂和棗莊不用擔心,我們的人會裡應外合接應你。「王坤似乎想起什麼問道:」葛兄,青島的華人隊可否一用!「
「華人隊是為以後預備的,暫時用不著他們。「」葛兄,新軍的主力位於濟南,你手裡的兵力夠嗎?「」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安排妥當。「隨後王坤召集營以上軍官,於顏家康見面。他與各位熱情握手寒暄、順便分析了當前的形勢,並讓各位有心理準備。王坤的參謀長叫廖志,是講武堂一期的學員,年齡25歲。
由於王坤從來沒有指揮過「大兵團「作戰,畢竟經驗欠缺。雖然廖志也沒有指揮過一次戰鬥,但是他在講武堂經過了3年的系統學習,成績非常優秀,知道如何排兵布陣,如何指揮戰鬥。顏家康面授機宜,針對敵人的情況,做了詳細的部署。
顏家康沒有在此停留,當天他便辭別王坤,策馬揚鞭趕往邱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