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拜把子
當天晚上，年削成的身影出現旅館內。「督軍果然雷厲風行，說來就來了。」一見面年削成調侃。「年掌柜，我要是來晚了，你小子恐怕又要擠兌我。」「督軍，我現在哪敢擠兌你呀，想早日見到你是真格的。」「行了不要耍貧了，情況有眉目嗎？」「督軍，日本人非常警覺，有關鞍山鐵礦等相關事宜，關東總督府情報部門沒有參與。」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滿鐵利用清河公司企圖購買鞍山周圍的土地。本來這件事情有了眉目，可是鞍山當地百姓聽說石頭裡有鐵，便聯合起來拒絕出讓土地，日本人的企圖沒有得逞。後來日本人買通滿清官員強行購買土地時，清廷下台了，日本人企圖又落空。「」奉天都督張錫鑾於日本人交好，莫非日本人又把目光轉向他？「
」日本人屢次失手，便雙管齊下。一方面利用清河公司做幌子，於都督張錫鑾交涉，瞞天過海，一方面滿鐵公司秘密接觸張作霖、擺出志在必奪的架勢。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日本滿鐵公司一名叫東野正雄的傢伙於張作霖勾勾搭搭，日本人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媽的日本人想的的挺美，他有妙計我有對策，清河公司是什麼來頭？「清河公司是徐世昌擔任東北三省總督是組建的。」
「這家公司名約是官辦，其實是為了方便於日本人經濟往來，合作開發東北，實際上上清河公司已經被日本人控制。」「明天你把這個消息頭透露給奉天日報，揭露他們的漢奸行為。消息一見報立即組織人手，砸了清河公司。此舉乃敲山震虎，讓張錫鑾自清門戶。」「督軍，日本滿鐵已經開始秘密勘探鞍山鐵礦，我們怎麼辦？」
「阻止日本人勘探，冒充土匪搶劫他們的勘探人員，但是不要傷人。記住，日本人的勘探材料不要燒毀，拿來一用豈不妙哉。」「屬下明白，可是張作霖怎麼辦，他是奉天的地頭蛇又掌握軍權，若是他投靠日本人就麻煩了，實在不行。」年削成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除掉此人。「不可，說張作霖投靠日本人沒有證據，日本人利用清河公司，打著合作開發的幌子無疑。日本人打張作霖的主意，意在長期投資。」
「張作霖無非是想坐收漁翁之利，既想要日本人的好處，又想要咱們的好處。」「督軍，這麼說5挺機槍5萬發子彈打水漂兒。」「那倒不至於，不過我沒有想到日本人動手如此之快。顯然日本人許若張作霖更大的好處。時下，張作霖沒有膽量公開投靠日本人，此人我來擺平，剛才交代的事情，你馬上去落實。」
送走年削成后，葛雲飛進入盛宣懷房間。「葛將軍，張作霖就是活土匪他想通吃，一成股份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這傢伙不好對付。」盛宣懷有些灰心喪氣。「盛先生，你只需考慮如何辦廠，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莫非張將軍有錦囊妙計？」「錦囊妙計談不上，根源在日本人身上。」「日本人果然動手了，這如何是好？」
「眼下日本人也不敢明搶豪奪，只能暗中採取手段。既然如此，我就於日本人暗中較量一番，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在我們的土地上，日本人想奪取我們的寶藏，只能是知心妄想。」「據我所知，張錫鑾於日本人走得很近，不可輕敵。」「賣國的事情他不敢做。清和公司是官辦公司，如果醜行被揭發，張錫鑾想捂都捂不住。這件事情他不敢告訴袁世凱，我等正好利用這一點。」
盛宣懷聞聽眼睛一亮道：「好主意，讓張錫鑾誤認為我們是受袁世凱的旨意，想必他也不敢詢問。支持民族工業，政府章程白紙黑字，即便袁世凱日後知道真相也木已成舟，不會責備你。」「即便袁世凱責備我，我也無所謂。盛先生，我占的三成股份，就是打算日後送給國民政府。」「哈哈，葛將軍的盤算果然精妙，老夫佩服。」
次日一大早，葛雲飛又來到張府。「葛將軍如此賣力，想必盛宣懷的鋼鐵公司有其股份？」一見面張作霖開門見山。「張將軍所言極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葛某也不例外。實不相瞞，在下在鋼鐵公司佔3成股份。」「葛將軍，東北這個地方不同山東，俄國人、日本人都是不好惹得主，張某的權力有限難呀！」
「張將軍，此番我來奉天，主要目的是來和將軍商談合作事宜，經辦鋼鐵廠僅是小事一樁，成與不成無所謂。」張作霖聞聽略顯吃驚道：「合作？葛將軍是山東王財大氣粗，又深受袁大人器重，天下皆知。張某不才，請直言不諱。」「張將軍，時下對於你我而言什麼最重要？」「俺老張雖然是一個粗人，但也不至於糊塗，一句話有錢有槍，別的都是扯淡。」
「將軍所言切中要害，權力是建立在槍杆子上面，這是至理名言。可是要想達到此目的，重要的是錢。」「葛將軍，俺老張天天都在做夢發大財，可是苦於無門路、只好化緣了。」「我知道將軍想大有作為，不想這麼混日子。時下有一筆天大的財富，在下想與將軍分享。說白了將軍是坐在金山上，卻渾然不知？」「金山上，葛將軍這不是開玩笑吧！」
「張將軍，我是能開玩笑的人嗎？這件事情屬於高度機密，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張作霖聞聽瞪大眼睛愣了一下，揮手讓所有人退出。葛雲飛走到地圖前，張作霖急忙跟過來，兩隻眼睛露出貪婪的目光。「張將軍請看，在中東鐵路線齊齊哈爾東南部沼澤地區，一支美國秘密考察隊，發現了儲量豐富的石油，初步探明石油儲量達20億噸。」
張作霖聞聽倒吸一口氣道：「葛將軍，這等機密你是怎麼知道的。」「美國秘密考察隊是私人行為，他們發現石油后找到我，兜售其考察成果。日後的石油堪比黃金，因此我必須賭一把。美國人要價50萬大洋，我預付了一半，另一半打出石油再付清。美國人沒有討價還價，並承若負責在美國聘請鑽探隊，顯然美國人絕對相信自己的考察成果。」葛雲飛撒謊。
葛雲飛說的天衣無縫，張作霖自然信以為真。「葛將軍如此信任俺老張，俺老張必鼎力相助，不過。」「張將軍，如果沒有你的參與，在下獨木難支。聘請鑽探隊於美國人周旋我來負責，你只需搞定那片土地，日後利潤我們55分成如何？」「哈哈，葛將軍如此慷慨，送給俺老張天大的財富，哪有不允之理。」張作霖高興的手舞足蹈，大聲吩咐屬下上酒菜。
席間，張作霖推杯換盞、滿面紅光道：「葛將軍如果不介意，俺老張願與將軍義結金蘭如何？」「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葛雲飛反應極快單腿跪地抱拳就拜。「賢弟性急了請起，來人拜香案！」隨後二人拜天地義結金蘭。「葛老弟，你我已然是兄弟，我就實不相瞞。有關勘探鐵礦事宜，日本滿鐵的人找到我尋求幫助，並答應事成后給我2000支步槍，50萬子彈。」
葛雲飛笑道：「大哥，小弟已經預料到了，不過小弟理解你的難處。為了長遠計大哥可以和日本人周旋，免得和日本人撕破臉皮。至於大哥怎麼做，遵循一點就是不要讓他們達到目的即可。」「葛老弟請放心，大哥絕對不會做漢奸。不過盛懷宣若想順利辦廠，務必通過都督張錫鑾這一關。據我所知，滿鐵控制的清河公司，幕後老闆叫師木一郎，此人正在遊說張錫鑾。」
「大哥，張錫鑾畢竟是民國政府的都督，他有義務扶持民族工業，不必過濾。」這時屬下匆忙進來把一份報紙遞給張作霖。張作霖看了幾眼詭秘一笑道：「葛老弟，報紙上披露，清河公司已經被日本人收買，暗中出賣國家利益。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老弟的手筆？」「大哥，實不相瞞，此舉的目的是一箭雙鵰，即揭露日本人的野心，也敲打張錫鑾。大幕剛剛拉開，好戲還在後面那。」
「哈哈，葛老弟果然智慧超群，今後大哥就仰仗老弟了！」「你我兄弟何分彼此，兄弟連心，其利斷金。既然我等同甘共苦，便有錢一起花。下一步麾下的紡織集團生產的布匹要進入東北，我決定把東北的布匹經銷權交給大哥！」「哈哈，今天是俺老張最高興的日子。兄弟，來而不往非禮也，俺老張拿不出什麼禮物回報，兄弟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兄弟聽說大哥田產很多，兄弟想要柳崗屯的田地，不知大哥是否割愛。」「大哥窮的就剩田地了，來人把地契拿來。」葛雲飛望著張作霖興高采烈的面孔暗忖：從今天開始你的命運將改變，因為自己布下的棋局，他是一枚重要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