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瞞天過海
白朗見一年輕將軍獨人獨騎立在前方,便走出來圈子,二人距離10米左右對峙。「既然你是葛雲飛,白某直言不諱。我是叛匪你是冠軍,我想知道如何給我一條生路?「」白朗,當初我率領9000之眾,吃掉了良弼裝備精良的一萬多人,這說明我的部下訓練有素、戰鬥力強悍。若是我想殺你,你已經陣亡了。我不殺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葛雲飛,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如此糊弄人的話語出自你口,豈不貽笑大方。不錯,你的部隊戰鬥力強悍,方才已經領教了,但我們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拼殺到最後一刻也不投降。「」都說白朗是一條好漢,其實徒有虛名!「」請問什麼是徒有虛名。「」白朗,你讓這麼多人陪著你送死,莫非是好漢的行為。「
「他們是自願的,都是活不下去才起來造反的。「」我知道你們是被逼無奈,才起來造反的。但這個國家需要安定,百姓需要安定。你把自己的痛苦,強加給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陷入水火之中,難到這就是所謂的義舉。「我說不過你,我想知道如何給我們一條生路?」「出路只有一條投誠於我,我會給予你們尊嚴,活著的尊嚴。」
「我怎麼相信你的話?」「本官說出的話就是金口玉言,給你一個時辰考慮,一個時辰后我會發動攻擊。白朗,本官不想殺戮,希望你不要逼迫我出手,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上千名弟兄的性命考慮,我等待你的決定。」葛雲飛說完策馬而歸。白朗回到圈子內道:「葛雲飛讓我們投誠,加入他的部隊,限一個時辰答覆,弟兄們,我想聽聽你們是怎麼想的?」
軍師聞聽眼睛一亮道:「大王,葛雲飛沒有發動攻擊,其舉措不會是假的,他是真心想收編我們。時下我等陷入困境,不如先委身再做打算。我們提出條件,投誠可以不能拆散。如果時機成熟,我們可以趁機拉出來。」「軍師,葛雲飛若是騙我們怎麼辦?」一名大漢質問。「現在我們還有出路嗎,要麼戰死要麼信他,兩條路你選那一條?」大漢語塞。
「軍師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聽說葛雲飛在山東的口碑很好,這樣的人非常在意自己的名聲。我看就按照軍師的意思,先委身於他,活著就有希望。」眾人聞聽紛紛附和,困境當中這是唯一的出路。這廂,文彪道:「督軍,他們要是假投降那?」」只要他們投降,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覆。當他們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就是趕他們走也不會走。什麼叫良禽著木而棲,就是這個道理。」
白朗的陣中打出一面白旗,葛雲飛道:「事情搞定了,你去張德,讓他們把軍服運過來!「不久,白朗率領部下走過來。」葛督軍,在下於弟兄們商量決定投誠。但有一個條件請督軍務必答應,否則無法證明督軍誠意!「」白朗,只要不過分,本官答應就是。「」葛督軍,白某率部投誠可以但不能拆散,至此一條。「
葛雲飛笑道:」本官若是沒有誠意,何必大費周折。現在我就宣布,以你的人馬組建山東督軍府獨立大隊,白朗擔任大隊長。如果本官食言,天打五雷轟。「
話說到這份上,白朗單腿跪地,屬下也呼呼啦啦跪在地上。「白某決定率部投誠,為葛督軍效勞!」「白朗請起,今後我等就是一家人。不過你的名字要改一下!」白朗迷惑。「為了掩人耳目,你已經陣亡,你現在的名字叫白勇。」白朗明白葛雲飛的用意,知道這是掩人耳目,自然沒有異議。不過葛雲飛的舉措,讓他有了一絲好感。
白朗的部下陣亡20多人,負傷30多人。掩埋陣亡的兄弟,白朗率領弟兄祭奠。這時周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墳包,白朗詫異詢問:「葛督軍,這是為何?」「白朗,你都戰死了,屬下的人能有幾人生還。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得逼真。一會兒軍裝會送來,你的人要去全部換上軍服。負傷的弟兄要送到許昌醫治!」聽到這番話語,白朗長出一口氣,所有疑慮打消。
中午吃完飯,東側來了十幾輛馬車,馬車上拉著軍服、軍帽和鞋。白朗和屬下搖身一變成為官軍,完全可以以假亂真,至此,白朗的屬下徹底安頓。葛雲飛命令啟程,部隊向許昌開拔。前後是騎兵壓陣,白朗的人居中。他和幾名屬下騎著戰馬,依然走在隊伍中間。「大王!」「我等現在是官軍,你要改變稱呼,怎麼忘了!」
軍師改口道:「大隊長,葛督軍言而有信,是真心收編,說不定我們因禍得福。」「都說葛雲飛富可敵國,瞧這軍服的布料,照比咱們之前對付官軍的軍服強多了。這鞋居然是牛皮的,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呀!」「大隊長,屬下還是認為小心為妙,葛雲飛畢竟是袁世凱的人,也許他是做給我們看的。」「行了,不要胡亂猜疑,最起碼現在可以看出葛雲飛的誠意。」
部隊到達許昌已近黃昏,早有人通告許昌官府,葛雲飛率部長途奔襲,絞殺了白朗叛匪。許昌城門下,北洋軍雷震春部駐紮許昌的一位團長以及許昌市長率領眾官員迎接。許昌官府在郊外為部隊搭建了帳篷,準備了酒菜。部隊內有傷兵,官府送到城內醫治。那位團長親自帶兵到伏擊地點查看,確定無疑。
歡迎的場面不必贅述,許昌位於京漢鐵路線上,葛雲飛利用電報局向京城報捷、彙報戰況。
這天晚上,總長段祺瑞,楊度的身影又出現在總統府內。「段兄,晳子,沒有想到葛雲飛率部長途奔襲,在禹縣西南地區設伏,一舉絞殺了叛匪白朗,真是可喜可賀。爾等若是都像葛雲飛一般為國排憂解難,何愁天下不太平。」「的確難以置信,葛雲飛僅出動兩千人馬,便絞殺了白朗,這為我們今後絞殺叛亂提供了範本,兵不在多而在精,尤其是兵貴神速。」段祺瑞點贊。
「大人,應該獎賞葛雲飛。軍人的職責使然,葛雲飛做到了。」「傳我口令,封葛雲飛一等子爵,盛武將軍、獎勵50萬銀元。」袁世凱十分高興,這何嘗不是他的政績,在外人看來絞殺白朗,肯定是他對葛雲飛下達的命令。袁世凱大喜之餘,破例留段祺瑞、楊度共進晚餐,而且多喝了幾杯。
葛雲飛在許昌遲留了兩天,然後命令文彪讓屬下騎兵部隊沿著鐵路線前往徐州,他與文彪及白朗的人乘坐火車前往徐州。葛雲飛沒有回山東,其原因是他要求證一個事實:由於宋教仁被殺以及袁世凱向五國大借款所引起的,立憲民主派和南方革命派兩大陣營的對壘會不會爆發?誰是誰非無需定論,後世的結論為:即便沒有宋案和五國借款,兩大派系對抗也會爆發。
由於葛雲飛蝴蝶效應,宋案暫時沒有發生,以後能不能發生不好確定。民國政府提前發行銀元,致使袁世凱政府財政平穩過渡,因此五國借款的事情沒有發生。葛雲飛所要求證的是,目前南方軍事勢力發展迅速,革命黨認為武力奪權時機成熟,但需要一個借口。白朗的起義深得南方讚賞,自己絞殺了「白朗,」有可能給南方革命黨提供了借口,兩大派系水火交融,就差一根導火索。
下一步葛雲飛要利用這次機會,趁機控制安徽,這是他全力對付日本之前的最後的計劃。因為安徽和江蘇是富澤的省份,他必須擁有戰略縱深,支撐持久作戰。葛雲飛在包廂里望著窗外原野被掠過的景物,思緒萬千。隔壁包廂,文彪和白勇攀談,二人一邊喝酒一邊熱聊,似乎很投機。
「白兄,實不相瞞,我以前也做過土匪??????。」文彪娓娓道來。「文兄,你曾綁架過督軍的老婆,督軍居然一點也不記恨你?」白勇聞聽似乎難以置信。「白兄,督軍是難得的主子,是一個可以做天下的主子。可是他沒有野心,心存仁德。實不相瞞,若是我帶兵絞殺你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文兄所言極是,換成我也會這樣。」
白勇接道:「文兄,經你一說葛督軍莫非是天星下凡、點石成金,白某輸的不怨。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聊聊葛雲飛的傳奇,我想聽。」二人都是土匪出身,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白勇在文彪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前途,忍不住熱血沸騰。尤其是他在文彪的語氣里嗅出葛雲飛屬於特立獨行,此番秘密出征不是袁世凱的命令,目的就是為了收編自己。
顯然葛雲飛於袁世凱並不是一條心,白勇看出這一點,有了堅定效忠葛雲飛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