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窮人」的武器
葛雲飛於鄧鳴進入辦公室，然後掏出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鄧鳴拿起紙查看道：「督軍畫的是水雷，搞船舶的或多或少對水雷了解。」「很好，水雷的構造很簡單，就是在水裡爆炸的炸彈。中國的海疆如此遼闊，可是我們沒有強大的艦隊保衛海疆。因此只能採用有針對性辦法，說白了這是窮人的武器。」
「督軍，生產水雷簡單，可是漫長的海岸線如何用水雷封鎖？況且，在海上布防止水雷還是把雙刃劍。」
「是呀，每一處要點都布防水雷，我們根本坐做不到。在海上布防水雷即能對付敵人船隻，也能誤炸自己的船，得不償失。但我們可以有所針對性，生產一種人工操作的水雷！」「人工操作水雷？」「我來說說這種水雷的構造和性能??????。你成立一個特別小組，要高度保密。這段時間我和你們一起研究。」
「督軍真乃天才，居然連水雷都了解的如此透徹，下官佩服。請督軍放心，下官這就動手成立秘密小組。」
寒風肆掠，冬季的黃浦江船隻往來穿梭依然繁忙。此時，葛雲飛於一名造船廠工程總監站在碼頭上，望著寬闊的江面似乎在等待什麼。此人叫鮑爾，是德裔美國人，葛雲飛破格提拔他為造船廠工程總監。
兩個人用德語交談，沒有語言障礙。「葛將軍，目前造船廠接了十幾個訂單，我的時間有限，你讓我來碼頭難到是觀風景？這是浪費我的時間。」德國人的嚴謹和職業操守毋庸置疑。「鮑爾先生，本官也沒有雅興望風景，我讓你來碼頭不是有的放矢。」
葛雲飛神秘一笑接道：「我們來碼頭是接貨，有一樣東西可以大大加快造船進度，我想你會感興趣的。「不久，一艘從青島來的貨輪徐徐靠岸。碼頭工人把上百個一米見方的木箱卸載碼頭上。葛雲飛讓屬下拆開一隻木箱，裡面露出形狀像鐵箱子的東西。「葛將軍，這是電焊機？」「不錯，這是青島德國廠家生產的最新式電焊機。本官於青島總督私人關係良好，他優先賣給我一批。」
其實電焊機根本不是德國人生產的，是青島大華集團旗下工廠生產的，眼下大華集團已經涉足化工、機電、蒸汽機等領域。葛雲飛之所以讓造船廠大宗承攬千噸以下的船舶，原因是大華集團已經具備製造中小型船用蒸汽鍋爐的能力。此前造船的動力裝置都是從國外進口，不僅周期長而且成本居高不下。製造局船廠長期虧損，因此就有了造船不如買船的論調。
「葛將軍，採用弧焊焊接是效率高，但焊接鋼板容易變形，目前的焊接技術還在起步階段，必須慎重。」鮑爾經驗豐富，顯然他對時下風起雲湧的高效焊接技術不認可。「鮑爾先生，我敢肯定焊接技術是未來工業領域，尤其是製造業大發展趨勢，因此我們必須大膽的採用新技術。為了安全起見，1000噸以上的船隻，依然採用傳統的鉚接技術，1000噸以下的船隻，一律採用焊接技術，尤其是內河船隻。」
葛雲飛接道：「鮑爾先生，使用新技術必然有風險，出了問題我負責。」「既然葛將軍不擔心虧本，我就大膽實行了。不錯，採用焊接技術，幾百噸的船隻最快2個月就能下水，可是我需要技術成熟的焊工。」「鮑爾先生，我讓青島方面派來10名焊工，電焊工是熟練工可以大批培訓，這不用我教你吧！」「葛將軍，你是一個鬼才，令人佩服！」
這天，在靠近江邊一座秘密的車間里，鄧名把做好的模型放在水道里，演示給葛雲飛看。「督軍，這是按照你的構想做的模型。木質船體長3米，水雷彈體長2米，直徑300毫米。彈體於木船結合一體，前頭探出的部分是撞擊引火帽。這是一比一模型，兩側安裝雙槳一人操作。」「很好，基本上附和我的構想。」葛雲飛心想這更像一枚魚雷。「你們實驗了嗎，撞擊效果如何？」
「我們用小於十分之一模型進行裝葯試驗效果不錯，只是彈體和木質船體的重量分配需要改進。」「儘快改進、差不多就行，我要求在明年4月份之前生產50艘攻擊水雷。」「督軍，這種水雷工藝簡單、製造容易。可是操縱之人非常危險，而且只能在海岸對敵艦實施攻擊。」「我的目的就是在岸邊、碼頭實施攻擊，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
葛雲飛心裡清楚，採用這種攻擊危險有多大，弄不好就有去無還，但是對付日本的戰艦，只有這個辦法有效。此攻擊模式等同於自殺式攻擊，並不是擊毀多少日本戰艦，目的就是限制日本戰艦在近海肆無忌憚，有利的配合陸上作戰。試想想，如果日本戰艦不能在中國的碼頭、岸邊安全航行，對於登陸的日軍將是災難性的後果。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戰果，是葛雲飛首先要考慮的。
12月底，通過花旗銀行在美國聘用的造船廠廠長岡薩雷斯和兩名隨行人員到達上海。此人年齡50歲左右，有20年經營造船廠的管理經驗。參觀完造船廠，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下共進晚餐，地點選在法租界一家高檔酒樓內。
席間，葛雲飛觀察岡薩雷斯不動聲色。「沒有想到葛將軍如此年輕，對造船業如此精通，在下深感意外。請將軍介紹一下船廠的情況？「岡薩雷斯直言不諱，言語中有股傲慢的派頭，時下這是洋人的通病。
幾年前葛雲飛在德語的基礎上進修英語，由於英語和德語同屬日耳曼語系，二者有很多相同支持，區別在於語法的運用。目前葛雲飛已經能用流利的英語交談。「岡薩雷斯先生，江南造船廠是屬於江南製造局一部分，始建於18??????。「最後葛雲飛道：」岡薩雷斯先生，情況我介紹完了，請說說你的條件？「
」造船廠的設施、條件我很滿意，已經具備生產上萬噸輪船的能力。鄙人僅需兩條，管理人員的任免權外加30萬元年薪。「
葛雲飛笑道：「管理人員任免權力沒有問題，但是年薪我給你50萬元。「岡薩雷斯聞聽不由得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岡薩雷斯先生，我給你年薪50萬元是有條件的。目前我的大華集團旗下青島船用蒸汽機廠，可以生產千噸以下的蒸汽機，採用的是德國技術，質量沒有任何問題，我要求千噸以下船隻不再採用國外動力。「
「蒸汽機是德國技術，我沒有異議！「」其二，我要求進口美國的船用鋼材，要求性價比是最高的。「」這個我能辦到沒有異議。「其三，我要求聘請最好的船舶工程師，10年之內江南造船廠要成為遠東最大的、最現代化的造船廠。」「葛將軍雄心如此之大我沒有異議，但必須簽訂10年聘用合同？」「成交！」在祝賀的酒杯撞擊聲中，雙方心照不宣各得所需。
葛雲飛專業水準極高的素養，直言不諱的表達方式，十分對岡薩雷斯的胃口，剛來時那點傲慢勁兒沒了。席間葛雲飛大談未來船舶的發展，並斷言20年後內燃機將取代落後的蒸汽機，航海將進入一個新時代。葛雲飛的不凡見識，屬於歐美科技前沿。一個中國的年輕將軍，居然有這等頭腦和高深的科學知識，不禁讓岡薩雷斯刮目相看。
隨後葛雲飛又一頭扎進火藥工廠，一呆就是半個月。轉年元月初，葛雲飛於單峰離開上海乘船前往青島。歐戰即將爆發，接下來葛雲飛要全身心投入戰爭準備。葛雲飛心裡清楚，自己情況逃不過日本情報機關的眼睛。此番整合江南製造局，也是為了麻痹日本人。讓日本人認為，自己一門心思發財，無暇顧及軍事。
隆冬季節，海上十分寒冷。葛雲飛於單峰坐在船艙內攀談，「督軍，這段時間你呆在火藥廠幹什麼？「」當然是研製烈性炸藥，我讓他們生產苦味酸炸藥，爆炸威力高於黑火藥。苦味酸炸藥時下歐美國家普遍使用，難度不大。其實我主要目的是讓火藥廠研製tnt炸藥。「「tnt炸藥？「」一種高爆炸藥，而且安全性能更好。「
葛雲飛接道：「這種新型炸藥，歐美各國已經開始使用。其安全性、穩定性，即便子彈打中也不會爆炸，而爆炸威力是同等黑火藥爆炸威力的10倍。目前這種炸藥歐美各國對外實施封鎖壟斷，我在火藥廠半個月時間搞的就是tnt炸藥。目前他們的研製已經有了眉目，估計明年中旬能投入生產。」
「督軍，有了這種炸藥，簡直如虎添翼呀！「」不僅如此，以後我們的槍彈、炮彈發射葯，也要被tnt炸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