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陸總爬樓隻為見煙姐
第132章陸總爬樓隻為見煙姐
狗男人。
真當她的便宜那麽好占?
以往讓他占,是因為她需要他這個工具人來報複顧霜兒。
如今他這個工具人沒有任何用處,還專給她添堵,她是腦子秀逗了才給他吻。
想到這裏,顧清煙不由抬手拍了拍陸寒生的臉,冷笑,
“打了我還想親我,你當我是軟包子,沒脾氣啊。”
“哪裏涼快滾哪去。”
顧清煙一把推開他,直接進了自己睡的那間房間,然後反鎖了門。
陸寒生,“……”
他大概是第一個因為親自己老婆而被老婆頂的人吧。
她是真的沒腳下留情,痛意到現在都還沒消。
陸寒生將頭抵在牆壁上,嘴裏不斷地抽氣。
狠心的女人,下腳那麽狠,也不怕頂廢了,自己日後沒性福。
,
轟隆一聲。
一道驚雷響徹天際,顧清煙猛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顧清煙從小就怕打雷,即便到了現在,她仍舊害怕。
尤其是上一世,顧霜兒告訴她,錦瑟死的那天晚上,打了整整一夜的響雷。
那一夜,是顧清煙上一世度過的最艱難的一夜。
她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雷聲,想著慘死的傅錦瑟,咬著自己的手臂,哭得幾乎淚幹。
沒人知道,她有多絕望,多麽的痛徹心扉,又多麽自責。
她本就一無所有,唯一就隻剩錦瑟了。
可錦瑟也沒了,她的世界,天崩地裂,從此再也不見日光。
如今聽到雷聲,顧清煙宛如回到了上一世的那一夜。
絕望和悲傷襲上心頭,顧清煙下意識爬到床頭那去拿手機。
她拿起手機便要撥打電話給傅錦瑟,想聽聽她的聲音。
然而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淩晨兩點半,顧清煙又猛地頓住了。
她不能這個時候給錦瑟打電話,錦瑟會擔心的。
顧清煙在心裏安慰自己,錦瑟還活著。
這一世,錦瑟還活著。
她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上一世是上一世。
這一世,她不會再讓錦瑟有事了。
又一道驚雷轟隆地響起。
顧清煙下意識將手機丟開,抬手捂住耳朵。
她下意識出聲喚安樂,
“安樂!”
隔壁房間,陸寒生聽到了顧清煙的叫喚,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跋著拖鞋,發絲淩亂地走了出來。
陸寒生去敲顧清煙那間房的門,“顧清煙,開門。”
顧清煙聽到陸寒生的聲音,驀地怔住。
隨後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安樂不在後,顧清煙便將頭埋進膝蓋裏。
顧清煙死死地捂緊耳朵,寧願害怕到瑟瑟發抖,也不肯去開門讓陸寒生進來。
“顧清煙,你開門。”
陸寒生見顧清煙不開門,他頓時又拍了拍門。
“滾!”
顧清煙煩他,要不是他把安樂趕走,她又怎麽會那麽害怕。
他個死禍害,她到底怎麽他了,他要這樣禍害她。
聽著顧清煙明顯顫抖的聲音,陸寒生的心不由揪緊。
他繼續拍門,“你開門讓我進去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
外頭雷聲還在轟轟作響,顧清煙身子抖得愈發厲害,聲音越來越顫抖,甚至還破音了。
門外的陸寒生見顧清煙不願開門,他不由四處張望。
隨後像是瞧見了什麽,陸寒生忽地邁步走向客廳的陽台。
打開陽台的門,陸寒生就被風刮得險些睜不開眼。
風中夾著雨水,刮得人臉上一陣冰涼。
抬手抹了把雨水,陸寒生將視線望向客廳陽台隔壁的露台上。
客廳的陽台和顧清煙那間房間的露台隻隔著一米的距離。
想要爬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酒店一共有二十幾層。
而顧清煙住的是十八層。
算它二米八一層,也有36米高。
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恐怕會粉身碎骨。
可陸寒生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翻過欄杆,腳踩在客廳陽台露在欄杆外頭的一點平台上。
他雙手攀住欄杆,慢慢地朝那邊的露台伸出右腳
一米二的大長腿一邁,直接踩住對麵圍欄外頭的那幾十厘米的平台上。
在這種狂風刮雨的夜裏,陸寒生想要平衡身體,還是有點難度的。
期間他就被風吹得搖搖欲墜,可一想到臥室裏有可能在偷偷哭鼻子的顧清煙,陸寒生咬了咬牙,
直接伸手過去抓住對麵的欄杆。
下雨了,雨水打濕了欄杆。
抓過去的時候,陸寒生的手打滑了,身子不由晃了好幾下,看著格外的驚險。
好在他腿夠長,兩條大長腿叉開踩在兩邊的露台上,很快就穩住了身體。
將手伸過去,用浴袍的袖子將對麵沾了雨水的欄杆擦了一下,他再順勢用手握住,然後借勢,一鼓作氣地翻了過去。
酒店的房間有露台的,幾乎都沒有多餘的窗戶。
所以為了透氣,顧清煙並沒有將露台的玻璃門關死,她留了一條縫。
那條縫不會有雨水打進來,但卻方便了陸寒生混進來。
陸寒生拉開露台的拉門,宛如暗夜使者一般,出現在房間裏。
顧清煙沒有注意到陸寒生進來了。
她蜷縮在床頭,頭埋在腿間,雙手死死地捂著耳朵。
仿佛這樣,就聽不見雷聲,就不會害怕了。
陸寒生翻過來也不過用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
但他的頭發和身上的浴袍皆被雨水打濕了。
陸寒生幹脆脫了浴袍,用浴袍將頭發的水珠擦幹,然後邁步走向大床。
哢嚓一聲。
隨著一道閃電的亮起,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聲。
顧清煙睡覺從不關燈,所以陸寒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雷聲響起的那一刻,顧清煙蜷縮在床頭的身子猛地一縮,然後就劇烈地抖了起來。
捂著耳朵,也還是能聽得見的。
陸寒生望著像個小可憐一般瑟瑟發抖的顧清煙,既心疼又無奈。
明明都那麽害怕了,卻還是不肯給他開門。
她就那麽討厭他了麽。
無奈地呼了一口氣,陸寒生邁步走向床邊。
趁顧清煙不備,陸寒生爬上床,將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她給納入懷裏。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帶著令人安心的味道。
顧清煙倏地一愣,她仰頭看向他,目光帶著幾分錯愕,
“你怎麽進來的。”
陸寒生沒有回答她,而是帶著幾分無奈地說,
“別總是那麽倔強,讓我進來陪你,又能怎麽樣?”
顧清煙望著緊閉的露台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她瞳孔瑟縮了一下,眸底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他是從陽台翻過來的?
他不要命了嗎?
這可是十八層,足足有三十多米高!
為了混進她房間,他去爬露台,真是瘋了。
胸口悸動不已,顧清煙閉了閉眼。
她強迫自己平複心悸的情緒,不想讓他輕易動搖自己的心。
他自我感動的行為,她憑什麽要動搖。
她沒求著他這麽做。
顧清煙用力地抿了一下唇,然後帶著幾分輕嘲地說,
“依賴是個壞習慣,我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雷聲暫時停了。
顧清煙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她甚至心想著,沒有他,她不也挨過來了嗎?
所以他在不在,真的沒有多大關係。
顧清煙將手撐在陸寒生的胸膛,微微施力,從他懷裏稍稍退出來了一些,語氣淡漠地說道:
“你走吧。”
她話音才剛落,哢嚓一聲,又一道嚇人的閃電亮起,緊隨而來的便是驚天動地的雷鳴聲。
顧清煙嚇得一頭紮進了陸寒生的懷裏,她捂著耳朵,嬌小的身軀,抖成了篩子。
感受到懷裏人兒的害怕,陸寒生抬手擁住了她。
真的是比牛還倔。
分明害怕得不行,卻口是心非地趕他走。
真是個讓人又氣又心疼的倔姑娘。
雷聲連著響了好幾下,顧清煙瑟瑟發抖,陸寒生不由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他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小手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多了一層阻隔。
那些嚇人的雷聲好似都被屏蔽在外麵,她的世界,瞬間變得安靜不已。
顧清煙無意識地咬唇。
她不想依賴他,不想承認有他在,她沒有那麽害怕了。
可她到底是沒有再出聲讓他離開。
她終究還是害怕的。
過去無數個夜晚,她多麽希望有那麽一個人,有那麽一雙手替她隔離一切。
然後他會輕柔地覆在她的耳邊,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告訴她,有他在,別害怕。
如今陸寒生的出現宛如黑夜裏撕開了一道口子。
光線照了進來,突然照亮了顧清煙的整個世界。
顧清煙被他的亮光所照耀著,心弦微微撥動,卻又克製地不肯為其動搖。
為什麽是他。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還能適當地去依賴一下。
可是陸寒生,她不願,也不想去依賴。
雷聲持續了好幾分鍾,才終於消停。
大約過了十分鍾的樣子,雷聲不再響起,顯然是雨下大,不會再打了。
確定不會再打雷後,顧清煙又翻臉不認人了。
她從陸寒生的懷裏退了出來,一臉無情地說,“好了,你回去吧。”
陸寒生卻將她重新攬回了懷裏,聲音帶著幾分無力地問她,
“告訴我,要怎麽哄你,你才能不生氣?”
顧清煙被迫貼在他的胸膛上。
聽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顧清煙忽地勾了勾唇,笑了,
“陸寒生,你可聽說過覆水難收。”
她聲音明明沒有多冷漠,可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紮人心,
“撥出去的水,你怎麽可能讓它重新回到盆裏,就好比那涼掉的開水,即便你插上電,給它加熱了,可它也終究變了質。”
“不管你做什麽,都無法掩蓋你打了我的事實。”
她娓娓說道:“我這個人不大度,還小氣,你打我的這一巴掌,我會記一輩子。”
末了,她又說,“你若真的想讓我過得舒心些,那你還是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看到你就煩。”
陸寒生感覺心口悶悶地作痛,他低頭在她的發頂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我不該打你。
我也知道說什麽,都於事無補。可我還是想說,我打你,並非是因為霜兒。”
“我隻是太氣了,先是聽到你說沒有對我心動過,我很憤怒,我怒你一直在欺騙我。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霜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你的做法,太狠了,不僅對霜兒狠,也對你自己狠。”
他低眸望著她,是真的惶然過,“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真的因為這事而自盡死了,你是否能置身事外,能不受牽連?”
他抬手輕輕地在她發間愛憐地撫摸,
“你完全可以選擇告訴我,讓我來解決。
是,她確實對我有救命之恩。
但我也說了,你和她之間,我會先救你,同樣的,你和她之間,我也會先選你。”
說到這的時候,陸寒生的臉上不由多了幾分自嘲,
“可是你並不信我會站在你這邊。”
他兀自地說著,也沒有去看她到底有沒有在聽,
“你說你給過我機會,可你真的給了嗎?”
“是,打你,我確實不對,這個我不否認。
可在你和她之間,我並沒有優先選擇她。
即便查到是你匿名舉報和通知的記者,我也隻是覺得失望。
可我當時是想回來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的,我有想要先問清楚的。
可你和你那閨蜜的視頻通話,打亂了我的節奏,以至於我後來口不擇言說了一些很多傷你的話,甚至還動手打了你。”
頓了頓,他忽地又說,“顧清煙,你也有錯的,你不能把錯全怪我頭上。
但凡你不那麽倔,嘴不那麽欠,我也不會至於氣到失智。”
陸寒生垂眸望著顧清煙烏黑的發頂,忽然放低了語氣,
“你若實在是記恨我打你的事情,你說,你要我怎麽做,才肯消氣,我照做,行嗎?”
陸寒生幾乎把自己放到了卑微的地步,他何嚐這麽低聲下氣過啊。
可此時,他卑微得不像他了。
然而即便他卑微至此,顧清煙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始終埋頭在他懷裏,一言不發。
她的沉默讓陸寒生覺得胸悶又難受。
她好歹也吱一聲啊,不吭聲是什麽意思?
“你說話。”
陸寒生將她從懷裏推了出來。
誰知低眸一看,她竟然雙眼緊閉,一雙宛如蒲扇般的睫羽濃密墨黑而翹長,低垂著的弧度,就跟那洋娃娃一般的好看。
陸寒生頓時語噻。
她竟睡過去了……
陸寒生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唇,摁住她的腦袋,讓她重新貼回了懷裏。
他一手攬著她,一手抬起來,扶了扶額,不由生出了幾分無力和心酸。
感情他說了個寂寞。
陸寒生擔心後半夜還會打雷,所以也沒有起身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雷聲始終沒有再響起,外頭的風也沒聲了,雨似乎停了。
也許是淋了雨,陸寒生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陸寒生輕蹙了一下眉梢。
他大概要感冒了。
他自己的身體他知道。
顧清煙可是雙身子的人,他還是不要傳染給她的好。
陸寒生連忙將她從懷裏放到了床上。
望著她熟睡的麵容,他無奈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麵頰,頗為抱怨地說了句,
“對你的好你一件都沒記住,對你的一點不好,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敗給你了。”
陸寒生替她將被子蓋上,也不指望一下子就能把她哄好,還是回頭跟厲衍取取經吧。
他交過那麽多女朋友,應該知道怎麽哄女人。
陸寒生起身走出了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就在陸寒生關上門後,床上原本熟睡的顧清煙卻忽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