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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送他一份人工流產手術單

  第177章送他一份人工流產手術單

    一直到手術室的門口,江幸川和summer一同走了進來,楊一鳴才意識到自己讓人給將計就計了。


    楊一鳴麵紅耳赤地盯著江幸川,恨不得將他的血肉給狠狠地撕咬下來。


    什麽叫做給你希望,又給你絕望。


    楊一鳴此時便是了。


    眼看他就要將單芷柔的心髒移植給戴微妮,保戴微妮一輩子安康了。


    可江幸川卻生生掐斷了他的計劃,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付出付諸東流。


    江幸川走到楊一鳴的麵前,忽地揚手,狠狠地往他的臉上砸了一拳下去。


    若不是警察製止他,他怕是會直接將楊一鳴打成豬頭。


    楊一鳴也許是被刺激到了。


    他舔了舔被打出血的嘴角,滿眼嘲意地說,“你喜歡她又如何?她終究是我楊一鳴玩過的破鞋!”


    “你個王八蛋!”


    江幸川氣得揮拳又要去打楊一鳴,一旁的summer怕江幸川會因為打人而被拘留,連忙抱住了他,


    “江哥,先看嫂子,別管這個雜碎了。”


    江幸川這才冷靜了一些,他不再管楊一鳴,改為去看一旁被打了麻醉的單芷柔。


    望著單芷柔眼角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痕,江幸川隻覺得有人拿著一把刀,正寸寸地剜著他的心。


    他抬手替單芷柔擦去眼角的淚痕,俯身在她的耳邊,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聽見,直接柔聲地說了一句,

    “別怕,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


    他將那些插在單芷柔身上的儀器都給拆下來,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楊一鳴看著單芷柔被江幸川抱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感又襲上心頭,他忍不住衝江幸川叫囂,


    “你別碰她!”


    江幸川回頭望向楊一鳴,明明是那般陽光的一個男人,如此陰沉得像個地獄修羅。


    他冷冷道,“你真是侮辱了醫生這個職業!醫學界有你這樣的人,真是一大恥辱。”


    江幸川諷刺完楊一鳴,直接抱著單芷柔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手術室。


    楊一鳴掙紮著想要去阻止,卻被假裝成護士的男警察抓住,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單芷柔被江幸川抱走,無計可施。


    這時,鏈接戴微妮身體的那台儀器忽然發出了異常的警報聲。


    楊一鳴聽著那些儀器滴滴的聲音,忽然像是瘋了一般,不斷地掙紮。


    “放開我,我要救她!”


    最後警察也沒有放開楊一鳴,而是將他帶出了手術室,讓其他的醫生進來為戴微妮查看情況。


    單芷柔以為自己再度睜眼會在地獄或天堂。


    然而當她睜開眼,望著陌生的建築物,以及坐在她麵前的江幸川,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川哥?”


    “醒了?”江幸川溫和一笑,伸手去扶她坐起來。


    單芷柔還有點懵,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讓人給救了,她當即有點傻帽地說,


    “川哥,你也讓人給害了?”


    “我沒有讓人害了,你也還好好的。”


    江幸川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單芷柔疼得皺了皺眉頭,隨後她一臉欣喜地望向江幸川,“川哥,我沒事?”


    “嗯。你好著呢。”


    一想到要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她就……


    江幸川不禁紅了眼。


    他忽地一把將單芷柔給扯進了懷裏,緊緊抱著。


    單芷柔有點懵,一雙手無處安放地垂在那,“川哥,你怎麽了?”


    江幸川用力地抱了抱她,“別說話,讓我抱一下。”


    單芷柔,“……”


    可是她覺得好別扭啊。


    不過單芷柔到底是沒有推開江幸川。


    也許是死裏逃生,她此時,確實很需要這麽一個懷抱。


    “川哥,是你救了我嗎?”


    單芷柔抬手回抱江幸川,就跟抱自己的好哥們似的。


    “嗯。”


    江幸川抬手撫了撫單芷柔的發頂,不安的心,在這一刻擁抱她的時候,漸漸歸於平靜。


    “川哥,謝謝你啊,還好有你。”單芷柔真心實意地感謝江幸川。


    江幸川順勢開玩笑說,“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


    單芷柔愣了一下,隨後略微慌張地說,“以身相許就不必了吧。”


    她調節氣氛,“這樣好了,等回國,我請你去吃自助大餐啊。”


    見自己不過說了句以身相許,她就跟碰上什麽燙手山芋一般,如此抵觸,江幸川心裏劃過一絲落寞。


    他鬆開了她,笑著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跟你說笑呢。”


    單芷柔聞言,驀地鬆了一口氣。


    嚇死她了。


    她還以為他……


    “楊一鳴已經被逮捕了,就等你的口供了。”


    江幸川忽然對單芷柔說。


    單芷柔微微一愣,隨後她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冰冷,

    “我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他意圖移植活人的心髒已經構成犯罪,加上鐵證如山,隻要你堅持起訴他,他這個牢,必定是要坐定了。”


    “我肯定是要起訴他的。”


    單芷柔想也不想地說。


    她再愛一個人,也不會丟掉自己的尊嚴。


    楊一鳴差點要了她的命,她不至於聖母地去說,我人沒事,這事就算了吧。


    這絕無可能!

    她要讓楊一鳴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嗯。那就等你養足精神我再陪你去。”


    江幸川說著,便起身拿過一旁的電話,撥通了客房服務,點了餐。


    單芷柔望著陽光英俊的江幸川,滿滿都是感激。


    吃飯的時候,單芷柔忽然一陣惡心,她捂著嘴巴,直接衝進了洗手間。


    江幸川望著她的背影,眉梢緊蹙。


    單芷柔很快就出來了。


    她一出來,江幸川就忽然握住她的手,替她把了把脈。


    單芷柔一臉迷茫地望著他,“川哥,你這是幹嘛?”


    江幸川沒說話,專心把脈。


    約莫一分鍾左右。


    江幸川一臉複雜地望著單芷柔,“芷柔,你懷孕了。”


    單芷柔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幾秒後,她忽然僵硬地扯了一個笑臉,“川哥,會不會把錯了?”


    江幸川搖頭,“我把脈一向不會錯的。”


    單芷柔這下子,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


    還沒等單芷柔去警局指證楊一鳴意圖謀殺的罪名,她就先被她的公公婆婆給堵在了酒店樓下。


    “小柔啊,爸媽都知道一鳴做的不是人事,但你能不能網開一麵,別指證他?”


    楊一鳴的媽媽淚眼婆娑地看著單芷柔,試圖說服她。


    單芷柔望著眼前這個她稱之為婆婆的女人,緩緩地搖了搖頭,“媽,為了別的女人要我命的人是他。”


    “是,我僥幸被救下,所以你們就覺得他罪不至死。可是媽,”單芷柔一臉蒼涼地問楊媽媽,“要是我沒被救下呢?我又該多委屈?”


    楊媽媽張了張嘴,竟不知如何回答。


    單芷柔輕嘲,

    “他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擔這麽做的代價,您不必再勸我了,我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單芷柔不指望楊爸爸和楊媽媽能心疼她。


    可勸說她網開一麵放過楊一鳴,可見他們是真的沒有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


    原來他們之前說的,要是楊一鳴敢欺負她,他們就幫她教訓他,也隻是說說而已。


    這個世界上,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


    楊爸爸和楊媽媽是楊一鳴的父母,他們疼愛他,想要幫他免於牢獄之災,她也能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她到底還是心寒了。


    畢竟她差點就死了。


    楊爸爸和楊媽媽勸說單芷柔無果,也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他們也知道自個兒子錯得太離譜了。


    求情,是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


    不在單芷柔拒絕之後,對她口出惡言,甚至道德綁架,是他們身為局外人的理智。


    單芷柔望著攜手而去的二老,不經感到唏噓。


    明明之前他們一家人還那麽的和諧,誰知出國一趟……就物是人非了呢。


    單芷柔去警局的時候,恰好遇上同樣被請來問話的戴微妮。


    單芷柔聽到警察在問戴微妮知不知道楊一鳴為她移植活人心髒的事情。


    戴微妮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警察同誌,你說一鳴為我移植的心髒,是用活人的?”


    還沒等警察回話,她自己倒是震驚上了,


    “他怎麽可以這麽做。那是犯法的啊,他瘋了嗎?”


    因為執行的人是楊一鳴,所以警察也隻是走個程序,把戴微妮喊來問了幾句話,便放她走了。


    戴微妮起身離開的時候,正好瞧見了從門口進來的單芷柔。


    兩個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姐妹正式見麵。


    戴微妮見到單芷柔的第一眼時,眼底湧起一抹複雜的情緒,似憤怒,又似不甘。


    大概是在不甘沒能移植到單芷柔的心髒?

    不過很快的,戴微妮就一臉歉意地迎了上來,“你就是一鳴找的那個活人吧。”


    她態度誠懇,絲毫不見虛偽,“抱歉啊,我不知道一鳴會那麽做,都怨我不爭氣,沒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軀,才會讓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她的話分明聽著沒什麽不對勁,可單芷柔就是覺得她在炫耀。


    她在向她炫耀楊一鳴有多愛她。


    單芷柔輕嘲了一聲,隨後說,“這麽說來,楊一鳴確實很愛戴小姐你,就是不知道戴小姐你有沒有那麽愛他了。”


    她附在戴微妮的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


    “其實你應該挺恨的吧。恨他無能,沒能把我的心髒換給你。”


    戴微妮瞳孔微微擴大,似乎不敢相信,單芷柔既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還沒等戴微妮回話,單芷柔忽地又說,


    “戴小姐,你不是一般的虛偽,分明什麽都知道,卻沒有阻止他這麽做,如今東窗事發,你倒是撇得一幹二淨。”


    單芷柔嘲諷戴微妮,“楊一鳴真是可悲,費盡心思想要救你,可你連和他一起承擔罪名的勇氣都沒有。”


    “你……”


    戴微妮羞惱地看向單芷柔,剛要開口說話,可單芷柔卻懶得搭理她,直接越過她,走向不遠處的警察,“警察同誌,我來錄口供。”


    戴微妮雙手緊握,一雙眸子怨毒地盯著單芷柔的背影,恨不得將她的後背戳出一個洞來。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溫潤中帶著幾分警告的話,


    “戴小姐要是想要安穩地度過剩下的餘生,就不要再盯著不該盯的人看,就算你再如何妒忌,你也不會變成她。”


    戴微妮被江幸川的一席話給諷刺的麵紅耳赤,她將視線從單芷柔的身上收回,仰頭看了江幸川一眼後,憤然離去。


    錄完口供後,單芷柔要求見楊一鳴一麵。


    分明麻醉前,她還見過楊一鳴的。


    可如今一看他,單芷柔竟覺得如此的陌生。


    他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透著一種頹然的氣息。


    雙手被銬著,穿著囚服,倒是有幾分囚徒的味道了。


    單芷柔在楊一鳴的對麵坐了下來。


    楊一鳴抬眸看了她一眼。


    眸光淡淡,沒有失敗的憤怒,也沒有做錯事的懺悔。


    隻是對自己計劃失敗的認命。


    單芷柔見此,不由在心中冷嘲了一聲。


    他倒是敢作敢當。


    可是她偏不讓他如此安生,她要讓他餘生都活在痛苦中。


    “楊一鳴,你知道嗎?”


    單芷柔摸著自己的肚子,略微嘲諷地說,“我懷孕了。”


    楊一鳴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眼底,仿似藏著什麽光。


    然而下一秒,單芷柔又一臉殘忍地說,“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留著他的。”


    楊一鳴瞳孔一顫。


    他忽地起身撲向單芷柔。


    單芷柔被嚇了一大跳。


    她心跳略快地坐在那,看著一旁的警察一把扼住楊一鳴的肩頭,強迫他重新坐下。


    明白單芷柔那話是什麽意思的楊一鳴瞬間猩紅了眼,他求她,“別打掉他,他是無辜的。”


    單芷柔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她眼含著怨恨地說,“他無辜,我就不無辜了嗎?”


    單芷柔滿眼恨意地望著楊一鳴,冷笑道,

    “楊一鳴,你對我打了幾次鎮定劑,又給我打了麻醉藥,你覺得他還能健康的長大?”


    楊一鳴望著單芷柔,眸光顫動的厲害,他好似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後卻也隻是說了句,


    “對不起。”


    對不起?

    單芷柔生生被氣笑了。


    他對她做了那麽多罪無可赦的事情,一句對不起,就想抵消一切?

    做夢!


    單芷柔站起了身來,一臉決然地說,“這個孩子,我會打掉。”


    “楊一鳴,你不配擁有後代。”


    單芷柔冷冷地說完,便大步走出了會麵室。


    單芷柔一出去,就看到江幸川站在牆壁上,正一臉溫和地望著她,“好了?”


    單芷柔抬手擦掉眼淚,邁步走向他,“嗯。”


    “那走吧。”


    江幸川將手中的大衣披在單芷柔的肩頭上。


    單芷柔感激地衝他一笑,“謝謝。”


    江幸川抬手敲了敲單芷柔的額頭,一臉的散漫,


    “跟我還客氣什麽?弄好一切,我們就回國,小嫂子可擔心你了。


    陸哥說小嫂子這兩日都吃不下飯,夜裏也睡不著,生怕你有個好歹。”


    單芷柔聞言,頓時覺得心暖又慚愧。


    顧清煙分明提點過她,是她沒有當一回事。


    如今落得這般,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就是害得顧清煙為她茶飯不思,她很是自責。


    想一想,她那日給清煙打電話,本就不合適。


    清煙還懷著身孕,可她卻拿自己的糟心事去擾她。


    她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


    因為鐵證如山,又有警察在現場目睹楊一鳴的行為,所以楊一鳴意圖謀害單芷柔一案,很快就判定下來了。


    因為楊一鳴的行為算是惡劣的,所以他被判了終身監禁。


    楊一鳴被判刑那天,戴微妮因為遲遲換不上健康的心髒源,而痛得在床上打滾,最後,不治身亡。


    看著單芷柔特意命人錄製的視頻裏,戴微妮臨死前罵他廢物,怪他沒用的畫麵,楊一鳴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總之百感交集。


    第二天,楊一鳴又收到了一份人工流產手術單。


    雙重打擊下,楊一鳴氣急攻心,吐血了。


    後來,單芷柔聽說楊一鳴在獄中自盡了。


    而彼時,單芷柔卻看著懷中戴微妮的骨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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