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離開還是留下，難以做出來的選擇
第159章：離開還是留下，難以做出來的選擇
雖然早就有了陸臻會和秦悠結婚的打算，但是……
當我真的聽到陸臻承認婚禮的那一刻，心臟的某處還是針扎似的疼痛著。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會主動去做喪盡天良的事情的我們，要承受這麼多的磨難，為什麼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認，還要讓自己的丈夫為了保全自己而去迎娶另外一個女人？
我依靠在卧室的房門後面，身子緩緩地下滑著，胳膊環抱住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泣了起來，剛剛跟陸臻的對話還歷歷在目，只是……
在這一刻，我卻是無論如何也制止不住那些洶湧而來的眼淚了。
——這只是權宜之計，在我接觸到他們的大當家，知道他們的目的之後，才能真正的保全我們，明白嗎，蘇嵐？
——我不會碰她，除了你，我誰都不碰。
——蘇嵐，如果答應了秦悠的條件，我就可以時時刻刻出現在你的身邊，至少可以護你和孩子周全，這就是我最大的目的。
……
我心中怨恨不已，無冤無仇，那大當家為什麼非要致我們到如此地步？
可是卻也倍感無力，讓陸臻做出這樣艱難選擇，卻還要為了安撫我的情緒而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或許，我真的是命帶霉運。
我抱著膝蓋，腦海裡面卻不自覺的迴旋起跟陸臻最後的那段對話。
「陸臻，那我們就只能這樣嗎？」一直等著最後的結果出現？
「不，我們手裡也有一張最大的牌——陸邵陽。」陸臻吻了吻我的眼睛，聲音低啞而充滿了魅惑力，「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讓你陷入危機的最後一次！」
我抿緊了唇，陸臻說我們手裡還有一張牌是陸邵陽。
這是不是意味著秦悠真的愛上了陸邵陽？
就在我萬般糾結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管家的聲音響了起來，「二當家在哪裡？剛剛二當家的私人秘書送來了這個，說是什麼協議書的。」
我在卧室裡面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將耳朵貼在門框上細細的聽著外面的聲音。
「私人秘書送來的？有說什麼嗎？」有保鏢警惕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說是陸家那邊送過來的。」管家遲疑了幾秒鐘，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好像是離婚協議書……」
這個莊園裡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秦悠的身份，所以，在說到離婚這兩個字的時候，管家明顯的拿捏了下自己的措辭和情緒的表達。
保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指向了走廊的盡頭，「二當家在最裡面的房間休息，你現在過去吧，盡量不要吵到她。」
「是。」管家應了一聲，隨即走廊裡面響起了腳步聲。
我將卧室的房門悄悄地拉開了一條縫隙，眼見著保鏢走下樓，我才從卧室裡面站出來，裝作是不經意走出來的，看到管家之後，打了一聲招呼。
「管家大叔，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我狀似漫不經意的問道。
管家愣了下，下意識的將手裡面的文件袋放到了身後，看著我，道：「蘇小姐，你這是要去看小小姐了嗎？」
我抿了下唇，「是啊，你要去找二當家？」
管家點了點頭，我沒有為難他，「那您快去吧，我去看看朵朵。」
朵朵的房間是在秦悠休息的房間旁邊的，如果房門沒有關嚴實的話，我想，我應該多少能夠聽到些什麼的，起碼……
我能知道秦悠對於跟陸邵陽離婚的事情的態度。
但凡有一點點的情緒激動，我都能相信陸邵陽會是我和陸臻手裡面最大的那張王牌！
我隨著管家走了一道，然後在朵朵的房間門口拐彎，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的朵朵似乎是剛剛睡醒，正一臉惺忪的看著我，然後歪了歪腦袋，叫道：「叔阿姨，叔阿姨……」
朵朵對「叔」和「蘇」的發音依舊把握不住，我正想上前抱住她，糾正，就聽到了卧室的外面管家離開的腳步聲，我的眼睛亮了亮，然後將朵朵抱在了懷裡，湊到了卧室的房門處。
「叔阿姨……」朵朵有些古怪的看著我，然後掙扎著就要從我身上下去。
我抱緊了亂動的朵朵，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噓，朵朵，不要亂動，一會兒我帶你去樓下玩，現在乖乖的，好不好？」
朵朵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也不再掙扎了。
可是，我在這邊等了十多分鐘，秦悠那邊都沒有出現一丁點的不對勁兒，房間安靜的出奇，好像剛剛管家遞進去的東西就真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文件似的。
我的呼吸一滯，隨即扭開了門把手，準備出門。
門把手扭了一下，在看到外面的人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怔住，又是他，宋祁？
「你怎麼在這裡？」無比嫌棄的聲音。
我擰眉，「真是很抱歉，這裡好像是朵朵的房間吧？」
消失了那麼久，我還以為這個男人被陸臻的人給弄死了，結果……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宋祁一眼，好像活的還蠻不錯的。
懷裡的朵朵聽到了宋祁的聲音，立刻揚起了小臉，伸過手去，「宋叔叔，抱，抱……」
聞言，宋祁冰冷而剛毅的唇角倏地浮現了一抹溫柔的弧度，他伸手將朵朵抱到了懷裡，細聲細語的詢問道：「來，讓宋叔叔看看我們的小丫頭有沒有變胖，這麼久不見，小丫頭有沒有想宋叔叔啊？」
朵朵點了點頭，然後含住了自己的手指，舔了兩下后，「糖，糖……」
宋祁瞭然，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來了一塊糖，單手剝開糖紙，用糖紙捏著一部分糖塊，遞到了朵朵的唇邊，「只許吃一點，不然媽媽看到了，又要怪宋叔叔了。」
帶點抱怨卻無比溫柔的一句話。
朵朵趕緊張嘴去吃那塊糖，見狀，我便想上前攔下，卻被宋祁一個閃身給躲了過去。
「你幹嘛！」我有些惱怒。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能接近朵朵！」宋祁一臉警惕的看著我，懷抱著懷裡專心吃糖的小孩子，目光流連在我的身上，似乎是在探究。
我咬了咬牙，心裡清楚，如果我不解釋清楚的話，這個宋祁很有可能會把我給趕出去。
頓了頓，我說，「我跟秦悠說好了要來照顧這個孩子了，現在，麻煩你能把她還給我了嗎？她還小，糖不能吃那……」
「她居然會同意把孩子給你照顧……」宋祁詫異的喃喃自語道。
我沒理會他的詫異，上前將念念接了過來，抱到了懷裡，見朵朵癟著嘴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朵朵，糖糖不能吃太多，對牙齒不好，蘇阿姨帶你下樓去看……」
「我不要，哇——」朵朵在我的懷裡掙扎著，沖著宋祁喊著，「叔叔，我要——」
「朵朵！」我蹙眉。
「哇——哇——我要——」朵朵掙扎著，不想讓我抱著她。
「……」
宋祁掃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手裡面的糖塊，英俊的眉眼微微一蹙，「她不吃完是不會罷休的，這個孩子對糖有著莫名的固執！」
「她才一歲多，還不到一歲半，正是長牙齒的時候，怎麼能吃糖？」我依舊強勢的抱著朵朵，不肯讓步。
之前念念一直都沒吃過糖，甚至就連廚房阿姨做的米糊，我都是再三囑咐少放糖的，宋祁現在居然直接給朵朵吃糖塊！
這怎麼行？
宋祁訝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手裡面的糖藏了起來，對著朵朵輕聲道：「朵朵，我們晚上再吃，一會兒媽媽該過來了，看到之後，就再也不能吃糖了！」
朵朵像是聽懂了似的，委委屈屈的抱住我的脖子，小嘴癟著，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但她似乎很聽宋祁的話，所以即便很不滿意，還是沒再哭鬧。
我覺得很神奇，朵朵的年齡不大，心智卻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不少。
「啪啪啪——」
有拍巴掌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我倏地轉過臉，就看到了陸臻和秦悠站在門外的樣子，唇瓣動了動，詫異極了。
陸臻和秦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宋祁，我第一次見你默許了別人對你的反駁。」秦悠半倚在門框上，視線若有所思的掠過我的臉，直直的投向了宋祁的臉上，「至少，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從來沒有默許過我。」
我狠狠擰眉，秦悠現在根本就是在誤導陸臻！
把話說得這麼曖昧，是想讓陸臻誤會我嗎？
我磨了磨牙，正準備說點什麼來挽回的時候，宋祁抿了下唇，聲音平靜地說道，「以後你還會見到很多次。」
話落，他淡淡的看著陸臻，漫不經心的問道：「這就是你費盡心思要嫁的男人？」
秦悠聳了聳肩膀，嬌笑著挽住了陸臻的胳膊，「準確的說，下個月我們就會結婚。」
宋祁的表情凝了一下，正要開口的時候，他口袋裡面的手機便響起了一陣大提琴的悠揚音樂，他伸手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挑了挑眉毛，然後看向秦悠，晃了晃手機。
「大當家一般有事不是直接聯繫你的么？怎麼會……把電話打到我這裡？」
「我的手機壞了。」秦悠似乎不太願意解釋手機為什麼壞掉的事情，只是催促著宋祁接電話，「趕緊接電話，大當家最討厭別人讓他等！」
宋祁頷首，舉著手機去了一側。
而我則猶如被人點醒一般的看著秦悠，手機壞了？
明明之前的手機還好好的被她在用著，不過兩個小時怎麼會壞掉，難道……
——這是從陸家那邊送過來的，好像是離婚協議書。
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了管家的話，是了，或許，是因為陸邵陽提出來的離婚嗎？
我正遲疑的時候，陸臻卻一把將秦悠的胳膊拉了下來，視線涼薄的說道：「你給陸邵陽的離婚協議書還沒生效，我跟你還沒有結婚……」
是秦悠給陸邵陽的離婚協議書？！
「怎麼？你嫉妒？」秦悠表情自然的接了一句話，然後看著掛斷電話走過來的宋祁，對著陸臻輕聲說道，「不過是手續上的問題，你以為陸邵陽會不同意嗎？」
陸臻看著秦悠，薄唇微微抿了抿，卻沒有說話。
我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難道，拿回來的離婚協議書上面已經有了秦悠和陸邵陽兩個人的簽名了？
察覺到我們之間的尷尬，宋祁將手機放到了口袋裡面，淡淡的說道：「大當家明天會派人過來，要我們準備好接待，還有……」
宋祁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我的臉上，「大當家給你一整晚的時間考慮，要不要離開這個組織，7;150838099433546如果你選擇離開這裡，可以帶著朵朵走。」
原本依偎在我懷裡的朵朵，在聽到了宋祁點到了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抬起了頭，似乎是在好奇大人們在說跟她有關的什麼？
秦悠挑了挑眉毛，看向陸臻，要笑不笑的說道：「阿臻，我以為你會在第一時間告訴蘇嵐這個條件的，沒想到……」
頓了頓，秦悠補充道：「原來能夠創建起來一個PDA而且無所不能的陸臻，也會有對什麼事情沒有把握的時候啊，呵……」
話落，我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了陸臻。
帶著朵朵離開這裡？
陸臻沒有看我，高大的身影略顯孤單，他站在秦悠的旁邊，目光淡淡的落在了空氣之中的某處，我知道，陸臻應該一開始就跟所謂的大當家談好了條件。
用他的加入來換取我的自由和孩子的自由。
陸臻真的是個傻瓜，他能為了我來這裡，我為什麼……
不能為了他而留下？
我看向宋祁，「我不需要一整晚的時間去考慮，我現在就能給你答案，我不會離開陸臻一步，我不會，朵朵也不會！」
——蘇嵐，我不會離開你，只要能夠保護到你和孩子，過程如何不重要。
這是陸臻告訴我的話，現在……
我也想用行動告訴陸臻同樣的答案，我也願意為了他不顧一切的付出。
陸臻的身形微微一震，隨後他微抿了下唇，將秦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纏上去的胳膊拉了下去，隨後啞聲道：「放開，我出去一趟。」
話落，陸臻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面。
我愣住，陸臻他……
生氣了嗎？
生氣了我的選擇是留下來？
我的腳動了動，試圖追上去，卻終究還是沒能……
「大當家既然給了你一個晚上，那麼，你再多考慮下再回答這個問題就可以，反正，明天大當家才會派人過來要結果。」
宋祁對於我們之間的事情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他聳了聳肩膀，看著一直站在門框處不動的秦悠，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然後走向我，「把朵朵給我吧，我帶她下樓去晒晒太陽……」
話落，便強勢的將朵朵抱到了懷裡，從我的面前往外面走。
我蹙眉，下意識的追過去，「哎，宋祁，你把朵——」
秦悠抓住了我的胳膊，「蘇嵐，你好自為之。」
話落，秦悠也迅速的離開了這個房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面。
好自為之……
那時候的我還並不明白秦悠所說的那句好自為之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
我看到陸臻為了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和低頭，我才知道當初的我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究竟多讓陸臻處於煎熬和磨難之中。
……
晚上的時候，朵朵躺在一旁的小床上正在玩玩具，而我則在朵朵的小床旁邊，抿著唇反覆回憶著陸臻今天的表現。
我總覺得，我的反應和回復讓陸臻心裡不舒服了。
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坑——坑——坑——」
卧室陽台上的玻璃突然被人敲了幾下，我回過神，下意識的看向了陽台的方向，只見在透明的玻璃外面，陸臻穿著黑色的整齊西裝，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面前的玻璃，沖著我低聲的說著些什麼。
我從位置上站起來，大步的走向了陽台的方向，「陸臻？」
我十分驚訝，並沒有想到陸臻會在這麼晚了來我這裡。
心中困惑的功夫，我便將陽台上的推拉門給打開了，陸臻從外面走了進來，帶著一股夏夜的涼氣，他的薄唇微微抿著，動作麻利的走進了房間。
「陸臻，你怎麼這麼晚了從陽台上過來了？」我將陽台上的推拉門關好，然後將視線落到了徑直走向朵朵的陸臻身上，「你是不是……」
「過來幫我脫外套。」陸臻像在上清華苑的別墅似的，一邊圍著朵朵的小床逗著朵朵笑，一邊沖著我低聲的說道。
我一愣，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以前在上清華苑的時候，陸臻也是這樣，一下班就會跟樂樂一起圍在念念的小房間裡面陪著念念玩，然後在沖著隨後趕上去的我說。
——蘇嵐，過來給我脫外套。
就如同現在一樣。
因為我遲遲沒有動作，陸臻便詫異的直起了身子，看向我所在的位置，薄唇上下動了動，「怎麼，不過是幾個小時不見，聽不懂我的話了？」
我咬了咬唇，還是走了過去，一邊幫著陸臻脫西裝外套，一邊問道：「你還沒有說，你怎麼今晚突然……」
「因為，我突然想你了。」陸臻伸手摸了摸朵朵的小臉，然後異常平靜的說了這麼一句讓我覺得臉紅心跳的話。
我低下頭，「今天我說我不離開的事情，讓你生氣了嗎？」
聞言，陸臻將原本觸摸著朵朵小臉的手收了回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始是有點生氣的，可是後來就變得有些竊喜……」
我看著他，不理解他這話的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陸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優雅的響了起來，「就像秦悠所說的那樣，我是緊張的，在知道大當家給了你選擇的機會的時候，我是緊張的，我緊張你的選擇裡面沒有我。」
「我不會做那樣的選擇的！我……」我努力地解釋著。
陸臻卻打斷了我的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了我的唇邊，他說，「蘇嵐，你先聽我說。」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離開這個暗黑的組織，是最正確的選擇，你和孩子都會得到自由而且最好的發展，不用在受到這個組織的任何一點恐嚇或者威脅。」
陸臻往前走了一步，將我整個人都抱到了懷裡，語氣很輕，「可是，只要一想到你會選擇離開我，我的心就像是針扎似的疼著，我啊，終究還是放不下你……」
陸臻的話讓我的眼眶不自覺地一紅，在這之前，我考慮的大部分都是孩子的事情，來這裡也好，不告訴陸臻簡訊的事情也好，這一切的一切……
不過都是因為我擔心對方傷害到我的孩子。
而陸臻在我決定隻身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我的選擇。
他曾經問過我很多次，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我每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否認了他的問題。
陸臻尊重我的選擇，所以他看著我上了飛機，看著我陷入到這個泥潭裡面。
「蘇嵐，你想離開嗎？告訴我你內心真正的想法，你想……離開么？」陸臻將自己的手指收了回去，目光灼熱的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詢問道。
離開？
我當然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比起這個，我更不願意離開陸臻。
我吸了吸鼻子，沖著陸臻搖了搖頭，「不，我不想走，陸臻，我想陪在你的身邊，不管未來我們需要面對什麼，我都希望我們能夠站在一起。」
陸臻的唇角彎了下，他伸手將我攬到了懷裡，隨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真的決定了嗎？也許未來會遇到很多我沒辦法掌握的事情，萬一，我沒辦法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怎麼辦？」
我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怕，不管未來遇到什麼，我都不怕！」
陸臻用抱著我的力道變大，「好，那麼，就讓我們一家人用性命去賭一次，賭這一次，我們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