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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朝廷來人

  星棋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趴在屋檐頂對下面喊了句:「有人來了。」


  這間屋子的構造,就是在屋內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四周的動靜,但是屋外卻是極難聽到屋內的任何動靜。


  劉雲柯正處於午睡小憩中,尚未醒呢,耳朵猛一機靈,快速的整好衣服然後坐在院內的一個石桌旁。


  桌上還有兩壺茶水,一碟新放上的點心,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一手捏著點心作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


  她要有一個氣場也是吧?


  若是從房間里被人給叫醒,那該有多尷尬?而且若是她哥哥這樣的人,那可都是敢直闖她的房間,然後拎著耳朵把她給揪出來。


  所以不成,又招了手叫了一個黑衣人出來:「把這兩壺茶用內力給溫熱。」


  然後等了等,進來的是教她讀國書的傅先生,人長的很是富態,而且肥溜溜的肚子裝滿了學問。


  雲柯起身拜了拜:「傅先生好。」


  傅先生在朝中為官,官至太常,執掌宗廟禮儀的,除了教了她幾年外,基本在朝中不參與政事。


  為人很容易被騙,問過好后,傅先生一看公主如此客氣,忙趕緊更深的把腰彎了下去:「公、公主,不敢。微臣卑下,不敢受公主大禮。」


  雲柯便站了起來,本想直接回到位子上,但見他好像自己站不起來了,便扶了一把,順便客套了一句:「傅先生畢竟教過雲柯,也算是我師傅,所以這弟子對師傅該行的禮還是要的。」


  傅太常唯恐,在石桌旁坐好后,見公主這態度極好,也就不敢放狠話了,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然後又問駙馬爺秦衍的情況,問他們二人相處的如何。


  最後繞了一大圈,才緩緩的開口:「陛下說公主手中有一枚頂好的棋子,特讓臣來確認一下。」


  雲柯把手放在面前的茶杯上,聲音有些無奈,唇角扁著很是傻氣,沒有城府很容易被人騙的那種。


  然後眼巴巴的看著他:「傅太常,你說我父皇在意這麼多事做什麼?就在清晨,墨家的人還來說我母親的屍首已經不在京都,而且是在上面長海。


  你們是不是都有事情瞞著我啊?」


  縐太常恐慌,常人可能不知,但是他教過公主幾年的國書,這公主的臉皮,以及扮豬吃虎的德行可是與陛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些結巴:「卑、卑職哪敢,公主是知道的,老臣已經好些年不參與政事了。」


  雲柯:「哦,那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不僅是問那枚棋子的事吧?」


  縐太常忙點頭:「正為此時而來。」


  雲柯在桌子上把吃剩下的點心擺成一個圈,把自己頭頂的一枚簪子以及一枚戒指拔下。


  然後將一塊點心放在那個圈的中央,將簪子插進去,悠悠的問傅太常:「先生常教我擒賊要先擒王,擒最中央最最大的那個,那先生可絕對我這簪子擒的是否得到了要領?」


  簪子插中的正是整盤點心最中央也是最大的,傅太常點頭,但還是微微疑惑:「公主聰慧,早已掌握臣之要領。」


  雲柯又把自己的戒指也轉手放在那盤子中,同樣也是那個圈內:「傅太常可還覺得我是對的?


  雲柯不甚聰明,壓的棋子也是明面上的,殊不知這一碟的棋子裡面還有一個隱含的寶藏。」


  隨後手摸著杯子,有些弔兒郎當的漫不經心,她想送客,父皇送這麼愚鈍、好騙的人來,這人背後肯定還有一個精明的臣子。


  所以她也不想與他繞,而且誰曉得他這繞話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的不懂?

  傅太常拱手:「公主,這、這。」


  雲柯只眨巴眼睛不說話,她事先是壓了墨家翻案,肯定是與公輸一派有關,於是她以為拿了公輸一派的把柄,就等於拿到這整件事的先機。


  可是現在看來不對,因為當年殺她舅舅的兇手是陰陽家的琉璃,而且那陰陽派的家主縐衍也說了,墨家要的東西他已經備好了。


  所以墨家翻案要找琉璃報仇也不是一定的,她事先所壓的公輸一派這枚棋子就相當於這盤點心最中央的那塊。


  而戒指,則是墨家以及這周圍其他眾人,所虎視眈眈的一塊。


  所以她也不想明說,只是看著這一盤局雙手放下,打算送客。


  傅太常遲疑著皺眉:「微臣不懂,不知公主這是指何?」


  雲柯也裝作不懂,調侃:「師傅不懂的事,雲柯怎麼會懂?雲柯的國書可都是先生教的呢。」


  傅太常被啞住:「那公主可是覺得你父皇以及墨家在這事上騙了你?」


  雲柯眸子一轉:「說。」


  屋頂上星棋左手一隻炸雞腿、右手一壺酒,靠在這房頂屋檐上,公子說了一個人不逼一逼,那是不能成長的。


  雲柯故意作的很漫不經心,傅太常往四周看了看,伸長了脖子往公主面前靠近:「陛下說了,不管公主身在哪裡都是我們劉家的人,公主做事只需遵循自己的意願就好。」


  然後撤離身子,突然覺得旁側一道陰影壓下,很不習慣。一扭頭、一嚇。


  星棋一手還拿著啃了一般的炸雞腿,脖子上還有一串雞腿,雙手抬起,以一種虎撲的姿勢,然後把方才低下湊近去聽的頭也抬起來,用雞腿指了指天空:「一不小心,摔、摔了下來。」


  雲柯:「那就再摔上去。」


  然後又看向那傅太常:「你就與我父皇說,我在駙馬這裡很沒地位,他若是怕我受欺負,就給我一隻兵符,准我養些軍隊。」


  傅太常有些汗顏,想著這公主的父皇畢竟是駙馬爺的殺父之人,這二人有些不和才是最正常的。


  走之前便將一封信偷偷的塞入公主手中,如若公主與駙馬不和,這公主畢竟也是駙馬的枕邊人,偷些機密傳過來,對劉家絕對是一種好事。


  而且夫妻當中女子的地位越受壓,對自己的娘家就會越偏袒,雲柯接了那封信,眸子突然黯然下來,對著傅太常低聲:「這事就拜託了,給我一直兵符就好,兵多少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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