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與情敵相撞
秦衍坐起身,把她整個圈起來,整個人還有些昏沉沉的:「我們現在要走,這裡租出去,東西也是要全換的,光清洗這些東西就得耗費不少人力、物力。
指不定租出去一晚的錢,還不夠付這人力、物力的費呢。」
雲柯:「那這就是酒樓秋娘的事了,再說,即便這客房今天不租出去,這裡面的東西也是要換的。」
反正,這錢不賺也是白不賺。
說話間,便下了床。
然後穿上外衣,又打包了一些桌上擺著的味道特別合她口味的東西。
秦衍無語,總覺得這裡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地盤,就像是客棧,只是一個不用付錢的,他來了就住,走了,就是給別人住的。
讓人把這些鸞鳳酒樓的情報卷書收回去放好,兩人走出客房,到第二層時,有一個包間,正好有人出來。
一身紫衣外衫,頭髮束起,額前散下來一撮髮絲,空氣般的劉海遮掩了小半個額頭。
一眼看過去是清貴,應該是那種有才學、有膽識的風雅貴府公子。
但是出來的剎那,神情卻是低落,就像是不喜喧鬧,逃離宴會的孤傲之人。
目光相對的一剎那,一些又涌了出來。
她現在只需三天就會將十二歲時的記憶全部想起來,包括被封印的那段記憶。
而隨著這十二歲時的記憶想起來,之後的這五年的記憶也飛快的湧現,見到一個舊人,或者提起一件舊事。
她都能想起一些。
而面前這人,正像他們初見時的髮型一樣,一身紫衣,額前留有一撮髮絲,空氣劉海般遮住小半個額頭。
一顰一笑,唇紅齒白,尤其是他的鼻樑,是比一般人略顯的高挺一些,而且尤為精緻。
鼻樑的弧度,更是比一般人都要好看。
雲柯:「要不然,我們過去問候一下?」
秦衍:「去那做什麼,難道你想讓我殺了他?」
楚寧遠,楚寧遠。
他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楚寧遠,半月到一月前的事情他還沒有跟他算賬,用那麼陰險的方式。
他恨不得殺了他。
扯住她的手便拽著沿著扶梯往下,直接往一樓,往外面走。
沉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沉吸一口氣。
秦衍:「你想起他了?」
雲柯拍打著他的手,也不知他這麼多疑做什麼。
在所能想起來的記憶中,楚寧遠根本不像是她哥哥以及秦衍所講的那樣,那樣溫文如玉,而且時刻都小小翼翼,從來都是為她所想,為她所慮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等事?
再說即便是,那問候一聲,也好表明相忘於江湖。
在秦衍手臂上連拍打了幾下:「你笨啊,他那事不管對我有沒有做,帶你去,不是正好對他打臉嗎?」
如果做了,那說明秦衍對她喜歡已經達到了不在乎的地步,而如果沒做,這帶著原配去跟曾經的追求者問好,也便是讓他死心的目的。
他們現在逃竄而走,楚公子若是不多想還好,萬一多想了,萬一他想的是秦衍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段事,而她是害怕被發現而跑的呢?
反正就是:「笨蛋,笨蛋,下次遇到情敵,你就自己去別處,我可不拉著你,還幫你助長威風。」
秦衍用手指,中指一彎在她額頭上用力敲了一下:「這招對誰都有用,對他不行。
楚寧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哥都看不透,你能看透嗎?
當初在江東時,你私自跑去會楚寧遠,你不是也跟我說,你已經處理好了,他已經對你死心了?
可在雍州,他為什麼還拐走你,對你做那等事?」
扶著頭,一些記憶也似乎要破出水面,是她不想記起,不想想起的,而似乎就是她受傷前的事。
眼眸緊閉著,一些事情該想起的遲早也會想起,秦衍把手覆在她的額頭,關於她的記憶,就在這兩天會全部都想起來。
所以也有隱隱的擔心,眼下要回大司空府,恐怕來不及了,便去在京都,他的另一處宅院。
只有一位看守的老人家,外加兩名負責打掃做工的老媽子。
秦衍讓人備了水,雲柯沒有說話,在房間內,呆坐在桌旁,手中還握著一杯水,良久、良久。
雲柯:「想不切確。」
眸子緊皺,隨即又舒展開:「我受傷前的記憶,好像是跟墨語在一起,然後還有月瑩、何畏,隨後玩累了,我就在客棧內睡了。那時,我還記得我還做了一個夢。」
秦衍也端了一杯水,起身,靠近她。生怕突然會生出什麼衝動的事。
雲柯把水杯往桌面上一放,水杯碰上桌子的聲音,砰的一聲,聲響大了點,秦衍忙一把抓住她。
大概半月到一月前,那天他與太子劉雲琦有約,讓墨語看著雲柯,晚上回去后,卻沒了人影。
他以為只是出去鬧騰了,讓人在全城不急不緩的找,結果就收到莫大夫身旁小葯徒的傳話,說在醫館看到了一個跟她很像的人,身上留了好多血。
而後才知道,楚寧遠對她不軌,她自殺,以死明志。
雖然後來從莫一刀的口中得知,她並沒有被。
她哥太子也說,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被楚寧遠欺騙了,而她信以為真,一衝動真偽也沒變就自殺,而楚寧遠當時嚇傻了,更沒有來得及去解釋。
那時候是一悲一喜,即便是她哥哥以及莫一刀說的只是安慰的話,但只要她還好好的就沒事。
那日的事他也不想再計較,就怕那件事是真的,怕她這會突然想來了,怕她指不定做出什麼傻事。
一驚,忙去抱住她,緊抓住她的雙手,生怕她又使用什麼墨家的絕技,變出冰刀什麼的。
雲柯被他這動靜一嚇,差點喘不過氣來,雲柯:「你勒我這麼緊做什麼?我想起來了,一月前,我跟楚寧遠根本就沒什麼,是我自己太蠢。
喂,你別勒我啊~」
秦衍:「你說真的?」
秦衍把頭別過去,四目相對,握著她的手卻始終沒松。
雲柯只得往椅子里縮。
當時的事情,好像,好像她似乎聽一個人一直在她耳邊念叨,說她傻,自己有沒有被人欺負自己都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