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遇刺-局
蕭恪沉悶了一口氣,手還扶著自己的胸口:「是我。」
蕭恪手中還有用繩子綁著的幾壺醬,唇角勾著笑:「師妹,是我。這些東西,我都幫你哥備著呢。
現在楚寧遠也在幫你,墨家的人雖看著哪邊都不幫,但表面上,任誰都能感受到,你外祖父是偏向你的。
可能,是因為你身上有你母親的影子吧?
現在你哥那邊很孤立無援,我只能聽從師父的命令,暫且陪陪他度過這一階段。」
雲柯讓人都退下,繼續在暗處守著,但與蕭恪仍隔了一段距離,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她早就聞出來了。
隔著老遠,就不再讓他靠近:「墨語呢?怎麼弄的?」
蕭恪沖她勾了勾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唇角笑著,那話中帶著明顯的意味。讓她過去,有好事情要告訴她。
雲柯朝後又退了一步,對隱藏在巷子上面屋檐的一個暗衛招招手:「過去,屈打成招。」
蕭恪忙舉手,手裡用繩子綁著的辣醬罐相互撞擊著,猛然抬高的時候,顯得格外的滑稽。
雲柯看了看月瑩:「我們回去吧。留兩個人在這邊等著星棋就好。」
蕭恪那邊就是料到會如此,從袖子里忙抖出一團紙,然後用腳踢過去。
月瑩撿起來,隨即笑了笑,在雲柯耳邊耳語著:「夫人,是墨語想使苦肉計試探一下星棋,方才故意與蕭恪遇到的時候過了一下招。」
雲柯朝蕭恪那邊詫異的看了一眼:「在這個時候,用苦肉計?」
蕭恪笑了一下,唇角一勾,隨即兩手的綁著辣醬罐子的繩子併到一隻手上,而蕭恪,另外一隻手從胸口飛快的摸出幾柄類似葉子的暗器,朝屋檐上的那一排暗衛飛去。
不是朝致命的地方,但每個人身上都是被劃到了幾道血。很快,屋檐上的人開始下來,月瑩護著雲柯:「夫人,走。」
蕭恪那邊也不戀戰,只要墨語被一人被重傷,他這戲做的就已經夠了。
回到馬車后,讓何畏斷後,雲柯跟月瑩直接就往府中趕,但後頭好像再無動靜。
再聯想最近這些日子,聯想蕭恪的那個意有所指的笑,那劃破眾人衣衫,卻不擊中重要部位的暗器。
一切驟然明朗起來:「這是一個局。」
月瑩首先瞪大了眼睛,隨即也若有所思點著頭,想到突然失蹤的墨語,月瑩:「墨語不會有事吧?」
想到那一團紙,雲柯搖了搖頭:「不會。苦肉計別忘了。
墨語的苦肉計,以及蕭恪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不然,即便墨語的速度沒有蕭恪快,但是憑墨語這一路都是打著十分的警惕性,不可能會無故的失蹤,無故的受傷。
一路趕回秦府後,雲柯只是表明了中途遇上襲擊,墨語下落不明,但估計已經受了重傷。
何畏在斷後,星棋還未回來。
一切,整個府中都陷入了一陣陰沉。
等轉移陣地,走到那能隔音的房內,將所有人都遣出去,雲柯才詳細的講了事情的大概。
秦衍扶著她在桌旁坐下,手下意識的就去摸她的脈,然後將手覆上她的肚子。生怕這一路趕回來的時候受到了驚嚇。
楚寧遠只靜靜的與秦衍對望了一眼,用眸子交流著,聰明人之間,有時起了個頭,就不必說尾。
因為大家都知道的。
也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何畏是緊隨其後回來的,在府宅外又注意盯了一會,看無人跟來,亦無人混入他們的影衛中,才進府稟告。
秦衍讓月瑩跟何畏在府中巡邏著,又派了一支暗衛去接應星棋,尋找墨語。
並暗中叮囑,如果二人無事,就不要出面。
畢竟墨語跟星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還有一些,需要他們自己解決。
巷子深處的那家店鋪,因為星棋進了後院,所在在店鋪門前蕭恪與雲柯月瑩他們之間發生的衝突,星棋並不知道,或者說,只是隱約聽到,但是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了。
因為墨語受傷,幾乎身上都是血,一言不發的一膝幾乎是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劍,一手扶地,似乎整個人都要就這樣倒下去,然後永久都不會再醒過來。
星棋走過去,墨語只看他一眼,便別過頭。
醬鋪老人的孫女大概十三四歲,正是青蔥年華,一張臉粉嫩,皮膚好的要命。
在墨語身旁,驚慌失措的端了水過來,用一條白色的布巾,浸著水,幫他擦著身上的血跡。
因為血太多了,根本就看不到傷口到底在那裡,他渾身上下又有多少傷。
只知道這人渾身是血,而且還有往外冒的趨勢。
墨語如以往一般,孤傲、悶著性子,對著那女孩沉沉說了一句話:「不礙事。」
然後將那女子手中的布巾從他身上拿下,又問了一句:「有醫藥箱嗎?」
:「有有,你等著,我這就去拿。」
那女孩明顯著,已經嚇的要哭了,但即便哭著,仍是好心的幫他處理傷勢、幫他去拿葯。
這些,讓星棋想起來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他跟墨語、何畏、月瑩四人被放在荒野中進行訓練,白日里,墨語為了怕他完成不了任務,跑過去看他,結果躲過了所以的暗器、弓弩,卻偏偏遇到了一隻蛇。
那蛇初時就埋伏在草叢中,墨語剛好走到那,出其不意的,蛇就沖墨語的小腿咬了一口。
那時候他也怕蛇,那蛇有毒,墨語被咬后,只來得及腰間的匕首一拔把蛇頭砍掉,整個人就已經全部的麻掉,動彈不得。
那時他也如這個小女孩般害怕著,那蛇頭還在附近,但是擔心墨語的安危,什麼都沒顧及。
他害怕著,甚至渾身都抖著,但還是裝作一點都不害怕的心理,走過去,走過去幫墨語把蛇毒吸了。
上藥,然後還找了個袋子,將那蛇頭,以及蛇身都撿起來,背上背著墨語帶回去。
因為星棋怕蛇也不懂蛇,但是他知道,只有把這蛇帶回去,知道蛇的種類才能幫墨語解毒。
那時,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辦到的,但他就是辦到了,因為擔心墨語的安慰。
就像那個小女孩一樣,可是她憑什麼擔心墨語的安危,還是,那小女孩情竇初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