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第920章


  與此同時,柳二也收到了蘭語昕的帖子,邀請他一塊兒去遊湖。


  柳二昨日才被老將軍揍了一頓,勒令在家中休養,且還讓柳卿蘊盯緊著他。


  說是休養其實就是想將柳二保護在家中,可對於柳二而言他哪裏是閑得住的,受到了蘭語昕的帖子便隨便將柳卿蘊支走,打算翻牆出去。


  誰知剛爬上牆頭,便瞧見隔壁院子裏同樣翻牆而出的柳卿玥,兄弟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尷尬。


  當然,尷尬的隻有柳卿玥。


  他生性沉穩,從來都是幾個兄弟之中的楷模,第一次做出違背祖父命令的事。


  而對於柳二而言,則是十分敬佩的看著柳卿玥……


  長兄不愧是長兄,都傷的這麽重了還能爬牆!


  短暫的沉默之後,柳二先開口,對柳卿玥擠眉弄眼了會兒道:“長兄這是要私會仇姑娘吧,我都懂。”


  柳卿玥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方才問道:“你這是?”


  柳二沒個正形笑嘻嘻道:“當然是去見我的未婚妻了。”


  一聽柳二是去見蘭家人,柳卿玥眉心微皺,正要說什麽的時候隻見底下傳來管家的聲音,柳二連忙跳牆溜走了,柳卿玥也隻能跟隨在其後。


  與此同時,柳二循著信上的地點趕了過去,隻見果然有一艘精致的畫舫就停在河岸邊。


  而在畫舫中的,並不是蘭語昕,正是那位看似柔弱、實則十分神秘,讓人琢磨不透的蘭夫人……


  她今日披著青色的鶴氅,背後是湖心園中山水秀麗,宛若是在畫卷之中的人物。


  從僅有的兩次相處之中,曲清商對於蘭夫人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在她那看似溫和的外表之下讓人難以捉摸她的心思。


  昨日從柳家離開之後,蘭夫人的目的是為了促成蘭語昕和柳二之間的婚事,但今日便將矛頭對準了曲清商這裏……


  來國公府的是一個打扮十分體麵的婦人,穿著綾羅綢緞,不亞於大戶人家的主母。


  “老奴亭越給夫人請安。”


  亭越見人便帶著三分笑,道:“咱們家夫人說了,從前是語昕小姐不懂事,無意得罪了夫人。如今蘭家和柳家結親,您是二公子最疼愛的妹妹,所以有意重修舊好。”


  亭越是蘭夫人的心腹,說起話來八麵玲瓏的,最主要的是她的神色特別誠摯。


  真誠到曲清商都恍惚覺得她與柳二的關係應該好的跟親兄妹一樣,隻可惜……蘭家想在她身上入手,是打錯注意了。


  “嬤嬤說笑了,我與二表哥論親疏遠近,隻不過是個表兄妹而已;這第二,我從小在長安城外長大,與他沒什麽交情,這第三麽,這放眼天下也沒有出嫁了的表妹管表兄的婚事的。若蘭夫人是因蘭家和柳家婚事而來,恐怕走錯地方了。”


  亭越見曲清商雖看似年少,可是行事卻是少見的沉穩,就連亭越也看不出她那平靜的外表下究竟在想什麽。


  隻見庭院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微妙,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向外擊掌三聲,很快便就見底下的人捧著描金的托盤魚貫而入。


  上麵都是十分精致的純金打造的首飾,金簪、項鏈、手釧都有,甚至還有一把金子打造的長命鎖。


  這長命鎖鍛造的異常精致,小巧玲瓏,還墜著小鈴鐺。


  底下的仆從將匣子打開,刹那間陽光照了進來,金光爍爍,曲清商瞬間覺得整個屋子都亮堂了好幾分!


  這些首飾珍寶,恐怕都值萬金有餘了吧。


  而那亭越,麵上卻依舊笑意從容的說道:“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原本曲清商還抱著蘭家這一次黃鼠狼給雞拜年,定然是不安好心的提防之心,卻沒想到對方一下子竟是送了這麽豐厚的禮物。


  當下她有些茫然,這蘭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雖然那位蘭夫人看起來一副柔弱,讓人很容易生出親近感的樣子,但越是如此越需要防備。


  畢竟從前曲清商在以貌取人上吃了不少的虧,她又不是柳卿玥隻吃虧不長教訓,自然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


  想到這裏,曲清商雖然眼饞那麽多的金子,但麵上還是堅定拒絕道:“夫人的心意我心領了,這些禮物我是不能收,赤月……”


  就在曲清商準備讓人送客的時候,誰知道婆子緊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曲清商改變了主意。


  “夫人說,從前一直對您心中有愧,這些禮物隻是她所彌補的十分之一都不及。若您執意不收,那夫人以後可是無顏麵對故人了。”


  聽到這話,曲清商的心中瞬間一凜。


  故人?


  難道是指……蘭蕊!

  不過片刻的功夫,曲清商的心中變轉過了許多個念頭,麵上笑著請亭越坐下,道:“既然是夫人的一片心意,赤月就收下吧,綠痕到杯茶給這位嬤嬤。”


  亭越也沒推辭,順著曲清商的話便坐下喝茶。


  曲清商雖然十分好奇亭越口中的故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可她畢竟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性格,在和亭越閑聊了幾句之後,忽然開口笑問道:“上次見過夫人還沒好好的說話呢,說起來,那日在蘭家,那位被蛇咬死的侍女如何了?”


  乍然聽到曲清商提及那被咬死的侍女,亭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片刻之後方才說道:“還能怎麽,自然是厚葬了。


  很快亭越恢複如常,歎了口氣道:“說起來她是跟著語昕小姐一塊兒長大的,年紀輕輕便遭此橫禍,是真的慘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還用帕子擦拭著自己的眼淚,一副悲憫憐惜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心疼那個姑娘,還是……隻是在曲清商麵前做做樣子罷了!

  曲清商神色如舊,聞言繼續問道:“那侍女家裏人怎麽說?”


  亭越對答如流:“那侍女是從小就在語昕小姐身邊服侍的,無父無母,哪裏有什麽家裏人。”


  不等曲清商繼續發問,隻聽亭越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件事,以及昨日柳家出現蠍子的事已經在長安傳開,鬧的滿城風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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