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我又不打死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又不打死你
盛央央眼疾手快的衝到路千寧前麵,“她還想行凶,快攔住她!”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警察迅速跑過來,把楊雪摁在地上。
楊雪地滿頭長發緊貼著臉頰,沾了一些塵土顯得十分狼狽,“都是你,你——”
話沒嚷完,警察強行把她控製起來弄疼了她,她疼地齜牙咧嘴。
“抱歉,周先生,路小姐,讓你們受驚了。”
說完警察就把楊雪拉到車上去了。
在盛央央衝過來的時候,路千寧本能地後退,眼睜睜看著楊雪被弄走,她眉頭蹙起。
楊雪要真是那種敢在警局大院裏行凶地人,在旅館就不會被她嚇得自亂陣腳。
那剛才楊雪衝過來是想幹什麽?
“你沒事吧千寧?”盛央央回頭,精致地五官染著劫後餘驚的恐懼,仿佛楊雪是個手持槍彈的土匪一樣。
路千寧搖頭,低頭掃了眼盛央央擋著自己的手說道,“謝謝盛小姐。”
“不用謝,時間不早了,這麽一折騰大家都嚇壞了,趕快回去休息吧。”盛央央把手縮回來,然後看向盛闕行,“我們也回去吧。”
“走。”周北競長臂勾著路千寧的身子,繞過了還站在原地的盛央央下台階。
畢竟盛央央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才來的警局,路千寧想著就算不先送盛央央走,至少也得說個‘再見’再走。
誰知道周北競讓她上了車,折回駕駛位發動引擎就走了,車窗也沒開。
盛家姐弟還站在台階上沒下來呢。
尤其盛央央,一直盯著他們的車離開,直到彼此看不見了為止。
路千寧收回目光,但盛央央依舊站在台階上,晚風吹的她頭發有些亂,遮住了半張臉。
“不走?”盛闕行走到車旁,扭頭才發現盛央央站在原地沒動。
“走。”盛央央應聲,攏了攏頭發走過來,剛上車紮好安全帶,冷不丁就聽盛闕行問,“你跟剛才那女的認識?”
盛央央係安全帶的動作一頓,抬頭若無其事的看著他問,“哪女的?那不是你們路老師嗎?”
“我說的是被抓起來的那個女的,楊雪。”盛闕行沒好氣的說。
因為他的語氣和臉色都不好,盛央央的眉頭緊蹙成一團,“有時間多學習,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怎麽會認識那個壞人。”
說完她就發動引擎驅車離開,麵色平淡的像這隻是一個隨意的話題那般。
見狀,盛闕行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但剛才從角度看楊雪就是衝著盛央央過來的——
他甩了甩頭,將目光投向車窗外,飛流而過的景物在他漆黑的眼睛裏劃過。
“怎麽?你很關心路老師?”盛央央又問。
“她……畢竟是在去給我們補課的路上出的事情,身為學生我關心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盛闕行冷嗤一聲,不以為意的解釋道。
聞言,盛央央扭頭問道,“章環寧隻是給你北競哥打個電話問路老師怎麽還沒去他們家接章勻凝,而後發生的事情章勻凝肯定也會知道,但怎麽不見人家跑到警局去探望?你卻非要跟我一起過來?”
“你有完沒完?”盛闕行不耐煩的回頭瞪著她,“我關不關心怎麽了?我關心她又礙著你什麽了?”
“我的意思是,你對她的關心比對我多,過春節都不知道給我發個新年快樂,但你給她發了。”盛央央據理力爭,一臉嚴厲的盯著盛闕行。
盛闕行遲疑了兩秒道,“我——不對,你看我手機了?誰允許你私自翻我手機的!”
深夜的馬路上沒什麽車輛,盛央央的車開的很快,但不影響她和盛闕行溝通。
“我是你的監護人,我有權利看你的手機,你別逃避我的問題。”
“他媽什麽問題呀!”盛闕行像一頭發怒的小獅子,“這叫侵犯別人隱私你不懂嗎?狗屁的監護人,一點兒都不懂得尊重人的監護人我不需要!你說我關心路千寧比關心你多,那是因為人家關心我比你關心我多!”
他反駁的話語在車廂裏回蕩,盛央央的臉色愈發難堪,“她拿錢辦事兒,把你當成祖宗一樣供奉著那是為了錢,你真以為她多喜歡你呢?不過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我都是沒辦法了才管你,跟你沒血緣關係的人要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理都不會理你!”
姐弟兩人的話如出一轍的紮心,全都不甘示弱的撿著難聽的說。
汽車又往前行駛了一段路,便從公路邊上停下,盛闕行下車把車門關的很響,轉身朝漫漫的夜色中走去,身影很快與黑夜融為一體,步伐堅定。
盛央央的車也像離弦箭一樣,頭也不回的開走了。
——
經此一事,給周北競帶來了後遺症,他一晚上沒怎麽睡好。
反而是路千寧在他懷裏睡的很踏實。
早上醒來的時候,抬眸便撞入他帶著紅血絲的眸子,她怔了幾秒迅調整了一下姿勢,往上挪了挪跟他平視。
“你怎麽了?”
他溫熱的大掌放在她腰間,掌心的溫度透過真絲睡衣傳到她皮膚上,暖暖的。
他把頭往她頸窩裏鑽了鑽,悶聲道,“沒事。”
聲音沙啞低沉,透著一股疲倦。
灼熱的呼吸密密麻麻的灑在她鎖骨上,很快襲遍全身似的讓她渾身都酥酥麻麻的。
她抱著他沒動,手指擺弄他有些亂的幾根短發,陪他躺了一上午。
用手機處理了一些工作,能感覺到他睡的迷迷糊糊,時不時會睜開眼看她兩眼,吻吻她的臉頰或者唇角。
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
直到中午,她實在是餓極了,肚子咕嚕嚕的叫。
本就不帶一絲贅肉的肚子更平了,側躺著腰窩很深。
他雙手扶在她腰上,都能掐得過來,忍不住蹙了蹙眉,抬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什麽也不說,起床洗漱後下樓給她做吃的。
但周北競的手機沒拿,他剛走了沒兩分鍾,張文博就打電話過來了。
她幫忙接起,還沒等說話,張文博焦急的聲音傳來,“周總,人沒截住,趙經理太狡猾了,訂了飛國外的機票,去臨市的火車票,還有汽車票高鐵票,我在這幾個都蹲了人,結果他哪兒都沒去,開車走高速奔著東邊去了,我已經命人追了,但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路千寧想起來昨天周北競臨時有事兒離開,她都忘了問是什麽事情。
“他帶走了什麽?”
一聽是路千寧的聲音,張文博遲疑了幾秒才說,“帶走了項目核心的文件,一旦提前曝光,我們的項目就功虧一簣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路千寧又問。
張文博說,“為了錢,他的賬戶裏多出來一百萬,而他……是周總從江城帶過來的,那筆錢究竟是誰給的不得而知。”
有可能是周啟山,也有可能……是花禦封。
談話間,路千寧已經起身下樓,把手機交給在廚房裏忙碌的周北競。
男人看清楚手機已經接通兩三分鍾,長眸微眯,掃了眼路千寧後接起,低沉的嗓音交代了兩句。
“按照方案二實行,一邊找姓趙的一邊做挽救工作。”
沒一會兒,電話被掛斷,路千寧走到他身後,細長的胳膊環住他的腰肢。
“昨晚你要是沒被我的事情分心,或許人現在就抓到了。”
“他計劃跑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再厲害一個晚上的時間挽救不了什麽,不過還有後手,不用擔心。”
周北競語氣平緩,動了動唇說,“我沒打算瞞著你,隻是想等你情緒穩定一點兒再說。”
他怕她追後賬,教育機構那事兒她瞞著換來他一頓埋怨。
而今他的做法,跟她沒什麽不一樣。
“我情緒哪兒不穩定了?”路千寧鬆開他,側身倚在櫥櫃上,後傾著身體跟他對視,“我昨晚睡的可好,而且現在餓的等下能吃一大碗麵,情緒不穩定的是你。”
被戳破心思,周北競棱角分明的麵容十分淡定,往她這邊挪了兩步,雙手撐在她身側,把她圈起來。
雙眸對視持續了好幾分鍾,旁邊的鍋裏煮著麵,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飯香味四溢,彌漫在兩人鼻翼間,但她捕捉到他身上的一些煙味。
雖然昨晚洗過澡,可在警局抽的太多了,到現在還有味道。
她雙手撐在他肩膀上,仰著頭在他下巴落下一吻。
“別鬧。”他別過頭,將她的胳膊拿下來,他身體永遠禁不住她的誘惑。
但這會兒沒什麽心情,況且她還沒吃飯。
“以後任何事情不許瞞著我,不管走到哪裏都要跟我匯報,就算犯了錯也得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用怕,我又打不死你。”
他將火關了,拿出兩個碗來盛麵。
路千寧泛著光澤的唇抿了下,隱瞞結婚的事情算不算犯錯?
應該也罪不至死吧。
但她真正怕的不是他‘打死’她,而是他生氣,他生氣氣來比動手還可怕。
她思忖著這事兒有什麽回轉的餘地,能讓周北競不生氣的幾率有多大。
但想來想去,沒有。
反而因為考慮的太入神,吸引了周北競的注意力,他把麵都放在餐桌上了,扭頭見她還靠在櫥櫃上。
長眉緊蹙,闊步走過去沉聲問,“你不會真的有事情瞞著我吧?”
三分疑問,七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