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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城】

  齊修文在一旁突然出聲:「將軍信與不信有何用,先生還是先看看那些信吧。」


  齊念看也不看他,直接走進案桌拿起桌上的幾封信打開來瞧。


  信是給之前吃了敗仗的小國的,信上大致寫了李承元用了卑鄙的手段挑起戰爭換取軍功。


  一拆開信,齊念的眉頭就緊緊皺起,信上的字跡是他的,就連信的語氣風格都是他的,但是這封信不是柳宜軒寫的,更不會是齊念寫的。


  只是這柳宜軒的字體獨具一格,很有自己的特色,很多人模仿也模仿不來,自己還是因為系統的加持才勉強相像的,而這封信就連齊念看了也要認為是自己寫的了。


  齊念抬起頭,正好對上李承元的眼睛,他一直在看自己眼神沒有挪開嗎?


  齊念心下一動,直接道:「不是我寫的。」


  李承元點點頭:「我知道。」


  齊念似乎早知道這樣的回答,可是就是想問一問,得到肯定答案之後更是不可抑制的高興。


  按捺住嘴角的笑意,齊念復低下頭認真地看了幾眼信兀自點點頭,轉過身對跟著進來就躲在一邊緊張兮兮觀察整個局面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小六子道:「去把我帳中的那些信拿來。」


  6.6

  小六子答應一聲飛奔出去。


  齊念站在眾人中間將信放回去,冷聲道:「在下不知這些信從何而來,但是絕不是出自在下之手。」


  齊修文冷哼一聲,道:「你的字體誰能模仿得了?」


  似乎是沒見過如此咄咄逼人的齊修文,齊念一愣,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些複雜的情緒,這還是那個記憶里以及第一次見面那個雖然疏離但是依舊保持禮儀,溫潤的軍醫嗎?

  李承元輕咳一聲,齊念反應過來,道:「稍後自會向大家證明。」


  齊修文冷笑出聲:「這要如何證明?」


  齊念不說話,視線轉移到一邊,正當齊修文又要張口的時候,李承元道:「既然宜軒說有法子那就等一等罷。」


  將軍發了話,齊修文只好將到嘴的話咽下了肚子,只是眼裡儘是嫉恨,甚至有些凜然的殺意,其他將士自然也是不敢有異議的,兀自交頭低耳候在一邊。


  小六子舉著信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先生,信。」


  齊念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頭拿過信:「去歇會兒,跑什麼?」


  小六子知道自家先生肯定有辦法了,也不著急,吐了吐舌頭退到一邊站著。


  齊念看了看信封,全部拆開掃了幾眼選了幾封遞到李承鉉的眼前,道:「這是在下寫的寄給京城的信,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寄出,便一直留在身邊。」


  李承元接過信來掃了兩眼,沒看出什麼,轉過臉疑惑。


  齊念道:「將軍可看出這墨跡似有兩層?」


  李承元仔細看了兩眼,本來不覺得,現在卻覺得有些字很正常,有些字卻似乎是寫完之後又臨摹一遍?不,不是臨摹,似乎是隔著東西臨摹,上面一層墨跡淺淡得很,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差別。


  李承元似乎抓住了什麼想法,但是還是有點不太理解。


  齊念轉過去又問:「小六子,最近有誰進過我的帳篷?」


  小六子撓了撓腦袋,眼睛咕嚕嚕的轉:「軍醫去過。」


  齊念轉過身看向齊修文:「軍醫去找過在下?」


  小六子補充道:「去過兩次呢,只是不湊巧先生都不在,軍醫說來借先生的書,不必可以去問,自己隨便拿了就行的。」頓了頓小六子又說了一句,聲音有些自責:「因為之前先生與軍醫雖然不熟,但是軍醫每次來借書先生也都給了,所以我就.……」


  齊念道:「不關你的事。」


  轉身向軍醫道:「字跡可以臨摹,文風可以模仿,那些信本就是我寄給京城聖上關於軍中事物的,拿著那些信很容易可以找出相同的字造出這封信。」


  軍醫表情依舊鎮定:「將軍,我親眼看見柳宜軒晚上出去與人接洽。」


  李承元眉頭一皺,齊修文見李承元面色有變急忙向他辯解:「將軍,我親眼所見。」


  李承元問:「何日?」


  齊修文胸有成竹:「前日。」


  齊念臉色微變,面上有些惱怒,齊文修見他這幅表情,心中更加確定,臉上帶著隱隱的得意。


  李承元輕笑出聲,淡淡道:「那日宜軒在我帳中。」


  齊文修大驚:「怎麼可能,那日傍晚我親耳聽見小六子說柳宜軒不在帳中,後來一直沒見他回去,將軍那時不是應該和李副將他們在商議事情嗎?」


  李承元換了個姿勢兩天大長腿交疊在一起懶懶道:「他在榻上。」


  眾將士:「⊙▽⊙」


  李副將恍然大悟,怪不得進帳時將軍衣衫不整,臉色很是不好,自己想要往裡走直接被攔住,說了沒多大一會話就被趕了出來。


  李副將脫口而出:「那日被褥里的是柳先生?」


  這一句話便是驚訝了在場所有的人,齊念臉上羞紅不止,張了張嘴巴也不知道說什麼,沉著臉色拂袖準備離開。


  剛剛轉身,李承元輕笑道:「宜軒留步。」


  齊念頭也不回,只停住腳步:「事情已解決,將軍可還有事?」


  李承元問道:「宜軒不想知道原因?」


  說實話齊念也有些好奇,板了臉色轉向齊修文,問道:「為什麼?」


  齊修文此時面色通紅,看著齊念的眼睛里都能噴出火來,冷笑道:「有何為什麼,看你不順眼而已?」


  齊念也不惱怒,只餘下臉上微紅:「我自認與你無任何糾葛。」


  齊修文笑出聲,不屑道:「呵,明明是太子身邊的一條狗,憑什麼得到將軍垂憐?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憑什麼立在將軍身邊?」


  齊念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絲毫不因為羞辱的話有半分情緒波動。


  齊修文被盯得怒火中燒,想要撲過來抓住齊念的領子,被一邊的幾位將領攔住,還在尤自掙扎:「憑什麼在太子門前你聲名遠揚,在軍隊里也是受人尊敬,天下好事還能讓你一人佔全?」


  接著又沖帳子里的士兵看去,道:「柳宜軒到底是誰派來的不需多說吧,在這軍隊里到底安的什麼心你們還不清楚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兩人身上,齊念一步一步逼近他,冷冷地看著他的眼睛,吐出:「我安得什麼心你清楚?我只是太子的門客而已,至於太子殿下狗的職位我自是不敢與你相爭的。」


  環視一周,聲音微微放大:「之前軍中總有消息傳到京城,眾位將士雖然懷疑我但沒有證據,如今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大家,我沒有,所有的信件皆在此處,若是有人不信大可隨意查閱,我帳內的書籍紙張也可隨意搜查,我柳宜軒無任何異議。」


  說罷叫道:「小六子,回去。」便走出了帳子。


  齊念自己是感覺沒什麼的,但是柳宜軒就不是了,被人污辱還放在大庭廣眾下來說,依著柳宜軒的性子可能當場撞死都有可能。


  齊念走的飛快,小六子緊緊跟在身後,走了一段路,小六子小心翼翼道:「先生。」


  齊念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苦笑:「小六子,我記得你上次問我是否後悔來到此處?」


  小六子獃獃道:「先生?」


  齊念別過臉望向那海闊的天空,帶著無限的憧憬:「我答不後悔,現在我柳宜軒也不曾後悔,只是我這殘敗的的身軀也不知道能為朝廷再做些什麼了?」


  說完之後似再也撐不住劇烈咳嗽起來,久久止不住,小六子慌忙用手去拍他的背,被齊念抬手攔住。


  齊念:「.……」裝個逼都能被口水嗆住,我也是醉了。


  小六子見他語氣中隱隱有輕生的意思,眼睛泛起點點淚花,語氣急促:「先生莫氣壞了身子啊。」


  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先生,等我們回了京城,得了太子殿下的庇護就不用怕他們了。」


  齊念想到回京之後那猜忌多疑的太子殿下,估計那時候還有的忙呢。


  齊念勉強扯出一抹笑,摸了摸小六子的腦袋道:「小六子今年多大了?」


  小六子眼裡流露出疑惑:「先生,小六子今年十六了。」


  齊念低低嘆道:「也是時候找個人家了。」


  小六子哇的一聲哭出來:「先生不要我了嗎?」


  齊念無奈,放下手來:「小六子,回京之後也許我的處境更加艱難。」


  小六子止住哭聲:「不會的,先生,太子殿下一定會為先生主持公道的。」


  齊念看著傻愣愣的小六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一天有合適的了告訴我,趁我還有能力。」


  小六子一臉堅定:「先生一定不會有事的。」


  齊念點頭:「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呆一會兒。」


  小六子欲言又止,但時間齊念一臉疲憊似乎不想再說話,於是低低道:「是,先生。」


  看著小六子離去的背影,齊念也轉身走開。


  系統:「不回帳子里?」


  齊念:「不了,來了這麼多天,還沒到處轉轉呢,剛好出來了,去走走。」


  來來往往的巡邏的士兵見了齊念都笑著叫一聲:「柳先生。」


  齊念向他們一一點點頭,也不知道李承元跟他們說了什麼,自己在軍隊里的地位一升再升,之前人人見了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有人公然在背後指指點點,可是現在幾乎每次見面都會恭恭敬敬叫一聲柳先生,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人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跟自己道歉。


  齊念道:「皇上現在身體應該已經快不行了,估計太子也會有所行動了。」


  系統:「嗯,李承元現在還沒有謀逆心裡,總覺得自己如果不行動,太子殿下也不會怎樣,也就沒有任何防備。」


  齊念漫無目的地走:「那李承元什麼時候死的?」


  系統道:「與太子進行談判的時候被李副將在背後捅刀刺死的。」


  齊念當時看劇情的時候就沒有認真,驚訝道:「他是太子的人,他跟李承元關係那麼好?」


  系統查了一下道:「李副將似乎喜歡太子同胞的一個哥兒,以他的身份定然沒有機會。」


  齊念點了點頭:「太子許諾給將李承元的位子給他吧。」


  頓了頓又道:「回去就沒有幾天日子好活了,就算李承元不殺了我,經過今天這茬,太子也會弄死我吧。」


  系統想了想問道:「念念,你對李承元.……」


  半晌沒有將話說完。


  齊念笑:「你想問我們倆有沒有感情?」


  系統輕輕嗯了一聲。


  齊念越走越遠似乎已經出了軍營,走到附近的一個小水潭前:「能有什麼感情,也就是做那種事舒服舒服,你看在古代連一點娛樂設施都沒有,總算明白為什麼古代一夫多妻了,晚上沒事做可不拉燈睡覺嘛。」


  系統:「.……」


  齊念回過神來:「誒,這荒野地帶竟然還有一個水潭,就是這水似乎不怎麼清啊,不知道有沒有魚?」


  說著探身向下看,腰上突然多了一條手臂將自己撈起來。


  齊念一驚:「(⊙0⊙)?」


  耳邊傳來李承元有點暴躁的聲音:「你想死?」


  齊念愣住,獃獃地看著面前神色猙獰的李承元,瞬間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吼道:「為什麼要攔著我,為什麼?」


  李承元見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剛剛湧上頭的怒氣也沒了,趕緊道:「宜軒,你不要這樣。」


  齊念甩開他的手,穩了穩氣息,止住了眼淚:「將軍,你放過我吧。」


  李承元剛剛軟下取得態度變得強硬起來,狠狠按住他的肩膀:「你讓我放過你?」


  齊念冷冷瞪著他:「我柳宜軒縱使之前是太子的門客,但是自認為在軍中從來沒有干過損害軍隊利益的事情,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


  李承元冷笑:「你認為我是在羞辱你?」


  齊念道:「難道不是?」


  李承元:「那這麼多天來的同床共枕又算什麼?」


  齊念嘴角扯出一抹笑,似乎是在嘲笑李承元,又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同床共枕,難道不是變相□□?」


  李承元似乎被這句話震道,控制不住地搖晃著他的身體:「柳宜軒,你到底有沒有心?」


  齊念整個人被他晃得有些懵,腦子裡劃過各種小馬哥的表情包,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來,扭臉看那邊的潭水不說話。


  李承元被他的態度刺激到,整個人都有點焦躁不安,陰沉著臉攔腰將他抱起大步向前邁走。


  齊念臉色巨變,狠狠掙扎:「李承元,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李承元冷笑:「宜軒不是說我在羞辱你嗎,今日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羞辱?」


  齊念瞳孔皺縮,轉而發現這似乎不是回軍營的路,聲音顫抖:「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承元冷冷盯著他的臉,語調里沒有一點溫度:「做什麼?宜軒待會不就知道了?」


  沒走多遠,只是拐了幾個地方,來到軍營附近但是平常都不會有人過來的地方,稀稀拉拉幾棵樹。


  李承元將齊念放在一棵樹下,齊念剛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李承元翻轉過去面朝著樹。


  齊念掙扎道:「李承元,你放開我。」


  李承元死死按著他:「放開你?」


  齊念感覺自己褲子被直接一把扯下,一陣風吹過,屁股有些涼。


  齊念掙扎得更狠了,聲調里都呆了些哭腔:「李承元,不要。」


  李承元沒有絲毫軟化,只是按著他道:「不要?你不是說我在羞辱你嗎?」


  齊念:「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李承元冷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


  齊念似乎有些絕望,只留下低低的哭泣音,久久不說話。


  李承元在身後也是沉默,雖然還保持著壓制齊念的姿勢,但是半晌沒有其他動作。


  齊念被弄得有些懵,哭了半天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哭下去,關鍵現在屁股似乎還露在外面一陣風吹過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大兄弟,要做就快點做,待會要是有人過來了難不成真要我去跳河啊。


  想到在這裡做,齊念心裡隱隱有些激動,沒想到李承元也會玩情趣啊。


  頓了頓,試探地叫了聲:「李承元?」


  李承元聲音低低:「宜軒,你可願以後都跟著我?」


  齊念想到回去之後他的結果,莫名有些心傷,沒有說話。


  李承元自然將他的沉默當成了拒絕,聲音兇狠:「太子就讓你如此忠心耿耿?你都沒想過你還回的去嗎?」


  齊念:「在我無任何名氣的時候太子對我就很是照顧,我豈能知恩不報?」


  李承元冷冷道:「那若是太子不再是皇帝,你可還要輔佐他?」


  齊念心下一驚,卧槽,這是說錯什麼話了,怎麼這麼反轉?


  聲音急急道:「不管太子是否是儲君,他都是我的伯樂。」


  李承元冷笑出聲:「好一個伯樂,若太子是你的伯樂,那我是你的什麼?男人?」


  齊念氣結,沒有說出話來。


  一根齊念再熟悉不過的東西沒有任何阻隔得戳在齊念的臀瓣之間,齊念慌忙掙扎,厲聲道:「李承元。」


  李承元笑:「怎麼,剛剛不動,現在急了?宜軒是覺得我只是嚇嚇你?」


  齊念翻了個白眼,兄弟,你什麼都好,就是話太多。


  李承元見他不說話,狠力一頂,全根沒入,聽著齊念的一聲慘叫,咬著牙說道:「宜軒可要忍住了,這裡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經過。」


  「……」我收回剛剛那句話。


  齊念急忙收聲,緊緊咬著嘴唇,閉著眼睛流下淚水。


  李承元只在身後賣力頂弄,齊念身子被頂得釘在樹上,只能伸手環抱著樹穩住,直到最後再也忍不住哭出聲音,求饒聲不斷。


  李承元恍若未聞,頂弄一陣之後抽出來,將他翻轉過來面向自己。


  齊念此時已經完全站不住,借著李承元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才保持站立的姿勢,臉上滿是淚水,一雙眼睛委屈地看著李承元。


  李承元抱抱他,將他兩條纖細的腿環在腰上,讓他後背靠著樹找准位置進入。


  從天色大亮一直做到天色昏暗,從靠在樹上到躺在地上,不知換了多少姿勢,說了多少混帳話,直到齊念再也叫不出一個字來,腦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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