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平靜的皇宮

  今夜皇宮註定不會平靜。


  深夜刺客刺殺皇上，害得幽王受傷，連夜挪進了皇帝寢殿。


  太醫院院首楚若言被召進殿內，小春子和一眾太監忙進忙出的打下手，光血水就端了幾盆。


  另一邊，攝政王千渚墨夜審刺客，刑房內慘叫聲連連，在這夜色中顯得驚悚可怖。


  等一切恢復平靜后，離早朝只剩下一個時辰。


  千渚墨來到檀青殿找陌凌時，她正坐在床邊，守著昏睡著的談幽。


  「他怎麼樣？」千渚墨站到陌凌身後。


  「沒有傷到要害，所以性命無礙，但因為傷口很深，需要休養多日。」陌凌道。


  「既然沒事了，為什麼不把他送回王府去？」看著她與談幽相握的手，千渚墨嘴角一抽。


  「若言說他失血過多，不宜挪動。」陌凌打掉他伸過來的爪子，回頭迎上他的目光，「而且，剛才縫合傷口時，他痛得厲害，這會才服下藥睡下，怎麼好再讓他起來。」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讓他在你寢殿住下，剛才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抬到我那裡去。」千渚墨緊盯著她，一字一頓，「但你沒有。」


  在他目光下，陌凌無所遁形。


  「我不放心他，也不放心你。」她如實坦白道。


  「你真以為我會一時興起就殺了他？」千渚墨不屑的一哼，「憑我的武功，這千渚國還沒有我想殺，但殺不了的人，要殺談幽，我早就可以動手，我卻一直沒有，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


  「我殺他，便會給他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他鄭重道。


  「你又想說謀反？」陌凌眸色暗了幾分，「他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你了解談幽多少？」千渚墨道，「陌小凌，你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你今天做的很多事，已經太超過了！」


  「我會守住自己的身份，但皇叔可不可以不要針對談幽？他父親當年是有心謀反沒錯，但那是他的父親，不是他，如今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皇叔你幹嘛還要糾住那些往事不放？」


  陌凌無奈嘆氣。


  千渚墨的顧忌她一直都明白。


  當年，談幽父親談遠定扶持先皇千渚辰，逼宮太子，坐穩江山，居功甚偉，被封為遠定王，王爵世代承襲。


  是千渚國唯一的外戚親王。


  雖然後來手握重兵的遠定王篡位謀反，事敗自盡，千渚辰仍感念談家曾經恩情，只收了談家兵權，卻並未剝奪王位，王位依然由年幼的談幽承襲。


  「談幽封王后，從未有過錯處，連父皇都願意相信他，將國中三分之一的兵權交於他，皇叔怎麼就不能信他一信？」


  「你父皇生性軟弱懦善，他正是明白自己的弱點，才把你交給我扶持。」千渚墨道，「我從來沒把談遠定和談幽混為一談，但談幽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這一點我不會看錯，他若真張揚跋扈，我倒不會疑心於他了，越是安分守己，才越是可疑。」


  陌凌轉頭凝視著龍床上的談幽。


  因失血過多，他的臉色比平日里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