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治治王爺的病

  千渚墨前腳出宮，陌凌便直奔太醫院，將楚若言叫了出來。


  五歲時，為了隱藏她的真實身份，千渚墨殺光了伺候過她的所有宮人，將她接到染墨宮親自扶養，直到陌凌滿十五歲時，才另居別殿。


  小皇叔生性多疑，性子腹黑，能讓他信的過的人，必是十分忠誠。


  楚若言溫文爾雅，斯文有禮，性格非常溫和，是陌凌的知心好友，一直照料她的身子，也是除了皇叔外，唯一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


  陌凌簡單告訴了他要給談幽診病的事，帶他往檀青殿去。


  「皇上……似乎對幽王很不一樣？」路上，楚若言忍不住問道。


  「我承認我對他……是有一些好感……」陌凌對楚若言向來坦誠，「但是你放心，我明白自己身份，也清楚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我一定不會給皇叔添麻煩的。」


  千渚辰因當年逼宮太子，奪取皇位，一直心懷愧疚。


  哪怕前太子當年荒淫無道，人人得而諸之。


  繼位之後，千渚辰一直兢兢業業，愛國愛民。


  自打陌凌出生，便教導陌凌如何做一個好皇帝。


  陌凌知道將這江山千秋萬代守護下去是他的心愿，也就漸漸變成了自己的責任。


  千渚辰去世前，她曾發誓會守好這江山，自是不會食言。


  雖然喜歡談幽，但她也明白二人不可能，她只是控制不住想對他好，看他開心微笑的樣子，並沒有多求其他。


  「我知道的存在不光是為了自己，也為這天下。」


  陌凌話說至此，楚若言倒聽的傷感。


  與陌凌認識五年，他十分了解她的痛苦。


  身為女子，卻要扮男裝，還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如今更成了皇上。


  她不能交朋友，不能出宮，無論多熱的夏天，都要纏很多布在身上，不能打扮，穿女子最愛的裙裝……


  她其實錯過了很多，卻很少聽她真心抱怨什麼。


  ……


  帶楚若言回到寢殿時，陌凌又看到談幽坐在趟開的窗邊看書。


  墨一般的長發只用玉冠束起了一半，剩下一半披散在肩旁，斜斜垂著。


  偶爾幾徐微風吹來，吹動鬢邊一屢黑髮，配上那淺笑吟吟的模樣，眉目如畫的容貌，滿皇宮也找不出比這裡更美麗的景色了。


  陌凌差點又看到呆掉，好在楚若言及時拍了拍她的肩，才將她喚回神。


  「……王爺，我帶楚太醫來了。」陌凌叫談幽道。


  聞言，談幽回過頭來，放下書，沖楚若言笑了笑，「楚太醫。」


  近來，他已經習慣陌凌直呼自己的名字，如今對方驟然改口，倒讓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王爺安好。」楚若言淺做一禮，提著藥箱走過去。


  陌凌也跟過去，趁楚若言開藥箱拿脈枕時，對談幽眨眨眼。


  談幽即刻會意，常掛在臉上的淺笑瞬間消失不見。


  「謝楚太楚，本王一切無恙。」就在楚若言拉開他的衣袖，要為他搭脈時，談幽語氣平靜的拒絕。


  楚若言一愣，為難的看向陌凌。


  陌凌也很驚訝。


  「幽王，你不是說身體不適，咳咳……要請楚太醫診斷的嗎？」


  那天在涼亭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先前也主動提了此事，為什麼此刻一臉不高興？


  「王爺哪裡不舒服，直接對微臣說就好，不用客氣。」楚若言也勸道。


  「本王先前是有些不適，不過現在已經好了。」談幽笑一笑，「勞煩楚太醫空跑一趟，對不住了。」


  「王爺哪裡的話，既然王爺已然無礙，微臣便先行告退了。」談幽話說至此，楚若言也不好再做糾纏，只最後狐疑的看一眼陌凌，便提著藥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