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停留在地
「楚景遠！」驚駭的推開對方站起身，梅竹雪只覺得呼吸更加急促，嘴上還殘留著濕潤的觸感，他怎麼就這麼無所顧忌，「這一點也不好玩。」
明明知道了她對他的感覺，還可以如此戲弄她嗎？身體接觸也就算了，這次可是真的吻上了啊。
「恩，的確不好玩，手臂舉的好累，下次朕不聽你的了，舌頭也有點酸。」
面對男子顯露的可憐表情以及似乎真被斥責而感到知錯的樣子，梅竹雪忽然哭笑不得，混蛋，這個時候不要瑟佑啊。
就在梅竹雪仍要繼續抱怨的時候，舒睿走下河堤來到二人面前，對楚景遠低語了幾句，復又遞上一個紅色的帖子引起她的注意，等舒睿又走回河堤上時，梅竹雪才重新蹲下身子湊過去，看見的只是楚景遠變得凝重的面容。
「怎麼了？」
「……烏邦義要設宴邀請朕。」
烏邦義？
梅竹雪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仔細回想一陣才想起那是那個看她不順眼的太師的名字，忍不住就又問道，「他為何要請你？」
楚景遠原本正在思考帖子的事情如何處理，聽梅竹雪這麼一說，不覺來了主意，唇角微微彎起笑著對好奇的女子回答，「梅竹雪，不如你同朕一起去，到時不就知曉太師所謂何意。」
「唔……」面對男子重新換上的邪魅表情，梅竹雪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詐，且不管這詐是否針對楚景遠，她跟去的話，只怕矛頭還會引到自己這來吧。
危險的食材不要輕易嘗試，危險的地方也不要隨便去。
這是梅竹雪的母親一直教導她的，自然是謹記於心，更何況烏太師是曾下令把陽星抓起來的人，就沖這過節，她也不想去湊熱鬧。然而楚景遠的一句話卻讓她瞬間改變了主意。
「聽說，烏邦義的小女兒燒得一手好菜，有些甚至連宮中御廚都想詢問秘笈的。」
「我也去。」
滿眼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梅竹雪似乎看到料理秘笈在召喚著她……
暗笑著凝視女子興緻勃勃的表情，楚景遠鬆了口氣，幾天來的疏遠，今日總算是恢復往昔了，他或許還要感謝一下烏邦義的請帖。只是這請帖的意義……果然讓人很在意。
烏邦義的府邸坐落於城內的東南角緊鄰護城牆，蒼雪國的京都城牆四角皆建有瞭望塔樓，與正門城樓兵衛把守不同，瞭望塔樓平日百姓是可登樓觀景的，所以梅竹雪等人傍晚到達太師府時，東南角的塔樓已掛起燈火，照耀在府邸之上倒是有種朦朧之感。
「……為什麼這種時候總是有你出現？」瞥著身邊一同下車的龍依，梅竹雪哀嘆了一聲，上次去九蓮國這人也是主動要求同行，這次不過是一個大臣請客，她還跟著。
龍依輕哼一聲擠到梅竹雪與楚景遠之間又是故意挎著男子的手臂昂著頭對她回道，「說你不懂你還真是不懂，這種時候不跟來，難道要等事情發生才來嗎？」
「事情發生？搞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梅竹雪撇撇嘴，又看楚景遠也不在意的樣子，心裡雖然有些鬱悶，可也就置之不理了，反正對於這女人的經常性霸道舉動已經習慣。再看隨行的幾個人，不免暗自慨嘆。
說起來，今日隨行的人還真是壯觀，巴娥和楚若炎跟著就不說了，丞相竟然也被邀請，那烏邦義不是同丞相對立的嗎？
再看楚景遠身後，舒睿同陽星也站在一起，這麼一看才發現，同皇族一起行動的事情里，和陽星如此相隨倒是第一次，同樣都是楚景遠的臣下，這三角關係還真是微妙啊……
心裡暗自嘆了嘆，注意到對方也正看向她這裡，不覺抬手對陽星揮了揮又吐著舌頭的彎嘴笑一下，陽星也淡淡回給她一個淺笑。梅竹雪鬆口氣轉回了頭。
自從上次的告白結束，也不知是兩人的想法一致還是怎樣，她與陽星的關係即使再尷尬卻還是能像平時那樣隨意的交流，甚至還好像越來越親近起來，果然親情勝過愛情吧。
梅竹雪這麼理解著，可楚景遠卻並不這麼想，他的餘光瞄著二人的互動，不自覺被龍依挽著的那邊手臂下意識的用著力，反倒是龍依更貼近了他。本人雖未察覺，可別人卻看得清楚，那個別人自然是跟在龍依另一邊的梅竹雪，她先是瞅了眼龍依喜笑顏開的表情，又抬眸對上楚景遠的視線不禁一愣。
搞什麼，竟然在瞪她，又沒惹到他。挽著女人就可以向她示威嗎？
於是梅竹雪很自然將那動作理解為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喂，你……」話還未說完，從太師府門口就傳來響聲打斷她，也便不再繼續。
只見，烏邦義協同妻女一同跪地行禮，楚景遠也象徵性的讓他們平身，烏邦義站起身時原本還笑米米的表情有一瞬僵硬著，梅竹雪不覺打了一激靈，這人的視線剛剛是看著她的吧？不會是把她給當做不速之客看待了吧？可龍依她也是不請自來，就因為她是川國公主就區別對待？
正這麼想時，楚景遠則幫她解了圍，「朕多帶了幾個人來，烏太師應該不會
怪朕吧。」
「老臣惶恐，豈有怪罪聖上之理，人多熱鬧，無非是添幾雙碗筷的事，陛下高興就好。」
哈，這烏邦義今日倒是謙遜有禮，和那日在大殿之上大不相同，難道是雙胞兄弟假扮的？
梅竹雪這麼隨意猜著，一嬌媚甜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卻一臉陰沉的看著撲上楚景遠的女子……不，確切的說是女孩。那女孩看似同桃瑛年齡相仿，一身翠綠衣裙，腕帶碧玉鐲子，頭插淡藍繁花釵，打扮雖是簡單，可那螓首蛾眉，美目盼兮的靈動感覺卻意外突顯，銅鈴般的笑聲更是讓梅竹雪有種揪心的刺激。
這刺激更主要的是她竟連緊纏在楚景遠身邊的龍依都能推開，直接霸佔了剛剛她倆佔據的位置。
好一個霸道膽大的俏丫頭。
「哎，她竟然比你更勝一籌，讓我忍不住想起湯紅愛。」低聲對被推開而一臉怨憤的龍依開口，那女子倒是更氣悶起來。
「所以我才想要跟來，雖然拿小孩子最沒轍，可是這丫頭偏偏目標也是景遠。」
吼……原來又是楚景遠愛慕者啊。怪不得她會說怕事情發生了，不過小孩子？
環顧烏邦義身邊，這女孩看起來的確算是這裡最小的一個，這孩子對龍依來說比湯紅愛更算是威脅嗎？怎麼看她這麼緊張。
還未來得及問，那女孩倒是給了梅竹雪答案，只見她摟著楚景遠的手臂用那甜膩的聲音說道，「陛下，封我為皇后。」
「呃……」真的大膽的宣言，既不是疑問句也不是判斷句，更像是命令語氣的肯定句。
「知道了吧，這小孩最纏人了，每年都是，也不嫌累。」好意的給梅竹雪解釋一下，龍依哼著別過頭。
「哈……」慨嘆對方的敢說，梅竹雪免不了瞥向龍依偷笑，說別人難纏，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每年不還都來蒼雪住這麼長時間，都快分不清她是川國公主還是蒼雪公主了，為的也是要讓楚景遠封后嘛。
「好，等你長大再定。」
「……」
猛然視線轉回楚景遠身上，剛剛那句話分明是出自他口中，梅竹雪不相信自己有弱聽的耳朵是否聽的清楚，可另一邊巴娥與楚若炎無奈搖頭的樣子卻看在她的眼裡。
「唉……皇兄又敷衍烏筠瑤了。」
「呵呵，不過這對另一個人倒是很受用。」巴娥注意到梅竹雪的反應，意味深長的笑起來，這場宴還真是多方爭寵啊，這烏邦義的如意算盤今年怕是又要失算了，往年有龍依攪局，今年還多了梅竹雪在，最大的威脅可就在眼前了。
就在眾人因為烏筠瑤的突然舉動而停滯不前時，烏邦義才開口請罪，「老臣教女無方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朕對烏筠瑤的未來也很期待。」
太師府每年一次的宴請為的只是讓女兒多同皇帝接觸，如今烏筠瑤年至九歲，已出落的嬌艷可人，烏邦義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借女兒而上位，只可惜楚景遠不給他機會。
剛剛那回答的言下之意似是真有為其預留皇后一位的感覺，只是知情的人都知道，這只是楚景遠對烏邦義的一種調侃而已，有種烏筠瑤的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是個迷的樣子，也有未必會成為皇后之意。
然而梅竹雪卻沒聽出楚景遠的話外之音，只湊到楚若炎身邊略顯吃味的說，「王爺，這麼看來你還挺有眼光的。」
「……哼，那還用你說，本王怎會看上這種不知羞的女人。」
「哦……所以才喜歡我們小桃瑛啊。」桃瑛與烏筠瑤年齡相仿，如此比對，她也更喜歡桃瑛那孩子了。
「你……誰說本王喜歡桃瑛，你，你閉嘴，煩死了。」
笑著繼續拿楚若炎開玩笑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但是心裡還是免不了在意，嬉笑的目光落在陽星身上，梅竹雪瞬間收斂了起來，避開他那視線，低頭沉重嘆了氣。
果然，這樣掩飾太過明顯了，連陽星都能看出來。
再抬頭望向楚景遠，對方竟也看著她，若不是烏筠瑤拉著他向前走，怕是要彼此進行一次長時間的對視了吧。
「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跟過去。」
龍依推著沒有動作的梅竹雪向前，她才反應過來往府里走，可剛剛那一眼是什麼意思？生氣？還是厭煩？看起來總不是高興的表情。
什麼啊，看著龍依和烏筠瑤時都笑嘻嘻的無比溫柔，看著她卻一臉陰沉，她又沒對他做什麼，不高興的是她才對吧。撇撇嘴，梅竹雪只能硬著頭皮跟隨眾人繼續走進太師府。
太師府內，遠遠就可看到侍女忙前忙后的在往內院端送宴食，梅竹雪細細打量了府邸的環境，他們擺宴的地方是位於內院東側的虞仙園，剛入園是一堵鏤空的照壁，透過中間空洞.眼見的便是假山流水，繞過假山，西側是一個類似戲檯子的架子，東側靠近古槐樹下有個叫做盈亭的四角亭則是宴桌擺設之地。
待楚景遠入東側正座之後，眾人才紛紛入席，此時，侍女已將菜品端上桌，為了不讓自己的心思仍徘徊在與烏筠瑤交談的楚景遠身上，梅竹雪打量了幾眼桌上的菜，口蘑肥雞、三鮮鴨子、五綹雞絲、黃燜羊肉、櫻桃肉山藥，驢肉燉白菜、羊肉片川小蘿蔔、鴨條溜海參、鴨丁溜葛仙米、燒茨菇、肉片燜玉蘭片、鹵煮豆腐、熏乾絲烹掐菜、花椒油炒白菜絲、祭神肉片湯、白煮塞勒、烹白肉。
看不出來，這太師府的廚子果真是有兩手，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些個菜式還是民國年間溥儀的早膳菜單草稿上看到過的，地地道道的皇帝膳，這種巧合不禁讓梅竹雪有些歡喜，畢竟，能從這裡找到自己那個世界的影子，總是覺得親切許多。
那邊，同烏筠瑤對話幾句的楚景遠還不忘觀察那女子的反應，卻見梅竹雪在看到桌上菜肴之後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而覺得賞心悅目，這種溫婉的樣子平日里倒是不多見。
「陛下，這些個菜都是筠瑤親自做的。」
「哦？那朕可真要好好嘗嘗，許久沒吃過你做的菜了。」
聽到這話，梅竹雪不是滋味的別過頭去看戲台那邊的準備，心裡暗自嘀咕，不是吃別人的菜都會吐么，怎麼這時這麼好說話，要是打腫臉充胖子，她才不會為他解圍。
視線移回來時，落在身旁陽星的身上，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她以為自己情緒又表現的太過明顯，「呃，怎麼了？」
「……不，沒事。」自到了太師府他就發現她怪異的感覺，每次楚景遠一開口，她便會有特別的反應，這女子怕是還不自知自己望著烏筠瑤時的表情儘是羨慕之意。
「陛下，小女聽聞陛下要來特意準備在現場烹制一道象拔蚌。」
呵，好一個象拔蚌，這個烏邦義可真夠用心的，象拔蚌又稱皇帝蚌和女神蛤，他讓烏筠瑤特意做給楚景遠吃，明擺著是要攀關係。梅竹雪總算是明白對方的用意，只不過不知楚景遠又是如何想法。看過去瞧見的只是那男子意味深長的笑意，怕是也猜出這道菜寓意為何了。
「烏筠瑤的手藝朕自是了解，那就當做餘興菜做做看吧，也讓在座的都瞧瞧這孩子的過人之處。」
「謝陛下。」
幾番對話，烏筠瑤依依不捨的離開攀附楚景遠的身邊去準備食材，這邊梅竹雪卻有些耐不住，這個楚景遠，可真是成了「上門女婿」，人家岳丈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時候怎麼也不擺帝王的架子了。
感受到一方視線，楚景遠看過去，梅竹雪這時卻轉移了目光同陽星聊起來，看著那女子不為所動的樣子，他暗自沉沉嘆著，雖是知曉了彼此心意，可事後又在想些什麼真是難懂，她若是在意他，為何看他與烏筠瑤那般親昵時卻毫無反應？甚至還和陽星相談甚歡，就算對方是個孩子，也是在妃嬪候選之列，她難道就覺得無所謂？
真是會折磨他的女人，明明白日里在河邊對他還那般嬌羞無措。
「梅竹雪。」
「……恩？」
笨蛋楚景遠，總算知道叫她了，還以為把她給忘了呢，真不知道他叫自己來是為了什麼，明明來之前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好似已經知道烏邦義的用意。
兩方心思各自猜，卻不知早已深掛彼此。
這邊梅竹雪應聲，那邊楚景遠也繼續開口，「既然今ri你也來了，不如同烏筠瑤切磋切磋廚藝。」
「啊？」他這突然說什麼，她來雖是想探得御菜秘笈，可也沒想過要切磋啊。
梅竹雪還未及回應更多，那邊烏邦義卻急急打斷，「陛下，今日老臣設宴款待各位，梅尚食也該算做客人，哪有東家請客人做菜之理。」
面上誠懇，然而烏邦義的心裡早已暗自怨道：哼，不愧是楚景遠，這故意帶著自己的御廚來果然是為了要挫他銳氣叫他罷手的，若不是今日太后未來，不能哄得她滿意，又豈會對他如此熱心。
「無妨，廚藝貴在切磋交流，梅竹雪她也喜好與人如此，而且，你也知道，朕目前只能食得她的菜肴，若非如此，怕會浪費了太師對朕的一番好意。」
「……一切就聽陛下之意。」這擺明是說自己是無奈才來的說辭聽進烏邦義耳中甚是刺耳，可他卻不能因此而面露難堪，否則才正中了楚景遠的意思。
誰喜好了，我才不喜好。
不情願的站起身也走到亭外準備好的灶台前，梅竹雪看看身邊仰頭瞪著她的女孩無奈的笑笑。
「就是你要跟我比？」
「呃……呵呵，我不想跟你比。」也沒那心情。梅竹雪撇撇嘴，傻笑著回著。
「無所謂，誰跟我比都沒用。」
吼，好大的口氣，對自己的廚藝還真有信心。
「若是你跟我搶皇上，我是更不會輸給你的。」
「……呃，是哦。那你放心，我懶得搶。」為何每個喜歡楚景遠的女人看到她都覺得她會跟她們搶？自己幾斤幾兩她早就知道，而且前幾日也正式被拒絕了。
見梅竹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烏筠瑤只以為她是不屑於自己，語氣變得更加不客氣，「原來是個膽小如鼠之人，我看廚藝也一定不怎樣，會讓皇上恢復味覺不過是運氣吧。」
「……」聽對方這麼一說，梅竹雪反倒不服起來，她雖不想同她們爭奇鬥豔，可這些個女人還真是會挑她的雷區踩，說什麼不好偏偏說她廚藝不好，餘光瞄到亭內眾人的反應，再加上楚景遠那掛在嘴邊仍舊意味深長的笑意，梅竹雪的自尊心再次被挑撥。
「既然小姐這麼說了，那我還真想跟你比比了。」
「好啊，你要做什麼？反正都是輸，不如讓你先做好了。」
嘿，果然是討厭的小丫頭。同龍依的目中無人相比真是更勝一籌。
梅竹雪自然不服軟的回敬道，「我看就不必了吧，你先做好端上去給大家品嘗也行，反正象牙蚌的烹調時間也不長。」
「我只是怕你在我做好之後難做，既然給你台階下你不走，那我就不管了。」
「……」這小丫頭，比她還會氣人。
「好啊，你儘管放心，你做成什麼樣我都會照常完成的，畢竟，楚景遠他也只能吃我做的。」
「……哼。」見梅竹雪這麼說，烏筠瑤面上暗下來，又瞥見皇上似乎對這人的表現很是期待，更是討厭起她。
「你還沒說你要做什麼。」
「哦，忘記了，我要做西湖醋魚。」不知道蒼雪有沒有叫西湖的湖，不過這道菜是改不了名字了，就算說是叔嫂傳珍怕他們也不知道。
然而烏筠瑤卻一點也不驚訝，只無聊道，「我當是什麼，原來就是一條糖醋草魚，看來你真贏不過我，皇宮裡的御廚算是沒有能人了。」
「呵，有沒有能人做出來不才知道么。」原來這裡雖知道西湖醋魚，卻不知那典故啊，應該是把「西湖」二字聽成「溪湖」了吧，不過沒有西湖鯤魚，倒是的確經常用草魚來做也算她說對一半。
於是互相討厭對方的兩個人開始各自的準備工作，亭內的人也都好奇廚藝享譽四方的烏筠瑤同目前轟動全國的梅竹雪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站在菜板前盯著菜刀發獃，是眾人眼中的梅竹雪此時所處的狀態，甚至就連烏筠瑤的象拔蚌已經出鍋，她這邊卻連火都未點，刀也未碰一下。
「梅竹雪……」
「陽星，讓她自己來解決。」
想到那女子前幾日料理的不在狀態，陽星不禁為她感到擔心，忍不住動了動要去到她的身邊，生怕她又會做出那日危險的事情來，只是楚景遠卻將他攔住，作為臣下的陽星糾結了片刻，終究因為君臣關係而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