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走白蓮的路

  第45章走白蓮的路

    走在前麵的慕少臣推開門聽見施寧的那番話。


    幾步來到病床前,抓起施寧的手,目光觸及她手背上拔針處鼓起的包。


    心髒處一緊。


    轉而看向趙詩音時,眼神淩厲,“趙詩音,你發什麽瘋?”


    趙詩音被冤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恨恨地瞪著施寧,“是她自己拔的,自己摔的手機,不關我的事。”


    “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會因為你替我擋了匕首就娶你,你可以提合理的條件,但若是再來招惹她,別怪我不念任何情分。”


    “少臣,你寧願相信這個不愛你的女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趙詩音的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她一手捂著傷口的位置,那裏很疼。


    可是,心更疼。


    慕少臣不再理她,按了呼叫鈴喊護士來給施寧處理。


    “疼不疼?”


    他盯著施寧手背上的包。


    施寧輕輕地一掙紮,他就抓得更緊。


    她掙紮不開,演戲演全套,擠出兩滴眼淚。


    悲涼嘲諷,“慕少臣,你放手,我什麽都還沒做,就被你的紅顏知己這麽怨恨了。”


    “她不是我紅顏知己。”


    慕少臣看都沒看一眼趙詩音,如潭深眸鎖著施寧。


    情緒難辯地問,“她剛才都跟你說了什麽?”


    施寧冷笑,“她說你們兩情相悅,說你不僅要娶她,還告訴她,是因為我纏著你,不肯跟你離婚,所以你才到現在都沒娶她。”


    “……”


    趙詩音半張著嘴,不敢置信地望著施寧。


    這個賤人,她竟然添油加醋。


    慕少臣的臉肉眼可見地又陰沉了一個度。


    周身氣息冰寒凍人。


    “還有呢?”


    施寧擰眉,“你捏疼我了。”


    他立即鬆開一點,但並不放手。


    施寧繼續編,“她還說,她之前跳樓是嚇你的,安眠藥是摻假的。言而總之,她一定要嫁給你。你要是不娶她,她就各種死來嚇唬你。”


    “施寧,我什麽時候說過,你這個不要臉的……”


    “趙詩音。”


    一直沒開口的江博沉聲喝斥,打斷趙詩音的話。


    對施寧和慕少臣說了句,“施寧,少臣,對不起,我先帶走她。”


    便不顧趙詩音的叫喊,將她拉出了病房。


    護士進來,給施寧處理了手背上的包。


    瓶子裏的液體所剩不多,扔了也不算浪費。


    護士走後,慕少臣把從地上撿起的手機遞給施寧,“屏幕摔壞了,我讓覃風送個新手機過來。”


    “不用。”


    施寧對慕少臣多少是有氣的。


    不管他和趙詩音之間如何,那個趙詩音多次跑她麵前來張牙舞爪,是個人,都會生氣。


    “我自己買得起。”


    “趙詩音說的那些都是她造謠的。”


    慕少臣見她生氣,又解釋剛才的問題,“我沒說過那些話。”


    “沒說過什麽?”


    施寧下巴微抬地望著他。


    剛才他緊張地抓住自己的手的樣子,多少是有在乎的吧。


    慕少臣,“我沒說過你纏著我,也沒說過要娶她。”


    “可她是因為你。”


    施寧嘲諷的笑笑。


    “她為了你受的傷,還因為你留下後遺症,是不是我一天沒跟你離婚,就要忍受她的騷擾。”


    “我會盡快處理好。”


    “你要怎麽處理?”


    施寧挺好奇的。


    趙詩音都為他受傷了,是個男人都會多多少少感動的吧。


    他呢?


    慕少臣是無情的,“我之前說過,給她一筆錢,或者在合理的範圍內,給她補償。”


    “她同意嗎?”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


    ,


    趙詩音被江博拉回自己病房,手腕也被他捏得青了一圈。


    “說吧,你到底要作到什麽時候?”


    江博青黑著臉,滿身怒氣。


    趙詩音委屈又憤怒,“我說過,她的手機是她自己摔的,針頭是她自己拔的,為什麽連你也不相信我?”


    “她自己拔針頭?”


    江博冷笑,“她感冒一次就反複發燒,她是傻子嗎?不想病趕緊好,要自己拔了針頭。”


    “她為了冤枉我,為了纏著少臣。”


    “她纏著少臣,你真是可笑。”


    江博覺得趙詩音真是魔怔了。


    “施寧和少臣之間,是少臣主動要娶她的。”


    “那也是她勾引少臣。”


    江博越是為施寧說話,趙詩音就越恨施寧。


    江博不希望她再繼續錯下去。


    “不管怎樣,都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人家你情我願的事情,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麽關係。”


    “我不是外人,從我為他受傷的那天起,我就是他的恩人,他應該對我負責。”


    “你不提這個,我還想著,給你留點麵子,但現在”


    他深吸了口氣,半點麵子都不打算再給她了。


    “你可能不知道,蕭淑芬和傅明寒偷/情被慕勝民抓了個正著,現在她被關在慕家別說自由,連尊嚴都沒有。”


    “關我什麽事?”


    趙詩音的眼神閃爍了下。


    她這幾天在醫院裏各種折騰,還真不知道蕭淑芬被抓到關了起來。


    江博的眼神像是銳利的刀子,“那個傷你的女人招供,說是受蕭淑芬指使,警方調查之下得知,蕭淑芬的通話記錄裏,有好幾次和你的通話。”


    趙詩音心頭一咯噔,臉色驀地白了一分。


    她慌亂地說,“她是給我打過電話,但都是女人之間的話題。”


    “是嗎?”


    江博看著跟在自己後麵長大的趙詩音。


    她的細微表情,一些小動作,他無比清楚。


    比如現在,她撩耳後的頭發。


    “是。”


    “最好是吧。”


    江博語氣警告,“若是有一天讓我知道你和蕭淑芬勾搭在一起做傷天害理之事,就算你是我表妹,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


    趙詩音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害怕。


    可心裏卻止不住的慌。


    那個女人招了。


    蕭淑芬被關了。


    種種跡象,對自己都不友善。


    但她不能承認。


    她倔強地說,“我沒做過的事,誰都別想冤枉我。”


    ,


    慕少臣當著施寧的麵,給覃風打電話。


    讓他把他的筆記本和今天要處理的文件送到醫院來。


    聽見這話的施寧有點懵。


    蹙眉問,“你要做什麽?”


    慕少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在這兒工作。”


    “為什麽?”


    施寧不想被他整天看著,她還打算下午回一趟公司呢。


    慕少臣,“當然是為了保護你。”


    “我不需要保護。”


    施寧聲音冷硬,“我一會兒就回家。”


    “不行。”


    慕少臣神色嚴肅,態度強硬,“我來你病房之前就問過醫生,他說你最好不要到處跑,在醫院裏好好休息,什麽時候夜裏不再發燒了,才能出院。”


    “那我也不需要你守著。”


    “趙詩音現在出不了院,萬一她再來欺負你……”


    “我跟你說實話吧,剛才是我自己拔的針頭,自己摔的手機。”


    “……”


    慕少臣一副你以為我會相信的表情惹惱了施寧。


    她冷冷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隻因為她說要弄撕裂她自己的傷口來誣陷我,我就先下手為強了。”


    “你腦子裏裝的豆渣?”


    慕少臣不客氣的嘲諷。


    施寧氣結,“我這是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怎麽就裝的豆渣了。”


    她得到的,是慕少臣看白癡的眼神。


    “她的傷口撕裂疼的是她自己,你手背包整個包,疼的是誰?”


    慕少臣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下次再有這種事,別說她傷口撕裂,就是她用自己的命來堵,你也不許再愚蠢地傷害自己。”


    施寧,“……”


    心底某一處,好像因為他的話而滋生出某種微妙的感覺。


    她將其忽略了,翻著白眼,“我就等著被人冤枉?”


    “你怎麽知道我就會相信她的話冤枉你?”


    施寧一時間無話可說。


    沒發生的事,她確實不知道。


    可她不想被冤枉。


    江博打來電話。


    慕少臣看了一眼,對施寧說,“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施寧巴不得他趕緊走。


    看見他就想起趙詩音,心裏就堵得難受。


    一出病房,就看見江博在前麵走廊上站著。


    慕少臣走到他麵前,江博關心地問,“施寧怎麽樣了?”


    “跟我生氣。”


    “對不起啊,兄弟。”


    江博歉意道,“我沒想到詩音會做出這種事。”


    “……”


    慕少臣把江博的表情看在眼裏,問,“趙詩音沒說她是冤枉的嗎?”


    江博以為慕少臣在嘲諷。


    “她說了,你放心,我幫理不幫親。”


    “她,確實是冤枉的。”


    慕少臣在江博的微變的神色裏補充道,“但也不是冤枉,是她想傷害自己來誣陷施寧,施寧才那樣的。”


    “……”


    江博尷尬地不知說什麽好。


    要是早知道趙詩音對慕少臣執念到這種地步,他當初就不會讓趙詩音見到慕少臣。


    “要不,我去跟施寧道個歉,讓她別跟你置氣。”


    “不用。”


    慕少臣拒絕,“你管住趙詩音就行了。”


    “我恐怕管不住她。”


    江博苦笑,“她現在變得我都覺得陌生。”


    “有件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慕少臣涼薄道,“我不會娶趙詩音,除了錢,我也不會給她別的補償和報答。”


    “那,你和施寧還離婚嗎?”


    “……”


    慕少臣薄毅的嘴角抿著冷硬的直線。


    離婚這種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


    江博走後,趙詩音擦幹眼淚。


    眼裏原本的委屈被濃濃恨意替代。


    這一切,都是施寧那個賤人害她的。


    她付出那麽慘重的代價,竟然換不來慕少臣的憐惜。


    她真是恨不得弄死施寧。


    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弄死施寧,而是祈禱她和蕭淑芬合作的事,不要被慕少臣和江博知道。


    她打心裏的希望,蕭淑芬被慕勝民關了起來,就不要再活著出來。


    除了蕭淑芬,還有傅明寒。


    不知道傅明寒如今去了哪兒。


    是不是已經被慕勝民給弄死了。


    他也是知道她和蕭淑芬的秘密的人。


    趙詩音緊緊地抿了抿唇,撥出許婷婷的電話。


    許婷婷正在洗手間裏摸魚。


    一開口,就問她安眠藥的效果如何,慕少臣有沒有妥協地答應娶她。


    隻因那安眠藥是她帶給趙詩音的。


    趙詩音說,慕少臣被施寧迷惑得根本不念她的恩情。


    “婷婷,我問你一件事。”


    她沒忘記打電話的真正用意。


    許婷婷笑著問她什麽事。


    趙詩音問,“我聽說你們董事長抓到了他老婆和小白臉偷懶,把她軟禁在了家,你有聽說這事嗎?”


    “你都知道,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嗎?”


    許婷婷這樣說,表示她是知道的了。


    趙詩音激動地問,蕭淑芬那個小白臉有沒有被弄死。


    許婷婷不太確定地告訴她,“我聽說那個小白臉被廢了,扔進了河裏。”


    “那還能活嗎?”


    “這就要碰運氣了。”


    趙詩音說,“據小道消息傳,那個小白臉就是施寧的前男友。婷婷,你幫我打聽一下,他是不是還活著,要是知道他在哪裏就更好了。”


    “施寧的前男友,媽呀,那麽刺激的嗎?”


    許婷婷拍著胸口保證,“交給我,我保證打聽的得明明白白。”


    趙詩音輕笑,“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婷婷,等我出院之後請你吃飯。”


    “我們姐妹之間說那些做什麽,如果真是施寧的前男友,那你可以借此讓她身敗名裂的吧。”


    ,


    覃風不僅給慕少臣帶來了筆記本和文件。


    還帶了一部慕氏集團旗下的手機品牌金色最新款手機。


    施寧在網上看見過宣傳。


    好像是三天後才開搶。


    因為手機款式挺好看,她就記住了。


    “多少錢,我轉給你。”


    她對這部手機還挺喜歡,既然拿來了,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慕少臣眉峰輕挑了下,說,“錢不用給了,等你病好了,給我做頓飯吃。”


    “你不是嫌我做的飯難吃嗎?”


    施寧蹙眉。


    慕少臣看她一眼,慢悠悠地說,“偶爾吃一頓,也死不了人。”


    施寧瞪他,“我不喜歡做給嫌棄我廚藝的人吃,我還是給你錢好了。”


    她上網查了一下。


    然後從微信上,轉給慕少臣兩萬塊錢。


    慕少臣盯著看了幾秒,收了款。


    玩了一會兒新手機,困意來襲,施寧就抱著手機進了夢鄉。


    慕少臣見她半天都一個姿勢沒動。


    走到病床前,發現她是睡著了。


    他嘴角微勾了下,抽出她的手機放到一邊小桌上,轉身打算回去工作時,想起什麽,又拿起手機,給她關了機。


    又工作了一會兒,外麵走廊上傳來說話聲。


    聽出是周淮的聲音,他嘴角冷冷勾了勾,沒起身出去。


    周淮被慕少臣的保鏢攔在了走廊上。


    保鏢說沒有慕少臣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施寧。


    周淮說他是來看望施寧的,也沒用。


    保鏢死活不肯放行。


    周淮氣得掏出手機撥打施寧的電話,結果,關機。


    他瞪著那兩個可惡的保鏢,“慕少臣到底什麽意思,他是想軟禁施寧嗎?”


    “我們慕少是為了保護少夫人。”


    周淮被氣笑,“這麽多天,他都不保護,現在才安排你們兩隻狗在這裏保護?”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我們是同類生物。”


    “……”


    周淮冷哼,“我跟你們可不一樣。”


    他對著施寧的病房拍了張照片,連同兩個保鏢一起入鏡。


    隨手發給施寧。


    又編輯一條文字發送給她之後,才轉身離去。


    病房裏,慕少臣停下了工作。


    聽見走廊上沒了聲音,才又開始工作。


    施寧睡醒起來,手機關著機。


    一打開,就看見周淮的消息提示。


    點進去看完,她眉心就蹙了起來,朝不遠處的男人看去。


    慕少臣麵對著病床方向,感覺到她的目光,抬眼,正好和她視線相對。


    “怎麽了?”


    把她的不悅看在眼裏,慕少臣一臉無辜。


    施寧眨了眨眼。


    想到周淮發的那條消息,[我被慕少臣的兩個保鏢攔在外麵不讓進去,你的手機又關機。你是被慕少臣軟禁了,還是要為了他跟所有斷絕來往?]

    “做夢了?”


    慕少臣見施寧不回答,又問了句。


    施寧搖頭,“我在想,晚上吃什麽。”


    慕少臣嘴角微勾,眉宇舒展的模樣格外清雋矜貴。


    “……”


    施寧恍了一下神。


    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把他五官分割得立體分明,“我想吃麵條。”


    “麵條?”


    慕少臣有點意外。


    施寧點頭,“你之前做的麵條挺好吃的,我還想吃。”


    “好,我讓阿姨做。”


    “我想吃你做的。”


    慕少臣的視線下移,在她手裏的手機上停頓。


    心念微轉,瞬間明白了她的真實目的。


    但被她這樣望著,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合上筆記本,站起身說,“這什麽難的,我們現在回去,吃了晚飯再來。”


    果然,施寧拒絕跟他一起回去。


    “我不想走。”


    慕少臣朝病床前走去,“麵條比不得粥之類的食物,從家裏拿到這裏,就不好吃了。”


    “可我真的不想走。”


    她話音落,慕少臣就在她麵前彎下腰紮起馬步,雙手撐在膝蓋上,背對她說,“上來,我背你。”


    施寧,“……”


    她懷疑慕少臣是故意的。


    可是,她竟然想爬到他背上,讓他背。


    “上來啊。”


    等了幾秒,慕少臣出聲催促。


    施寧終於還是沒抵住麵前男人的誘惑,一咬牙,爬上他的背。


    他反手扣住她的腿,指腹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病號服滲進她肌膚。


    胸前的柔軟抵著的,是他堅實的後背。


    那種感覺,無端曖昧。


    她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在浴室裏吻她,把她抱到洗手台上激吻的畫麵。


    心底一熱,小臉倏地滾燙。


    慕少臣一直把她背出醫院,施寧因為想了不該想的,怕別人看到她臉紅,下意識的就把小臉埋在了男人背上。


    她沒有看見,周淮的車還在路邊停著。


    周淮就在車上坐著。


    看見慕少臣背著施寧朝停車場走去,而施寧緊摟著他,腦袋埋在他背上。


    周淮捏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又鬆開。


    從旁邊摸出一根煙點燃,凶狠地抽了幾口,將其扔掉。


    然後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


    回到鬆合苑,施寧有種久違的感覺。


    已經好久沒回這裏了。


    慕少臣讓她去廚房看著他給她煮麵條。


    施寧不願意,他最後也沒勉強。


    他在廚房忙碌,她就歪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給周淮發消息。


    直到麵條端上桌,周淮都沒回複她的消息。


    施寧也沒在意。


    反正這些年,周淮跟她生氣不是一次兩次,每次都是過不了24小時。


    他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再說,這次又不是她的錯。


    是慕少臣把他攔在外麵,不讓進病房的。


    周淮要怪,也該怪慕少臣才對。


    吃完麵條,周淮還沒回消息。


    施寧盯著對麵慢條斯理吃相優雅的男人,就給周淮又發去一條消息。


    [要不你套個麻袋把他打一頓,隻要別打他臉就行。]

    發出去之後,覺得不妥。


    她又補上一句,[還有,那個地方不能打。]

    怕周淮誤會覺得她不健康,她又編輯了一條消息解釋。


    結果,就發不出去了。


    係統提醒,她還不是對方好友……


    草!

    施寧頓時變了臉色。


    周淮這個小氣鬼,她幫他出主意消氣,他竟然刪她好友。


    她詛咒他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暗自調整了情緒。


    施寧看向對麵的男人,淡淡地問,“你今天下午讓保鏢把周淮攔在走廊上了?”


    慕少臣掀了眼皮看她一眼,又繼續吃碗裏的麵條,“嗯,你當時在睡覺,怕他吵醒你。”


    其實,就算她沒睡覺。


    他也不會讓周淮進病房。


    但這話,他不告訴她。


    “下次你做這種決定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周淮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把我微信好友都刪了。”


    她也太冤枉了。


    慕少臣盯著她片刻,“真正的好朋友不會因為任何事刪你。”


    所以,刪了就刪了吧。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施寧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不從自身找原因,先甩鍋給別人。


    她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他說話,起身就走。


    回到樓上房間,施寧找了睡衣去洗澡。


    雖然生著病,但她昨晚就沒洗澡,再不洗,今晚會睡不著覺。


    洗完澡,她穿睡衣的時候,一個沒拿好睡衣就掉到了地上。


    瞬間濕了一大片。


    穿是沒法穿了。


    再看看被自己扔在上的浴巾也濕了,施寧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把睡衣往麵前一遮。


    就那樣出了浴室。


    她本以為慕少臣不在她房間,哪知走出浴室,就看見他在沙發上坐著。


    她臉一紅。


    “衣服濕了?”


    慕少臣隔著幾米的距離都看見了她擋在麵前的睡衣濕了一大片。


    起身大步朝她走來。


    施寧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進衣帽間拿了一條裙子來到她麵前。


    一把扯掉她手裏的濕睡衣,就把裙子往她頭上罩。


    “你本來就感冒沒好,衣服濕了怎麽不叫我幫你拿。”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把她的裙子往下拉的時候,指腹碰到她胸前的敏感。


    施寧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般,身子一顫。


    小臉跟火燒著似的。


    “我自己穿。”


    她反應過來的伸手去拉裙子,卻抓到了男人的手。


    慕少臣染著幾分炙熱的眸緊鎖著她,“你抓著我的手,我怎麽給你拉拉鏈。”


    施寧紅著臉,“你沒有給我拿內衣。”


    這個話題,太過曖昧。


    慕少臣的目光看向她胸前,他剛才隻想著趕緊給她穿上衣服。


    倒是真忘了,他拿的不是睡裙。


    “你等一下。”


    他又返回衣帽間拿著內衣內褲出來。


    黑色蕾絲邊在他手裏格外燙眼。


    即便早被他看過,甚至前世還……


    可此時此刻,施寧還是心跳快得要蹦出來。


    大腦也跟她作對,混沌的不會思考,直到她眼前一黑。


    驀然清醒,才發現慕少臣把她的裙子往上掀罩住了她的頭。


    肌膚一涼一熱。


    男人的指腹劃過,帶出成串的火苗。


    她身子顫栗間,她伸手去抓內衣,“我自己穿。”


    這種事,實在不適合馬上要跟她離婚的男人幫忙。


    可她兩沒抓住內衣帶子,慕少臣就鬆了手。


    胸前再次一涼。


    內衣掉在地上。


    施寧先發質人,“慕少臣,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


    男人嗓音低啞性感,毫不掩飾對她的欲,望。


    施寧咬牙,“故意把內衣給我弄掉。”


    “是你說自己穿。”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她胸前的位置,忍無可忍的抓過她,一隻手掌就覆了上去。


    在施寧的驚呼聲裏道,“既然掉了,就先別穿了。”


    “慕少臣。”


    “還有力氣嗎?”


    他問。


    施寧不知道什麽意思,“你想做什麽?”


    施寧的聲音顫得厲害。


    麵前的男人像個魔鬼,不論是手還是嘴,都有著讓她瘋狂的魔力。


    她身子後仰也躲不過他凶狠的吻,他手指每一下的揉捏,她都受不住。


    他的吻一路下移,強勢又霸道地說,“做愛。”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


    從剛才看見她從浴室出來那一刻。


    就特別想把她拉進懷裏,狠狠地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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