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慕少臣失聯
第50章慕少臣失聯
江博之前在警局見過孫筱筱。
當時她和傅明寒雖然都狼狽不堪,但因為傅明寒跟施寧的關係。
他連同對孫筱筱也印象深刻。
此刻,他一眼就認出了孫筱筱。
把剛才餘承跟他說的話理了一遍,江博狹長的眸子銳利地眯了起來。
黎老爺子的生日宴上,那個播放短片的工作人員說他隻離開了幾分鍾。
後來黎家人調監控視頻,發現那一處的監控被人用東西擋了。
因此,不知道是什麽人調換了他的U盤內容。
餘承自然就不知道,孫筱筱也有參與。
江博不一樣,他知道孫筱筱和傅明寒的關係。
他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送給慕少臣。
並附上一條文字消息,[少臣,你認識這個女人嗎?黎老爺子壽宴那天,她在帝都酒店做服務員。]
慕少臣當然認識孫筱筱。
不僅認識,還知道她和傅明寒一直有來往。
就把她借施寧一千塊錢,讓她去醫院,卻悄悄喊了傅明寒去醫院的事告訴了江博。
[她可能和趙詩音也有聯係。]
有些事,慕少臣雖然暫時還沒有拿到證據,但一分析就知道,牽扯到的人。
江博心裏有了譜。
再看咖啡廳裏,孫筱筱對餘承笑得溫柔燦爛。
他就把和慕少臣的聊天記錄發給了他。
兩分鍾後,餘承從咖啡廳裏出來。
坐上車就說,“頭兒,謝謝你告訴我,不然我差點就被騙了。”
江博勾唇笑笑,“你單純又沒經驗,被騙也很正常。”
比如,黎老壽宴那晚,施寧跟他說的那個叫蓸心茹的女人就兩三次想去跟餘承搭訕。
咖啡廳裏。
孫筱筱看著江博的車開走後,給趙詩音發了條消息。
,
慕少臣和施寧回到帝都,已經是淩晨了。
他說時間太晚,送施寧回黎家會打擾二老休息,就帶她回了酒店。
施寧洗澡,慕少臣回複覃風的電話。
之前覃風打電話給他,他在高速路上,沒有接聽。
一接通,覃風的聲音就傳來,“慕少,範昌良不在南城,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
“什麽時候發現的?”
慕少臣眸色微冷了一分。
覃風回答,“他這幾天一直沒出門,盯著他的人就以為他真的在家,就兩個小時前才發現,他家那個,不是他。”
“所以,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
“大概是三天前。”
“三天前?”
慕少臣凝眉,那時候,慕子軒已經逃走了。
範昌良如果是為了來救蕭淑芬,應該會跟慕子軒聯係。
可慕子軒如今在周淮家。
“查清楚他去了哪裏,不能讓他跑路。”
自重生回來,慕少臣就開始布局。
沒道理把網都撒好了,卻讓魚兒跑了。
“我知道了,慕少,我一定把他揪出來。”
聽見浴室門開的聲音,慕少臣才掛了覃風的電話,抬眼看去,就和施寧的視線對上。
她穿著酒店睡袍,主打一個性感嫵媚。
從濕發上滴下的水珠沿著鎖骨下滑,鑽進睡袍裏,他隻覺一陣口幹舌燥。
放下手機,上前拿過她擦頭發的毛巾,嗓音微啞地道,“我幫你。”
施寧“哦”了一聲,便垂下眼眸。
他一開始擦得很認真,後麵故意手掌往後用力,逼得她仰起小臉。
俯身吻住她的唇。
“慕少臣。”
施寧唔了一聲。
纖細小手本能地抓住他的衣服,不過片刻就沉淪在他的吻裏。
不論是前世,還是重生後,她對這種仰著小臉和他接吻的姿勢,都最受不住。
男人把毛巾扔在地上,手掌帶著滾燙的溫度撫上她最柔軟的肌膚。
一聲低吟溢出紅唇,施寧隻覺雙腿發軟,身子都要站立不住。
“今晚,想跟我做不?”
耳畔鑽進男人引誘的嗓音。
她跌跌撞撞地退至床邊。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如劃破曖昧大網的利刃,阻止了男人後麵的行為。
施寧被放開,終於得以呼吸新鮮空氣。
不知手機那頭的人說了什麽,慕少臣的嗓音和剛才判若兩人。
寒涼冷戾地響在酒店房間裏,“看來,是我低估了他的卑鄙。”
覃風說,範昌良混進了江城。
他沒救為他生子的蕭淑芬,倒是幹了一樁大事。
“慕少,現在怎麽辦,董事長這會兒恨死你了,你要不再跟他做一次親子鑒定?”
“沒必要。”
慕少臣捏著手機的手力度寸寸收緊。
五官線條如覆著一層冰霜。
盡管他極力克製,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八歲生日那天,母親在他麵前跳樓的畫麵又一遍遍地在眼前重複,揮之不去的恐懼和恨意如一隻無形的大手揪著他的靈魂。
他永遠不會忘記。
當時那個他母親曾經讓他要尊敬愛戴的父親,不顧他母親的死,拉著他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八歲的他哭喊著要媽媽,掙紮著不肯跟他去醫院。
慕勝民就讓保鏢把他強帶去了醫院。
……
“我有事要先回江城一趟。”
慕少臣背對著施寧說丟下一句話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房間。
他甚至連自己的筆記本都沒帶。
像是逃走的。
施寧都沒來得及喊他,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入耳,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打開門,走廊上已經沒了慕少臣的影子。
施寧再撥打他的電話,還在通話中。
想了想,她又給他發去一條消息,[你的行李不帶了嗎?]
直到第二天早上,施寧都沒收到慕少臣的回複。
,
慕少臣連夜趕回江城。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慕家。
因為覃風給他打電話到一半,手機就被搶了。
慕少臣趕到慕家,剛剛淩晨四點。
他一踏進客廳,一個瓷器就朝他飛來。
他伸手接住瓷器,慕勝民又暴怒地讓保鏢把他抓住,“你還敢回來?”
慕少臣眸色一淩,手裏的瓷器倏地砸向朝自己撲來的一個保鏢,再反手,將另一個保鏢摔到地上。
他看向幾米外,坐在沙發上的慕勝民時。
眼神冷漠,“覃風人呢?”
“覃風在地下室。”
“你私自限製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慕少臣眼底的冷意凝成了冰。
慕勝民不屑,“犯不犯法不是你說了算,你也沒有資格說了算……來人。”
他話音落,從外麵又進來十來個黑衣保鏢,將慕少臣團團圍住。
“想必覃風已經告訴了你,我已經看見從程國的遺書中知道了當年他幫你做假的事了。”
慕少臣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嘲諷,“你真可悲。”
“可悲?”
慕勝民額頭青筋暴突,“你是說我養了你這麽多年,都不知道你竟然是程國的親生兒子嗎?”
“我倒真希望那是真的。”
慕少臣的笑冷而悲哀。
他真是替死去的母親不值。
慕勝民當然信。
他生性多疑。
當年就相信外麵的風言風語,以為他母親真的背叛了他,更以為他慕少臣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後來雖然親子鑒定他們是父子,可慕勝民對他依然不喜。
他被綁架,他都不願意給贖金。
若非施寧,他早死在了山裏。
“把他給我拿下。”
慕勝民咬牙切齒地說,“你和你母親那個賤人一樣。”
慕少臣能忍受慕勝民說自己。
但他不能忍受慕勝民說他死去的母親。
那是他的底線。
他抓起撲至麵前一個保鏢就朝慕勝民的方向扔了過去。
有多惱怒,就有多用力。
若非另一個保鏢把慕勝民拉開。
他定然要被慕少臣扔過去的保鏢砸住。
慕勝民暴跳如雷,“抓住他,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慕少臣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眼底是重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狠戾。
八歲之前,和多數母親帶大的男孩一樣,溫柔而孝順。
八歲之後,他不僅成了沒人疼愛的野草,還有人時時刻刻想要他的命。
一次次的險象環生,死裏逃生。
都是因為他對自己狠得了心,也吃得了別人不能吃的苦。
十個保鏢,輪番上陣到全體攻之。
慕少臣隻用了十分鍾,就把他們全數扔在地上爬不起來。
慕勝民從憤怒到震驚,再到暴怒。
他從來不知道,慕少臣有這等本事。
“你,你這個逆子,你想做什麽?”
當慕少臣一臉陰寒地走到他麵前時,慕勝民隻能毫無抗衡的能力。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慕勝民吼道,“我知道你在我的飲食裏下了慢性毒,慕少臣,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把我慕氏家產的一分一厘交到你手上。”
“你休想得到。”
“我不稀罕。”
慕少臣如君王般睥睨著慕勝民。
“鑰匙。”
他伸手問慕勝民。
他隻是回來帶走覃風的。
“……”
慕勝民不甘心地把鑰匙丟給慕少臣。
又說,“你雖然是你母親那個賤作程國生的,但我養大了……你,你這個混帳。”
慕少臣手裏拿著空杯子。
目光陰沉地盯著被他淋了水的慕勝民,“我說過,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媽。”
他已經不想證明自己和慕勝民是親生父子了。
心底深處的報複因子如藤蔓般瘋狂滋長,他要看著慕勝民一無所有的時候,再告訴他。
“慕少臣,你知不知道子軒在哪兒?他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慕勝民攔不住他,隻得扔下狠話,“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去公司上班了,我會讓子軒替代你的位置。”
“……”
慕少臣唇角劃過冷笑。
無視慕勝民的瘋言瘋語。
快步出了客廳,去地下室救覃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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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風挨了打,鼻青臉腫的。
看見慕少臣的第一眼,他就轉過身去。
慕少臣皺了皺眉,沉聲說,“我都看見了,並且,剛才我已經替你報過仇了,那幾個保鏢,比你好不到哪兒去。”
“慕少,對不起,我丟你的臉了。”
覃風跟在慕少臣身邊多年,他知道慕少臣的強大。
也曾被他嚴格要求過,但他沒有那天賦。
在身手這方麵,和一般相比還行。
和慕少臣這種變態比,就連菜都算不上。
“你又不是第一次丟臉,走吧,我們直接去程家。”
程國的死,並非自殺。
這一點,他下機之後,就聯係了江博。
雖然半夜三更被吵醒,江博脾氣不太好,但卻是把前的信息都告訴了他。
程國是昨天晚上九點被發現死在醫院辦公室裏的。
昨天上午他還跟慕少臣通電話,沒想到一天沒有,人就沒了。
被發現時,他手裏捏著一張陳年DNA鑒定單。
桌上還有一張前幾天剛做的。
除此外,他抽屜裏還有一封手寫情書,信封陳舊泛黃。
陳年親子鑒定單下麵寫著一排字,是程國的字跡。
寫著當年他調換了慕少臣和慕勝民的親子鑒定,讓他和他心愛的女子生的兒子能在慕家安全長大。
“慕少,程副院會不會是範昌良害死的?”
一坐車,覃風就問。
慕少臣看他一眼,聲音冷得令人心頭生寒,“把會不會去掉。”
範昌良來了一趟江城,不僅改了慕子軒和慕勝民親子鑒定,還陷害他。
這倒是他們的一貫下三爛手法。
“那,我們該怎麽辦?”
覃風擔憂地說,“董事長跟我說,他要拿走你的全部。慕少,他這次真的會讓慕子軒上位。”
他也不喊二少了。
慕少臣沒說話,隻是周身氣息冷得如冰。
他不稀罕慕勝民給的。
因為他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拿。
“那就讓他上,我也想看看,慕子軒有多大本事。”
慕少臣和覃風到程家時,天早已亮了。
覃風那張臉沒法見人,慕少臣讓他在車上等。
他打開車門剛要下車,旁邊的覃風突然聲音急切地喊了一嗓音,“慕少。”
慕少臣回頭朝他看去。
就見覃風麵色擔憂地把手機遞至他麵前,聲音結巴,“帖子,慕少,是關於你的。”
慕少臣麵無表情地奪過他手機,一目十行地瀏覽完帖子和內容。
他捏著手機的手肉眼可見地顫抖,連剛才麵無表情的俊臉,也一寸寸地轉白。
覃風嚇得想奪回自己的手機,卻抽不掉。
慕少臣捏得死緊。
他整個人冷得可怕。
俊臉有多白,盯著手機屏幕的眸子就有多紅,滿滿的,全是血絲。
覃風嚇壞了,他這是第二次看見慕少臣這個樣子。
驚慌地說,“慕少,你深呼吸放鬆,你的藥在哪兒,要不,我給你拿點藥先服下。”
慕少臣不說話,充滿血絲的雙眼緊盯著他媽媽墜樓後,安靜躺在血泊裏的照片。
不僅時間停滯了。
連他的血液也凝滯了。
慕勝民,他可真夠狠的。
帝都。
施寧沒收到慕少臣的回複,吃過早餐後,就把他訂的房退了。
去黎家的路上,她收到周淮發來的消息。
一張截圖,一個鏈接。
“寧子,你看見這個了嗎?網上有人發帖,說慕少臣不是慕勝民的兒子,是他母親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
施寧看了眼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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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是淩晨四點半發的。
五個小時的時間,已然三十萬閱讀,兩萬多評論了。
要是別的內容,她都要佩服發帖的人,輕鬆做得如此爆款了。
可是,這個帖子的內容全是造謠。
發帖人的惡毒令人發指。
竟然把早在十幾年前的就已逝之人的照片發到網上,還是最讓人看了不適的照片。
施寧看得紅了眼眶。
不知道慕少臣看到這些,會是什麽感覺。
想到昨晚他說要回江城,到現在都沒回消息。
施寧心裏莫名的難過。
她退出帖子,找到慕少臣的號碼撥出去。
聽見“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句機械的聲音時,施寧的心陡地一沉。
慕少臣的手機關了機。
難怪,這帖子五個小時了,竟然沒有刪。
施寧又撥打覃風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