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曖昧
第52章曖昧
“你想對她做什麽？”
慕子軒警惕地看著慕勝民。
慕勝民周身都散發著一股狠意，“你不要她，就跟你沒有關係了。”
“你不能傷害她。”
慕子軒紅著眼，“我要她，但我不許你插手或者用任何的手段來強迫她，我要她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慕勝民審視地盯著慕子軒。
“你想讓她心甘情願？”
“是。”
“那你恐怕要等到下輩子。”
慕勝民一生閱人無數，他從施寧今天的行為就知道，她愛上了慕少臣。
如果慕少臣是他慕勝民的兒子，他樂見其成。
但慕少臣不是。
他是他慕勝民的恥辱。
淩晨回來，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可見，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他是那個賤人和程國生的野種。
慕子軒倔強地說，“等到下輩子我也願意，你要是想讓我繼承公司，就不許對施寧下手。”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慕勝民目光陰沉地看著慕子軒。
他這個兒子，從小就是溫順。
和慕少臣相比，就是小綿羊一隻。
現在居然也叛逆。
不過，這樣也好。
溫順的小綿羊是管理不了公司的。
慕子軒抿緊嘴角不說話。
一副不管他怎麽說，他都不會改變決定的倔強。
慕勝民點點頭，“行，我就給你三天時間，看你怎麽用自己的方式追求施寧。如果這三天你沒有任何的行動，那我就當你是在騙我。”
他留不得慕少臣，施寧……也多半是留不得的。
，
警局。
江博半點都不意外趙詩音會再次來問他，關於慕少臣的消息。
“表哥，我求求你告訴我少臣在哪兒好不好？”
趙詩音哭得眼睛都腫了。
哽咽的聲音滿是對慕少臣的心疼，“從當年他媽媽離開，我就對自己發過誓，要在他難過的時候陪著他。表哥，你是少臣最好的兄弟，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對不？”
“我不知道。”
江博擰著眉。
趙詩音不相信。
“我知道你怕我破壞他們的婚姻，我發誓，我不破壞他們的婚姻。”
她豎起手指頭，“我要是破壞他們的婚姻，就出門被車撞死。”
“你胡說什麽。”
江博沉聲喝斥。
趙詩音哭得淚眼朦朧的，“表哥，我就是想在少臣最難過的時候陪著他。慕勝民那個老不死的，用少臣他媽媽的照片來折磨他，他現在肯定難受死了。”
“他難受，你陪也沒用。”
他如果真是需要人陪，也是需要施寧。
而不是她。
江博的話如利刃紮心。
趙詩音痛得怔了下。
突然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去找他的心理醫生了？”
想到這一點，她心頭突然一陣狂喜。
施寧找不到慕少臣，肯定是她不知道慕少臣有心理疾病。
導致他心理疾病的，就是當年他媽媽的死。
別說八歲的孩子，恐怕成年人也沒幾個受得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那樣慘死。
見江博神色微變，趙詩音知道自己說對了。
也不再問他，轉身就跑。
早上看到網上消息的時候，她是被氣糊塗了。
才會沒想起來，慕少臣若是因為他母親的照片受到刺激而消失，那一定是去找心理醫生。
轉念一想，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
讓她打敗施寧。
在慕少臣最難過的時候，她若能陪他身邊，定然能讓他對自己心生感激。
從而感動。
，
施寧再打覃風的號碼，也一並關了機的時候。
她心裏的不安如黑洞一般擴大。
連晚飯也沒胃口吃。
周淮見她失了魂，拿著筷子不動的石化模樣，不悅道，“你聯係不到慕少臣，是不是要把自己餓死？”
施寧眼裏的擔心要溢出來，“你說，他會去了哪裏？”
難不成。
是遭了慕勝民的毒手。
這念頭一起，她的呼吸都屏住了。
前世，蕭淑芬就是死在慕勝民手裏的。
後來慕勝民的罪行被公布於眾，她才知道，慕勝民表麵是集團董事長。
可背地裏，卻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周淮，“我是真不知道，他身邊有人故意抹掉了他的蹤跡。”
“他會不會已經……”
“不會，你別胡思亂想。”
周淮臉色難看，“他就是真的遭了慕勝民的毒手，也得有屍體吧，還有那個覃風跟著一起沒了蹤影。依我看，他就是故意避開你，不想讓你知道他在哪裏。”
“為什麽呢？”
施寧問。
“我怎麽知道。”
周淮煩躁地踢了踢麵前的椅子腿。
“我看他也沒把你放在心上，若不然，就算有一口氣，他也不會讓你在這兒擔心得吃不下飯。”
“……”
“算了，我不吃了。”
施寧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周淮一把拉住她，“坐下。”
“我吃不下。”
從看了帖子，慕少臣母親慘死的樣子就一直在施寧眼前晃。
“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倔。”
周淮威脅她說，“你要是不吃，我就把刪掉的帖子重新恢複過來。”
“你……”
施寧狠狠地瞪周淮一眼。
坐下，喂了一口粥進嘴裏，又抬頭瞪他，“一會兒陪我去趟墓園。”
昨天晚上，施寧本想回自己家的。
但周淮說什麽都不願意。
她又不想去打擾他父母，就來了周淮在外麵的窩。
，
施寧到墓園就傻眼了。
“寧子，你確定這是慕少臣他媽媽的墓碑嗎？”
周淮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問施寧。
這墓園在郊外。
管理上，不是很好。
周淮覺得，以慕少臣的能力，完全可以給他母親買個好一點的墓園。
不至於像現在，被毀了都沒人管。
施寧吸了吸鼻子，沉默地拿出手機拍照。
周淮見她不說話，知道她壓抑著情緒。
他也沒再開口，就那樣安靜地陪著她。
施寧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受，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橫衝直撞的。
搞得她心髒都疼。
她拍完照，蹲下身就被周淮抓住手臂，“你別動，我來扶。”
周淮把墓碑扶起來。
施寧這才看見，墓碑上還用簽筆字寫著字。
認出那兩個字是“賤人！”
施寧直接給氣哭了。
“王八蛋，對死人都不放過。”
她身子都在顫抖。
“我幫你找出毀墓的人。”
周淮的聲音輕緩地響在旁邊。
施寧接過他遞給她的紙巾擦掉眼淚，又去買來東西，把寫在墓碑上的字擦掉。
周淮問她要不要把墓碑重新立回去。
施寧突然猶豫了。
想了想，她搖頭。
“要不，換個地方吧？”
她看著墓碑上溫婉漂亮的女人，既然在這裏會被人打擾，那不如，換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周淮支持她的決定，“行，那就換個地方。”
他們來了這麽久，還沒有見到管理人員。
不知道是不是被毀墓的人嚇得不敢露麵，還是怕他們興師問罪，不敢出來。
“要不要做個儀式？”
按江城的習俗，遷墓是要請道士作法的。
施寧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說，“等重新把林阿姨安頓好了，再做吧。”
“也行。”
施寧和周淮把慕少臣的母親“安頓”好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強迫自己吃了一碗米飯，一些菜。
才趕去機場接施氏夫婦。
周淮跟施寧吃過飯之後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施寧接著父母，沒走幾步，就見慕子軒從門口走來。
“伯父伯母。”
慕子軒先給施父施母打過招呼。
目光看向施寧時，盡管做了心裏建設，眼底還是閃過一絲不自然。
“伯父伯母是從外麵旅遊回來嗎？”
施寧不答反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子軒眼神閃爍，輕聲說，“我來這裏辦點事，剛要走，就看見你和伯父伯母，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施寧拒絕讓他送，“不用，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我已經忙完了，反正也要回去的。”
慕子軒在施寧麵前既做不到強勢，又不是能說會道，明顯尷尬。
最後，他也隻是開著車跟在施家的車後麵。
“寧寧，你聯係到少臣了嗎？”
車上，施啟維關心地問。
施寧掩去心裏的失落，聲音輕緩，“沒有。”
施啟維和妻子對視了一眼，施母便拉過施寧的手，輕溫柔安撫，“寧寧，你也別太擔心，少臣不是小孩子，他可能是有事不方便跟你聯係。”
施寧不想讓父母擔心。
何況，媽媽還生著病。
她勉強扯起個笑，“我知道，我沒有擔心他。”
“慕子軒的車在後麵跟著。”
施啟維朝後麵看了一眼說。
“寧寧，你打電話給他，讓他不要跟著我們了，少臣雖然不在家，但你和他走得近了要是傳到他耳裏，對你們的感情恐怕會有影響。”
施寧便給慕子軒打去電話。
讓他不要再跟著他們。
慕子軒應著好。
卻還是跟著他們直到家。
下了車，施寧讓施父施母先進屋。
她走到慕子軒的車前，隔著半降的車窗問他，“你為什麽一定要跟到這裏？”
慕子軒下意識地解釋，“施寧，你別生氣，我隻是……隻是想保護你們。”
施寧聽見這話，就想起慕少臣的母親墓碑被毀一事。
心裏情緒起伏，“既然這樣，我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實話實說。”
“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不隱瞞你。”
慕子軒的眼神很真誠。
施寧問，“你知道慕少臣他媽媽的墓碑被人毀了嗎？”
慕子軒睜大的眼裏既震驚又茫然，“被毀，是什麽意思？”
施寧抿抿唇。
把自己拍的照片發給他微信上。
慕子軒看後，呆滯著。
好半晌才抬眼看著施寧，“施寧，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懷疑這事是……我爸做的嗎？”
施寧眸底噙著冷意，“不錯，他能讓人把那樣的照片發到網上，找人毀墓也不是做不出來不是嗎？”
“是。”
慕子軒有些發冷。
他知道慕勝民不是什麽善良之人。
可他這麽狠，他還是沒想到的。
“我回去幫你問問，可以嗎？”
“算了。”
施寧搖頭，嘴角劃過嘲諷，“他對一個墓碑都容不下，對慕少臣應該更容不下的吧？”
“……”
慕子軒眼神閃爍地不敢看施寧。
施寧心頭驀地一沉。
捏著手機的手倏地收緊，一雙眸子緊盯著慕子軒，“我說對了？慕勝民是不是對慕少臣也下了死手？”
她的聲音有些急切。
慕子軒看著她對慕少臣的擔心，心裏泛酸。
他想安撫她，“施寧，你別慌。”
施寧的眼眶迅速泛紅。
隻要想到慕勝民可能已經把慕少臣給害死了，她就覺得手腳冰涼，渾身發冷。
她還沒補償他呢。
她一把抓住慕子軒伸出來想摸她的手，“慕子軒，你知道多少，慕勝民是怎麽害慕少臣的？”
慕子軒愣住了。
他幻想過無數次，施寧跟他肢體接觸的樣子。
可是，從不知道，是這種感覺。
她的手很冷。
被她抓著，他心裏卻說不出的激動。
即使她是為了別的男人。
他還是激動她抓著自己的手。
“我，我不清楚。”
他為難地結巴道，“施寧，具體的我不清楚，我隻是聽他說，他不會讓自己因為慕少臣蒙羞。”
“那，慕少臣會不會在慕家？跟你媽媽一樣，被他軟禁了？”
“他沒有在慕家。”
慕子軒遲疑地說，“你其實不用擔心他，我聽說，他一人把十個保鏢都打得爬不起來。”
“……”
施寧的心都要碎了，“他一個人麵對十個保鏢？怎麽可能一個人對付得了十個保鏢。”
緊緊地抿了抿唇，她鬆開慕子軒的手。
掏出手機，她再次撥打慕少臣的電話。
依然是關機。
覃風的手機，也關機。
淚水不自覺地流出眼眶。
身後，慕子軒開門下車，“施寧，你別難過。”
“你回去吧。”
施寧的聲音哽咽。
她腦子很亂。
這件事到底怎麽發生的，為什麽突然之間，慕勝民就相信了慕少臣不是他的兒子。
她要好好地理一理。
一定要把慕少臣找出來。
慕子軒看了眼遠處路邊的停著的那輛車。
豁出去的對施寧說，“施寧，要是慕少臣真的遭遇不幸，我會照顧你。”
施寧含淚回頭，對上他滿是關切的眼神。
突然的拒人於千裏，“我不需要你的照顧，除了他，我施寧誰也不要。”
“……”
施寧快步進了別墅。
車旁，慕子軒身形僵滯。
心裏茫然地想，她就那麽喜歡慕少臣嗎？
慕少臣到底有什麽魅力，讓她短短兩個月，就愛得那麽深了。
，
施寧進客廳前，擦幹了眼淚，還強迫自己擠出笑容。
陪施父施母吃過晚飯，施母說想休息。
施父陪著施母上樓。
施寧給江博發去一條消息，問他有空沒，她找他有點事。
江博回複她，在警局加班。
施寧就開車去了警局。
剛到警局，就接到製片人的電話，“慕太太，你能聯係到慕總嗎？”
製片人說，斯娛今天來了個新領導。
把他們馬上就要開機的都市劇給撤了。
那是之前慕少臣簽字同意的。
新領導一上任，第一把火，就燒到了他們即將開拍的新劇。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施寧去機場接她父母的時候就收到周淮的消息，把這事告訴了她。
“好，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聯係慕總。”
結束通話，江博已經從警局走了出來。
他來到施寧麵前，對她說，“我還沒吃晚飯，介意讓我一邊吃，一邊聽你說事嗎？”
“好。”
施寧跟江博去了一家清靜的餐廳。
要一個小小的包間。
江博問她喜歡吃什麽，施寧說自己吃過了。
“總不能真讓人你看著我吃，你點一個吧。”
在江博的堅持下，施寧點了一個小份的玉米兔。
“你喜歡吃玉米兔？”
江博詫異地看著施寧。
施寧點頭，“嗯。”
“我妹妹也喜歡吃玉米兔。”
江博看施寧的眼神多了一分溫柔，因為她和他走失的妹妹一樣，喜歡玉米兔。
他妹妹那時候太小，隻能吃一點點。
但每次做玉米兔，她都歡喜地直拍小手。
“你妹妹？”
施寧假裝不知道地問。
她活了兩世，自然知道江博有個走丟的妹妹。
江博“嗯”了一聲，“我妹妹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直到現在，我還在找她。”
“你一定會找到她的。”
“嗯，我也相信，一定能找到她。”
隻要活著一天，他就不會放棄尋找。
菜上桌，江博讓服務員把玉米兔放在施寧麵前。
服務員離開後，江博問施寧，“你要跟我說什麽事？”
施寧問，“你知道有人毀了慕少臣他媽媽的墓碑嗎？”
“你說，有人毀了少臣他媽媽的墓碑？”
江博顯然不知道。
施寧，“看來，你不知道。”
“慕勝民太過分了。”
江博問施寧是怎麽知道的。
施寧就把她和周淮去墓園的說了一遍。
末了，她問，“江隊，我還是想再問你一次，你知道慕少臣在哪裏嗎？”
“不知道。”
施寧低眸，聲音輕飄飄地響在包間裏，“慕子軒說，慕勝民對他下了死手，我在想，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如果都聯係不到他，那他會不會已經遭了毒手。”
江博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心裏不忍。
出聲安撫，“少臣一向命大，他肯定不會有事。”
“他若沒事，又怎麽會不跟任何人聯係？”
施寧抬眸，視線落在江博身上，“或許，是我不值得他信任，所以你不告訴我，他在哪裏。”
江博搖頭，“施寧，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裏。”
“行吧。”
施寧壓下心裏的情緒。
看來，是他真的不相信自己。
，
慕家。
慕勝民看著保鏢偷偷拍回來的照片。
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還沒有那個野種的消息嗎？”
“沒有。”
“子軒呢，他還沒回來？”
“二少一回來就去了地下室看他母親。”
“哼，一個不要臉的賤人，有什麽值得他天天惦念的。”
提到蕭淑芬，慕勝民也是一肚子火。
要不是看在慕子軒是他兒子的份上，他非得弄死那賤人不可。
保鏢不敢發表意見。
慕勝民又罵罵咧咧了幾句，讓保鏢下去喊老管家進來。
他要讓老管家把施寧和慕子軒的緋聞炒起來。
一個小丫頭片子，敢來威脅他。
，
施寧是周末晚上得知，趙詩音和慕少臣在一起的。
當然，是趙詩音發給她的。
她之前拉黑了趙詩音的微信好友，趙就發到了微博上。
施寧聽周淮說，她和慕子軒一起上熱搜了。
她點進去看，就看見她抓著慕子軒手的照片。
雖然是傍晚，但拍照的人，拍得特別清晰。
她想說是錯位都騙不了自己。
[寧子，要刪嗎？]
周淮發來消息詢問。
帖子內容，寫得很曖昧。
發帖的人說她得知慕少臣是私生子，很明智地選擇了跟慕氏集團的正統繼承人在一起。
施寧回憶了下昨天傍晚，好像是有輛車停在遠處。
她沒想到，會是偷拍她的。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
她看見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
慕子軒在手機那頭解釋，“施寧，我剛剛才看到網上的帖子，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被人偷拍。”
“……”
施寧沒說話。
因為是在自己房間，她開的外音。
看見了手機頁麵上的消息提示。
一條微博的私信，提示是圖片。
她好奇地地點進去，看清照片上的人，她臉色頓時變了一分。
“施寧，你生氣了嗎？”
慕子軒沒聽到她的回複，有些語無倫次，“我一會兒發帖澄清行嗎？你別生氣，不不，你要是生氣就罵我一頓吧，別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沒關係。”
施寧忽略心口處那無法呼吸的悶堵。
無所謂的語氣道，“清者自清，你不用理會。”
“你，沒有生氣嗎，沒有怪我嗎？”
慕子軒問得小心翼翼。
他怕施寧一生氣，就完全不理他了。
施寧淡淡地笑了一聲，隻是眸子裏一片冷寂，“我沒有生氣，這又不是你讓人拍了發的帖，我為什麽要怪你。”
“謝謝你相信我，我這就讓人把帖子刪了。”
“不用刪。”
閉了閉眼，施寧溢出紅唇的嗓音極淡。
慕子軒不太明白她為什麽說不用刪。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不用刪掉帖子嗎？”
施寧有些恍惚地看著趙詩音發給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慕少臣。
但那是覃風。
因為是在車內，又故意沒有拍車外的景致，甚至連什麽車，都辨別不出來。
施寧更不可能從照片裏得知，趙詩音和慕少臣在哪裏。
還有一條文字消息，[施寧，你一定想不到，少臣不僅告訴了我他在哪裏，還讓覃風來接我吧。我說過，我會陪著少臣，你現在可以死心了。這次，我絕不會把少臣讓給你。]
“要是對你有影響你就刪吧。”
“對我沒影響，我是怕影響到你。”
“影響不到我，我有些累，就這樣吧。”
不等慕子軒再說什麽，施寧就掛了電話。
她是真的很累。
從昨天早上看到帖子到現在，她的心一直都懸著。
現在終於落了地。
不，不是落了地，是墜入了深淵！
在他最難過的時候，他寧願讓趙詩音陪著，也不讓她知道他身在何處。
如果這是愛，那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