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益王回京
第85章益王回京
妝台上擺放著好些看著就很精致華貴的簪子,其間放著個還未打開的匣子,顧清渺把它拿起遞到唐墨兒麵前,“你打開看看。”
“渺渺,你這是。”
唐墨兒一頭霧水地打開匣子,一塊色澤如水洗過的天空般透徹的藍寶石,她猛地抬頭,不知該說什麽好。
手指緊抓著匣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著實讓顧清渺一頓手足無措,“這是在多寶閣看見的,想著你喜歡就讓他們送來了。”
語氣含著一絲無奈,“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敢送你東西了。”
“渺渺。”
唐墨兒一把抱住淺笑著的她,嗓音中帶著點哭腔,父母去世後,就隻有渺渺對她這般好了,將她的喜好放在心上。
藍寶石對她來說,想要得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三房的產業都在她的名下,外加母親留下的嫁妝,足夠她奢靡的過完一生。
“好了,墨兒,我們先用膳。”
*
鎮遠侯府大門,顧清渺站在門口送著唐墨兒上馬車。
“渺渺,你不要忘了提醒蘇公子。”
提著裙擺上馬車的唐墨兒,似想到什麽,轉身下了馬凳,快步走到顧清渺的身邊,小聲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忘記的。”
顧清渺不禁失笑,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會忘記,說著看了眼天色,催促著她上馬車,“你再不上馬車,就留下陪我明早在回去。”
“那我先走了。”
“嗯。”
顧清渺視線落在逐漸遠去的馬車上,一陣風起,裙邊蹁躚飛舞,如墨般的發絲隨風揚起,飄到臉上,模糊了她的神情。
回到院中,顧清渺想了又想,起身走到書案邊,提筆在信箋上寫下。
把信箋裝好,喚來綠流,“把這封信送到蘇公子的手上。”
他回了清遠侯府,送信就沒住在客棧時,那般方便。
隻能交給綠流她們去送。
“是,小姐。”
綠流上前接過信件,垂下眼眸,又要見到那個冰塊臉了。
夜色濃重,趁夜趕路的益王一行人,將將停在城門外,原地停下修整,夜間城門已關,明日一早才能進城。
幾輛看著相差無幾的馬車,停在一處。
“王爺,如今羽兒姑娘有孕的消息走漏,流言紛紛,遞到皇上那彈劾您的奏折已經有了一摞,您明早一回益王府,宮裏麵的怕是……”
益王臉色陰沉的可怕,雙眼充斥著暴戾之色,青筋繃起的手撐在樹杆上,咬牙切齒道:“查出來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
他轉過身來,目光狠厲,像是要將人抽皮剝骨一般,稟告事情的幕僚弓著身子,顫抖著,風大涼爽的夜間,額頭上愣是掛著鬥大的冷汗。
連忙用衣袖擦拭,臉上惶恐之色仍在,信誓旦旦道:“還沒有,但和肅王脫不了幹係。”
“沒用的東西,查個這點事情都還沒結果。”
益王怒氣更甚,他把禹州賑災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不過是小妾懷了身孕,就將他的功勞都抹去了,他喘著粗氣,恨不得將彈劾他的那些死古板的禦史大夫都殺了。
“滾下去。”
“是,是,屬下這就下去。”
幕僚被益王語氣中的殺氣,嚇得怔愣了一瞬,步履紊亂地回到馬車聚集處,看著中間燃得劈裏啪啦的火焰,頓時鬆了口氣,要不是火堆邊圍著些人,這時他已經癱軟在地了。
“王先生,怎麽沒看見王爺呢?”
懷著身孕,身子還不顯懷的羽兒,柔聲問道。
“羽兒姑娘,王爺正在氣頭上,你有了身子,更深夜重的還是快回馬車中休息吧。”
“那羽兒就先回馬車了。”
看著遠去身姿嫋娜的羽兒,幕僚的眼睛眯了眯,這位羽兒姑娘也是個有手段的,益王竟然帶著她去禹州,期間還讓她懷有身孕。
出身虞府的益王妃還未誕下子嗣,這連妾室都算不上的倒是先一步懷上了。
他搖了搖頭,這些事都和他沒什麽幹係,緩了好一會,雙腿不再打顫,笑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走到聚攏在火堆旁的幾人中。
回到馬車上的羽兒,打發走了侍候她的侍女,雙眼瞬間冷漠下來,手輕撫著還未顯懷的腹部,小聲低喃著:“孩兒,不要怪為娘的狠心,是你沒投對人家。”
羽兒聲音細小,輕得仿佛微風一吹,就散了。
“姑娘,您下來用點粥吧。”
車簾外清脆的聲音傳來,羽兒掀開車簾搭著侍女的手走下馬車,“王爺,還沒回來嗎?”
“奴婢,不知道,沒見著王爺的身影。”
羽兒嗓音溫柔,眸子似水般清透,論容貌她比不上益王府和肖良娣,隻算得上小有姿色,特別的是她那雙眼眸,單是這樣看著你,煩躁的心瞬間可以平靜下來,仿佛什麽事情消融在清透的湖水中。
“王爺,妾正在找您,一路上您什麽都沒用,正好粥好了,您多少用點吧。”
羽兒一見從林中走出來的益王,緩步迎了上去,眸中蕩著柔意,語氣輕柔,染著一絲心疼。
“嗯。”
益王眸色沉沉的看著眉眼嫻靜柔和的羽兒,臉上的鬱氣消散了些,目光落在還未顯懷的小腹,唇邊難得微微勾起。
虛攬著她的腰肢,走向火堆處。
“王爺,羽兒姑娘。”
正閑聊著的眾人立馬收斂笑容,站起身來,為他們讓出位置。
益王目光在他們的臉上掃過,氣氛低沉,知道羽兒有身孕的就隻有他們,輕撫著她腰肢的手一頓,目光淩厲了幾分,他怎麽忘了還有她。
眾人低著頭,不敢直視,好不容易等到益王說了句退下,他們顧不上什麽慌亂的行了一禮,都退回到馬車上。
天剛剛明的樣子,城門打開,一行人進了城內,直奔益王府。
與此同時,顧清渺的信箋送到了蘇雲亭的手中。
每看一行字,他身上的氣息便冷了一分。
這不是顧小姐送來的信嗎?
公子怎麽這幅表情,難道婚事有變!
回想著綠流送信時冰冷的小臉,方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