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證據

  第129章證據


    “益王妃,你還想留本宮多久,是想軟禁本宮嗎?”


    安寧長公主看著一臉平靜的益王妃,眉眼沉沉,在益王府留了一夜,已是她的極限。


    “長公主,您稍安勿躁,我看郡主在王府中很是自在,不如等王爺回來,讓他送你們回清遠侯府。”


    青禾郡主的確是很開心,溢於言表的自在了許多,她坐在母親的身旁,並沒有打斷益王妃的話。


    昨夜用了晚膳後,爍表哥親自把她送回了廂房,露在外麵的眼眸蕩起一陣陣漣漪。


    看著自己女兒這般不爭氣的模樣,安寧長公主心中一噎,轉念一想,總比剛受傷的那會情緒好了許多。


    眼眸閃了閃,她自然是知道益王妃此舉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凝著眼前麵色平靜的益王妃,王府裏麵的唯二有身孕的女子胎兒都沒保住,難不成是她在青禾身邊安插的眼線。


    消息也是她透露的,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兩個未來的威脅。


    還誘導青禾動手,一旦查出來受罰的隻會是她。


    眼眸陰沉了幾分,安寧長公主渾身突然覺著發軟,手緊緊握著一旁的扶手,宴會上她一直跟著女兒,就是為了防止她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聽亭子裏麵本來好好的,誰知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青禾動手時,她自己也沒想到。


    餘光瞟到麵紗遮掩著神情的女兒,心中湧出說不上來的滋味。


    “王妃姐姐,長公主,青禾郡主,你們都在呀!”


    傅側妃上身穿著彩暈錦上襖,配著件絹紗金絲繡花長裙,頭上梳著淩雲髻,身姿嫋娜地走了進來,渾身容光煥發,麵如春水。


    “側妃,倒是起來得比我們這些客人還晚。”


    益王妃是已經習慣她的這幅做派,麵色沉靜,沒有說什麽,倒是一次沉默著的青禾郡主陰陽怪氣地譏諷著她。


    爍表哥才沒了兩個孩子,她倒是扭著爍表哥鬧了一晚上,說來也巧,王妃為她們安排的廂房就在傅側妃的院子僅僅一牆之隔,要水的動靜都傳到她這邊來了。


    她絲毫沒有悔意,兩個胎兒沒有保住全都是她一手而為。


    “郡主這是何意,妾身昨晚侍候王爺身子疲乏,這才起晚了。”說著傅側妃媚眼如絲的眸子睨了她一眼,“再者,王妃姐姐都還沒說什麽,郡主倒是著急得很。”


    “都別說了。”


    益王妃在安寧長公主快要忍不住張口時,先一步製止了她們繼續下去。


    “王妃,長公主。”


    接到益王妃的帖子時,顧清渺沉思了許久,換了件妝花緞對襟上襖配著素色長裙,出了侯府,離開時還遣人送了消息給蘇雲亭。


    “世子夫人來了,快入座。”


    顧清渺順著益王妃的手勢坐在她左邊的椅子上,杏眸淡淡地從在場的人身上掠過,微不可查地在傅側妃身上停留了一瞬。


    王府上剛出了事情,她打扮得倒是華貴豔麗,麵若桃花。


    “世子夫人,今日邀你來益王府,還是為了昨日一事。”


    “王妃,我的確沒有看見,你讓我過來也是無用。”


    接到帖子時,顧清渺就想到了她的目的,在場那麽多人,她一口咬定沒有看見,誰又能說什麽。


    “王妃姐姐,世子夫人說的也是在理,總不能逼著人家指認小姑子吧!”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傅側妃柔聲道。


    顧清渺星眸中劃過一絲厲色,“側妃,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覺著我看見了,在包庇青禾郡主嗎?”


    “本就是你們益王府後院之事,肖良娣和羽良媛滑胎,對誰最為有利?”直勾勾地盯著傅側妃,紅唇微張,視線移到端坐著的益王妃身上,“王妃,她們滑胎,總不會對我最為有利吧!”


    “世子夫人,說笑了。”


    益王妃眸色淡淡的看著傅側妃,眸中的警告之意畢現,見她安分了許多,隨即移開視線。


    “不過是請你過府一敘,正巧來陪長公主和郡主。”


    一番話說得是冠冕堂皇,顧清渺笑了笑,隨手端著一杯茶水淺酌了一口。


    房中氣氛表麵的融洽中暗藏著尷尬。


    養心殿。


    收到顧清渺消息的蘇雲亭下一刻就被太監請到了養心殿,抬眸一看,麵前站著的是益王和肅王。


    黑眸沉沉的皇上,掃了眼進來的蘇雲亭,“蘇愛卿來了。”


    “夏海,為蘇愛卿看座。”


    “謝皇上賜座。”


    夏海搬來一個座椅,蘇雲亭撩了下官袍的下擺,身姿筆挺地坐著,聽著皇上斥責著麵前的兩位王爺,神色自若。


    “益王,你府上的事情,都傳到朕的耳邊了,連自己的後院都管不好,更何談讓你肩負重任。”


    言語中的失望,讓站著的益王臉色一變,“父皇,此事牽扯到姑母和清遠侯府,兒臣不敢擅自做主。”


    “與安寧和清遠侯府有何幹係,你說來聽聽,剛好蘇愛卿也在。”


    坐在明黃色椅子上的皇上,眸光沉沉,掃了眼麵前的幾人。


    “是青禾郡主導致肖良娣和羽良媛滑胎。”


    “有確鑿的證據嗎?”


    對他的回應,皇上麵色平靜,說話間一點起伏也沒有。


    “皇兄,秋日宴上發生的事情,傳言頗多,在場的夫人們是聽見了肖良娣的那句指向青禾郡主的話,可也不排除是她自導自演,畢竟此前益王府上懷有身孕的就隻有羽良媛一人。”


    “肅王所言有理,蘇愛卿有什麽看法?”


    “皇上,微臣是清遠侯府的世子,此事又牽扯到侯府,臣不該參與其中。”


    蘇雲亭嗓音清越,眸色冷然,端的是一副清明方正的做派,不偏不倚。


    皇上忽地朗聲笑了幾聲,“益王,此事盡快查明真凶,無論是誰,謀害朕的皇孫,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語意沉沉,夾雜著惋惜和怒火。


    “是,父皇,兒臣領命。”


    益王站在一側,靜默著,父皇沒讓他退下,自然就是還有事情。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一摞彈劾的奏折扔到唇角上揚,剛看著益王笑話的肅王的腳邊,散落一地,甚至幾份奏折已然翻開。


    突如其來的發作,肅王愣了一瞬,連忙撿起地上的奏折粗略地掃了幾眼,瞳孔一縮,拿著奏折的手青筋暴起。


    砰的一聲跪下,“父皇,都是汙,兒臣對此事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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