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提審
第255章提審
見蘇雲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蕭煊上前了一步,手中的玉骨扇子微微搖晃著,一雙眼眸寒冷如冰,“這下該我了。”
十分明白自己現在境地,蘇燁也就沒有隱瞞下去,“你是想知道當年春獵時發生的事情,的。”
滿臉沾染著血跡,腹部疼得厲害,這時候他也維持不了什麽所謂侯爺的體麵,身子向後仰著,手撐在破舊的床上。
“不過就是一場針對大皇子的狩獵罷了。”話中帶著意味不明的嘲諷,他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蕭煊,似乎有些憐憫,“你受傷隻是一場意外,畢竟那時的你並沒有什麽威脅。”
也不值得他們這般大費周章地針對。
“都有誰參與。”並沒有被他激怒的蕭煊,神色平靜,森冷的目光卻是一直凝在他的身上。
蘇燁打了一個激靈,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仿佛這樣就可以從他的目光中脫離出去。
“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的人不少,其中你們皇家的人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不過是為了利益驅使的人。”
“蘇燁,你是想隱瞞下去嗎?”
三番四次這樣,蕭煊的性子本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眼下也不怕髒了自己的鞋,或者是因為本就髒了也就不在意更髒了。
他一腳踩在床上,蘇燁的手正好放在那裏,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昏暗陰森的大牢中,“還是不願意說?”
蕭煊笑著,腳下用力地碾了碾,蘇燁疼得麵容扭曲,“我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益王和肅王的母家聯合,其中安寧知道此事,但是沒有插手,我也是如此。”蘇燁裂開嘴笑著,滿麵的血跡讓這笑容顯得十分的猙獰和扭曲。
“說不定事後沒多久,皇上也知道了此事的真相,不然現在為何大皇子無人提起,就連榮寵一時的那位寵妃也香消玉殞。”
看著他們沉凝的臉色,蘇燁笑得愈發詭譎,“不過是一個死了的皇子,就算是再寵愛又能如何,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難不成還能讓益王和肅王給他陪葬?”
“真是聒噪。”蘇雲亭直接上前把他打昏了過去。
“走了。”
走到牢房門口蘇雲亭,偏了偏頭,“你是打算留下來陪他。”
“蘇大人,你這話說的,本殿下怎會在這樣的地方久待。”
回過神來的蕭煊麵上重新掛著放蕩不羈的神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蘊著化不開的寒涼,原來這一切父皇早就知道了。
他一直都明白父皇對他的寵愛和縱容是有目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兒時的畫麵,那時候,他比大皇兄小了好幾歲,但父皇向來是在他麵前展現身為父親的溫情。
對於他所謂的寵愛不過是流於表麵。
看見他們出來了,守在大獄門口的小吏諂媚地迎了上來,“若是有人來問你知道該怎麽回答。”
“殿下,蘇大人,小人明白。”
這些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懂得其中的門道。
蕭煊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便離開了,蘇雲亭倒是站在原地像是在等著什麽人一般。
“這是鑰匙,這是殿下賞給你的。”四皇子的侍衛摸出鑰匙和一荷包的碎銀子扔到他的懷中,還不等他行完一個禮,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小吏還來不及看荷包裏麵的數量,餘光瞟見一旁還未離開的貴人,臉上的笑容連忙隱了下去,“蘇大人,您可是在這等人,不如到裏麵坐坐。”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蘇雲亭眸光淡淡地掃了過去,“不用。”
冷颼颼的,小吏也不敢再說什麽,臉上掛著不尷不尬神色,站到他原本的位置上去。
這蘇大人渾身的氣勢怎麽比四皇子還要淩冽,當真是如他們說的那樣——不近人情。
“蘇大人,久等了。”刑部尚書看著大獄門口的身影,腳下的步子快了些,蘇雲亭眼眸微斂,這個刑部尚書身上倒是看不出一點肅殺之氣,平日裏總是以笑示人,相處久了總是讓人不解。
“尚書大人,我也不過才來一會,皇上已經下旨定了蘇燁的罪行,再次提審他似乎並沒有意義。”
他們兩人並肩,向著裏麵走著,兩邊都是牢房,過道一眼看不到盡頭,無盡的黑暗。
“蘇大人,你就有所不知了,就算是他被判了秋後問斬,但能從他嘴裏問出些事情都是好的。”
刑部尚書並沒有因為蘇燁是他的父親而言語收斂,若是其他的人,皇上斷然也不會讓兒子來提審自己父親,可蘇雲亭不一樣,畢竟他的母家都死在他父親蘇燁手中,在朝堂上他也絲毫沒有要為蘇燁求情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哪能有什麽不明白的了。
“此次提審,以尚書大人為主,我在旁邊看著便是。”
蘇雲亭淡聲道,一點都不在意提審的是他的父親,神色說不出的冷漠,尚書大人無意間瞥見他的神色,眼眸閃了閃,“蘇大人不如一起,左右是坐著問些問題。”
至於怎麽讓他開口自然是有各種辦法,這些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就如尚書大人所言。”
“蘇大人,你……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他的話打了個拐,以為蘇雲亭會拒絕,刑部尚書本來勸說的話連忙轉了個彎。
提審犯人的地方,就算是打掃得再幹淨,都彌漫著血腥氣,各種各樣的刑具黑沉沉的上麵都染著暗沉的血跡,火光明明暗暗,更是陰森了些。
蘇雲亭和刑部尚書兩人分別坐在兩邊,獄卒已經把要提審的蘇燁押了過來,臉上殘留著血跡,渾然被人用過刑一般。
在場的人當做什麽都沒看見,刑部尚書餘光瞥見他平靜無波的神色,心下有了想法,刑部大獄是他的地界,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心中有數。
“蘇燁,你的罪行可不止是雲家滿門,還有其他的也如實招來,想來你也不想見識一下這些東西。”
隨著他的話語,獄卒手中拿著被火燒得通紅的鐵具,隻要一吩咐馬上就要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