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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俞安然X齊裴:太陽

  第152章 俞安然X齊裴:太陽


    齊裴在南斕待了兩天。


    雖然兩人之間尚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但俞安然仍舊能時不時收到他的信息。


    內容和往常無異,都是一些日常的瑣碎話,自然得讓俞安然以為那晚的事情,仿佛是她做的一場夢。


    除夕當天,齊裴從南斕飛回BJ。


    到的時候正好臨近傍晚,裴欣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他回家,說他年三十了還不懂得早點回家裏幫忙。


    按照以往的慣例,除夕那晚齊裴會回到父母家吃年夜飯,別人家的年夜飯都是熱熱鬧鬧的,齊裴家就隻有他和媽媽妹妹。


    其實兄妹倆還有個叔叔,隻不過他們一家常年在國外,再加上爺爺奶奶和齊嵩都已經過世了,雙方也不太常聚,過年更是如此。


    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裴欣還在廚房忙活。


    見齊裴進來,她抱怨了一句:“今天什麽日子不知道啊,還得我給你打電話?”


    齊裴將外套脫下,“我剛下飛機。”


    “下飛機?”裴欣睨了他一眼,“過年了你還去哪?”


    齊裴接過她手裏的菜,簡單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裴欣再不滿也沒說他了,畢竟客棧離BJ遠,有突發情況總是不太方便。


    “怎麽沒叫阿南阿川一起來BJ?來家裏過年,還熱鬧一些。”裴欣問。


    “問了,他們不願意。”


    每年齊裴都會問阿南阿川願不願意上BJ來,但他們倆總是沒好意思,生怕給裴欣添麻煩。


    “今年還是大年初二回海城?”齊裴問。


    想起來他也挺久沒見外公外婆了,高中那三年都是他們帶著自己,給人添了不少麻煩,如今也不知道老人家身體怎麽樣了。


    “還沒定,”裴欣說,“估計初五回去吧,你小舅那天才回來。”


    “怎麽這個時候回來?”齊裴疑惑道,“到時候春節假期都快結束了。”


    “聽說是要回海城發展了,他前幾天剛跟我說他已經辭了上海的工作。”裴欣歎了一口氣,“回海城也好,我們姐弟倆總不能都在外頭,你外公外婆多孤獨。”


    “行了,我來洗,”裴欣將菜拿回來,“你去叫小笙出來吃飯。”


    齊笙剛睡完午覺,整個人懵懵的還沒回過神,格外溫順。


    她乖巧地走到餐桌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開飯。


    傍晚六點,年夜飯準備完畢。


    裴欣習以為常地在原本屬於齊嵩的位置上擺了一副空碗筷,齊裴看見後,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過年啦,”裴欣舉起杯子,“新一年我們要開開心心的,祝願我們都身體健康!”


    齊笙伸長手,執著地要和裴欣碰一下杯子。


    碰完後,又去碰齊裴的。


    窗外傳來鞭炮聲,電視機裏的新聞也在播報喜慶的祝福。


    齊裴從口袋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分別遞給裴欣和齊笙。


    裴欣捏了捏,還挺厚。


    “每年都包這麽多,老婆本攢夠了?”


    齊裴輕輕笑了一下,“攢著呢。”


    裴欣夾了一塊餃子,“說起這個,我不是讓你帶安然回來吃飯嗎,人呢?”


    齊裴頓了頓,“下次吧。”


    “人姑娘不願意啊?”裴欣猜測道。


    這話齊裴倒是沒辦法反駁了。


    “哪裏出問題了,”裴欣問,“你媽我給你分析分析。”


    “我們倆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


    裴欣毫不留情地斜了他一眼,“我好歹是個過來人,說說怎麽了?”


    裴念雨也停下筷子,直勾勾地盯著齊裴。


    一大一小盯著他,齊裴無奈地扯唇,“你們幹嘛呢?大過年的,專心吃飯。”


    年夜飯結束後,齊裴幫裴欣收拾殘局,齊笙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晚上八點,春晚準時開始。


    裴欣和齊笙倒是有興致,看得專心致誌,而齊裴一直在分心。


    他盯著十分鍾前給俞安然發的信息,到現在都還沒有回複。


    窗外的煙花聲此起彼伏,頻率越來越高。


    他垂眸,指尖不斷地摩挲著手機背麵。


    半晌,齊裴取過放在桌上的車鑰匙,對裴欣說:“我出去一趟。”


    “這麽早?晚上不住啦!”裴欣朝他喊。


    齊裴背對她擺擺手,隨後出了門。


    裴欣盯著門把手皺了皺眉,轉身對齊笙念叨:“你哥哥今天怪怪的。”


    齊笙眨了一下眼,將嘴裏的巧克力咽下去,吐了幾個字:“安然姐姐。”


    俞安然一整天都過得昏昏沉沉的。


    哪怕是第三天,但生理期仍舊讓她極度的不適,隻想躺在床上睡覺。


    直到傍晚,她被煙花的聲音吵醒,才強撐著身子起床。


    今日是除夕,合家團圓的日子,她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顯得愈發冷清。


    肚子發出一陣小小的抗議聲,俞安然從櫃子裏拿出前幾天順手買的自熱米飯,打算隨便解決一下。


    她盤腿坐在客廳桌子前的地板上。


    等待自熱米飯間隙,她刷了刷朋友圈,大多都在曬年夜飯,包括平時經常發動態的許靜。


    俞安然點進圖片看了一眼,無意中瞥到桌子上隻擺了兩幅碗筷,她有些疑惑。


    許巍過年也沒回家?


    正想著,信息欄彈出了許靜的對話框。


    【許靜:我媽讓我跟你說新年快樂,還說要你好好吃飯,別餓著自己。】


    後麵還跟了一個流汗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不耐煩。


    俞安然粗略地看完,見到最後那個表情,是一點也不想回複她。


    她又重新點回朋友圈。


    宋詩也曬了年夜飯和家庭合影。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他們家是大家庭,上到老人下到孩子,加起來得有超過二十個人。


    也難怪她總被家裏念叨工作和找對象的事。


    俞安然掀開自熱米飯的蓋子,慢吞吞地吃著。


    隻是小腹仍舊不適,她沒吃太多便放下了勺子。


    七點多鍾,電視裏還在播新聞。


    宋詩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背景看著似乎在房間裏。


    “安然,你真的一個人在家啊?”


    俞安然“嗯”了一聲。


    “你男朋友怎麽回事啊,大過年的也不管管你,你不是說他之前提過要帶你回去見家長嗎?”宋詩擦了擦鏡頭。


    俞安然沒跟宋詩說她和齊裴的事,隻是選擇性地忽略後麵那個問題,替齊裴辯解了一句:“他有媽媽和妹妹,回家陪她們吃年夜飯很正常。”


    “唉,”宋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要我說,我就不應該回來,咱姐妹倆在出租屋裏過年多好。”


    “怎麽了?”


    “還不是我那些姑姑嬸嬸!”宋詩坐直了身子,“飯桌上火力全開,一個勁兒地數落我。說我不在老家工作,也不找對象,一年到頭又不回家,說我爸媽白生我了。”


    宋詩:“我飯都沒吃幾口就往房間裏躲,不然耳朵都要長繭。”


    “那你吃飽沒?”俞安然的關注點總是不太一樣。


    “我寧願餓死也不願意聽她們嘮叨!”


    俞安然笑了笑,寬慰她:“你聽聽就好,別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不然自己難受而已。”


    宋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撐著下巴轉移話題:“你今晚吃什麽呀?”


    俞安然將鏡頭對準桌上,“自熱米飯。”


    “大過年的就吃這個?”


    “能填飽肚子就好,哪那麽講究。”


    宋詩做了個抱拳的動作:“我佩服你。”


    抬頭瞥了一眼,俞安然頓住。她對宋詩說:“待會再給你打,我有個電話進來。”


    “行。”


    打電話過來的人讓俞安然到樓下,說是有人寄了個東西要給她,需要她親自拿。


    縱然疑惑不解,俞安然還是依言穿上了外套下樓,連手機都忘了拿。


    段飛雲站在小區門口,手上拿了個盒子。


    見俞安然下來,他一眼就認出了人,趕忙迎上去。


    即使內心十分確定,段飛雲還是問:“你是齊裴的女朋友吧?”


    俞安然茫然地點點頭:“我是。”


    “是這樣,他前段時間讓我給他做個東西,說年前做好的話直接給你拿過來,沒想到拖著拖著到現在才弄好。”


    段飛雲將手上的盒子交給她,“店裏的跑腿助手回家過年了,我隻好親自給你送。”


    俞安然盯著盒子上的鬱金香圖案看了一會,才朝段飛白點點頭:“麻煩你了,大過年的還讓你跑一趟。”


    “跟我客氣啥,齊裴是我朋友,你是他對象,也算我朋友,這都小事。”段飛雲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那我先走了啊,新年快樂妹子!”


    “新年快樂。”


    俞安然抱著東西回家。


    放在桌上,她仔細看了眼,這東西一副精裝禮物的模樣,讓她想起前段時間齊裴說過年有一份禮物送她,猜測這應該是他當時說的東西。


    小心翼翼地撕開最外麵那層包裝紙,一本封麵為純白色,上麵印著幾朵手繪鬱金香的相冊映入眼簾。


    俞安然將它從盒子裏取出。


    翻開第一頁。


    上麵赫然印著當初和齊裴走南斕環線,在雲映海被他抓拍的那張照片,發絲淩亂卻不失美感。


    眼睫輕輕顫抖,俞安然繼續往下翻。


    第二張,背景是高聳入雲的雪山,角落溪水潺潺,她怔然發呆。


    再往下翻。


    第三張,是她曾經在齊裴電腦裏看過的,她在無人區發燒時熟睡,小臉紅撲撲的樣子。


    接著,俞安然一頁一頁地翻過。


    整本相冊全是她當初在南斕的照片,內容不像宣傳照那樣嚴肅和正經,更多偏向的,按照現在網絡上的話來說,叫男友視角。


    翻到倒數第二張時,俞安然愣了一下。畫麵裏的日照金山美麗而震撼,雪山對麵的平地上,姑娘無意親上男人的側臉,隆達在他們周身環繞。


    那是擾亂她情感思緒的第一個吻。


    俞安然的鼻子倏地發酸,她顫抖著指尖翻到最後一頁。


    這頁卻隻有一句手寫的話……


    【太陽的起落在告訴我們,永遠會有嶄新的一天。】


    俞安然想到那日在西古山,齊裴對她說,日落是為了讓你迎接新生,而不是死亡。


    指尖輕輕撫上這句話,憋了幾天的淚水終於不受控製落下,滴落在“太陽”兩個字上,暈染開來。


    煙花在耳邊炸開,劈裏啪啦,帶著耀人的色彩。


    眸中星火點綴,這一刻,俞安然忽然覺得,日落不是她的新生。


    齊裴才是。


    是他將她從西古山的懸崖邊拽回來,也是他在大雪紛飛的無人區,照顧瀕死的自己。


    她應該明白,現在的她不再是一個人了,不能無所謂地覺得所有的情緒隻要自己咽下去就好,也不能因為曾經受到了一些傷害,就不信任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應該好好朝他走,試著回應他毫無保留的愛,她應該讓齊裴覺得,她需要他、相信他,她是想和他,走完一輩子的。


    將相冊放到一旁,俞安然去拿手機。


    此時此刻,她瘋狂地想見到他,想和他擁抱,想和他親吻,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沒等俞安然打字,齊裴的信息先一步發過來。


    【裴:下來嗎?我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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