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齊裴X俞安然:重回
第166章 齊裴X俞安然:重回
九月初,俞安然收到了許靜的信息,她說她考上了隔壁省的一所大學,今日正要去報道。
其實這半年來,許靜時不時會和俞安然發自己和許巍的近況,但更多時候俞安然隻是草草看過,並沒回複。
齊笙則考上了BJ本地的一所大學,中規中矩,不算太好,也沒有很差,畢竟這小姑娘還有疾病的原因存在,能像正常人一樣考上大學,裴欣已經很開心了。
報道這天,裴欣沒空。
正好是周日,俞安然和齊裴都放假在家,於是這活便落在了他倆的頭上。
如今齊笙的性格比俞安然初次見她時開朗許多,姑娘十八歲了,到了愛美的年紀,平常在家會黏著俞安然,和她討論好看的衣服和口紅。
齊裴幫齊笙把行李箱搬到後備箱,蓋上問她:“小笙,真的要住校?”
齊笙沒有猶豫地點點頭。
齊裴其實有些不太放心,這姑娘從小到大都沒離開家裏超過兩天,雖然學校在本地,但她平時不愛講話,住校要是受欺負了也不告訴家裏人怎麽辦?
俞安然見狀,把齊笙叫到一邊,“小笙,如果你住校受委屈了,要和哥哥姐姐說,知道嗎?”
“你哥哥不是不願意讓你獨立,是怕你把事情都藏在心裏,”俞安然說,“你平時多和他們打電話,他們就相信你了。”
“好。”齊笙乖巧地答應。
末了,她還補了一句:“嫂嫂。”
俞安然耳根一熱,平時齊笙都叫“姐姐”,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她叫自己“嫂嫂”。
齊裴開車到學校門口。
新生報到日,很是熱鬧。俞安然環視了一下周圍,大多都是父母親自送來的,有人甚至撲在父母懷裏哭,估計是不舍。
俞安然想起自己上大學那天,門口也是這樣一番景象,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推著行李汗流浹背地走。
齊裴在她麵前一揮:“在想什麽呢?”
俞安然莞爾:“在想二十四歲真好。”
人人都想留在十八歲,但俞安然不想。
她的十八歲什麽都沒有,但她的現在,什麽都有了。
齊裴隻將齊笙送到學校大門,誌願者就把她接走了,這姑娘還沒心沒肺地回頭朝齊裴揮了揮手。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著。
十月份,俞安然忽然收到了謝博文的消息。
高中畢業之後,兩人雖然有聯係方式,但鮮少聊天。
最近一次,還是在兩年前,畢業之後的兩人隨意聊了幾句關於未來的規劃。
對於謝博文,俞安然是心存感激的。
她隨手劃開屏幕,點進謝博文的聊天框。
【謝博文:我下周要結婚了,老同學一場,捧個場?】
謝博文都要結婚了?
仔細一想,他和俞安然差不多大,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大多人還在工作上打拚,沒想到謝博文已經要成家了。
【 An ran:在哪辦?】
【謝博文:蘇州。】
傍晚下班回家,俞安然和齊裴說了這個事。
齊裴:“想去就去,我可以陪你去。”
俞安然有些糾結:“到時候他請的估計都是老同學,不太想碰見那麽多熟人。”
在蘇州一中的日子並不是快樂的,俞安然是話題中心,總有人喜歡在背後討論她,她極度不喜歡這種感覺。
後來考慮了很久,俞安然還是決定不去了。
但她準備了很厚的份子錢,在微信上祝賀謝博文新婚快樂。
有了謝博文這件事一打岔,齊裴在腦中開始琢磨。
某天大汗淋漓之後,兩人躺在床上。
齊裴把玩著俞安然的頭發,他拋了一句話:“和你一樣大的同學都結婚了。”
俞安然沒聽出來,隻點點頭:“確實也太早了,才二十四歲就結婚。”
並不是想聽到這種話的齊裴:“……”
“結婚後是不是意味著就要生小孩養小孩啊,”俞安然說,“也太可怕了。”
“誰說結婚一定要生小孩?”
“嗯?”
“你不想生我們就不生。”
齊裴眉目認真,說這話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是。
俞安然戳了戳他的唇下痣:“我們還沒結婚呢!”
“你要是想的話,明天我們就去領
證。”
俞安然縮進他的懷裏,“齊裴,我不是不願意嫁給你,隻是還沒做好這個準備。”
從前她沒想過自己會和別人共度餘生,雖然現在改變了想法,但她仍舊覺得二十七八歲才是最好的適婚年紀。
況且她本身就是一個不喜歡打破現狀的人,她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並不想急著去改變。
“而且,”俞安然抬眼睨他,“你就這麽一句兩句,就想讓我跟你上同一個戶口了?”
齊裴開玩笑道:“BJ戶口呢。”
“,,”
行,俞安然承認,這個有點吸引人。
齊裴摸了摸她的臉,“沒關係,你想結婚了我們再結,順便也讓我多攢點老婆本。”
齊裴不著急,結婚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多了那張紙,其他的並不會改變。
既然俞安然還沒準備好,那他就給她時間,順便他自己也琢磨琢磨,怎麽規劃好關於兩個人的未來。
臨近年末,工作變得忙碌起來。
不知不覺間,他們談戀愛也有一年。
俞安然之前在網上看過,兩個人談戀愛談久了,會進入一個疲倦期。
但她和齊裴似乎並沒有這個情況。
……從每天晚上他恨不得把她揉碎的舉動裏可以看出。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俞安然看了一眼廚房的料理台,想到昨天晚上她去冰箱找吃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被齊裴抱著親了一嘴。
以至於她這段時間都不願意再幫齊裴打下手。
跨過十二月份,時間進入了2020年。
齊笙大學的第一學期結束,放寒
假回家。
經過公園時,看見那些落地的盆栽鬱金香,忽然想起去年齊裴答應帶她去南斕的承諾,還沒履行。
於是她又提了一遍:“南斕。”
但這姑娘想去南斕,也隻有這個寒假有時間。
齊裴想了想,提出:“不如今年一起去南斕過年?”
“可以啊,”俞安然說,“正好我也很久沒見阿南阿川了。”
所以這事就這麽被敲定了。
齊裴立馬買了三張機票,裴欣本想和他們一起去,但她要值班到除夕,再加上這陣子疫情在慢慢爆發,醫院離不開人,她忙得焦頭爛額,隻好讓他們先去,她後麵再看看有沒有時間。
去南斕前一天,兩人去超市買東西。
俞安然買了些零食和麵巾紙,轉頭就不知道齊裴跑哪去了。
她走過幾個貨架,才在收銀台前麵看見他。
俞安然一邊嘀咕,一邊把東西放進去:“我還沒拿好呢,你就要結賬了?”
齊裴不說話,撐著下巴好像在琢磨什麽。
俞安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架子上五花八門的,全都是小盒子。
她有些臊,扯了扯男人的手,小聲道:“要去南斕,就不用買了吧,家裏還有。”
齊裴慢悠悠地拿了幾個款式,“怎麽就不用買了,在南斕還沒試過呢。”
“你還要帶去?”
齊裴不置可否。
俞安然默默離他遠一點,把臉埋進圍巾,好讓周圍人知道這東西和她沒關係。
回到家,俞安然開始收拾行李,估計這趟去得也不久,她沒帶太多。
轉身又去看齊裴的收拾進度。
這男人居然把在超市買的全放進去了,俞安然瞥了一下,大概占了一半行李箱的四分之一。
“齊老板,我是不會和你做壞事的。”她說得信誓旦旦。
齊裴不怒反笑:“真的?”
“………”
好吧,確實有幾次,俞安然都沒有堅持住,還是被他哄騙去了。
但這回去的是南斕,這麽多人都在呢,她絕對不可能妥協。
“真的。”
回答她的,隻有齊裴一聲不以為然的輕笑。
第二天一早,接上齊笙,三人就往機場去了。
登機後,齊裴幫兩位姑娘把行李箱放到架子上,放完坐下,俞安然拍了拍他:“你記不記得,我去年去南斕,你也幫我扶了行李箱。”
齊裴皺了皺眉:“有這回事?”
“有啊,”俞安然輕描淡寫道,“不過你不記得也正常,畢竟你那麽熱心腸,肯定幫過不少人。”
齊裴笑:“我這熱心腸的標簽在你那還沒被撕掉呢?”
俞安然搖搖頭,開玩笑:“你可是南斕人民的好幫手。”
“所以那會在飛機上你就見過我了?”
“嗯。”
齊裴嘖嘖搖頭,有些得意:“看來某人在還不認識我之前,就已經偷偷關注到我了。”
得寸進尺。
俞安然不想理他了。
飛機飛了四個多小時,才落地南斕。
與去年不一樣的是,今日沒有冬雨,隻有冬雪紛紛揚揚。
阿川把車開到他們麵前,“俞安然,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
齊笙從齊裴身後探出腦袋,朝阿川笑了一下。
阿川也回笑:“小笙,你長大了。”
阿南照例提前等在門口。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客棧周圍的花長得十分茂盛,一簇簇的圍在客棧兩邊,很是好看。
車還沒停下,阿南就興奮地喊了一聲:“俞姐姐!”
俞安然下車應了她一聲,轉身接過齊裴手裏的行李箱。
齊笙和阿南是好朋友,兩個人年紀相仿,性子都單純,一個嘰嘰喳喳的,一個文文靜靜的,倒是有些互補。
一行人往客棧裏麵走,俞安然落在最後麵。
剛要踏進去的時候,她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牌匾。
仍舊是那土裏土氣的鑲了金邊的幾個字,風雨沒有把它打磨得老舊,過了一年,還是初見時的模樣。
時間和時空交疊,一年前,俞安然站在這裏,在心裏吐槽這看起來不靠譜的客棧。
而現在,她依然站在這裏,周圍的鬱金香開得很茂盛。
但最燦爛的那一朵,已經屬於她了。
“俞安然。”
齊裴忽然扭頭喚了她一聲。
俞安然回過神,邁步往前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