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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玉兔侍寢

  蘇荔偏了偏頭,眼睛卻只瞧著威風凜凜的武二郎,滿滿的都是笑意。{純文字更新超快小說}

  這倆人可真是王八瞧綠豆,看對眼了。程宗揚抱著凝羽走上台階,看著那些害怕卻不散開的白夷人,吩咐道:「易彪,請雲老哥過來。」


  雲蒼峰是白夷人的熟客,有他出面安撫,總比被這些兔子圍著好。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萬一惹急了,這幾千隻兔子衝上來,咬不死也煩死。


  走進寢宮,只見樨夫人被捆成一團,扔在榻上,見到程宗揚,那艷婦便開始哆嗦起來。


  程宗揚也不理她,隨手把她拎起來,丟進一隻空柜子里,然後騰開床榻,將凝羽放在上面。


  凝羽神情很平靜。從她受傷到現在不過六七天時間,程宗揚卻感覺似乎過了很久。久到讓他以為凝羽的傷會這樣連綿地拖延下去。


  程宗揚握住她的冰涼的。」突然間,他很想逃離南荒,離開這個詭異而神秘的地方。


  「你還沒有找到霓龍絲。」


  霓龍絲是程宗揚隨口編出來騙蘇妲己的,他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苦笑道:「誰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霓龍絲?」


  凝羽道:「那個姓謝的文士,說在碧鯪族。」


  程宗揚提起一絲興趣,「他說的碧鯪族?是魚人嗎?」


  凝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是魚人……」一個細微的聲音說道。


  程宗揚打開柜子,盯著那個怯生生的美婦,冷笑道:「夫人倒聽得清楚。」


  樨夫人顫抖著道:「不要殺我……」


  程宗揚壓低聲音道:「你最好乞求她不要有事。不然你也活不了。」說著他從帷幕上撕下一塊碎布,塞在樨夫人嘴中。


  不多時雲蒼峰帶著人趕來,隨即出面找來白夷族一些頭面人物,進行安撫。祁遠也找到了石剛,和小魏一起匆匆趕到。他人頭熟,嘴上又會來事,先分派了人手照顧傷者,又安排了住處,讓神情萎頓的花苗人休息。另外從雲氏商會的護衛挑了人,守住宮殿和甬道的入口,安排得井井有條。


  凝羽被送到靜室,由樂明珠和阿夕照料。祁遠安頓停當,回來找到程宗揚。他挑起大拇指,「雲老哥真是厲害,幾句話下去,就鎮住了場面。那些白夷人跟吃了定心丸一樣,這會正籌備宴會呢。{純文字更新超快小說}」


  說著祁遠提醒道:「程頭兒,那蛤蟆菌可別亂碰,出人命的。」


  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手指。幾株毒蘑菇,那鬼王峒使者還巴巴地帶在身上。難道南荒沒有別的毒藥?

  祁遠道:「那些白夷人還有些不安。說要見他們的族長和族長夫人,雲老哥讓我回來,請他們跟白夷人見一面。」


  「小心。那母兔子撒起謊來眼都不眨。別讓她騙了。」


  「族長呢?」


  「雲老哥沒告訴你?」程宗揚道:「被鬼王峒的人弄死了。」


  祁遠還不知道這事,頓時一驚。剛把白夷人安撫下來,偏偏族長又沒了。


  程宗揚想了想,打開柜子,把樨夫人拽出來。「族長被鬼王峒的人殺死,你是親眼見到的。現在鬼王峒的人被我們趕跑了,識相呢,就跟我們合作。」


  樨夫人本來驚恐萬狀,聽說合作才安下心來,連連點頭。


  程宗揚扯開繩索,「你的族人要見你,去和他們見個面,叫他們安心。」


  祁遠領著樨夫人出去。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臉,被毒蝙蝠抓出的傷剛好就折騰了一夜,他這會兒也累了。


  打了個呵欠,程宗揚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宮殿岩石砌成的牆壁像被風吹拂的帷幕一樣飄浮起來,拖出長長的影子。


  他聽到大地低沉的呼吸聲,身邊的空間彷彿呼吸著起伏變形。


  程宗揚揉了揉眼睛,視線沒有清晰,反而變得模糊。他拿起布巾,準備認真擦擦,恍惚中突然醒悟過來。


  是那些蘑菇。他用手拿過那些蛤蟆菌,又用布巾擦過手,蘑菇的粉末沾在布巾上,自己又拿來擦臉,已經沾上蛤蟆菌的毒粉。


  好在自己只是略微碰了碰,沾上的毒素並不多。程宗揚身體懶懶的,不想再動,心想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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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的幻覺還在持續。耳邊依稀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遠遠的,如輕煙一樣縹緲。朦朧中,一股馥郁的香氣飄來。接著身上的薄衾被一雙手輕柔的揭開,一具滑膩的**投入懷中。


  程宗揚微微打著鼾,朦朧的腦際轉過一個念頭: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竟然做了春夢……


  光線穿過層層疊疊的帷幕變得黯淡下來。樨夫人側著身偎依在榻上,白嫩的美/臀朝後挺起,柔柔聳動著,殷勤服侍他。聽到程宗揚的冷笑,她玉體一顫,然後轉過頭,討好地露出笑臉,眼中卻露出一絲怯意。


  樨夫人三十餘歲年紀,比程宗揚大了不少,但美艷的面孔上那種怯生生的嬌態,我見猶憐。


  程宗揚揉了揉太陽穴,腦中還有一絲毒菌帶來的眩暈感。外面的雨聲漸漸清晰,飽含水氣的微風拂起帷幕,帶來潮濕的氣息。


  「誰讓你來的?」


  他森冷的口氣讓樨夫人打了個寒噤,怯生生道:「妾身見公子一人獨宿,無人侍寢,才自薦枕席……」說著羞澀地垂下頭。


  說這番話的時候,樨夫人側身依在程宗揚懷中就像一隻雪白而又柔順的玉兔。


  「這是……」


  樨夫人驚訝地睜大美目,看著那隻奇薄無比的膠膜,透明的膜體長長的,有著水果的味道,表面的根部布滿了顆粒……


  程宗揚將安全套戴在下體上,然後挺起身。眼前這艷婦看似端莊,其實不知道有多少入幕之賓,其中還有半人半妖的怪物——幸好自己帶的有安全套。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里有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病,但總是小心為上。萬一染上了,自己敢肯定這個世界沒有抗生素。


  「鬼王峒在什麼地方?」


  「鬼王峒在盤江的南邊……妾身也未曾去過……」


  「他們怎麼會挑你作族長?」


  樨夫人的媚笑有些發僵,使者與她說那番話時周圍只有那些被割掉舌頭的鬼王峒武士,可這個年輕人卻似乎知道一切。


  她不敢再隱瞞什麼,「使者說:鬼王峒只需要最聽話的傀儡……他們說妾身比族長聽話……調教好了,好去覲見巫王……」


  「你見過他們的信使嗎?像烏鴉一樣的?」


  「烏鴉?」樨夫人顯然不知道黑魔海的黑鴉使者。


  「啪」的一聲,那隻鐵盒從案上掉落,幾株蛤蟆菌滾了出來,樨夫人搖曳的**停頓下來。


  「你見過這些蘑菇?」


  樨夫人點了點頭。她說:白夷人稱這種蘑菇叫毒蠅傘。它只生長在松樹下,數量稀少。鬼王峒的使者曾要求白夷人到山中採集,但總共也沒採到幾株。


  祁遠青黃的臉頰上透出紅紅的酒意,「剛才在席間,雲老哥已經和白夷人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兩邊的衝突都是鬼王峒的人在裡面搗鬼,還殺死了族長。現在為著誰來當族長,白夷人正爭得厲害。」


  程宗揚靠在榻上,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爭得人多嗎?」


  「多了去了。原來的族長沒有子女,位置空著。本來樨夫人接任大家都沒話說,可樨夫人這會兒不知去了哪兒。」祁遠愁眉苦臉地說道:「這事兒本來跟咱們沒關係,誰讓咱們撞上了呢?雲老哥也發愁呢。」


  程宗揚氣定神閑地說道:「愁什麼?樨夫人已經答應了作白夷的族長。並且說,只要商路不斷,所有的珠寶玉石,都按半價賣給咱們。」


  樨夫人離開時,腿軟得扶著牆才能起身,神情卻充滿喜悅。程宗揚在她身上用掉了兩個安全套,而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保住了性命,同時接替死去的丈夫,成為白夷族的族長。


  作為交換,樨夫人承諾白夷族的商路只對雲氏和白湖商館開放,並且同意將所有的金玉珠寶都以半價出售。


  祁遠聽到這個消息樂得合不攏嘴。白夷的湖珠在內陸銷路極佳,能夠壟斷商路,等於是揀了個能下金蛋的母雞。


  「吳大刀背上的傷還好,沒傷到筋骨。姓樂的丫頭說,休養兩天就好。」祁遠說了目下的情形,然後道:「雲老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什麼時候走。」


  「鬼王峒的人呢?」


  「易彪在洞口守著。一直沒動靜。」


  正說著,隔壁傳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接著「錚」的一聲,岩石砌成的牆壁彷彿也搖撼起來。


  祁遠笑容有些發苦,低聲道:「那傢伙怎麼辦?」


  他說的是易虎。那個沉默寡言的漢子現在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恢復了行動能力之後,他開始攻擊他所見到的任何物體,甚至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易彪。眾人不得不用鐵鏈鎖住他,把他囚禁在石屋中。


  每個人都清楚,易虎其實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屍體。但看到易彪的樣子,沒有一個人忍心提出唯一的解決方法。


  武二郎更乾脆,「已經死過的人還準備讓他再死一次?」不等易彪開口,他就拔出刀往地上一砍,叫道:「誰敢這麼缺德,小心二爺弄死他!」


  於是大家都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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