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搶權
第14章 搶權
“可惜她眼中卻從來都沒有王爺。”陶氏聲音低沉,一句話將蕭昇打到了最低穀裏去了。
朱皇後並不漂亮,如果真要說起來,是屬於那種英武神氣的女郎。
她的身上永遠是英姿勃發的幹勁,她笑起來,春光都開始明媚起來。
當年,她站在馬上,迎著陽光,一身紅衣隨著風波微微蕩漾,粗眉大眼,身姿輕俏。
隻那一眼,蕭昇便瞬間淪陷,自那以後,隻要他沒有征戰遠方,便會隨時出現在她的身旁。
而她眼中,卻再沒有分他半絲光亮……
蕭昇長長歎了一口氣:“她已經亡故了,你何必還要一再的提起?”
“她亡故了,卻一直留在您這裏。”陶氏伸手撫向蕭昇的胸口:“我活著,卻隻能遠遠的看著,便是心疼徹骨,也不會換來你半分垂憐。”
“本王知道,此事是本王對不住你。”蕭昇將她的手扯下,推回到陶氏自己的腿上:“我們已經老了,這些過往,錯也罷,對也罷,已經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本王將你從他們手中換下來,便是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好好的相夫教子……”
“來不及了,王爺!”陶氏收回手,臉色慘然:“您已經把我的一輩子,都毀幹淨了。我不能讓你再毀素兒的一輩子。”
“什麽?!”蕭昇有些意外,看向陶氏。
“王爺,您猜一猜,先前素兒在他們手中,我為何會一點也不曾著急過?”陶氏轉移了話題,收起了寒涼悲色,臉上帶著淚,卻眉眼彎彎,嘴角帶笑。
陶氏是個美人,年輕時極美,現在的韻味更佳。這帶著淚的一笑,便是媚態橫生,勾人心扉。
蕭昇卻被她這副貌美如花的容顏驚出了一身冷汗!
其實他對劉素如此輕易就被捉了,也曾懷疑過。
畢竟為了護著蕭榮,他派到他們身邊的可以說都是王府的精銳,可劉素卻依然被捉走了,蕭榮也被踹入水中。
他們帶著的兵馬,竟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隻是當時事出緊急,蕭榮耽心劉素,不顧小產的身子對他苦苦相求,他不忍女兒失去愛侶,隻得隨著朱夕照的足跡北上。。。
難道,這是劉素故意所為?
“王爺,您是不是猜到了?”陶氏拿出帕子,仔仔細細的抹去臉上的淚珠,很是得意的說道:“我的素兒那般聰慧,怎麽可能被個蠢丫頭捉了!”
“哼,不過也多虧了她,若不是因此,您一直守在益陽,我的素兒便隻能一直做著您的女婿!眼下這樣倒好,整個益陽的兵馬全部歸於素兒,他不若您這般兒女情長,定然會與我們謀下這大周的完美河山!”
“你在做夢吧!”蕭昇掩下心中的驚怒,在心中默默推算著劉素在益陽能夠做的事,嘴中喝斥著陶氏,似乎是想通過她阻止劉素。
“我是不是做夢,王爺您的心中最有數了!”陶氏媚眼如絲,坐在了蕭昇的身側,將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畢竟您的女兒自小便愛慕素兒,您離開益陽,她便是益陽王府裏唯一的主子了。”
“榮兒不會那麽傻的!”蕭昇沒有推開陶氏,他放在腿上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顫。
陶氏說得沒錯,榮兒一向極有主見,素來喜歡舞刀弄槍,性格生得極似朱皇後。
愛屋及烏,他便對她便有諸多偏愛,益陽諸務,她多有接觸。
再加上,他離開益陽時,曾當著軍將的麵說了一句,讓她便宜行事的話!
蕭昇越想越覺手心冰涼,若隻是榮兒在益陽,在近軍衛們的看護下,什麽事都沒有!
可眼下,自己跟著來救的劉素是假的,那真的劉素便留在益陽,榮兒對他言聽計從,定然會被他引上歧路!
“榮兒會的!”陶氏伸出手握住蕭昇放在腿上的手:“王爺,您放心吧!不管素兒要做什麽,您都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害誰都不會害您的!”
“哼!”蕭昇冷哼一聲,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向肩頭的女人:“這天下若真是這麽容易便得了,還輪的到你們母子!”
“本王若是你,眼下便該坐臥難安了!”
“王爺,若是別人定然不容易……”陶氏道:“可是有您備下的兵馬,你的兒子那還不是水到渠成?”
“你當我是死的嗎?”蕭昇一把推開陶氏,向馬車外喊了一句:“長豐可在!”
回答他的卻是馬車輪子聲聲。
蕭昇有些意外的看向陶氏:“你準備的倒也周全,竟連長豐也能不動聲色的就拿下了!”
。。。。。。
“還是沒有王爺的消息嗎?”王弦歌有些意外的看向蕭燁。
自上次從西山一別後,原本約好的日子,蕭昇卻並未出現。
蕭燁親去靈山寺後山的院子去找,卻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
兵符不是假的,蕭昇在京中的人脈亦已接到了蕭燁的手中。
可是,蕭昇卻失去了蹤跡!
蕭燁派了錦鱗衛翻地三尺,也找不到蕭昇離開西山後的蹤跡。
他們一隊人馬,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同時,沒有蹤跡的還有陶氏母子和劉樂。
王弦歌近些日子都心口怦怦做響,隻覺有事要發生,卻毫無頭緒。
劉樂沒有上朝,自然有人登門問詢,王弦歌做為安樂侯府的唯一的女主人,自然得親自出麵接待,好言好語的幫劉樂請了半個月的長假,方才將登門的天使送走。
至於這個半個月的長假如何請來的,這還要對劉依道聲謝了。
劉依上門與她說,劉樂的老母住在祖宅,按著現在的年歲,合該生上一場重病,安樂侯夫妻憂心母病,連夜動身去了祖宅。
本朝以孝冶天下,這理由可圈可點,極是合理,可也架不住有心人去查啊!
王弦歌揉了揉眉頭,與蕭燁說道:“劉依想嫁到陳相家去,你怎麽看?”
這一世到底與上一世不同了!
劉依因著父母皆在,又無意中撞到了大殿下。
她的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眼中不再是陶家的那位庶表兄,也不是上一世的郡王府繼室,而是看上了陳相的小兒子陳平。
她與王弦歌的說法是,既然嫂嫂是要做大事的人,何不用她助上一臂之力?
一句話就讓王弦歌對她另眼相看。
最起碼,她沒有因為發現“已逝”的大殿下而上門要挾。
害得王弦歌連滅口都沒有機會!